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杜飛的保證,王主任抿著嘴唇,一拍桌子:“好,王姨就相信你。”


    說完了正事兒,王主任又道:“對了,你還不知道吧~~~曉麗懷孕了!”


    杜飛一愣,他的確不知道。


    之前楚成和周曉麗還說,晚婚不成了,一定要晚育。


    說起來,他倆跟杜飛同歲,今年剛二十一。


    以杜飛的眼光,生孩子的確早點兒,但現在卻再正常不過。


    估計是這倆貨玩嗨了,沒做好措施。


    這年頭也不興打胎,索性就生下來。


    正好讓楚紅軍老兩口兒提前抱孫子。


    相比起來,去南方的楚明和肖慧芳還沒動靜,反倒讓楚成怹倆後發先至了。


    杜飛道:“真的呀!這可是喜事兒!您跟我楚伯伯可得請客。”


    說到這個,王主任眉開眼笑:“臭小子,肯定少不了你那口吃的,明晚上下班,帶著小婷,一起過來。”


    杜飛嘿嘿道:“得嘞!正好讓小婷跟周曉麗取取經,等下半年我倆也弄一個玩兒。”


    王主任笑罵一聲“沒正行兒”,把杜飛攆走了。


    杜飛從後院出來,迴到辦公室。


    心裏還在想楚成和周曉麗有孩子這事兒。


    想到剛穿越那暫,第一次跟楚成見麵,好像是昨天的事兒。


    不由感慨,時間過的真快,再一轉眼已經一年多了。


    在辦公室裏,一大幫老娘們兒正在熱火朝天的討論趙主任的事兒。


    鄭大媽和孫蘭仍然是主力。


    “……可不是嘛!誰能成想呢!老趙竟然不是自殺!”


    鄭大媽的大嗓門中帶著幾分悲歎,畢竟是老熟人了。


    當年鄭大媽剛調過來,趙主任就在居委會工作,來人認識有十多年了。


    孫蘭道:“鄭姐,你說,這事兒真是李群幹的?”


    李群是趙主任的愛人,李佳麗的父親。


    鄭大媽撇撇嘴道:“不是他還能是誰?老趙那人誰不知道,待人說話從來不得罪人,別人沒事兒害她幹啥?”


    一邊另一個老娘們道:“再怎麽說也是一日夫妻百日恩,他怎麽下得了手啊!”


    鄭大媽“哼”一聲:“那狼心狗肺的,他要念著夫妻情分,就不能出去亂搞。”


    提到這個,一幫老娘們兒立即同仇敵愾起來。


    直至有個人歎道:“唉,說到底,還是苦了佳麗那孩子,好好的一家人,這一下就家破人亡了!”


    說起這個,眾人都沉默下來。


    杜飛坐在辦公桌前,剛倒了一杯熱水,放在手裏捧著。


    看著熱氣飄飄蕩蕩升騰起來,腦子裏思考著最近發生的林林種種。


    隨著馬教授偃旗息鼓,杜飛卻並沒放鬆對他的監視。


    老話說的好,會咬人的狗不叫。


    馬教授越是這樣,越表明他成城府深沉,是一個老陰逼。


    隻不過現在千頭萬緒,杜飛還真有些顧不上馬教授這邊。


    但也不能讓馬教授閑著。


    這人啊!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都不能閑著。


    閑工夫一多,就容易搞事情。


    必須得給馬教授找點麻煩才行。


    杜飛心裏合計,迴頭讓刁國棟帶人去關照關照馬教授。


    到時候看馬教授怎麽應對。


    是跟慈心一樣,咬咬牙忍了,當縮頭烏龜。


    還是忍無可忍,無需再忍?


    如果是前者,相信刁國棟有的是法子搞他。


    如果他忍不住,動用了催眠或者別的手段,那就再好不過。


    對gm群眾下手,就看這個罪名他擔不擔得住。


    不過馬教授並不是慈心,他的手段更隱秘也更詭譎,未免被他催眠,必須準備周全。


    等到晚上下班。


    杜飛騎車子迴到四合院。


    剛進前院,就看見閆鐵成和於小麗兩口子。


    閆鐵成下班去接於小麗,倆人也剛迴來。


    看見杜飛,立即打個招唿。


    至於連主任那事兒,自從那天說完了,杜飛沒主動提,他們也沒敢問。


    不過今天中午跟王主任說了,杜飛肯定要點他們一下。


    不然連副主任還不知道是誰幫她出力。


    這次連副主任為了扶正,肯定還找了其他關係。


    杜飛停下來,衝他們招了招手。


    這倆人立即湊了上來。


    杜飛低聲道:“連主任那事兒……成了~”


    閆鐵成和於小麗不由吃了一驚。


    當初連主任送了一根大黃魚,杜飛硬是沒收,沒想到,才兩天,就把事兒給辦了。


    杜飛說完也沒多待,直接進了中院。


    剩下閆鐵成和於小麗對視一眼,趕忙迴到家裏。


    這時,三大爺跟三大媽坐在屋裏,隔著一張椅子,誰也不看誰,正在生悶氣。


    閆鐵成翻個白眼,有些無語。


    自從三大爺跟東直門中學一個女老師傳出緋聞,這老兩口子就沒消停過。


    所謂,貧賤夫妻百事哀。


    但相應的,貧賤夫妻也沒有選擇和誘惑,在這方麵反而少了許多煩惱。


    一開始閆鐵成還勸幾句。


    但往往說什麽都被當場懟迴來,最終落個自討沒趣。


    時間長了,他索性也不管了,由得他們瞎折騰去。


    於小麗則旗幟鮮明的支持三大媽。


    一進屋就來到三大媽身邊:“媽,剛才我們在院裏遇著杜飛了。”


    一提杜飛,三大爺也把頭轉過來,插嘴道:“是老連的事兒?”


    於小麗點頭“嗯”了一聲:“他說事兒成了。”


    三大爺和三大媽都吃了一驚。


    上次連主任送禮被拒,他們都不指望了。


    沒想到竟然出現反轉!


    三大媽詫異道:“怎麽就成了?上次杜飛不是沒收禮嗎?”


    三大爺“哼”了一聲:“你知道什麽!這才是人家高明。”隨即下意識壓低聲音:“一根大黃魚,那是開玩笑的?一旦捅出去,可得掉腦袋。”


    三大媽撇撇嘴:“你又明白了~”


    三大爺嘴角抽了抽,隻當沒聽見,接著道:“你們想想,杜飛跟老連雖然認識,畢竟接觸不深,互相都不了解,他有多大膽子,就敢收一根大黃魚。但萬事都有個開頭,有了第一次,不愁第二次。”


    三大媽卻道:“第一次,第二次的,跟咱家有啥關係?搞得好像咱能得多大好處似的。”


    三大爺沒忍住,一瞪眼道:“我說你個老太婆想怎地!非要吵架是不是?”


    三大媽騰地站起來,一拍桌子邊:“怎地!你眼睛大呀,瞪什麽瞪!”


    閆鐵成兩口子有些無奈。


    於小麗忙插嘴道:“爸~媽~這事兒人家杜飛通知咱,咱是不是得趕緊告訴連姨那邊?”


    三大爺才反應過來,顧不上跟三大媽大眼瞪小眼:“對,你跟鐵成趕緊跑一趟,別耽誤了。”


    於小麗和閆鐵成趕緊“哎”了一聲,從屋裏出去。


    閆鐵成拿鑰匙開車子,於小麗在邊上小聲道:“鐵成,要不等天暖和,咱帶孩子迴家住去吧?”


    閆鐵成一愣,旋即明白媳婦的意思。


    其實他心底未嚐沒有這個想法。


    主要是三大爺三大媽見天兒沒個好臉子,他們夾在倆人當間兒,怎麽都別扭。


    閆鐵成推車子迴頭瞅了一眼,低聲道:“小麗,你當我樂意在這兒呀!可咱要搬迴去,孩子咋整啊?”


    一提孩子,於小麗也沒轍了。


    她現在上班了,虧得就在家門口的居委會,隨時能迴家喂孩子。


    但也僅此而已了,還得指望三大媽給帶孩子。


    到了大門外邊,閆鐵成一腳跨上自行車:“堅持一下吧~等過兩年,孩子能上托兒所就好了。”


    於小麗“嗯”了一聲,屁股一擰坐到後架上。


    不一會兒,倆人到了連主任家。


    這個時間點兒,連主任一家三口正在吃飯。


    她愛人叫王威,在毛紡廠工作,女兒叫王麗,剛初中畢業。


    原本趕飯點兒上門很不禮貌。


    但於小麗一進屋,把來意一說。


    連主任頓時喜出望外:“真噠!太好了!小麗,這次多虧了你,連姨太謝謝你了!”


    於小麗笑著道:“瞧您說的,拿我當外人了不是!”


    連主任拉著於小麗的手:“對對對,咱們娘兒倆不興這個。不過……杜科長那邊……要不你再給帶過去?”


    於小麗明白,她說的還是那根而大黃魚。


    連忙道:“可別!連姨,您這禮實在太重了,就算杜科長想要,他也不敢收呀!要我說,你真有心,還不如弄點更實惠的……”


    連主任相當豪氣,立即說了一聲“你等著”,轉身進了裏屋。


    不一會兒,就捏著一打票證出來,塞給於小麗:“小麗,還得麻煩你了。”


    於小麗拿眼一掃,頓時心跳加速。


    足足十幾張票證,有縫紉機票、自行車票、收音機票、電風扇票……


    就這些票,如果拿到鴿子市上賣,六七百塊錢肯定不摟收兒。


    原本杜飛說連主任是間諜,於小麗還半信半疑。


    即使連主任能拿出一根大黃魚,也說明不了什麽。


    在京城,有的是深藏不露的,表麵看著窮逼漏收的,關鍵時候能拿出幾根大黃魚。


    可這些票證就不一樣了。


    正常人家過日子,誰沒事兒囤這麽多票?


    連主任隻是一個居委會副主任,正常弄一張票都費勁。


    手裏攢這麽多,隻有兩種可能。


    要麽在黑市花高價收的,要麽有別的渠道。


    無論哪種,都跟連主任的身份不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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