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飛一聽,也不由得一愣。


    心說你媽來就來唄,用得著怕成這樣?


    但隨即反應過來,低聲問:“她知道咱倆的事兒?”


    秦淮柔可憐巴巴的點點頭,期期艾艾道:“過年那暫我迴家,讓……讓他們給問的沒轍了,就就把你給說了。”


    說完低著頭,也不敢看杜飛,好像犯了多大的錯似的。


    杜飛瞅她這樣,沒好氣道:“行啦,說都說了,甭跟我這裝可憐。”


    秦淮柔抬起頭,也沒狡辯,幹脆承認:“人家這不是怕你生氣嘛。”


    杜飛“哼”了一聲,嘟囔道:“都多大歲數了,還人家。”


    秦淮柔撅撅嘴,心裏不忿的想,老娘多大咋地,也不道是誰沾上就沒夠兒。


    嘴上卻沒敢再應聲。


    杜飛想想又道:“來就來吧,看你這意思,老太太還想見見我?”


    秦淮柔“嗯”一聲,忙解釋:“我媽沒別的意思,就像看看你。真的!她…


    她就是有點有點不放心我。你要是不樂意,那就算,我跟她說”


    杜飛倒也沒太反感,即使是養的小老婆,不算正經的嶽父嶽母,但多少也要顧及幾分情麵。


    隻要不是來鬧事的,杜飛不吝嗇給老人家足夠的尊重。


    但在秦淮柔這,卻沒留麵子,撇撇嘴道:“怎麽就放心不下我了?搞清楚好不好,現在是你老牛啃嫩草,我一個黃花大小夥子,都讓你個老娘們兒禍害了。”


    秦淮柔瞬間臊個大紅臉,嗔道:“你說啥呢!”


    杜飛也沒再椰,轉又問道:“說沒說啥時候到?”


    秦淮柔道:“今天村裏的會計進城辦事,順便來給我帶個話,說是這三四天吧,沒一準信兒,得幹完活兒。”


    杜飛“嗯”了一聲:“具體怎麽辦,你看著安排,迴頭跟我言語一聲。”


    秦淮柔總算鬆一口氣,剛才提到這事兒,她真怕杜飛翻臉。


    其實站在她的立場上,都覺著自個親媽來找杜飛不太合適。


    她跟杜飛的關係從一開始就見不得光,更拿不到台麵上說。


    隻是上次迴去,跟家裏攤牌之後,秦爸秦媽那邊一直放心不下。


    其實秦爸也想來,隻是上次住院的錢還是杜飛給拿的。


    讓他覺著見了麵也不知道說什麽好。


    說完了事兒,大白天的,秦淮柔沒敢多呆,立即跑到老太太那去。


    剛才說幫著收被子,還真不是借口,被子真在曬著。


    杜飛迴到家,原想拿涼水洗洗,但心裏合計合計,索性又端著臉盆往外邊走。


    到了中院,有人看見,招唿道:“呦,這是上澡堂子呀!”


    杜飛笑著應道:“泡泡去,鬆快鬆快。”


    說著話出了四合院,順著胡同邊上帶陰涼地兒往紅星浴池走。


    相比起來,夏天上澡堂子泡澡的沒冬天那麽多,不少人在家拿涼水衝衝就得了。


    因為來的次數多了,再加上杜飛一身腱子肉,澡堂子這幫人都認識他了。


    一進來就遇上不少打招唿的。


    杜飛認識不認識的,反正都點頭應一聲。


    櫃台的小夥兒也認識他,叫了一聲:“杜哥,還是老規矩?”


    杜飛笑著道:“老規矩,老王在呢吧?”


    小夥道:“在呢,在呢,王師傅正跟裏邊歇著呢。”


    杜飛道:“得嘞,要說搓澡,我還就得意老王這手法。”


    說著話,花錢買了澡票,上裏邊把衣服脫了,趿拉著拖鞋進到裏邊。


    先上淋雨衝一下身子,然後才到大池子泡上。


    池子的水溫剛好,杜飛眯著眼睛把腦袋枕到池子邊上眯著。


    沒多大一會兒,忽然聽見有人叫道:“嘿~爺們兒,您也在哪!”


    杜飛聽著聲耳熟,睜眼一看正是錢三爺。


    笑著道:“呦,三爺,巧了巧了。”


    自打上次跟柱子一起遇上錢三爺,這是第二迴在澡堂子碰上。


    錢三爺笑嗬嗬的,但仔細看眼神卻有幾分憂慮,坐到大池子邊上問道:


    “聽說柱子媳婦有了?”


    他們倆是通過柱子認識的,互相卻沒那麽熟。


    聊天找話題,自然從柱子開始。


    杜飛往裏邊挪了挪,笑著道:“您也聽說啦,前幾天剛上醫院瞧的。”


    杜飛當然不能說,賈麗英結婚之前就有了,那等於是壞了人家名聲。


    錢三爺哈哈笑道:“這柱子總算熬出頭了,在家還不把他媳婦當個寶似的供起來。”


    杜飛嘿嘿道:“三爺,您算說著了。”


    錢三爺一邊說著,一邊往身上撩了幾下水,適應了一下水溫也做了進來。


    倆人聊了一會兒。


    這時候澡堂子人不算多,有兩個衝淋浴洗頭的,還要一個搓澡的。


    池子裏斜對麵坐著一個大爺,在邊上小一點的熱池子裏坐著倆老頭。


    錢三爺瞅了一眼四周,忽然壓低聲音:“杜爺”


    他杜飛一愣:“不敢當,您爺,您這是…”


    錢三爺道:“咱爺們兒,甭客氣了~我這有點事兒跟您掃聽掃聽。”


    杜飛“嗯”了一聲:“您說。”


    錢三爺道:“我聽柱子說,您在公an那邊人脈很硬。”


    杜飛也沒假謙虛,點了點頭,算是認了。


    錢三爺拿手抹了一把臉上的水,低聲道:“能有多硬?”


    杜飛皺眉道:“這得看什麽事兒,你說是不?”


    錢三爺一想也是,有些小事兒派出所來個小民警就算夠,可有些事怕是所長來也無濟於事…


    直至洗完了澡,從澡堂子出來。


    杜飛還在思忖著錢三爺的事兒。


    其實也沒多複雜,就是錢三爺最近讓人盯上了。


    對方是一個叫喬大力的,說是在南城混的,三十多歲,有些名堂。


    要是一般人,錢三爺也不忌憚,從他交往這些人也不難敲出來,錢三爺不是個省油的燈,自個一身武術,尋常兩三個,也近不得身。


    但這喬大力卻有點背景,在外邊宣稱有個大表哥,姓高在工體那邊,是派所的s長,說的有鼻子有眼的。


    杜飛一聽,姓高還在工體那邊,不就是柱子妹夫那派所嗎!


    錢三爺住在西城,原本跟這個喬大力沒什麽交集。


    但這姓喬的前幾天卻突然找上門,點名要收他們家傳的幾個物件。


    要說起來,也不算巧取豪奪,給的價錢還算公道。


    但錢三爺卻不樂意賣,一來他手頭並不缺錢,二來那幾件東西,都是他家祖傳的,留著是個念想,想留著傳輩兒。


    一開始喬大力還好說好商量,但見錢三爺油鹽不進,便又翻臉威脅。


    錢三爺是老江湖,哪會慣著他。


    直接就給攆出去了,還發生了一些肢體衝突。


    錢三爺歲數不小了,但手上的功夫可沒撂下。


    喬大力雖然叫大力,力氣卻真不怎麽大,三兩下就讓錢三爺摔個大馬趴,


    灰頭土臉,十分狼狽。


    在臨走時撂下狠話,說他大表哥是誰誰,讓錢三爺給他等著。


    錢三爺當時在氣頭上,也撂了狠話。


    可是事後,冷靜下來再一合計,愈發覺著這事兒有點不妥。


    如果喬大力吹牛還罷了,萬一是真的,就不好辦了。


    所謂,窮不與富鬥,富不與官爭。


    喬大力要沒吹牛,那對方可有不少法子能炮製他。


    錢三爺自個倒是沒什麽,但他還有兒子孫子,真要連累了晚輩,可就得不償失了。


    但想來想去,又覺不能找喬大力服軟。


    那家夥就是個無賴,上次吃了虧,真要去服軟,肯定跟狗皮膏藥一樣得寸進尺。


    錢三爺見多了這種人,對付這種人決不能直接服軟,非得讓先他知道自個不好惹。


    而事情的關鍵,就是確認喬大力跟高s長究竟是不是真親戚。


    錢三爺這兩天正為這個事兒煩惱,


    正好在澡堂子遇上杜飛,想起原先聽柱子說過,杜飛的背景相當大。


    這才尋思,死馬當活馬醫,把這個事兒跟杜飛說了。


    希望杜飛能給問問,這喬大力跟高s長究竟有沒有關係。


    杜飛一聽這事兒,倒是不算麻煩。


    正好還有柱子妹夫那事兒,也要跟高天成打交道。


    而且錢三爺也說明了,不用杜飛出麵幫著調節。


    這事兒如果是喬大力吹牛,那沒什麽好說的,錢三爺也不是善茬。


    要是真的,更沒什麽說的,直接認栽,息事寧人。


    杜飛一聽錢三爺的態度,也不禁暗暗斷頭,難怪混到現在,還能全須全尾。


    一邊想著這事兒,杜飛一邊走迴到四合院。


    到了中院,下棋的人已經換了。


    柱子在他們家門口鼓搗煤球爐子,上邊坐著一個小鋁鍋,一聞味兒就是燉雞呢。


    現在都知道柱子媳婦懷孕了,在家做點好的,也說不出什麽,背後議論還得說柱子對媳婦好。


    一陣寒暄,杜飛迴到後院。


    卻見劉匡天正在院裏轉悠,腦袋上還綁著繃帶,一隻胳膊吊在脖子上。


    上次在師大茬架,劉匡天算是栽了大跟頭。


    不僅讓人給打夠嗆,還被拘到派所去。


    二大爺花了好大力氣,才把他給撈出來。


    此時一臉倒黴模樣,一邊走著一邊往老太太屋裏張望。


    杜飛瞧著暗笑,看來這貨還是沒死心,這是打算在秦淮柔那兒博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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