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城箭刺殺花語夕一擊不中,雖傷到藍橋,但也知道此刻再不應該戀戰。


    他長劍遙指著藍橋,陡地長嘯一聲,三點火焰散花般離開環繞的玄寂劍,分別從左、右、上三個方哥向劃出一道弧線,好似朝遠方射出的箭矢,先是偏離目標般向遠發散,兜出一大圈後卻又一齊往目標射去。


    藍橋此時持劍在手,心中已是大定,隻要自己能再拖住邊城箭片刻,待到張輔和不斷從門外湧進來的家將們把他包圍,他除了棄劍投降,就隻有力戰而死一途。


    “雕蟲小技。”藍橋雖說得不屑,心中卻是暗凜,知道自己若想留下邊城箭,首先必須要擋住這三點飛射而來的火焰。他屏息凝神,把功力提升至極限,長劍往頭頂刺去。


    三點火焰各劃出一道華美的弧線,最後又從左上右三個方向往藍橋夾擊過去,火焰與火焰間看似相同,其實在速度、力道和真氣的流轉上又有微妙的不同。


    首先飛至的是來自右側的火焰。


    藍橋算準了時機,不退反進,身子向前猛地一扭,以毫厘之差避過那點火焰,使其幾乎擦著自己的後腰從右向左掠過。


    “小心!”他提醒站在左側的人。


    眾人向兩側散開,那點火焰徑直撞向這一側的牆麵,本以為火焰中的真氣能把整間屋子撼得一顫,那點火焰卻好似銀針穿過豆腐,毫無阻礙地從牆麵穿了出去,隻發出“嗤”的一聲輕響,在牆上留下一個小指寬的小洞,以及小洞周圍燒焦發黑的痕跡。


    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知道火焰上蘊含著至陰至凝的真氣,若是普通人的血肉之軀給那點火焰打中,恐怕也會像那堵牆一樣,被火焰貫穿而過,而髒腑盡焚。


    藍橋勉強閃過第一點火焰,對於從頭頂激射而下的第二點火焰已無法再縮。他長劍一點,運氣橐龠之力,真氣頓時往劍尖集聚。


    邊城箭的勁氣既為至陰,他就以至陽克之,隻要能破開這點火焰,他就可以順勢而上,阻住邊城箭的退路。


    朱清筱張輔都是略諳武道之人,見狀都不禁微微點頭,打心底讚同藍橋選擇的戰法。


    然而藍橋這一手卻算錯了,從頭頂飛射而下的這點火焰中蘊含的真氣不是至陰,而是至陽。


    藍橋的長劍與那點火焰甫一接觸,兩股至陽之力相互激撞,立時發出震耳欲聾的劇響。


    那長劍是張輔從一家將手中獲得後扔給藍橋的,用得並非最上乘的材質,激撞之下,長劍竟一折兩斷,其斷開的一半閃電般往正想從地上爬起來的花語夕身上飛去。


    同時那點火焰因受藍橋至陽之力激撞,也在半空轉向,飛往大堂角落的一根巨型木柱。


    藍橋不及多想,飛起一腳踢開斷劍,斷劍擦著花語夕的耳根飛過,直至釘到地上,尾部仍顫動不休。


    火焰撞上木柱,發出轟然一聲巨響,那根二人環抱粗的巨型木柱竟被撞得直接折斷,伴隨著燒焦的痕跡,斷口處木材的纖維全撕了開來,仿佛被一個千斤巨錘從側麵攔腰砸斷一般。


    幸好張家的這座大屋共有十六根巨柱,且結構優良,折斷一根柱子尚不足導致房屋坍塌,但看著從梁上簌簌飛落的灰塵,仍是無人不感到背脊發涼。


    藍橋至此手、足、腰都已動過,全身招式用老,又因踢飛斷劍喪失了再閃的機會,眼瞧著從左側飛來的最後一點火焰在眼前越變越大,卻已再無變通之法。


    就當朱清筱張輔藍楓都以為藍橋會被這最後一點火焰擊中時,花語夕雙腳猛地一掃,掃在他們這一桌的桌角上,把整張圓木桌踢得側立起來,正擋在火焰飛行的路徑上。


    桌上的杯盤酒菜盡數滑落,稀裏嘩啦砸了一地,藍橋卻正好借著這張桌子的庇護得到喘息之機,縱身一躍,脫離了危險區域。


    火焰擊中桌麵,卻既不像第一點火焰般洞穿過去,也不像第二點火焰般把桌麵震碎,而是好似一堵無形的牆,就那麽推著桌麵一直向前飛,直到把桌麵推得按在另一堵牆上,然後桌麵被擠壓得粉碎,牆麵也現出裂紋。


    再看邊城箭時,這位臭名昭著的鬼域殺手早把屋頂撞開一個大洞,逃之夭夭了。


    “這邊城箭,一段時間不見,沒想到又厲害了。”待大堂重歸平靜,藍橋望著屋頂的破洞道。


    藍楓緩過神來,有意活躍氣氛道:“怎麽?隻許你有長進,壞人就不能有長進了?”


    花語夕平靜地道:“這三昧真火是季成林的絕技,講求以真氣化形,精氣神三昧一體,幾近仙家境界,肉體凡胎哪堪一擊?邊城箭的火焰隻有指甲蓋大小,威力便已如此驚人,由此可推想當年西夏宗師季成林以火球克敵時的英姿。”


    藍橋見她就事論事,暗歎一聲道:“總之,你沒事就好。”


    花語夕輕輕拂去裙上因倒地沾上的灰塵:“公子不要以為救了奴家一命,奴家就會感激涕零,剛才第三下要不是奴家機智,公子的命也沒了。咱們一命換一命,兩不相欠。”ъimiioμ


    藍楓不滿道:“明明是我大哥先救的你,你怎可以如此說話?”


    花語夕一攤手道:“那麽下次就請藍大公子袖手旁觀,讓奴家自生自滅好了。為我這樣一個賤奴,不值當。”


    她刻意強調了那個“賤”字,仿佛有意想用這個字刺傷藍橋,接著再不看他一眼,徑自走了出去。


    藍橋看著她遠去的背影,心中有苦澀有酸楚有憤恨,一時不知說什麽好。


    張雨婷心思縝密,吩咐家將們道:“還愣著幹什麽,快跟上花大家,好生護送她迴府,以防刺客再度下手。”


    待家將們一擁而出,張雨婷又對賓客們道:“今日事發突然,我們也沒有準備,害諸位貴客受驚了。我代張輔給大家賠個不是,還請各位先迴去,我們擇日再到各位府上致歉。”


    其實好些賓客們早在邊城箭現身之初就跑了,還留下幾個看熱鬧的,此刻聽了張雨婷的話,也紛紛道一聲“王妃保重”,然後各自散去。


    靖難英雄譜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係的生滅,也不過是刹那的斑駁流光。仰望星空,總有種結局已注定的傷感,千百年後你我在哪裏?家國,文明火光,地球,都不過是深空中的一粒塵埃。星空一瞬,人間千年。蟲鳴一世不過秋,你我一樣在爭渡。深空盡頭到底有什麽?愛閱小說app


    列車遠去,在與鐵軌的震動聲中帶起大片枯黃的落葉,也帶起秋的蕭瑟。


    王煊注視,直至列車漸消失,他才收迴目光,又送走了幾位同學。


    自此一別,將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後才能再相見,甚至有些人再無重逢期。


    周圍,有人還在緩慢地揮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著,頗為傷感。


    大學四年,一起走過,積澱下的情誼總有些難以割舍。


    落日餘暉斜照飄落的黃葉,光影斑駁,交織出幾許歲月流逝之感。


    陣陣猶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動聲在他身邊響起,強烈的光芒開始迅速的升騰,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襯在他背後。唐三瞬間目光如電,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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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頓時,”轟”的一聲巨響從天堂花上爆發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衝天而起,直衝雲霄。


    不遠處的天狐大妖皇隻覺得一股驚天意誌爆發,整個地獄花園都劇烈的顫抖起來,花朵開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氣運,似乎都在朝著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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