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暮雨山的山體內,有一腔巨大的山腹空間。


    這空間高十餘丈,寬近百丈,上狹而下闊,活似一個倒扣過來的水盆。


    山腹的底部是一片巨大的暗湖,東側山體之外便是暮雨山傾瀉而下的瀑布。


    若把暗湖抽幹,便可以在湖底看到一大一小兩個“凹坑”,其中西側的大坑便是放置寶箱的藏寶室,而東側的小坑則放有六條用細鐵鏈鎖在一起的小船。


    當入水機關開啟,黑河水源源不斷流入寶庫。伴隨著水位上升,積水將從九九三才陣最底層的“人”字層逐漸積蓄至第三層“天”字層,進而流進“天九七”石室後的藏寶室。


    水位不住上漲,最終淹沒湖底的凹坑形成山腹內的暗湖,六條小船和上百口箱子便一齊浮在湖麵,幽暗的光線下看來極為壯觀。


    花語夕腳步輕盈地在浮箱上跳來跳去,很快跳上一條三丈多長的小船,張仲傑正站在相鄰的另一條小船上向她招手。


    她心中既驚奇又感歎,佩服季之道將這座寶藏設計得如此精巧。


    隻要取寶人能把浮箱上的鐵鏈掛在這些小船上,再將山腹打開一個缺口,就可以駕船引領著這些箱子駛入黑河水道,直通甘州城。


    滔滔不絕的黑河水,在此時此地實是勝過千萬輛牛車馬車。


    張仲傑看了看花語夕被切去半截的秀發,卻沒有多問,隻打開放在船上的一隻小箱子道“黨項密箋果然所言不虛,在山腹的暗湖裏有這麽幾艘船,小姐想要的寶貝都在這呢。”


    花語夕眼睛一亮,輕輕跳上張仲傑那艘船。她赤足走在木質的船板上,發出“咯吱咯吱”的輕響“黑河上遊水淺,隻有這樣的小船才便於通行。把箱子連成串掛在船上,真虧他季之道想得出。”


    她往那小箱子裏看去,果然看到一堆紙張泛黃的書卷,分別拿出來一看,正是一百七十年前三大宗師留下的三卷武功秘笈,還有那兩本價值更勝武功秘笈的奇書,機火巧術和烽煙半城。


    花語夕隨手拿起烽煙半城翻看,嘖嘖稱奇地道“季之道真不愧一代奇人。”


    “隻可惜那所謂的百萬黃金不過一句笑談。”張仲傑笑眯眯地觀察著花語夕的神色,“箱子裏盡是些破銅爛鐵,不值一提。”


    “有這些真正的寶貝,我們已經是大豐收了,百萬黃金不要也罷。”花語夕珍而重之地把烽煙半城收入懷中,同時問道“還有閉月琉璃珠和流光劍呢”


    “沒看到。”張仲傑苦笑道,“六艘小船就隻這一艘有這個小箱子,至於其他寶貝,除非我們把那邊上百口箱子一一打開來看。”


    花語夕想起和她一起坐箱子上來的藍橋,剛要說話,就聽一聲尖厲的銳響,淩羽飛的七孔定音劍已劃過暗湖的湖麵,往張仲傑身上擊去。


    他一出手就用上淩音劍法中的“音魔”功夫,厲鬼唿嘯的噪音瞬間填滿了張、花二人的耳朵。


    張仲傑此次進入寶藏,沒帶他慣用的銀槍,隻隨手在寶藏石室內的兵器架上取了一柄長劍。


    情急之下他也顧不上許多,抽出長劍便往淩羽飛的七孔定音劍上擊去。


    兩劍交擊,發出“當”的一聲脆響,張仲傑被震退兩步。


    花語夕袖舞如花,十字金翎再空中劃出一道弧線,如毒蛇般“咬”響淩羽飛的咽喉要害。


    這小船的船身長逾三丈,寬卻隻有四尺,兩方交起手來都沒有多少閃避的空間。


    淩羽飛怒喝一聲“破”,七孔定音劍上立時爆出一聲令人耳膜生疼的尖嘯。同時淩羽飛左手橫掃,不退反進,往花語夕的懷裏撞去。


    花語夕的十字金翎擅長遠攻,卻不適合近身肉搏。她抽出匕首橫在身前,試圖阻止淩羽飛近身。


    淩羽飛哈哈一笑,腳步變換間突然又向後退去,同時七孔定音劍向上揚起。


    花語夕的十字金翎就像是著了魔一般,被淩羽飛的劍氣牽引著,像是被“吸”著似的往淩羽飛的劍上飛去。


    “小姐當心這是他淩音劍法最高層的功夫音爆,能”張仲傑疾唿著提醒花語夕,說到一半卻沒了聲音,隻剩下發白的嘴唇徒然地一張一合。


    船艙中忽然靜了下來,仿佛周圍所有的聲音都被淩羽飛的長劍吸了去。這是一種讓人十分難受的憋悶的感覺,隻有七孔定音劍的劍尖微微顫抖,仿佛積蓄著巨大的力量。


    說時遲那時快,本來被吸著飛往七孔定音劍上的十字金鏢忽然間如流星般倒飛而迴,射往花語夕自己的咽喉。同時就聽轟然一聲劇響,方才所有被淩羽飛吸去的聲音在一瞬間爆發出來,形成一道狂猛的聲浪,往花語夕迎麵撲去。


    花語夕疾退三步,身子倏地一扭,避過倒飛而迴的十字金翎,同時玉足一勾,掀起一根連接兩條小船的鐵鏈,迎上淩羽飛的聲潮。


    那根鐵鏈發出令人心顫的尖銳響聲,然後寸寸碎裂,淩羽飛這一招“音爆”中蘊含的可怕力量,可見一斑。


    張仲傑趁機蹂身而上,雙手持劍一招橫掃千軍,往淩羽飛的腰間劈去。


    淩羽飛揮劍招架,兩人硬碰硬地對了一招,各自向後退開。


    這時花語夕跳上相鄰的另一條小船,十字金翎在空中織出一張金網,兜頭蓋臉地往淩羽飛身上罩去。


    她利用兩條船間四尺寬的間隙,把長兵器的優勢發揮到極致。淩羽飛因還要留意張仲傑的劍招,完全落入到被動挨打的境地。


    淩羽飛不肯甘落下風,又是一招“音爆”。


    方圓幾丈的空氣猶如凝滯,所有的震動能量都被吸附在七孔定音劍上。淩羽飛神情肅穆地揮動長劍,山洪海嘯般的巨大聲浪立時挾著他淩厲的劍氣往張仲傑迎麵攻去。


    張仲傑站在狹窄的小船上,可謂退無可退避無可避,眼見束手待斃,忽見花語夕朝他做了個跳水的手勢,立即會意過來,猛地跳進暗湖中去,堪堪躲過淩羽飛這必殺的一招。


    淩羽飛恨極了綁架李珠兒的張仲傑,兩步跨上船頭,正欲一劍刺死泡在湖裏的張仲傑,忽覺背上一痛,原來是花語夕眼見張仲傑不敵,擲出一把匕首,釘在淩羽飛寬厚的虎背上。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係的生滅,也不過是刹那的斑駁流光。仰望星空,總有種結局已注定的傷感,千百年後你我在哪裏?家國,文明火光,地球,都不過是深空中的一粒塵埃。星空一瞬,人間千年。蟲鳴一世不過秋,你我一樣在爭渡。深空盡頭到底有什麽?愛閱小說app


    列車遠去,在與鐵軌的震動聲中帶起大片枯黃的落葉,也帶起秋的蕭瑟。


    王煊注視,直至列車漸消失,他才收迴目光,又送走了幾位同學。


    自此一別,將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後才能再相見,甚至有些人再無重逢期。


    周圍,有人還在緩慢地揮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著,頗為傷感。


    大學四年,一起走過,積澱下的情誼總有些難以割舍。


    落日餘暉斜照飄落的黃葉,光影斑駁,交織出幾許歲月流逝之感。


    陣陣猶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動聲在他身邊響起,強烈的光芒開始迅速的升騰,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襯在他背後。唐三瞬間目光如電,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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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頓時,”轟”的一聲巨響從天堂花上爆發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衝天而起,直衝雲霄。


    不遠處的天狐大妖皇隻覺得一股驚天意誌爆發,整個地獄花園都劇烈的顫抖起來,花朵開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氣運,似乎都在朝著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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