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平縣,一處黝黑的小巷中,一個男人挾著個小箱子,一瘸一拐的快步的穿梭在小巷子裏。


    “咚!咚!咚!”


    “誰啊!”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之後,屋裏迷迷騰騰的應了一聲。


    “是我,張拐子,快起開門。”門外的瘸腿漢子喊道。


    “咯吱!”


    沒多時,門從裏麵打開了,開門的是一個樣貌普通的中年婦人。


    “拐子,你怎麽這麽晚來了。”中年婦人問道。


    “咕嘟,咕嘟!”


    “我來帶你們娘倆走,咱們今夜就得走,山東地界不能待了,咱們得跑遠些。”張拐子大口的喝著水,對眼前的女子說道。


    張拐子是少華山的一個小頭目,腿是因為年少的時候賭錢,被人挑斷了腳筋。這個人雖然腿腳不利索,但是卻能夠讀書寫字,在山匪當中屬於較為稀缺的人才,因此才能混上一個小頭目。


    這婦人本是城裏的一個小寡婦,姿色不怎麽樣,又帶著個孩子,日子原本過的十分拮據。一來二去的,不知怎麽和張拐子好上了。


    她不嫌棄張拐子瘸腿,張拐子也不嫌棄她帶著個孩子,兩人平日裏倒也真過的和兩口子沒什麽兩樣。


    “走?”


    “你在少華山上待的好好的,怎麽要離開。咱們到了外鄉,人生地不熟的,又如何生存。”中年婦人猶猶豫豫的說道。


    “生計,咱們日後在也不用為生計發愁了。”張拐子說著,將自己隨身攜帶的小箱子打開了一條縫。


    這箱子一打開,中年婦人也看到了裏麵的東西,這裏頭金光閃閃,足足得有好幾十兩的黃金。


    “這......”


    “這些金子,你打哪裏來的?”中年婦人忍不住追問道。


    “你別問這麽多了,快收拾收拾東西,咱們今晚就得走。”


    “隻要跑出山東地界,咱們以後榮華富貴享之不盡。若是耽誤了,被大當家的抓到我,那我可就死無葬身之地了。”張拐子催促道。


    從張拐子的三言兩語當中,中年婦人也聽出來了。張拐子必然是做了對不起山寨的事情,這才換來了如此多的黃金。


    土匪的手段,便是沒有見過,也聽說過。毫無疑問,對於張拐子這種二五仔,一旦被抓住絕對會死的很慘。


    張拐子如今得了那麽多黃金,他們即便是換個地方生活,那也能夠過上人生人的日子了。想到這裏,中年婦人趕忙收拾東西。


    “這些破衣爛襪就別收拾了,值錢的東西拿走,其餘的咱們到時候在置辦。”張拐子連忙說道。


    中年婦人帶了些換洗的衣物,將自己僅有的首飾帶著,這些首飾還是張拐子給她買的。


    收拾完之後,張拐子扛起包袱,中年婦人抱起床上迷迷糊糊的閨女,兩人趕忙就往外走。


    張拐子心想,得到齊國遠等人查出端倪,那至少也得要明天了,倒時候自己早就跑遠了。


    兩人出了屋子,從小巷中往外走,剛走到小巷口的時候,張拐子不由的楞在了那裏。


    “三當家的,您......您這是幹嘛?”


    看到柴進帶著一眾的嘍囉兵擋在巷口,張拐子不由的有些心虛,就連說話的聲音都有些磕磕絆絆。


    柴進雖然加入少華山的時間不長,但是由於他的個人能力遠比齊國遠,李如矽這兩個飯桶強的多。因此,在這少華山上可以說是頗有威望。


    看到柴進的時候,張拐子已經多少的有些絕望了。若是今個來的是齊國遠,李如矽這兩人,他指不定還能糊弄過去。但是來的是這位三當家的,隻怕今日資金是在劫難逃了。


    “哼!”


    “張拐子,不知道,深更半夜的你們這是要去哪裏啊?”柴進輕哼一聲,不冷不熱的問道。


    張拐子本就心虛,被這麽一問,不由的楞在了那裏,一時間不知道說些什麽好了。


    這中年婦人倒是一個腦子好使喚的,看到張拐子楞在哪裏,她伸手在懷裏的女兒身上狠狠的一扭。


    “哇!哇!哇!”


    “三當家的,我家孩子病了,我男人帶著我們去給孩子看病。”中年婦人湊上來說道。


    這孩子一哭,中年婦人一說話,張拐子頓時也冷靜下來了。


    “對,三當家的。”


    “孩子病了,在城裏找了許多家醫館都治不好,聽說臨縣有神醫,打算過去看看。”張拐子腦筋一轉,編了一套說辭。


    今個要是齊國遠,又或者李如矽來的,那張拐子的這套說辭,說不定還真就能蒙混過關。但是,他想要糊弄柴進可沒這麽容易。


    “搜一搜他們的行李。”柴進冷冷的說道。


    “拐子,你自個來吧?別讓兄弟們難看。”幾個嘍囉兵圍了上去,朝著張拐子說道。


    他們都是少華山上的山匪,平日裏也都認識,說不得平日還一起喝過酒吃過肉。因此,這一時間倒也沒有用強。


    聽到要搜自個的東西,張拐子有些慌了。裝黃金的盒子就在包裹當中背著。隻要是一搜查,自己肯定是解釋不清楚東西的來源。


    張拐子和中年婦人一對視,兩人是扭頭往巷子那頭就跑。兩人仗著對於周圍的地形熟悉,想要借此擺脫眾人。


    黃金就在背後的包裹裏,這個時候跑還有一線生機,不跑那就是坐以待斃。


    張拐子一跑,這些嘍囉兵哪裏還能不知道,這小子有問題,當即就追了上去。


    這倆人一個人抱著孩子,一個是個半瘸,如何能夠是這些身強力壯的嘍囉的對手。沒跑多遠,便被按住了。


    “三當家的,這孫子果然有問題。”按住張拐子的嘍囉兵惡狠狠的說道。


    土匪本就是刀尖上討生活的,一旦這內部有了叛徒,那必然是要出大問題的。因此,土匪這個行業最恨的不是官府,而是叛徒。


    “看來,你這包裹裏不幹淨啊?”柴進走到張拐子的麵前,冷冷的說道。


    “三當家的,三當家的。”


    “我一時糊塗,你饒了我,饒了我。”張拐子被按在地上,止不住的求饒。


    山上的土匪,特別是拐子這種老土匪。他們十分清楚當叛徒是什麽後果,三刀六洞,斬手,斬腳這都是輕的。今個他張拐子犯的事,那是得點天燈,千刀萬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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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此一別,將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後才能再相見,甚至有些人再無重逢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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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日餘暉斜照飄落的黃葉,光影斑駁,交織出幾許歲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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