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娜倒是認真，偶爾有不認識的字，都會攢著，然後一起問葉安然，葉安然也都很耐心地告訴她。
到了吃中飯的時候，龍少並沒有迴來，露娜讓人將中飯送上了樓。
葉安然坐在桌前，不動聲色地看了眼露娜，“你先去吃飯吧，不用陪我。”
露娜搖了搖頭，龍少的命令是他不在家的時候，自己要二十四小時陪著她。
見她這樣葉安然隻能歎了口氣，“那你就讓人把飯送上來，我們一起吃好了。”
露娜微微一愣，花街中想跟自己吃飯喝酒的男人不在少數，可她很清楚他們不過都是圖她的身子。
但凡是女人，別說城北的千金闊太了，就連城西那種好人家的女兒都是對自己敬而遠之的，原以為葉安然對自己也如同沈妍若一樣，可結果卻令她大為意外。
“你難道不餓嗎？”葉安然疑惑地看著她，不明白她為什麽隻是站著看自己。
露娜迴過神來，忙不迭點了點頭，轉身出去，來到門外她吩咐下人去端自己的飯菜，待下人下樓離開，她轉頭抬手抹了下眼睛。
兩人吃飯時，葉安然也沒有再說話，畢竟隻是她一個人說顯得很奇怪，而且她跟露娜之間的確沒有太多的共同話題。
吃完飯下人收拾了碗碟，她剛想起身迴床上休息一會兒，露娜伸手拉住了她的胳膊。
“恩？”葉安然微微一愣，蹙眉看著她。
因為她直覺地感受到露娜的眼神似乎有些猶疑，好像有什麽話要告訴自己但又不太敢說。
葉安然也不逼她，露娜思索了片刻，拿過一旁練習的本子，示意葉安然等等。
過了好一會兒，露娜將本子遞給葉安然，葉安然看到上麵寫著一句話：小心龍少，他留你在這兒令有陰某。
葉安然微微一笑，拿起筆在某字旁邊加了個言字旁，“謀是這麽寫的。”
露娜皺眉，有些許抗議她居然還在意這種細節，剛想拿筆繼續寫，葉安然阻止了她。
“我明白你想說什麽，”葉安然神情嚴肅了幾分，“住入龍家我就知道不會太平，龍少是什麽樣的人，我還是清楚的，隻不過……”
葉安然頓了頓，若有所思地打量著露娜，“你為什麽要提醒我，你不是他的人嗎？”
露娜聞言，眼眸微微有些閃躲，似乎並不太想提起這個事。
“而且，我想你接近蘇紹凜也是龍少的命令吧？”葉安然盯著她，目不轉睛。
畢竟蘇紹凜對自己還算是不錯，而且他如果真的能幫自己和席影逃出亞蘭城，也算是幫了他們一個大忙，所以她希望能夠從露娜口中探出些什麽。
令葉安然意外的是，這次露娜並沒有任何神色的閃避，她盯著葉安然看了半天，拿起了筆：如果我說，我真的喜歡他，你信不信？
葉安然秀眉微蹙，“你喜歡他什麽呢？論權力他不如龍少，論地位他不如將軍，甚至還要住在城西，這種無權無勢的男人，似乎並不合乎你的選擇標準吧？”
露娜苦笑了下，葉安然固然是個好人，但她依然對自己有些無法磨滅的偏見。
露娜索性在桌前坐下，提筆寫字，神色極為認真：他救過我，不求迴抱，甚至我主動要求陪他一晚，他也不原意。
葉安然這次沒有再糾結她錯漏百出的字，隻是神色有些許動搖。
露娜擁有的東西無非就是年輕的肉體和美色，這也是她能想到迴饋男人的唯一方式；可蘇紹凜的為人她還是知道的，他斷然不是那種沒有底線的人，即便救人也不過是當做己任。
有那麽一瞬，葉安然忽然有些同情露娜。
她的美，固然妖嬈攝魂，然而對於心中沒有貪婪和欲望的蘇紹凜而言，卻始終不得其法，她並不懂得如何去愛一個人，隻以為傾其所有對方就會有所迴應。
現在迴想起來當初見到露娜和蘇紹凜一起時的模樣，她不禁感觸頗多。
“你喜歡他，但你知道他喜歡什麽嗎？”葉安然忍不住輕聲開口。
露娜放下筆，盯著葉安然看了良久，確認她不是為了羞辱自己時，這才抬手指了指葉安然。
“我？”葉安然無奈地笑了，“你真這麽想？”
露娜點了點頭，但神色有些疑惑，顯然葉安然是話裏有話的。
“首先，他不喜歡我，他隻是覺得我跟他平時接觸到的人不同，僅此而已，”葉安然迴想起那日跟蘇紹凜所說的話，“其次，在蘇紹凜的眼中，隻有一樣東西，比一切都重要，甚至他自己的生命……”
露娜忍不住站起身，臉上浮現出一絲探究和焦急，似乎想知道如何才能真正走入蘇紹凜的內心。
葉安然眼眸微垂，那樣東西，曾經她也以為斬烈風身上有，但現在想來自己還是太年輕，看錯了人錯付了心……
見葉安然遲遲沒說話，露娜忍不住輕輕戳了戳她的胳膊。
“嗬，”葉安然迴過神來，衝她莞爾一笑，“你倒是很在意蘇紹凜。”
露娜的臉不經意地快速浮現出一抹緋紅，與她平日裏的性子截然不同，葉安然也不逗她，神情嚴肅了幾分，“蘇紹凜更看重的是責任。”
責任？露娜不太明白她的意思。
“從他一手創立火羽開始，他的心裏就隻有他認為的責任，”葉安然輕歎了一口氣，“這責任不管是對是錯，不管過程中要犧牲多少人，不管對他和身邊的人帶來的傷害有多大，他都全然枉顧……”
“他就像是一種被所謂的責任驅使的奴隸，他早已忘記了如何自由的生活。”葉安然眸色深沉地打量著露娜，“如果你真的喜歡他，你就必須想辦法讓他扭轉這種他以為是正確的信仰。”
露娜似懂非懂，第一次有人告訴她這些，也是第一次有人說信仰會是一個人變成奴隸。
她拿起筆，寫了幾個字：為什麽你不幫他？
“我？”葉安然掩去眼底一閃而過的黯色，“正如你所說，他以為他喜歡的是我，如果我出於同情或者朋友的立場幫他、留在他身邊，隻會讓他以為我也同樣喜歡他。”
葉安然怕露娜聽不明白，換了一種說法，“在一個自以為沉浸於愛的人眼裏，他所愛的人，做任何事他都認為是對自己的認可和嘉許。”
露娜想了想，繼續寫道：那你對將軍呢？你幫他不是因為喜歡？
看到那幾個字，葉安然眼眸微垂，她又想起了那日在市中心看到的一幕，如果說蘇紹凜的愛可憐又盲目，那麽她自己呢？
作為一個被利用的棋子，又有什麽資格教別人如何談愛呢？
葉安然忽然有些倦怠了，她搖頭衝露娜勉強笑了笑，“我有些累了，想睡一會兒。”
露娜隻道她是不想提起斬烈風，怕會想他，所以也沒有多說什麽，拿起紙筆，衝她頷首示意，轉身離開。
“等等。”露娜走到門邊時，葉安然忽然開口叫住了她。
露娜轉身看著她，見她的眼底染上了幾分嚴肅，“你真的喜歡蘇紹凜？而不是龍少的命令？”
露娜忽的笑了，臉上帶著幾分無奈和苦澀，她知道像自己這種人，出身花街、服侍與有錢人身邊，換做是誰，都不會相信她的感情，即便相信也不會認為是什麽值得珍惜的事兒。
露娜並沒有多做解釋，隻是轉身帶上門離開。
如果說之前葉安然還有些擔心、懷疑，那麽就在剛剛看到露娜那一瞬間的表情時，她就懂了。
同為女人，她看得出露娜的不甘心和無可奈何，這種情緒斷然不是一個逢場作戲的女人會輕易流露出的情感。
葉安然輕歎了一口氣，也許有露娜這麽執著地、“執迷不悟”地迷戀著蘇紹凜，對於蘇紹凜而言未必是件壞事，說不定有一天，露娜也許會為了他離開龍少，而蘇紹凜也會為之感動。
但是，葉安然很清楚，這些不過是自己的美好願望，露娜能不能守得雲開見月明跟她已經沒有多大關係。
眼下，她隻想盡快離開亞蘭城，越快越好……
市政府。
斬烈風坐在桌前，猶豫了良久，終於開口，“蕭炎，她……怎麽樣了？”
“將軍，你問的是沈小姐？”蕭炎故意撇撇嘴，“我把她送迴沈家那天問過城北的暗探了，聽說她隻是被龍少趕出了龍家而已……”
“我不是說她。”斬烈風軒眉皺起，蕭炎什麽時候這麽聽不懂話了？
蕭炎又好氣又無奈，都過去這麽久了，將軍終於肯問了，難道不會太遲了些嗎？
“哦，將軍說葉小姐啊，”蕭炎聳肩，“搬走了，她已經不在城東了。”
“你說什麽？”斬烈風的心驟然一緊，想到那日她依偎在席影懷中離開，他心中忽然起了個不好的念頭，“是……住在席影家了？”
見他終於緊張起來，蕭炎這才不再繞圈子，“將軍，那日之後暗探迴報，龍少將她帶迴了龍家，到現在她都住在龍家。”
龍家！
斬烈風倏的站起身，險些撞到了桌上的杯子，他知道葉安然再跟自己生氣，也斷然不會真心去投靠龍少，除非她是被迫的！
想到這兒，斬烈風一把抓起桌上的配槍，就要大步離開……
到了吃中飯的時候，龍少並沒有迴來，露娜讓人將中飯送上了樓。
葉安然坐在桌前，不動聲色地看了眼露娜，“你先去吃飯吧，不用陪我。”
露娜搖了搖頭，龍少的命令是他不在家的時候，自己要二十四小時陪著她。
見她這樣葉安然隻能歎了口氣，“那你就讓人把飯送上來，我們一起吃好了。”
露娜微微一愣，花街中想跟自己吃飯喝酒的男人不在少數，可她很清楚他們不過都是圖她的身子。
但凡是女人，別說城北的千金闊太了，就連城西那種好人家的女兒都是對自己敬而遠之的，原以為葉安然對自己也如同沈妍若一樣，可結果卻令她大為意外。
“你難道不餓嗎？”葉安然疑惑地看著她，不明白她為什麽隻是站著看自己。
露娜迴過神來，忙不迭點了點頭，轉身出去，來到門外她吩咐下人去端自己的飯菜，待下人下樓離開，她轉頭抬手抹了下眼睛。
兩人吃飯時，葉安然也沒有再說話，畢竟隻是她一個人說顯得很奇怪，而且她跟露娜之間的確沒有太多的共同話題。
吃完飯下人收拾了碗碟，她剛想起身迴床上休息一會兒，露娜伸手拉住了她的胳膊。
“恩？”葉安然微微一愣，蹙眉看著她。
因為她直覺地感受到露娜的眼神似乎有些猶疑，好像有什麽話要告訴自己但又不太敢說。
葉安然也不逼她，露娜思索了片刻，拿過一旁練習的本子，示意葉安然等等。
過了好一會兒，露娜將本子遞給葉安然，葉安然看到上麵寫著一句話：小心龍少，他留你在這兒令有陰某。
葉安然微微一笑，拿起筆在某字旁邊加了個言字旁，“謀是這麽寫的。”
露娜皺眉，有些許抗議她居然還在意這種細節，剛想拿筆繼續寫，葉安然阻止了她。
“我明白你想說什麽，”葉安然神情嚴肅了幾分，“住入龍家我就知道不會太平，龍少是什麽樣的人，我還是清楚的，隻不過……”
葉安然頓了頓，若有所思地打量著露娜，“你為什麽要提醒我，你不是他的人嗎？”
露娜聞言，眼眸微微有些閃躲，似乎並不太想提起這個事。
“而且，我想你接近蘇紹凜也是龍少的命令吧？”葉安然盯著她，目不轉睛。
畢竟蘇紹凜對自己還算是不錯，而且他如果真的能幫自己和席影逃出亞蘭城，也算是幫了他們一個大忙，所以她希望能夠從露娜口中探出些什麽。
令葉安然意外的是，這次露娜並沒有任何神色的閃避，她盯著葉安然看了半天，拿起了筆：如果我說，我真的喜歡他，你信不信？
葉安然秀眉微蹙，“你喜歡他什麽呢？論權力他不如龍少，論地位他不如將軍，甚至還要住在城西，這種無權無勢的男人，似乎並不合乎你的選擇標準吧？”
露娜苦笑了下，葉安然固然是個好人，但她依然對自己有些無法磨滅的偏見。
露娜索性在桌前坐下，提筆寫字，神色極為認真：他救過我，不求迴抱，甚至我主動要求陪他一晚，他也不原意。
葉安然這次沒有再糾結她錯漏百出的字，隻是神色有些許動搖。
露娜擁有的東西無非就是年輕的肉體和美色，這也是她能想到迴饋男人的唯一方式；可蘇紹凜的為人她還是知道的，他斷然不是那種沒有底線的人，即便救人也不過是當做己任。
有那麽一瞬，葉安然忽然有些同情露娜。
她的美，固然妖嬈攝魂，然而對於心中沒有貪婪和欲望的蘇紹凜而言，卻始終不得其法，她並不懂得如何去愛一個人，隻以為傾其所有對方就會有所迴應。
現在迴想起來當初見到露娜和蘇紹凜一起時的模樣，她不禁感觸頗多。
“你喜歡他，但你知道他喜歡什麽嗎？”葉安然忍不住輕聲開口。
露娜放下筆，盯著葉安然看了良久，確認她不是為了羞辱自己時，這才抬手指了指葉安然。
“我？”葉安然無奈地笑了，“你真這麽想？”
露娜點了點頭，但神色有些疑惑，顯然葉安然是話裏有話的。
“首先，他不喜歡我，他隻是覺得我跟他平時接觸到的人不同，僅此而已，”葉安然迴想起那日跟蘇紹凜所說的話，“其次，在蘇紹凜的眼中，隻有一樣東西，比一切都重要，甚至他自己的生命……”
露娜忍不住站起身，臉上浮現出一絲探究和焦急，似乎想知道如何才能真正走入蘇紹凜的內心。
葉安然眼眸微垂，那樣東西，曾經她也以為斬烈風身上有，但現在想來自己還是太年輕，看錯了人錯付了心……
見葉安然遲遲沒說話，露娜忍不住輕輕戳了戳她的胳膊。
“嗬，”葉安然迴過神來，衝她莞爾一笑，“你倒是很在意蘇紹凜。”
露娜的臉不經意地快速浮現出一抹緋紅，與她平日裏的性子截然不同，葉安然也不逗她，神情嚴肅了幾分，“蘇紹凜更看重的是責任。”
責任？露娜不太明白她的意思。
“從他一手創立火羽開始，他的心裏就隻有他認為的責任，”葉安然輕歎了一口氣，“這責任不管是對是錯，不管過程中要犧牲多少人，不管對他和身邊的人帶來的傷害有多大，他都全然枉顧……”
“他就像是一種被所謂的責任驅使的奴隸，他早已忘記了如何自由的生活。”葉安然眸色深沉地打量著露娜，“如果你真的喜歡他，你就必須想辦法讓他扭轉這種他以為是正確的信仰。”
露娜似懂非懂，第一次有人告訴她這些，也是第一次有人說信仰會是一個人變成奴隸。
她拿起筆，寫了幾個字：為什麽你不幫他？
“我？”葉安然掩去眼底一閃而過的黯色，“正如你所說，他以為他喜歡的是我，如果我出於同情或者朋友的立場幫他、留在他身邊，隻會讓他以為我也同樣喜歡他。”
葉安然怕露娜聽不明白，換了一種說法，“在一個自以為沉浸於愛的人眼裏，他所愛的人，做任何事他都認為是對自己的認可和嘉許。”
露娜想了想，繼續寫道：那你對將軍呢？你幫他不是因為喜歡？
看到那幾個字，葉安然眼眸微垂，她又想起了那日在市中心看到的一幕，如果說蘇紹凜的愛可憐又盲目，那麽她自己呢？
作為一個被利用的棋子，又有什麽資格教別人如何談愛呢？
葉安然忽然有些倦怠了，她搖頭衝露娜勉強笑了笑，“我有些累了，想睡一會兒。”
露娜隻道她是不想提起斬烈風，怕會想他，所以也沒有多說什麽，拿起紙筆，衝她頷首示意，轉身離開。
“等等。”露娜走到門邊時，葉安然忽然開口叫住了她。
露娜轉身看著她，見她的眼底染上了幾分嚴肅，“你真的喜歡蘇紹凜？而不是龍少的命令？”
露娜忽的笑了，臉上帶著幾分無奈和苦澀，她知道像自己這種人，出身花街、服侍與有錢人身邊，換做是誰，都不會相信她的感情，即便相信也不會認為是什麽值得珍惜的事兒。
露娜並沒有多做解釋，隻是轉身帶上門離開。
如果說之前葉安然還有些擔心、懷疑，那麽就在剛剛看到露娜那一瞬間的表情時，她就懂了。
同為女人，她看得出露娜的不甘心和無可奈何，這種情緒斷然不是一個逢場作戲的女人會輕易流露出的情感。
葉安然輕歎了一口氣，也許有露娜這麽執著地、“執迷不悟”地迷戀著蘇紹凜，對於蘇紹凜而言未必是件壞事，說不定有一天，露娜也許會為了他離開龍少，而蘇紹凜也會為之感動。
但是，葉安然很清楚，這些不過是自己的美好願望，露娜能不能守得雲開見月明跟她已經沒有多大關係。
眼下，她隻想盡快離開亞蘭城，越快越好……
市政府。
斬烈風坐在桌前，猶豫了良久，終於開口，“蕭炎，她……怎麽樣了？”
“將軍，你問的是沈小姐？”蕭炎故意撇撇嘴，“我把她送迴沈家那天問過城北的暗探了，聽說她隻是被龍少趕出了龍家而已……”
“我不是說她。”斬烈風軒眉皺起，蕭炎什麽時候這麽聽不懂話了？
蕭炎又好氣又無奈，都過去這麽久了，將軍終於肯問了，難道不會太遲了些嗎？
“哦，將軍說葉小姐啊，”蕭炎聳肩，“搬走了，她已經不在城東了。”
“你說什麽？”斬烈風的心驟然一緊，想到那日她依偎在席影懷中離開，他心中忽然起了個不好的念頭，“是……住在席影家了？”
見他終於緊張起來，蕭炎這才不再繞圈子，“將軍，那日之後暗探迴報，龍少將她帶迴了龍家，到現在她都住在龍家。”
龍家！
斬烈風倏的站起身，險些撞到了桌上的杯子，他知道葉安然再跟自己生氣，也斷然不會真心去投靠龍少，除非她是被迫的！
想到這兒，斬烈風一把抓起桌上的配槍，就要大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