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角落什麽都沒做,還從頭偽裝到腳的羽生秀樹,完全沒想到他會被人認出來。


    因此突然有人在身邊稱唿他的時候,他立刻疑惑的轉頭去看,然後發現說話的,同樣是個做了偽裝的人。


    粉色的毛線帽,紅色衛衣和牛仔褲,外加普通的塑料框眼鏡,略施粉黛的一張臉,看樣子就好像是某個白領下班後,換了家常的衣服來放鬆一樣。


    但偏偏,這個人羽生秀樹認識。


    正是幾天前在中央區寫字樓見到過的樋口可南子。


    “你有什麽事嗎?”


    不過即便認出來人,羽生秀樹的神情也毫無變化。


    甚至說話時,語氣還帶著一絲絲警告意味。


    畢竟他不想對方再叫他的名字,暴露他的身份,攪黃了今晚的老友相聚。


    “非常抱歉打擾到羽……打擾到您,我隻是察覺到是您後,所以才來問好,順便想向您求問一件事。”


    羽生秀樹頭也不迴的說,“你可以走了,我沒時間迴答你的問題。”


    他的語氣疏離,開口就是拒絕,直接便下了逐客令。


    誰想樋口可南子卻一點離開的意思都沒有,反而站在那裏表情哀求的說。


    “拜托了,您能告訴我佐藤恭子的下落嗎?或者讓我和佐藤恭子見一麵好不好。”


    看得出來,樋口可南子想要見佐藤恭子的心情很急切,估計是因為投資會社的債務問題,需要和佐藤恭子進行溝通。


    羽生秀樹皺眉,“這和我有什麽關係?”


    樋口可南子看了看四周,把頭湊近羽生秀樹旁邊,壓低聲音小聲說。


    “幾天前我去找她的時候,看到她被您的助理帶走了,然後我就聯係不上她了。”


    三十一歲的成熟美人剛剛靠近,羽生秀樹就聞到了其身上淡淡的香味。


    和年輕女孩的清新淡雅不同,對方就連香水的味道,都給人成熟撩人的感覺。


    不過美人雖好,渣男卻依舊是那副不鹹不淡的樣子說。


    “過兩天你就能聯係上他了,在那之前不要亂說,懂嗎?”


    “非常抱歉,我真的有急事需要聯係她,您能讓她明天見一見我嗎?”樋口可南子再次懇求。


    “明天?三井物產的招待會,你如果能進去的話。”


    羽生秀樹說完,見樋口可南子還想說什麽。


    當即眼神冰冷的看了對方,“再打擾我和朋友,我保證你的下場比欠債更慘!”


    “非常抱歉!我這就走。”


    樋口可南子驚慌道歉完,便立刻轉身離開。


    羽生秀樹的餘光看到,對方在走下樓梯後,便和一位短發中年男子會合。


    盡管光線很不好,羽生秀樹並未看清那人的具體長相,但隨便一猜大概也知道,應該就是樋口可南子的男友糸井重裏了。


    看來這位昭和美人出現在這家夜店,並非是為了跟蹤他,而是陪男朋友一起來玩。


    想起對方剛剛那焦急的表現,羽生秀樹露出個好玩的笑容。


    他很想知道,糸井重裏這位任天堂的王牌遊戲製作人,是否知道自家女友在外欠下了巨額債務,並願意為其解決。


    幾天前,他安排助理接走佐藤恭子之後,就已經從佐藤恭子口中,知道了其眾多藝人客戶的債務問題。


    正如吉田真希子告訴他的那樣,在佐藤恭子一眾暴雷的客戶裏,樋口可南子確實是欠債最多的一位。


    而且還不止如吉田真希子所說的負債一億日元。


    單單在銀行和借貸公司那裏,樋口可南子就欠了超過三億日元。


    算上其他途徑的損失,如賠償金,利息等等債務,樋口可南子身上至少背負了五億日元左右的債務。


    這麽多錢,藝能界即便是公認最賺錢的創作歌手,也需要不納稅,不吃不喝不消費,攢上個好幾年才能還清。


    而樋口可南子一個演員,想要還清這些錢,怕是辛苦賺上十幾年都困難。


    畢竟其他的錢還好說,但銀行和借貸會社的錢,利息可不是開玩笑的。


    要知道現在的霓虹,雖然已經規定了29.2%以上的利息就屬於違法高利貸。


    但在實際的執行中,黑白勾結的高利貸會社,可是有太多的辦法足以繞過這些規定。


    而且他們也有足夠的辦法,能讓被追債人不敢采取法律手段。


    更不用說樋口可南子還是一位藝人。


    如今這個時期,霓虹極道勢力對藝能界的控製,雖然沒有六七十年代那般猖獗。


    但若要是換算一個比例的話,也最多是從百分之七八十,降到了百分之四五十。


    極道對於藝能界的威懾力和影響力,依舊是難以想象的巨大,隻不過他們的行事手段,比之以前更加隱蔽,更加“溫和”了而已。


    所以給樋口可南子一百個膽子,也不敢賴那些借貸公司的賬。


    隻不過,那些事和羽生秀樹沒有任何關係。


    因此羽生秀樹隻是因為糸井重裏出現,多看了樓下一眼後,站頭便兩人拋到腦後,繼續和田中幸雄,以及柳井正閑聊起來。


    ……


    兩個多小時後,羽生秀樹三人從夜店離開。


    談天說地,暢飲美酒,伴著音樂又去舞池放鬆玩鬧一番,玩的盡興,玩的開心,同樣玩的疲憊的三人,決定換個安靜的地方去續攤。


    隻不過進去時隻有三人的他們,出來時身邊卻多了一群鶯鶯燕燕。


    這些女人倒是和羽生秀樹沒關係,完全是田中幸雄勾搭來的。


    按照女孩們自己的介紹,他們是全日空航空公司的實習空姐,剛剛結束年末的一次考核,所以才決定來這裏放鬆的。


    不管身份是真是假,至少一個個身高腿長,盤靚條順,容貌都稱得上漂亮,確實比普通霓虹女孩子強出一個檔次。


    而接下來他們續攤的地方,則是以往常去的溫泉會所。


    包下一個大大的露天浴場後,當大家脫去衣服進入溫泉池,羽生秀樹的樣子自然是偽裝不下去了。


    溫泉池的邊沿,如精靈般俊美的男子白發垂下,坐在氣霧升騰的溫泉池裏,一時間如詩如幻,好似那鏡中花、水中月,讓人甚至生出一種不真實感。


    即便拋開羽生秀樹的身份,隻靠他出現後的這副絕美畫麵,立刻就讓圍著田中幸雄嬉戲的美女,全部為之失神,瞬間吸引走了她們的全部注意力。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會是這個樣子!這就是我不喜歡和羽生君一起玩的原因,因為女孩子總是會被他吸引走!”


    美女們的反應,讓田中幸雄很是惱火。


    而田中幸雄的抱怨,則讓柳井正忍不住笑出了聲。


    “哈哈……我還以為田中桑早已習慣了。不過我覺得也不止是你,隻要羽生桑在的話,所有男人都會黯然失色,自殘形愧。”


    田中幸雄瞅了眼在氣霧中“獨自美麗”的羽生秀樹,以及身邊明明都為羽生秀樹癡迷,卻不敢靠近的一眾空姐。


    忍不住撇撇嘴說,“我覺得不止是男人,女人恐怕也一樣吧。”


    柳井正聞言,看了眼“如夢似幻”的羽生秀樹,非常認可的點點頭。


    “如果有可能的話,真的很想邀請他擔任優衣庫的代言人呢。”


    田中幸雄不以為意的說,“直接說就是了,他也是優衣庫的大股東,出點力也是應該的。”


    柳井正搖搖頭,“隻是想想罷了,優衣庫的品牌風格走的是平價時尚路線,主打的是性價比,和羽生桑的氣質完全不符合呢。”


    說到這裏,柳井正又看向田中幸雄,感慨道。


    “之前田中桑在夜店說的,羽生桑當初沒在你的事務所走紅,對羽生桑來說是一件好事,現在看來還真是正確啊。”


    “哎?”


    田中幸雄完全沒想到,柳井正為何會重新提起這些話,也不懂柳井正說的是什麽意思。


    柳井正解釋,“如果現在這個樣子的他,還僅僅隻是一個藝人的話,就算是田中桑恐怕也打消不了某些人的覬覦吧。”


    聽到柳井正的話,田中幸雄看了眼羽生秀樹,然後認可的點了點頭。


    田中家雖然有些財富,但在整個霓虹來說,卻隻是最普通的商人罷了。


    霓虹上層權勢者,喜好男風的男人可不在少數,更何況是那些權貴階層的女人了。


    如果沒有保護自身的實力,那過於優秀就會變成一種原罪。


    但好在如今的羽生秀樹,早已擁有了能夠讓他人不敢覬覦的實力。


    田中幸雄和柳井正的閑聊還在繼續。


    而那些實習空姐,在最初的驚豔過後,逐漸平複心情的她們,也開始蠢蠢欲動起來。


    畢竟不管是羽生秀樹的外表,還是他的身份和財富,都足以女人們為之瘋狂。


    可就在她們有人試圖湊到羽生秀樹跟前的時候,突然浴池旁走來一個神情冷酷的黑西裝男子。


    男子不是旁人,正是馬爾科。


    馬爾科在靠近浴池後,蹲在羽生秀樹背後,壓低聲音悄悄道,“老板,大越和史決定在今晚行動,地點是芝浦。”


    一直閉目小息的羽生秀樹聞言,猛然睜開眼睛。


    “希望大越和史別讓我失望。”


    ……


    港區,芝浦。


    這裏東京第一批填海造陸的地區,區內運河四通八達,雖然後世是港區最為宜居的區域之一。


    但在現在,卻是一個實實在在的工商業集群地,工廠、倉庫、寫字樓等工商設施占據了芝浦的大半麵積。


    霓虹著名的東芝集團,前身便叫做東京芝浦電器株式會社,其便是由位於芝浦的芝浦製作所,以及東京電氣合並而來。


    而這裏除了是東芝集團的創始地以外,也是霓虹第二大極道組織,住吉會的發源地。


    明治初期,伊藤鬆五郎糾結賭徒在芝浦組成了“住吉一家”,便是住吉會的起源。


    五十年代,“住吉一家”三代目以住吉一家為中心,聯合了關東地區的極道勢力,共同成立了住吉會的前身“港會”。


    所以看似是一個極道組織的住吉會,其實和三口組一樣,是一個由眾多組織聯合而成的極道聯盟。


    六十年代,住吉一家四代目,以及“港會”二代目繼任後,將“港會”更名為住吉會,至此住吉會誕生。


    不過六十年代住吉會在與其他勢力組成“關東會”之後,就迎來了官方針對極道勢力的全麵打壓,“關東會”也就此解散。


    經曆了一番動蕩之後,住吉會迎來了他們的五代目,自此住吉會不但改名為“住吉連合會”。


    還在五代目的努力經營下,靠著不斷吞並小型極道組織,以及吸納其他組織入會的手段,實力急劇擴張。


    現如今的住吉會,已經成為一個會員人數超過一點二萬人,勢力遍布北海道、東北地方、關東地方的極道組織。


    八十年代初,為了順應時代,也是在受到官方針對打壓的情況下,住吉會五代目開始委任接班人,也就是組織公認的六代目,大幅改革組織構成以及經營模式。


    收緊權利和資金,集團化運營,大量進行正常投資,試圖在表麵上對組織進行革新與洗白。


    要說效果……


    借著八十年代開啟的泡沫經濟時代,住吉會在各條新業務上自然是高歌猛進,大獲成功。


    而住吉會借助泡沫經濟所取得的輝煌成就,也在一定程度壓製了組織改革帶來的內部矛盾。


    比如核心集權,集團化運營時,引起的聯盟組織的不滿。


    比如上層依靠收權,以及集團化運營中的便利中飽私囊,又或是對各聯盟組織利益分配不均的問題等等。


    但就在最近,有一個人把這些被壓製的矛盾挑明了。


    這人便是……


    住吉一家花田會三代目,大越和史。


    花田會原本是一個位於大田區,但因為組織衝突,戰鬥後和解被吸納入住吉會的極道組織。


    作為花田會的三代目,大越和史因為戰鬥時敢打敢殺,瘋癲不要命,被稱作大田區的“瘋狗”。


    不過大越和史雖然頂著“瘋狗”之名,但在經營組織上卻一點都不瘋。


    加盟住吉會以後,依靠著對外戰鬥,以及經濟手段,早已讓花田會的地盤不再局限於大田區之內,在住吉會內也頗有名望。


    前幾年,住吉會五代目在培養接班人六代目的時候,會內也掀起了推舉大越和史的聲勢。


    但最終這股聲勢卻因為兩個原因而消散了。


    首先便是大越和史主動“謙讓”,退出了競爭。


    當然更重要的一點,便是五代目因為想要推行組織革新計劃,更認可另一位接班人的理念,公開支持了另一位人選。


    也就是現今住吉會的會長。


    住吉會在推行革新之後,最高領導者的職位變為總裁,會長則為二把手。


    不過在事後,住吉會開始大量傳言,大越和史在五代目公開支持接班人之前,主動謙讓其實是受到了五代目的施壓。


    真相到底是什麽,大越和史從未向任何人透露。


    但在那之後的幾年時間裏,大越和史卻仿佛想要證明自己一樣,也開始在住吉會的新業務上展現才能。


    花田會依靠房地產,證券,投資,金融信貸、娛樂博彩等業務,不但成為住吉會最賺錢的聯盟組織。


    更是帶著其他會內組織一起創收,也憑此結交、籠絡了大批“誌同道合”之人,以及大量勢力。


    時至今日,當初在六代目推選中主動“謙讓”的大越和史,在住吉會內的實力與聲勢,竟然比幾年前更加強盛。


    就在所有人都覺得,大越和史這樣做是為了再次爭奪六代目位置的時候。


    大越和史卻在幾天前突然發動了對住吉會五代目,也就是現任總裁,以及現任會長的質詢。


    在“住吉會”的年末大會上,趁著所有組織齊聚總部的時機,大越和史當眾拿出大量證據,曝光了住吉會這些年的革新中,總裁及其心腹,利用權勢大量中飽私囊。


    他們不但侵吞了住吉會的整體收益,更是在集團化運營中,大量克扣了屬於加盟社團的利益。


    除了這些,還有一些針對加盟社團的陰謀手段,也全都被大越和史曝光了出來。


    如果隻是這些問題的話,其實很多加盟社團都心知肚明,隻不過住吉會轉型正好吃上了霓虹泡沫經濟最鼎盛時期的紅利,所以大家收入劇增的情況下,也就對這些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但問題是,大越和史曝光的不止有這些。


    他還曝光了住吉會總裁和會長,把本該分配給加盟社團的社團共有收益金,投入到了股市之中,利用這些資金為自身牟利。


    若是以前,股市一片大好,這些錢丟進股市裏待一段時間,賺了錢再分配給各個加盟社團,當然不會有任何問題。


    可偏偏就在三周之前,三重野康上任霓虹央行,主動提高基準利率,直接刺破了霓虹經濟的泡沫,致使股市全麵崩盤,連續大跌三周。


    然後,住吉會本該分配給加盟社團的共有收益金,便全部被套牢在了股市上。


    為了避免這件事被發現,住吉會總裁和會長隻能挪用會社資金填窟窿,然後等待股市跌停反彈,重新把資金挪出來。


    但誰想這都三周時間過去了,霓虹股市非但沒有任何跌停反彈的跡象,反而一路狂瀉而下。


    然後住吉會總裁和會長就隻能繼續拆東牆補西牆,眼睜睜看著窟窿越來越大,數年革新所獲的利益近乎喪盡。


    兩人原本的計劃,是拖到新年之後再想辦法。


    卻沒有想到這件事竟然會被大越和史查出,並在年末大會上爆出。


    麵對大越和史的質問,五代目總裁和會長先是惱羞成怒,斥責大越和史背信棄義,以下克上!


    可早已在住吉會內靠“利益”籠絡人心,獲得眾多加盟社團支持的大越和史,哪裏會被總裁的威嚇給唬住。


    他擺證據,講事實,漸漸讓五代目總裁無話可說,辨無可辨,徹底失去了方寸,胡亂解釋,完全不知道該如何作答。


    這種情況下,原本或中立,或支持五代目總裁和會長的勢力,眼看自身利益真的受損,也開始要求五代目總裁和會長道明實情,承擔責任。


    五代目總裁和會長麵對眾人逼迫,直接宣布年末大會停止,暫時逃避眾人的逼問。


    但五代目總裁和會長的這種做法,也讓往日被利益所壓製的矛盾,徹底的爆發出來。


    年末大會之後,住吉會爆發“內亂”的消息,迅速傳遍霓虹黑白兩道。


    而大越和史這位花田會三代目,以下克上之人,便成為了要求住吉會總裁給出解釋,並承擔應有責任的“反對派”領袖。


    至於住吉會五代目總裁,卻依靠支持他的勢力頑強抵抗,縮起來做鴕鳥,百般抵賴,怎麽都不願給大家一個解釋。


    明麵上,兩派雖然都隻是口頭交鋒。


    可私下裏,一場大戰卻已經在悄然準備了。


    因為所有人都明白,住吉會就算再怎麽改組革新,終究還是一個極道組織,口頭上的責難雖然能占據大義,但真正想要分出勝負,終究還是要靠傳統手段。


    眼看住吉會即將爆發“內戰”,霓虹其他社團自然都想要借機分上一杯羹。


    畢竟經曆過改革後的住吉會,已經是徹底壓倒稻川會,與剛剛分裂的三口組平分秋色的霓虹第一大社團了。


    看看三口組內戰之後,讓出了多少好處給其他社團,大家自然會對住吉會垂涎欲滴了。


    可偏偏就在這時,霓虹上層力量突然傳達出消息,希望霓虹眾多勢力能在住吉會“內亂”中保持克製。


    這便直接導致眾社團盡管望眼欲穿,但卻不得不暫時收兵停手,給霓虹上層的大人物一個麵子。


    當然,所有人也都明白,這個麵子是有時限的。


    一旦住吉會的“內亂”一發不可收拾,那即便是大人物的麵子,也擋不住群狼的貪婪。


    這道理,外人懂。


    此時正站在夜色下芝浦區的大越和史也懂。


    單純的看,矛盾被挑明之後,住吉會絕大多勢力都站在他這一邊,他與總裁和會長的實力對比,幾乎是七比三般懸殊。


    可實際上他很清楚,很多表麵上支持他的勢力和人,不過是嘴上說說罷了,真正願意跟他動手,以下克上的怕是連一半都沒有。


    所以他與總裁和會長的真實實力對比,其實是在伯仲之間的。


    他雖然被叫做“瘋狗”,但卻不是真的瘋了。


    他明白,他必須在那些騎牆派沒有退縮之前,在外麵那些覬覦住吉會的勢力失去耐心之前。


    速戰速決!


    直搗黃龍!


    漆黑的夜空下,冷冽的寒風中。


    大越和史正目光專注的看向遠處,那裏有一棟在黑暗中亮著燈光,頗有年代感的建築。


    那便是住吉會前身“住吉一家”,以及“港會”的總部,如今也同樣是作為住吉會核心成員,“住吉一家”的總部。


    之前舉行年末大會,位於港區赤阪的“住吉連合會”總部,不過是聯盟改組之後的新總部。


    五代目總裁、會長,在年末大會之後,便帶著他們的心腹手下,躲進了這個地方,做起了縮頭烏龜。


    寒風中,大越和史發出不屑的冷笑。


    “嗬嗬,堀政夫總裁真是昏了頭了,當年明明是那麽果敢的人,現在竟然在犯了錯之後,連站出來承擔錯誤的勇氣都沒有了。”


    大越和史話音落下,身邊立刻有人附和道。


    “沒錯!總裁已經不是當初那個令人敬畏的大人了!如今隻有大哥你才能糾正住吉會的錯誤,重新帶領社團走向輝煌。


    大哥!請下令動手吧!兄弟們已經等不及了!”


    稱唿大越和史為大哥之人,是一個身材壯碩,在夜晚寒風中也隻穿著背心,裸露皮膚滿是青黑色惡鬼紋身的青年。


    此人名叫百瀨昌目,乃是清籟地區,住吉一家清河會四代目。


    同時,他也是住吉會眾多勢力中,大越和史的鐵杆支持者。


    如果中森明菜那位不知道消失在哪裏的父親中森明男,此時出現在這裏,就會發現這位百瀨昌目,正是當年給他放貸的極道頭目。


    大越和史聞言,卻沉穩的搖搖頭,“耐心點,先生曾經告訴我,獅子搏兔亦用全力,所以再等一等。”


    百瀨昌目有些著急的問,“還要等什麽啊?”


    大越和史依舊不疾不徐的說,“別著急,犯錯的人肯定會付出代價,今夜過後,住吉會也將會迎來新生。”


    “哎……”


    夜風中,完全信賴大越和史的百瀨昌目,也隻能心急的歎氣。


    不過,大越和史的等待並未持續太久。


    很快,一輛黑色商務車緩緩行駛到大越和史麵前停下,車門打開後兩位身穿藍色碼頭工裝的男子走下車,從車上抬下幾口大箱子丟到路邊。


    然後兩人仿佛看不到大越和史幾人一般,重新上車發動離開。


    大越和史看著眼前的幾口箱子,轉頭對百瀨昌目說,“我等的東西來了。”


    言罷,大越和史在百瀨昌目有些疑惑的表情中,對著身後站成兩隊,十幾位沉默寡言的手下說。


    “記住你們之前接受的訓練,現在開始裝備,準備行動。”


    話音落下,兩隊手下便上前熟練的打開箱子,從中取出各色裝備,開始對自己進行武裝。


    而剛才還嚷嚷著要動手的百瀨昌目,此時看著眼前的景象,卻已經目瞪口呆到什麽話都說不出來了。


    因為他發現,那些大越和史的手下,從箱子裏取出的不但有新式步槍,手槍,投擲手雷,防彈衣……


    甚至還在頭盔上,戴上了他隻在雜誌上看過的單兵夜視儀。


    他的這位大哥,好似要發動的不是極道火拚,而是一場小型現代化夜間巷戰。


    百瀨昌目語氣顫巍巍的問,“大……大哥,不是說好由我的兄弟上嗎?”


    “嗬嗬,專業的事情交給專業的人做,你的人待會去收尾就可以了。”


    大越和史言罷,抬起手看了眼腕表,對著眼前已經完成裝備的手下說。


    “十一點斷電,做的利索點。”


    對不起,本來說好昨晚更新的,結果被朋友交出去聚餐了,好久沒參加業餘活動,實在不好意思拒絕,然後就一不小心喝多了,迴家倒頭就睡,然後就沒法更新了。


    今天七千二百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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