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鬆此時十分後悔救了嚴四海的命,當初覺得以嚴四海這樣的身手若加入了尉遲景陣營定能助自己一臂之力,讓自己地位穩固,更受重視.


    可誰知道自己這個二叔空有一身武功,卻是個爛泥扶不上牆的,他此番都城、柳州的沒少折騰,怕是功勞沒有一件,罪責卻要擔得一肩。


    “叔父,自主上用萬金不換的撒金丸救了你之後,你可建過半分功業?天天無非就是做一些暗衛、暗探的事情。


    而現在你連這些事情都做不好了,你的青雲誌呢?你與馮春來不死不休的誓言呢?人家馬上就要繼任歸一門門主了,而你呢?


    整天陷在女人的雞毛蒜皮之中,如今與馮春來已經雞鶴立顯,雲泥之別了。再這樣下去不但主上不會重用你,你也會把我連累垮的,不如叔父帶著你的幾個夫人告老還鄉吧。”


    嚴鬆作為晚輩此番話說得極其不留情麵,若不是嚴四海一身功夫還沒廢,他早就將他掃地出門了。


    “鬆兒,你莫氣,這次是叔父錯了,疏忽了,鬆兒你當年求主上救我這件事,叔父一輩子感激,如今我一未建功立業,二未報仇雪恨,再說我剛愈四十,身強體健,正是為主上效力之時,我…怎麽能告老還鄉呢,是不是鬆兒?”


    嚴四海覷著侄子的臉子又討好的說到,“隻此一次,下不為例,鬆兒看我今後的表現可好?”


    嚴四海還有有用的地方,嚴鬆敲打夠了便翻了篇:“這可是叔父自己說的,隻此一次下不為例,如若再犯你就再做你的賞金獵人去吧,總也能混口飯吃。”


    “欸,你這孩子,得得得,我知道了。”


    韓四海雖不滿,但仍笑著應了下來,心中發狠地一啐。


    你個小兔崽子,功夫還是我教的呢,現在到來反過來教訓起我來了,看我以後得了功績發達了怎麽收拾你。


    二人磨了這麽久的嘴皮,嚴鬆心中實在不耐。


    他拿著齊子睿送過來的冊子又翻了翻,啪嗒一下扔在桌上,不悅道:


    “讓他報一年之內能給我提供多少鍛造兵器的原料,他卻報了這麽一堆沒用的東西上來,這個不堪大用的齊子睿,這分明就是在敷衍我們。”


    嚴四海為了表現急忙說道:“哼,不若明日我再去嚇唬嚇唬他,讓知道自己現在是在那條船上?”。


    “不妥,他本就戰戰兢兢,總不好上來就把他逼急了,若他真想不開向嘉惠帝坦白了此事,打算來給魚死網破就遭了,過兩日我再去見他一麵,到時候,叔父你來幫我把風。”嚴鬆說到。


    嚴四海趕緊應下,討好地給侄子續了杯茶才作罷。


    .......


    開了年,都城的氣溫一天便比一天暖和起來。


    冬意已退,冰雪消融;春意未至,萬物尚眠。


    不當不正的一個時刻,一切都灰蒙蒙的。


    翠柳這些日子,上午在韓墨兒身邊侍候,下午便去王府西北角的演武場與傻大個兒學習武藝。


    也不知道韓墨兒如何求的禮王,竟讓傻大個兒卸了護衛之職,專心教授翠柳功夫。


    而翠柳一天隻來學兩個時辰,其餘時間傻大個兒便無事可做,像個小媳婦似得日日在演武場等待翠柳的召見。


    因為這事兒,傻大個兒被王府的侍衛按個兒嘲笑一遍,饒是他臉皮再厚,也有些招架不住了。


    傻大個兒一頭求到曹公公這裏,讓曹公公幫著和王爺說說,再讓他領迴侍衛之職,抽空再去教授翠柳姑娘。


    曹公公抿著嘴樂,他還記得當初王妃求王爺的光景。


    王妃用著他從瓷器店掏迴來的鈞窯粉彩的茶杯,邊喝茶邊笑眯眯地看著王爺往沙發上坐去。


    “王爺,可還舒服?”韓墨兒問。:筆瞇樓


    “尚可。”王爺的一二字箴言用得如火純青。


    “你屁股顛一顛,是不是很有彈性?”


    “墨兒,慎言。”尉遲軒眼風掃了過來。


    韓墨兒撇撇嘴,隨後又堆了滿臉笑,放下茶杯走到尉遲軒身旁也坐了下來。


    “這沙發若還能入了王爺的眼,我令人做一張放在這裏可好?現在的這張沙發的花色與博雅齋的風格不搭配,梅蘭竹菊四君子,王爺喜歡哪個?我讓繡娘現在就著手繡製。”


    尉遲軒正了正韓墨兒鬢間歪掉的朱釵,隨後手指下滑,捏著她的耳垂揉了揉:“何事求我?”


    “啊,是有一事。”


    被人道中心思的韓墨兒也無半分窘意,“想借王爺的那個最高最壯的侍衛用用,對了,我還想知道他的一切信息,包括姓名年齡,性情脾氣,有無不良嗜好,何許人也,家庭成員等等,越多越好,越詳盡越好。”


    “問他作甚?”尉遲軒往後撤了撤,手肘搭在沙發背上明顯的不高興了。


    作為最高配的“讀夫機”,韓墨兒一邊腹誹尉遲軒現在什麽醋都亂吃,一邊忙不迭地湊上前去,在尉遲軒耳邊將翠柳與傻大個兒的事情嘰嘰咕咕一通,最後眉飛色舞地問了句:


    “所以,這沙發王爺您到底喜歡什麽花色?”


    尉遲軒眉毛一挑,慢悠悠地起身來到書案前提筆作畫,淡漠地說了一句:


    “如果我記得沒錯,這樣的沙發一年前就擺進了皇嫂的寢宮,皇兄好像還誇過你蕙質蘭心,而我則是今日第一次看到。”


    醋意熏天。


    韓墨兒忍氣吞聲,陪著笑臉哄到:“那些都是試驗品,技藝尚不純熟之作。現在我將沙發升級換代,給王爺做一個l形帶躺椅的可好?”


    尉遲軒看了看屋子中的沙發,想象不出l型帶躺椅會是什麽樣,雖然有些向往,但他口中仍然淡淡:“墨兒不必費心了,這傳說中的沙發我能看上一眼就是幸事一樁了。”


    韓墨兒牙疼,這酸言酸語真是矜貴清冷的禮王爺說出來的?


    這些日子她越發發現自家王爺不但愛吃閑醋,而且小肚雞腸,八百年前的事情也能翻出來重新計較一遍。


    尤其是在自己喪權辱國地在床上哄了他一次之後,這個人便更加變本加厲,不嚐到甜頭絕對不肯善罷甘休。


    歪風邪氣不可漲,韓墨兒決定今日要殺殺尉遲軒的氣焰。


    她也起身又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狀似無意地托起茶杯端詳:


    “這茶盞怎麽感覺比原來重了一些,手感也不如之前那樣細膩,花紋…看起來也有些…”


    沒等韓墨兒說完,尉遲軒便放下筆,叫了曹公公進來:“去把那個護衛的典籍拿來給王妃過目。”


    曹公公一臉不解:“護衛?哪個護衛?”


    “就是那個最高最壯的那個,我被王爺囚禁的時候曾經守過院門的那個。”韓墨兒拉著長音兒補充道。


    尉遲軒心中一凜,匆忙說到:“這個護衛從今日起就不必當值了,專心做翠柳的教習,讓他切要上心,不可草率。”


    說著,尉遲軒“不經意地”接過韓墨兒手中的茶杯放下:“天氣轉暖,墨兒,不如我陪你去花房看看,昨日你不是說木蘭已含苞嗎,說不定今日就開了。”


    韓墨兒垂眸掩下笑意,點點頭說到:


    “也好,那我們就過去看看。”


    ......


    韓墨兒坐在馬車上生無可戀地揉著自己的腰。


    尉遲軒傲嬌慣了,嘴上說不要沙發,但架不住眼神熱切,韓墨兒哪裏舍得看他求而不得,當日就畫好圖紙,吩咐工匠去做。


    l型的沙發做得很快,幾個能工巧匠和頂級繡娘四五日便完工。


    昨日,沙發擺進了博雅齋,尉遲軒坐在頗具彈性的沙發上,看著韓墨兒的眼神逐漸深暗了下去。


    這是一個危險信號。


    韓墨兒看看自己得體的穿著,又看看室外明亮的日光,怎麽也想不出尉遲軒因何精chong上腦?


    待她想躲時為時已晚,一把讓尉遲軒拉入懷中,翻身壓在了帶躺椅的l型沙發上。


    “墨兒,你說這沙發彈性極佳?一波三顫?”尉遲軒嗓音低沉,附在韓墨兒耳邊帶著濕熱與癢意。


    “嗯,因為有彈簧。”韓墨兒說這話時尚能保住幾分清明。


    “那如果我們在這裏…,會不會也…一波三顫,效果極佳…墨兒,你想不想試試。”


    尉遲軒已經吻上韓墨兒的耳朵,唇齒包裹著她的耳垂輕輕地拉扯。


    韓墨兒聽得此言臉上驀地紅霞一片,她終於知道尉遲軒在打什麽主意,好好的沙發怎麽就成為他盛滿黃色廢料的搖籃了呢?


    韓墨兒撐著僅有的一絲絲清明拒絕:“不…不想,白日宣淫…丟人。”


    尉遲軒的唇已經尋了過來,一下下輕吻著韓墨兒的嘴角:


    “讓曹公公在門口守著,不讓人進來,誰也不知道我們在做什麽。”


    “不行…曹公公也不行。”


    “嗯,讓曹公公也離開。”


    披著羊皮的尉遲軒溫柔極了,一邊隨口敷衍著,一邊將身下人的衣服褪盡。


    沙發選了翠竹為麵,此時又白又軟的韓墨兒被翠竹環繞,嫩得就像新發的筍芽,令人愛不釋手又垂涎欲滴。


    通過一下午的檢驗,沙發的性能頗佳,彈性也不錯,就是聲音大了點,嘎吱嘎吱的聲響能傳出去好遠。


    韓墨兒覺得臊得慌,今日一早便出門去看洛景甜,此時她坐在馬車中一麵揉著酸軟的腰肢,一麵想著近日零柒閣送到自己手中關於蔣雲燕的消息。


    前些日子,她派暗探在嵩山派的幾家商鋪門前的路邊經營些小買賣,查探是否有經常來往於商鋪的人,在這些經常來往的人中選一兩個防範意識差的跟蹤,看看能否有些發現。


    如今幾個月過去了,確實讓他們跟到了一條有價值的線索。


    經常來往於嵩山派茶莊的一個買賣人,總拿著自己的空茶葉桶到茶莊買茶,而買茶後所帶出來的茶葉桶卻不是帶進去的那個。


    雖然兩隻茶葉桶看起來一模一樣,但恰巧在街頭做書畫生意的這個暗探,對繪畫和雕刻頗有心得,一眼便看出兩隻茶葉桶上所雕刻的花紋有細微差別,並不是同一隻茶葉桶。


    因而,幾名暗探又設計試探了幾次,終於可以確認這茶葉桶中確實藏了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此後,零柒閣派專人跟蹤監視這名生意人,又發現每日清晨他都是親自出門倒恭桶,從不假他人之手。


    而他的恭桶時常也會被收夜香的老漢掉包,遞出去的和拿迴來的恭桶不是同一隻,恰似茶葉桶一樣。


    而這個老漢負責著都城內位置最好,價格最貴,居住達官顯赫最多的地段的每日收夜香之責。


    暗探們跟了老漢月餘,發現同樣的掉包恭桶的事情時不時的也會在各大高官、巨賈府邸出現。


    而且每次事後,老漢都會在次日將他準備好的恭桶,換給那個生意人。


    而生意人當日必然會拿著空茶葉桶到嵩山派的茶莊買茶,然後帶著另一個茶葉桶迴到家中。


    信息就是這樣交換的。


    韓墨兒想著密信中的所言,指尖輕輕地敲打在馬車窗子上。


    他們在交換什麽信息?為什麽京中那麽多府邸與嵩山派有聯係?難道都被前皇長子拉攏收買了?這些情況尉遲軒又知不知道呢?


    自那日尉遲軒向韓墨兒坦白身份之後,兩人盡釋前嫌,尚未做深入交流,便匆匆跌入風花雪月之中。


    大齡青年尉遲軒一朝開竅,便如同得了腥的貓。


    看似依舊如常日一般高傲,但總是吊著眼角在你身邊走來走去,若有似無的與你挨挨蹭蹭,引得你自己暈了頭主動抱他來擼,他還一副勉強配合的樣子,讓人又煩又愛。


    如此這般,以至於兩個戀愛腦到現在也沒有交換情報。


    韓墨兒不清楚尉遲軒知不知道前皇長子在都城還安插了蔣雲燕這樣一個人,知不知道都城裏竟有這麽多官員、商賈與前皇長子有關


    ?她恨不得讓馬車調轉方向,現在就迴王府與尉遲軒商議此事。


    “小姐,洛府到了。”翠枝挑了簾子向韓墨兒說到。


    韓墨兒斂了心神,心道不差這一時半刻,先看了洛景甜再說。


    她由翠枝扶著走下馬車,換了軟轎一路來到洛夫人屋子。


    洛景甜已經等在洛夫人屋中,見了韓墨兒十分高興,眉眼中全是笑意,。


    嘴上卻嗔道:“你也不早點送帖子過來,我好到二門去迎你,你倒好,帖子剛到一刻鍾,你的馬車便進門了,這時間隻夠我換件衣服的。”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係的生滅,也不過是刹那的斑駁流光。仰望星空,總有種結局已注定的傷感,千百年後你我在哪裏?家國,文明火光,地球,都不過是深空中的一粒塵埃。星空一瞬,人間千年。蟲鳴一世不過秋,你我一樣在爭渡。深空盡頭到底有什麽?愛閱小說app


    列車遠去,在與鐵軌的震動聲中帶起大片枯黃的落葉,也帶起秋的蕭瑟。


    王煊注視,直至列車漸消失,他才收迴目光,又送走了幾位同學。


    自此一別,將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後才能再相見,甚至有些人再無重逢期。


    周圍,有人還在緩慢地揮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著,頗為傷感。


    大學四年,一起走過,積澱下的情誼總有些難以割舍。


    落日餘暉斜照飄落的黃葉,光影斑駁,交織出幾許歲月流逝之感。


    陣陣猶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動聲在他身邊響起,強烈的光芒開始迅速的升騰,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襯在他背後。唐三瞬間目光如電,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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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頓時,”轟”的一聲巨響從天堂花上爆發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衝天而起,直衝雲霄。


    不遠處的天狐大妖皇隻覺得一股驚天意誌爆發,整個地獄花園都劇烈的顫抖起來,花朵開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氣運,似乎都在朝著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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