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語夕行過一套針,已是接近深夜。


    白雪音和趙雪楹在朱高煦的護送下已先迴了驛館休息,隻剩風夜菱、朱清筱和藍楓坐在屋外簷下,有一句沒一句地閑聊。


    路子亭在屋內陪侍,緊張地看著花語夕行針,藍橋也在一旁護法,以防發生任何不測。


    花語夕待收迴最後一根銀針,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展顏一笑道:“一切順利。”


    路子亭和藍橋見冷晗麵色泛紅唿吸均勻,似已沉沉睡去,不禁也都鬆了口氣,後者取來一條毛巾,幫花語夕擦去額上的熱汗。


    花語夕露出疲態,卻仍坐得端正,備細地向路子亭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項,然後才起身推門而出。


    門外的風夜菱、朱清筱和藍楓關切地看著花語夕和藍橋出來,見藍橋微笑點頭,都放下心中的大石。


    風夜菱見花語夕移步時腳步虛浮,知她疲憊已極,心疼地抓起她一條手臂,扶著她走。


    朱清筱有些莫名其妙地看著風花二女的背影,難以理解地一攤手道:“她倆什麽時候變這麽好了?”


    藍橋向路子亭告辭,走到院門口剛想推門,就聽門外一個清脆的少女聲音喊道:“冷晗,你給我出來!”


    她的喊聲極大,以至於夜深時分傳得整座院子都聽得極是清晰。朱清筱和風夜菱對這人的聲音都不熟悉,彼此對望一眼,還以為是冷晗年輕時惹下的風流債。


    路子亭沉著臉快步而出,一把拉開門道:“喊什麽喊,師父正在休息。”


    “你是冷晗的徒弟?讓開!”門外的少女挑釁地瞪了路子亭一眼,閃身就往門裏擠。


    路子亭寒聲道:“你到底是什麽人?再放肆休怪我不客氣。”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你們搶了我的東西,現在又說我放肆?我倒要看看你能把我怎麽樣。”那少女毫無懼色,“有本事你殺了我,否則就算你綁我去見官,我也有道理可講。”


    “是你?”待那少女闖進了院,和她打過幾次交道的藍橋終認出了她。


    王小彎。


    藍橋叫出她的名字,然後朝路子亭示意了一下道:“交給我來處置?她是衝我來的。”


    朱清筱誤會了他的意思?抓著風夜菱的手臂道:“風姐姐你看,又有女的找藍橋哥來了。”


    藍橋輕嗽一聲,向路子亭?向朱清筱?也向風夜菱和花語夕解釋道:“這是當初在濟南?冷叔叔受重傷,性命危在旦夕?唐女俠雖喂他服下冰蓮雪精丸?但仍需盡快送迴北平醫治。那時已值深夜?我和二殿下情急之下找不到車馬?恰小彎姑娘經過,我們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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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風夜菱一怔道:“所以你們就借了這姑娘的車馬?”


    “我呸,他們那才不叫借。”王小彎駢指如戟,指著藍橋跺腳罵道?“簡直是明搶,兩個強盜!”


    花語夕從施針後的疲憊中緩過一點精神,移步到藍橋身旁道:“就算他們搶了你?但冷教頭當時已陷昏迷?和他又有何幹?你不分黑白找到這來大吵大鬧?要是給街上的兵丁捉去,有你的苦頭吃。”


    王小彎進院時怒火攻心,直到此刻才發現是花語夕,驚得退後半步道:“噢天呐,竟是花大家!你怎麽會在這裏?”


    花語夕平靜地道:“我現在是公子府上的家奴,有什麽話?咱們出去講,莫要影響冷教頭休息。”說罷她提起王小彎的衣領就往外拖,不由分說把她拽出了院門。


    藍橋朝路子亭抱拳告罪,和風夜菱朱清筱藍楓等人也跟出冷晗的院子,轉頭對藍楓道:“此事和你們無關,你先送清筱迴去,我們自己處理。”


    藍楓看了一眼王小彎,點了點頭,帶著朱清筱去了。


    巷子裏隻剩下藍橋、風夜菱、花語夕和王小彎四人,藍橋剛要說話,就又聽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一個青年急匆匆地邊跑邊道:“我的親姑奶奶誒,你快迴來,別再鬧了。”


    竟是久違了的陳玉衡。


    王小彎一聽他來,得意地抬起頭道:“我的靠山來了,他可厲害了,看你們誰還敢欺負我。”


    藍橋心道原來你把陳玉衡當“靠山”,強忍著笑,直等陳玉衡走到近前才叫住他:“玉衡,你迴來了。”ъimiioμ


    陳玉衡本是追著王小彎過來,沒想到藍橋風夜菱都在,也意外地道:“師父,還有師娘。”他尚是第一次見到花語夕的真人,一時不知怎麽稱唿,花語夕笑著自我介紹道:“小女子花語夕,你就是公子收的高徒吧?我聽他講過你們打倭寇的事哩。”


    這迴輪到王小彎吃驚,難以置信地問陳玉衡:“你……你怎麽是他的徒弟?”


    “叫你不要亂跑。”陳玉衡氣喘籲籲地道,“看,惹禍了吧。”


    藍橋不知陳玉衡怎麽認識的王小彎,奇道:“不是叫你去小穀找白女俠和……你怎麽會和她在一起?”


    “此事說來話長,當時我到了小穀,沒尋見人,隻看到李小姐刻在石壁上的兩句留言,說她已把白女俠送迴天蓮峰,至於她自己身在何處,則未提及。”陳玉衡用最簡練的語言解答著藍橋的疑問,“我記得李小姐家在江浦,就又去江浦打聽,恰碰到王姑娘被幾個賊人盯上,於是出手將她救下,聽她說是被家人趕出來,要去北平討債,想著反正順路北上,就說可護她同行。到了山東聽說師父和花大家也在北平,便正好一起過來。”


    陳玉衡最後苦笑一聲,尷尬地道:“我隻是沒想到,她討債的對象竟是冷教頭,任我怎麽勸也勸不住,本來還想幫她找間客棧落腳,一轉眼人就沒了,最後才追到這裏。”


    藍橋欣慰地拍了拍陳玉衡的肩膀道:“你幹得不錯。”


    王小彎聽到這裏,知道他們確然是一家人,鼻子一酸,竟委屈得落下淚來:“好吧,你們全都是一夥的,就合起來欺負我一個人。現在我身在異鄉,靠山也沒了,連花大家也成了你的使喚人,我……我的命好苦啊。”


    “啊你……”藍橋最見不得女人垂淚,連忙勸道:“之前劫了你的馬車是我不對,我也沒說不還你呀。這樣,你開個價吧,我賠給你好不好?你別哭了。”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係的生滅,也不過是刹那的斑駁流光。仰望星空,總有種結局已注定的傷感,千百年後你我在哪裏?家國,文明火光,地球,都不過是深空中的一粒塵埃。星空一瞬,人間千年。蟲鳴一世不過秋,你我一樣在爭渡。深空盡頭到底有什麽?愛閱小說app


    列車遠去,在與鐵軌的震動聲中帶起大片枯黃的落葉,也帶起秋的蕭瑟。


    王煊注視,直至列車漸消失,他才收迴目光,又送走了幾位同學。


    自此一別,將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後才能再相見,甚至有些人再無重逢期。


    周圍,有人還在緩慢地揮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著,頗為傷感。


    大學四年,一起走過,積澱下的情誼總有些難以割舍。


    落日餘暉斜照飄落的黃葉,光影斑駁,交織出幾許歲月流逝之感。


    陣陣猶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動聲在他身邊響起,強烈的光芒開始迅速的升騰,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襯在他背後。唐三瞬間目光如電,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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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頓時,”轟”的一聲巨響從天堂花上爆發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衝天而起,直衝雲霄。


    不遠處的天狐大妖皇隻覺得一股驚天意誌爆發,整個地獄花園都劇烈的顫抖起來,花朵開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氣運,似乎都在朝著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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