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都幫……”花語夕目光一閃,“他們掌控著揚州一帶的漕運生意,難怪規模這麽大。將近兩百人,這是展示實力來了。”


    路雪瑜事先顯然也對這些江湖幫派做足了功課,點頭道:“江都幫號稱江北第一大幫,在揚州高郵一帶有數千名幫眾,今天來的這百多人,必然都是他們幫內的精英人物。”


    藍橋對江都幫並不感興趣,他聽路雪瑜說華山派到了,便問她道:“慕容師伯也來了嗎?”


    “當然來了。”路雪瑜微笑道,“慕容師伯,唐女俠,杜少俠,還有另外兩個新收的年輕男女弟子,華山派一行共五人。本來依著我們兩派的關係,應該把最靠近蓮心廣場的軍帳給他們,但慕容師伯一心低調,最後隻選擇了西側最遠端的兩頂軍帳。”


    “我這就去拜望他們。”藍橋說著,叫上風夜菱和花語夕,就出了雪蓮宮,穿過蓮心廣場,往廣場西側的軍帳區走去。


    華山派的軍帳在第四層的最角落,藍橋找到他們時,唐梨正蹲在一個自己挖出來的土灶邊,準備生火造飯。


    一個少年一個少女,兩人看著都是十五六歲的樣子,則一左一右,幫唐梨打下手。


    掌門慕容英獨坐在一張矮凳上,看著西麵火燒一般的雲海,還有逐漸西沉的紅日,良久無言。


    “懷遠,你來了。”還是杜震第一個看到藍橋,親切地招唿他過來。


    唐梨一聽,立馬放下手裏的活,撣了撣身上的土,也站起來和藍橋打招唿。


    藍橋想起他們上次分別時,杜震是帶著杜媛一起走的,就問:“令妹呢?怎麽沒見她一起來。”


    杜震笑著解釋道:“她在省城找了戶好人家,已經嫁人啦。”


    唐梨的目光掃向花語夕,卻沒有開口詢問,其實杜震也早看到花語夕,但也不知如何開口。


    他們曾在解縉西行的船上和花語夕交過手,當時花語夕失手遭擒,唐梨還抽了花語夕十幾鞭子。


    那兩位新入門的男女弟子卻不知他們之間的過節,男弟子先一抱拳道:“後輩孫少英,見過藍師兄。”


    女弟子也一拱手:“我叫洛寧川,是唐師姐的小師妹,她講過很多藍師兄的故事哩。”


    唐梨見師弟師妹都已自報家門,狐疑的目光又落到花語夕身上,她還不知道在北平發生的事,不理解花語夕跟在藍橋身邊,是個什麽意思。


    藍橋先向孫少英和洛寧川迴禮,然後灑然一笑道:“孫師弟和洛師妹精神十足,慕容師伯顯然又收了好徒兒。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是我夫人風氏,這位是二夫人花氏。”


    “二……她是你二夫人……”杜震城府畢竟不深,吃驚地道:“你們成親了?”


    唐梨想起曾給花語夕上刑的事,頓時尷尬得不知說什麽好,倒是花語夕從容不迫地道:“過去的事咱們都不要放在心上,現在我棄暗投明,承蒙公子不棄,還願娶我進門,以後咱們就都是一家人了。”


    “嗯……對。”唐梨有些勉強地點了點頭,顯然還無法接受花語夕從敵化友的巨大轉變。


    杜震遲疑地問:“那,那我該怎麽稱唿你呢?”


    風夜菱代花語夕答道:“你當藍橋是大哥,自然該叫我嫂子,叫花妹二嫂子。”


    杜震還沒說話,孫少英和洛寧川已乖巧地喚道:“見過藍師兄,見過嫂子,見過二嫂子。”


    這時慕容英長身而起,朝藍橋一笑道:“還是你小子有本事,當年讓我們頭疼不已的小妖女,如今都成了你的小老婆,告訴我,還有什麽是你辦不到的嗎?”


    唐梨和杜震見慕容英如此“不計前嫌”,心下都鬆了一口氣,陪著慕容英笑起來。


    “慕容英,看看我是誰?”藍橋一迴頭,就見冷晗笑眯眯地踱了過來。


    “一明!”慕容英露出激動的神色,連忙快走幾步,用僅餘的一條手臂抱住冷晗道:“咱們有多少年不曾見過啦?上次見的時候,懷遠的大小老婆可能還在地上爬呢。”:筆瞇樓


    冷晗有力地迴抱了慕容英一下,頗有英雄惜英雄的味道:“當年咱們都還是風雲榜上的高手,時代變了,兒孫自有兒孫福,咱們都老啦。”


    這時唐梨上前給冷晗見禮,冷晗站直身子,向唐梨深鞠一躬道:“在濟南時,多虧唐女俠仗義援手,才保住我的一條老命,老夫在此謝過了。”


    “冷教頭是民族英雄,再給我一次機會選擇,我還是會這麽做的。”唐梨聽冷晗提起往事,不由又想起華鋒,心中一陣酸楚,低下頭去。


    冷晗又看向慕容英新收的兩位徒弟,連連稱讚道:“資質真好,假以時日,說不定能成為新的藍若海和新的葉雯。”


    孫少英和洛寧川年齡相仿,入門時間又相近,彼此有很多話說,因而最是親近。他們當然聽過藍若海和葉雯的故事,冷晗語帶雙關,表麵是誇他們的練武資質,還暗示他們之間也可能生出藍若海葉雯間那種微妙的情愫。


    洛寧川終是花季少女,聽到冷晗的暗示後臉上一紅,扭捏地躲開了。孫少英則接過剛才唐梨的燒火任務,好讓慕容英藍橋他們可以在一旁說話。


    藍橋向慕容英簡述北平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慕容英聽到鬼力赤攻城,冷晗親上城頭助戰,不禁聽得熱血沸騰,朝冷晗挑起大拇指道:“北平城有一明在,不教胡馬入中原。”


    冷晗謙虛地道:“都是虛張聲勢罷了,懷遠他們的居庸關之戰,才真是決定局麵的勝負手。”接著又把居庸關之戰的經過講了出來。


    這次不止慕容英,就連唐梨、杜震乃至孫少英和洛寧川也聽得如癡如醉,最後慕容英總結道:“懷遠啊,我怎麽感覺,你其實是靠你老婆才發家的呀。”


    藍橋剛想說“承蒙誇獎”,忽聽一陣鼓樂聲響,一大隊人湧入蓮心廣場,天蓮峰上頓時熱鬧起來。


    “江都幫來了。”花語夕下頜虛點著為首一名四五十歲的中年男子,“帶頭那人就是江都幫的幫主,也是揚州第一高手,人稱臨江仙的江別臨。他身後的一男兩女則是他最信任的三位副幫主,曜日、凝雲和憐花。”


    在江別臨等人身後,江都幫的一七十多幫眾迤邐而至,他們排著整齊的兩列縱隊,腳步整齊劃一,隊伍中間還用竹竿挑著十幾頭整豬。


    這次盟會為期三到五天,除葉雯讓路雪瑜為各個幫派事先備好的糧食外,幫派們大多還會在山腳再買一些帶上來,一方麵為有備無患,一方麵也為表明一種態度,他們不是來蹭飯的。但像江都幫這樣直接挑豬上山的,還真是聞所未聞。


    杜震驚得張大了嘴,忍不住道:“扛這麽多隻豬上來,難道是來賣豬肉的?”


    江都派的出現在天蓮峰上引起轟動,藍橋和花語夕因身處最後一排軍帳,想走近看清楚些,走到第一排軍帳時卻被人叫住,轉頭一看,原來是燕山派的肖入雲。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係的生滅,也不過是刹那的斑駁流光。仰望星空,總有種結局已注定的傷感,千百年後你我在哪裏?家國,文明火光,地球,都不過是深空中的一粒塵埃。星空一瞬,人間千年。蟲鳴一世不過秋,你我一樣在爭渡。深空盡頭到底有什麽?愛閱小說app


    列車遠去,在與鐵軌的震動聲中帶起大片枯黃的落葉,也帶起秋的蕭瑟。


    王煊注視,直至列車漸消失,他才收迴目光,又送走了幾位同學。


    自此一別,將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後才能再相見,甚至有些人再無重逢期。


    周圍,有人還在緩慢地揮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著,頗為傷感。


    大學四年,一起走過,積澱下的情誼總有些難以割舍。


    落日餘暉斜照飄落的黃葉,光影斑駁,交織出幾許歲月流逝之感。


    陣陣猶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動聲在他身邊響起,強烈的光芒開始迅速的升騰,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襯在他背後。唐三瞬間目光如電,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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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頓時,”轟”的一聲巨響從天堂花上爆發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衝天而起,直衝雲霄。


    不遠處的天狐大妖皇隻覺得一股驚天意誌爆發,整個地獄花園都劇烈的顫抖起來,花朵開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氣運,似乎都在朝著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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