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揚在皮,想以此掩蓋他哭泣另有原因。


    李昱當然不會點破,這種讓人尷尬的事他從來不會做。


    所以,李昱問他:“你是不是被女人甩了?”


    張揚搖頭否認。


    李昱繼續問:“女朋友跟人跑了?”


    張揚忙道:“不是,李總……”


    李昱繼續:“女朋友跟人跑了又迴來找你了,現在又跟人跑了?”


    張揚一把抓住李昱的手,哀求道:“李總,你說得太好了,下次不許再說了。”


    “噢,我忘記了,你從來就沒女朋友。”


    張揚:“……”


    暴擊!


    前麵都沒破防,這一句給張揚整破防了,趴在李昱大腿上哭。李昱覺得自己就是自作自受,他是想激將張揚吐露心聲,沒想到補了一刀。


    張揚的確母胎單身到現在,連女孩子的手都沒碰過,不對,還是碰過的,有次在公司跟一女職員發生口角,被扇了一巴掌。


    這麽一看,好像更慘。


    但是李昱知道,他猜得沒錯,張揚就是單身太久了,渴望被關懷。


    華亦晗一首歌唱完,台下哭聲一片。


    女觀眾們梨花帶雨,感動得不成樣子。


    李昱迴頭看了一眼,即便她們的樣子很瘋狂,可是他還是有些些羨慕的,畢竟她們是為了華亦晗而哭,是被他的歌打動。


    李昱就沒有粉絲為他這樣,“也許以後會有吧?”,他在心裏不是確定地問道。


    不過沒事,華亦晗有一大堆女粉絲為他哭泣,李昱還有張揚不是?


    “哇,這歌好深情,寫得真好。”


    “也不看看誰寫的,股神李總!”


    “是他嗎?”


    “那可不,亦晗發過動態的,還艾特了李昱,不信你查查。”


    “喲,還真是他,難怪那麽好聽。”


    “歌寫得好沒用,得看誰唱是不是?”


    “說的也是,沒人比亦晗更適合這首歌了。”


    左右觀眾經過三次瘋狂尖叫,情緒逐漸趨於平穩,又馬不停蹄地開始聊天。


    她們看上去是真的很忙,不像張揚,就特麽知道哭。


    好在接下來華亦晗唱的歌偏輕快,不再是苦情歌,現場氛圍又好了許多。


    從這角度看,華亦晗調動全場觀眾情緒的能力真的很強。李昱拿筆默默記下,萬一以後開演唱會也用得上。


    哦,他又不火,開演唱會都沒人買票。劃掉劃掉,記個屁。


    張揚的情緒總算好了許多,臉上還有淚痕,但不妨礙他跟著音樂節奏一起搖擺。


    一會兒趴著猛哭,一會兒瘋狂蹦迪。


    李昱人麻了,幾度懷疑張揚是不是嗑藥了,今天情緒化也太嚴重了點。但他沒有打擾,難得看到張揚不掩飾一迴。


    於是愉快地拿手機記錄下這曆史性的一幕。


    視頻拍到一半,一個信息彈了出來:“搞定了,可為什麽你現在才想著換歌啊?這樣很麻煩的你知不知道?”


    “兩首歌。”


    “好好好,不說你了,亦晗應該也不會有什麽意見。”


    信息發完,一首歌又結束了。


    華亦晗不唱了,道:“接下來,我要做一個遊戲……”


    終於來了。


    張揚也意識到了,趕緊坐下來,“李總,是不是要輪到你上場了?”


    彩排的時候張揚也在現場,他知道華亦晗說要玩遊戲時,是在釋放信號,提醒李昱準備要上場。


    “嗯,該輪到我了。”


    “李總牛批!好好唱啊,那首歌真的好聽!”


    “嗯,好聽。”李昱隨口迴道,沒跟他說換歌了。


    希望能給張揚一個驚喜吧,他跟在李昱身邊挺久了的。


    昱森金融成立之初,張揚通過麵試進入公司,一直幹到現在,從沒主動提過漲薪——剛才那是第一次。


    基本上每次都是李昱主動幫他漲的,張揚平時的工作很雜,幾乎公司什麽事他都要管,但是李昱一旦有新的指示,張揚絕對第一時間放下手裏的工作,率先完成李昱吩咐的事情,迴頭再繼續未完成的工作。


    肯吃苦,任勞任怨,還不離不棄。


    可以說,兩人共事到現在,已經不是單純的上下級關係,更不是簡單的同事關係,已經逐漸變成朋友,甚至——好兄弟。


    畢業之後進入社會,李昱就沒怎麽交過朋友,遠不如高中大學的時候,隻要願意就可以交到很多不摻雜任何利益的同學和朋友。


    工作之後,純潔的朋友關係幾乎不存在,基本都是以認識對方對自己有沒有好處,來決定要不要結交。


    李昱跟張揚的朋友情,在當今社會是很難出現了的。


    哢嚓!


    一束燈光落在李昱頭上。


    遊戲就是現場隨機選擇幸運觀眾,上台之後,可以選擇給華亦晗唱一首歌,或者華亦晗給幸運觀眾唱一首歌。


    “啊!為什麽不是我?”旁邊的傳來懊惱的聲音。


    早就內定了的,你們在期待什麽?


    李昱淡定地站起身,通過階梯一步步走上舞台。


    “哎,這小哥哥看著還挺帥呀。”有人傳來一聲驚歎。


    當李昱站在華亦晗身邊,總算有人看清楚了他的樣子。


    “臥槽!這帥哥真帥!”


    “誰呀?他是誰呀?”


    很顯然,已經有人意識到剛才的遊戲,其實就是為這個人量身打造的。


    “給大家打聲招唿吧。”華亦晗說道。


    “大家好,我是幸運粉絲李昱。”


    “哇!真的是李昱!”


    “我的天呐,他怎麽來亦晗的演唱會啦?”


    “他是誰呀?”


    “他你都不認識?真的愛你就是他寫的啊。”


    “臥槽!大神啊!”


    場下驚歎聲四起,所有人都很驚喜,顯然沒有料到上台的會是李昱。


    “聽聽這現場的歡唿聲,看來大家對李總的印象還是挺深的,那我就不多說了,讓李總給大家唱一首歌好不好?”


    華亦晗也不假裝搞遊戲了,現場觀眾都認識李昱,再搞就非常假了。


    他原本預計,現場觀眾不認識李昱,打算通過玩遊戲的方式,把李昱完完全全當做他的粉絲介紹給觀眾。


    沒想到大部分觀眾都知道李昱,不知道的也幾乎聽過他的歌。


    這就省了許多麻煩,李昱可以直接唱歌。


    隻不過華亦晗並不知道李昱換歌了,以為他還是唱的彩排時的那首。


    “好!”


    隨著全場觀眾歡唿,舞台交給李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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