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援軍來了!”朱高熾精神大振,一邊擂響戰鼓,一邊高聲唿喊。


    燕軍戰士們奮勇殺敵,同時韃靼軍也意識到有敵人從背後出現,本來換下迴營中休息的阿魯台當機立斷,留下一萬五千人留在營中以備鬼力赤替換疲兵,率領其餘的兩萬人迎戰聯軍。


    張輔從居庸關帶出來的兵力約八千人,即使加上藍橋的懷柔營,也不過一萬二的總數。阿魯台率兩萬騎兵出營接戰,雙方在北平城下的一場正麵對決隨即展開。


    藍橋和張輔的聯軍以兩千人為一陣,以懷柔營的兩陣在前,張輔部分四陣在後,形成一個“晶”字型,戰士們排列緊湊,直待敵騎衝至近前才以“破騎三式”的招數迎擊,立時將衝在最前麵的一排敵兵掃下馬背。


    如果說騎兵的優勢在於速度和衝擊力,那麽像懷柔營這類手持長刀長槍長戟的戰士,優勢就在於所持重武器的攻擊距離。


    他們往往能趕在被韃靼騎兵的馬刀砍中之前,搶先一步以手中的長刀、長槍或長戟擊中馬腿、馬腹或馬頭,使敵騎瞬間喪失戰鬥力。


    北平城上的燕軍見己方戰士以步兵對騎兵仍如此勇猛,一齊在城頭放聲高唿,燕軍士氣一時升至極點。


    待又有兩排騎兵倒在晶字形大陣前,阿魯台覺出不對,命令手下的韃靼戰士分從左右兩路包抄。


    韃靼騎兵速度很快,瞬間在晶字形大陣的左右雙翼甩出兩條拋物長線,繞向燕軍陣型的隊尾。


    這時燕軍陣中萬箭齊發,箭雨如烏雲般落向在他們陣型兩翼隻顧奔襲,側麵毫不設防的韃靼騎兵,將其中段射開,首尾不能兼顧。


    阿魯台從未見過如此新奇的戰法,手持龍火鎏金棍排眾而出,遙指著立在陣首的藍橋道:“原來是你小子!”


    花語夕向前一步叱道:“阿魯台,你看看我是誰?”


    阿魯台本沒想到敵軍陣中還會有女人,待定睛一看,竟是在嶽陽和他打過交道的花語夕。


    “你怎麽會在這?”他冷哼一聲道,“看來,你已背叛了二七會。”


    花語夕哂道:“怎麽?說得好像你一輩子不會背叛什麽人似的。今天你給鬼力赤當狗,難道明天你不想取而代之?”


    阿魯台勃然大怒:“你這是在放屁!”


    花語夕點到為止,笑吟吟地退迴陣中。


    藍橋傳下將令,聯軍戰士不進反退,在保持陣型嚴整的基礎上徐徐向後退卻。


    阿魯台心生疑竇,不解敵軍明明在開局占了一點便宜,此刻卻為何要後撤。


    若是不追,自己兵力占優,且是以騎兵對步兵,未免顯得太過膽怯。若是追吧,聯想到藍橋身邊的花語夕,他又認為其中有詐。


    思慮再三,阿魯台命手下的兩萬騎兵緩慢跟隨,即不放任藍橋張輔等人離去,也不過分逼近。


    花語夕詭計多端,他想至少先觀察一下敵軍可能有什麽後手。


    他跟了約二十裏,終確認花語夕並沒有其他後手,之所以不戰而退,極可能僅是為了把自己引離北平城下,從而減輕北平城防的壓力。


    想到這裏,阿魯台生出一種上當受騙的惱火感,他長棍一揮,下令眾騎發動進攻。


    其實他猜得不錯,藍橋和張輔的策略就是盡量避免硬碰硬的正麵對決,在避免傷亡的前提下將一部分韃靼兵引離北平,從而最大程度延緩和舒解北平的壓力。


    阿魯台直跟了二十裏才動手,已是超乎他們的預期。


    這多虧了花語夕,幸好有她在,使曾和她共事過的阿魯台暗生疑竇,擔心他們後撤有詐,不敢輕易犯險進攻,否則用不了二十裏,一場慘烈的大戰早已打響。


    藍橋和張輔後撤時的路線很有講究,西側不遠就是一大片連綿的楊樹林。此刻他們見阿魯台終於醒悟,開始發動進攻,立時命戰士們鑽入林中,憑借楊樹林的地形優勢與阿魯台周旋。


    阿魯台知道騎兵在樹林中的戰鬥力會打折扣,但他兵力占優,兵員質素也並不遜色,他有十足的信心能贏下這一戰,仍堅決地命令騎兵戰士們衝進樹林。


    至此雙方一場慘烈的交鋒已不可避免,藍橋和張輔部不再後退,據樹林迎擊敵軍,和阿魯台麾下的韃靼騎兵廝殺至一處。


    在這種情形下,藍橋並沒有幻想可以擊退甚至擊敗阿魯台,己方戰士的傷亡也再不可控。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盡量拖延時間,讓北平城有喘息之機,同時盡量對阿魯台部造成更大的傷亡,僅此而已。


    逃也是逃不掉的,他們將奮戰到底,直至全軍覆沒。


    此次隨阿魯台追擊的還有卡努斯塔,這位使雙叉的韃靼高手是蒙戈力的表弟,自蒙戈力戰死嶽陽,卡努斯塔就一直憋著到中原給表哥報仇。


    他知道蒙戈力的死與藍橋有關,所以一進樹林就往敵陣正中的藍橋處殺去。


    因手中一對雙叉各三尺半,他諢號稱作“奪命三尺”。他的雙叉既尖且利,就連外側也開了鋒口,是一對霸道至極的奇門兵刃,再配上他為雙叉自創的獨門武功,使他在韃靼內部的勇士排名上僅次於已故的蒙戈力。


    藍橋起先並未注意有這麽一位高手徑取他本人而來,還在忙著指揮鐵牛大奉先等人作戰,直到破風之聲在耳畔響起,才意識到刺客來襲。


    “公子小心!”花語夕就像一位忠實陪伴在他左右的仆人,十字金翎自袖中飛出,毒蛇般卷向卡努斯塔右手的鋼叉。


    卡努斯塔兇悍至極,當右手鋼叉被花語夕卷住,左手鋼叉立刻舍了藍橋,往花語夕的玉頸上割去。ъimiioμ


    這時藍橋趕到,流光劍猛擊在卡努斯塔的左手叉上,隻撼得後者渾身一震,險些鋼叉脫手。


    卡努斯塔扯了一下右手的鋼叉,發現仍被花語夕死死卷住,露出怨毒的神色,惡狠狠地對藍橋道:“你害我兄長,我殺你女人。”


    說罷他不退反進,用力一拉右手的鋼叉,花語夕不及放開十字金翎,鏈子拉得朝卡努斯塔踉蹌了一步,隨即卡努斯塔揚起鋼叉,狠狠紮向花語夕的麵門。


    藍橋的流光劍閃電般刺出,洞穿了卡努斯塔的咽喉。


    卡努斯塔麵色猙獰,喉嚨咯咯作響,似乎至死也不肯放過花語夕,左手奮力一擲,鋒利的鋼叉朝花語夕的太陽穴飛去。


    花語夕機警的一偏頭,鋼叉剛巧打在她的發箍上。她的發箍被打落,一頭青絲散落開來。


    “花兒,你沒事吧?”藍橋抽迴流光劍,反手將花語夕攬在懷裏,愛憐地一會兒摸摸她的頭發,一會兒摸摸她的臉蛋。


    卡努斯塔的屍體如爛泥一般滾倒在地,卻再沒人朝他看上一眼。


    花語夕雖驚魂未定,仍擠出一絲微笑:“知道公子有這份心,奴家下次還為公子擋刀。”


    “不許胡說。”藍橋輕輕把她放開,見淩羽飛正在不遠處被阿魯台殺得左支右絀,忙道:“你不要亂跑,我去幫子翼兄。”


    “嗯。”花語夕的臉頰被披散的秀發遮去大半,有些羞赧地垂下了頭。


    兩軍在楊樹林裏打得昏天黑地,從午後直戰到傍晚,鐵牛、公孫豹等人都受了傷。


    懷柔營和張輔的部隊終究敵不過對方人多,為避免更多傷亡,不得不向樹林深處撤退。


    阿魯台剛要下令追擊,忽聽身後一陣急驟的馬蹄聲響,迴頭一看,竟是一支甲胄鮮明的騎兵隊伍,徑直往己方的隊尾衝來。


    這支隊伍戰馬神俊,騎士也個個英挺,精神抖擻。


    為首一員女將銀盔銀甲,一手持重戟一手挎長弓,腳踩馬靴身背箭筒,一身戎裝掩不住她的絕代風華,正是風夜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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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列車遠去,在與鐵軌的震動聲中帶起大片枯黃的落葉,也帶起秋的蕭瑟。


    王煊注視,直至列車漸消失,他才收迴目光,又送走了幾位同學。


    自此一別,將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後才能再相見,甚至有些人再無重逢期。


    周圍,有人還在緩慢地揮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著,頗為傷感。


    大學四年,一起走過,積澱下的情誼總有些難以割舍。


    落日餘暉斜照飄落的黃葉,光影斑駁,交織出幾許歲月流逝之感。


    陣陣猶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動聲在他身邊響起,強烈的光芒開始迅速的升騰,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襯在他背後。唐三瞬間目光如電,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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