找準了自己的目標,或許是行事張揚慣了,為首的年輕人並沒有太多的遮掩,帶著身後的三人徑直朝著餐廳角落的阿爾薩斯和多琳兩人走了過去。


    在兩人的身上,他嗅到了一股熟悉的氣息,那股氣息屬於一直纏繞在他腦海裏的夢魘——他強大而且無可匹敵的父親。


    不過,這都是暫時的,從隱秘渠道偷聽到父親的一件秘寶所在的地圖已經被某個小偷偷走,一旦想起那件秘寶傳說中所能提供的巨大能量,年輕人就忍不住興奮地發抖,這是他從地獄逃脫的關鍵機會,擺脫身上的枷鎖,作為有抱負、自命不凡的青年,他不願永遠活在父親的陰影下。


    邁著睥睨的步伐直取角落的兩人,心有靈犀的阿爾薩斯和多琳瞬間察覺到了這個人的異常,眼神對視了一眼,立刻明白了對方的打算。


    並沒有在意他人的小動作,囂張的年輕人直接伸手去拍阿爾薩斯的肩膀,卻被王子的手臂後發先至的擋在了身側。


    “有事麽?夥計。”


    “反應不錯,速度也可以,果然不是普通人。”


    囂張的年輕人毫不在意的笑了笑,撈起頭上的兜帽,大大咧咧地坐在了阿爾薩斯旁邊的位置,一個黑色短發的白人青年,看起來並沒有什麽特別的地方,隻見他順手抓起桌麵上的一個酒杯一幹而盡,身後跟著的三人如同雕塑般站在他的身後,臉上帶著傲慢的笑容,白人青年把頭湊近問道:


    “你叫什麽名字?”


    “再問別人之前,不應該先自我介紹一下嗎?”


    阿爾薩斯不卑不亢的迴應著,孔武有力的臂膀暗暗蓄力,眼前的青年明顯是衝著自己兩人來的,那副傲慢的模樣看來有著自信的依仗。


    沒等到為首的年輕人咧嘴繼續說話,坐在一旁的多琳直接嘴快的接上了話茬:


    “喂,現在堪薩斯州的人都沒有一點禮貌了嗎?你們這副邋遢的打扮,是在模仿黃金年代的披頭士樂隊嗎?”


    翻了一個可愛的白眼,搶話的多琳灑脫的說道:


    “拜托,我們很忙的,有事能直接說嘛?”


    頂著額頭的井字皺紋,強撐著笑顏的年輕人尷尬的搓了搓手。


    “哈……哈,小姑娘很幽默嘛,我是覺得你們看起來挺麵善,想問問你們打算去哪,看能不能搭個伴?”


    “不好意思,我們隻是來這裏自駕遊的,喜歡安靜,並不想和其他人搭伴。”


    阿爾薩斯直截了當的拒絕了對方的請求,對方那粗陋的借口讓他都沒有興趣找一個更完美的推辭,畢竟任何一個正常人都不會接受這樣莫名的邀約,尤其是在這樣人生地不熟的地方。


    他甚至懷疑對麵這四個年輕人都是不諳世事的怪人,不知道多少年沒有和人正常打過交道了,不想過多接觸的幾人的王子直接站起身來,叫服務生刷卡結賬,招唿著桌上的女孩:


    “走吧,多琳,下午我們還要去國家公園野餐呢。”


    “來啦!”


    女孩輕快的跳起身來,抓起椅背上的衣衫,動作行雲流水的劃過那被無視的四人,俏皮的聲線挑逗著他們的神經:


    “抱歉了,樂隊先生,你要是不介意的話,桌上還有一點冰淇淋。”


    哢嚓……


    桌上的酒杯應聲碎裂,光滑的表麵直接嵌進五根手指,被一把擰成了麻花發出痛苦的悲鳴。


    表情完全扭曲的年輕人揉搓著那完全不成形狀的物事,酒液從細縫中滲透順著手指流淌到了桌麵。


    沒有理會那奇怪的四人,阿爾薩斯和多琳從大門出來,悄悄用餘光瞥了那邊毫無動靜的四人,女孩小聲問道:


    “阿爾薩斯,你為什麽突然打那個眼色,他們是敵人嗎?”


    “他們身上有很濃鬱的狂風、大地、流水的魔法元素,雖然為首的年輕人一直在壓製著自己的天性和怒氣,但他們躁動的魔法元素告訴我,來者不善。”


    在那四人靠近的時候,聖光就已經給阿爾薩斯提了醒,魔法元素是施法者精神意誌的延伸,某種意義上來說代表著施法者的性格和狀態。


    “所以你才騙他們說我們要去國家公園?原來如此,其實我還挺想去堪薩斯州的國家公園的。”


    “下次吧。”


    阿爾薩斯安慰似的笑了笑,用指紋解鎖了停靠的超跑,淡紫色的轎車在引擎的律動中劃過一道飛馳的白線,很快就消失在了視線的遠方。


    “嗬,走的還挺快。”


    手托著下巴,歪著腦袋的年輕人正坐在阿爾薩斯他們之前的位置,通過鏤空的窗戶注視著消失在遠處的身影,發白的臉頰上並沒有獵物逃脫的擔憂,反而是一副智珠在握的自信笑容。


    凡人,終究是凡人。


    冷笑了兩聲,年輕人的瞳孔中不由得浮現出一片冰寒之色,用命令般的口吻頭也不迴的問著身後的三人:


    “風魔,沒問題吧?”


    三人中被問到的那個立刻點了點頭,黝黑的長發搭在肩膀,梳理好的小胡須伴隨著嘴唇的開合微微抖動:


    “主人,都準備好了。”


    仿佛是印證這位風魔先生的話語,在他隱蔽的手勢下,一團肉眼可見的風團從他的袖口飛出,輕巧的落在餐桌上,原本圓球狀的風團突然被拉扯成了一個尖錐,仿佛有一股力量正在牽扯著它。


    坐著的年輕人看著風團扭曲的方向邪異的笑了笑,那無形力量拉扯的方向正蔓延向了那輛淡紫色超跑消失的遠方。


    “哼,小偷,我倒要看看,你們要跑哪去,能從父親那偷走地圖的家夥,哪怕隻是從父親的化身那裏奪取到,肯定也不是簡單的家夥。”


    說罷,年輕人下意識的嗅了嗅,這裏依舊殘存著他父親的氣息,那是來自於地獄深淵的偉力,不是經常和魔鬼打交道的人群根本無法察覺那股特別的味道,但對於一直立誌於造老爹的反躍身成為地獄新君主的他來說,早已是按訥不住的興奮。


    尖銳的指甲刺入木質的桌麵,在細碎的撕裂聲中拉扯出狹長的劃痕,嘴角勾起陰狠的弧度,麵白的年輕人舔了舔嘴唇仿佛喃喃自語般說著:


    “聖凡崗撒契約,那是我的。”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係的生滅,也不過是刹那的斑駁流光。仰望星空,總有種結局已注定的傷感,千百年後你我在哪裏?家國,文明火光,地球,都不過是深空中的一粒塵埃。星空一瞬,人間千年。蟲鳴一世不過秋,你我一樣在爭渡。深空盡頭到底有什麽?愛閱小說app


    列車遠去,在與鐵軌的震動聲中帶起大片枯黃的落葉,也帶起秋的蕭瑟。


    王煊注視,直至列車漸消失,他才收迴目光,又送走了幾位同學。


    自此一別,將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後才能再相見,甚至有些人再無重逢期。


    周圍,有人還在緩慢地揮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著,頗為傷感。


    大學四年,一起走過,積澱下的情誼總有些難以割舍。


    落日餘暉斜照飄落的黃葉,光影斑駁,交織出幾許歲月流逝之感。


    陣陣猶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動聲在他身邊響起,強烈的光芒開始迅速的升騰,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襯在他背後。唐三瞬間目光如電,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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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頓時,”轟”的一聲巨響從天堂花上爆發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衝天而起,直衝雲霄。


    不遠處的天狐大妖皇隻覺得一股驚天意誌爆發,整個地獄花園都劇烈的顫抖起來,花朵開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氣運,似乎都在朝著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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