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江中環,一間臨街的歌舞廳內。


    中午還沒開業,裏邊黑漆漆的,隻一樓門口附近,幾個百無聊賴的古惑仔沒精打采的聊天。


    其中一個瘦猴似的,叼著煙沒好氣道:「特麽的,那幾個南洋猴子還真特麽畜生……」


    另一個古惑仔提醒道:「少說兩句,聽說那幾個南洋猴子來頭不小,黎叔都得讓著人家,咱們一個撲街仔,管那麽多幹嘛。,


    話音沒落,忽然從裏邊傳來一聲女人的慘叫。


    門口幾個古惑仔聽到,不由得迴頭看去。


    不約而同罵了一聲「畜生」。


    恰在這時一輛轎車停在門前。


    從裏麵下來一個穿著中式褂子的男人,約麽五十多歲,手裏轉著鐵球。


    剛一進門也聽到了叫聲,不由皺了皺眉。


    幾個古惑仔聽到動靜,立即站直叫一聲「黎叔」。


    這個時候,裏邊又是一聲慘叫。


    黎叔低聲罵道:「這幫***都特麽玩壞了,老子怎麽做生意。」


    說著邁步往裏走。


    除了身邊的一名保鏢,並沒讓其他人跟上。


    來到裏邊的包廂,推門進去。


    裏麵的場景不堪入目。


    兩個皮膚黝黑南洋人剛完事兒,正在穿衣服。


    床上一片狼藉,兩個姑娘被捆著,身上青一塊紫一塊,被折磨的夠嗆。


    黎叔心裏不悅,特麽一分錢不拿,還把人玩成這樣,這還怎麽做生意。


    兩個幹瘦的南洋人渾不在意,其中一個,穿上褲子,到黎叔跟前,嘿嘿道:


    「還是你們的女人夠味兒,白白淨淨細皮嫩肉的。」


    黎叔幹笑一聲:「瓦希德先生,您高興就好。,


    瓦希德意味深長的一笑,毫不掩飾對黎叔的輕慢,伸手拿起丟在旁邊的上衣,一邊往身上套,一邊問道:「人找到了嗎?」


    黎叔心裏膩歪,卻知道對方是蘇比安的人,不是他能得罪的。


    陪笑道:「我的人已經有線索了。」


    與此同時,一輛不知道幾手的花冠轎車上,兩個古惑仔滿臉鬱悶。


    剛才他們又威脅,又恐嚇,也沒從那名出租車司機嘴裏獲得任何有用的消息。「生哥,現在怎麽辦?我們把人跟丟了,老大那邊……」


    開車的人煩躁的抓著方向盤,無奈道:「還能怎麽辦,先迴去再說。」


    恰在這個時候,前麵路口遇上紅燈。


    一腳刹車,停了下來。


    開車的生哥從兜裏摸出一盒萬寶路,給旁邊的小弟一根。


    忽然「咚咚咚」的竟有人敲他車頂。


    生哥本來就氣不順,頓時火兒了。


    但他扭頭一看,卻是愣了一下。


    在他車門外,竟是一個騎著自行車的美女!


    這女人梳著高馬尾,漂亮的臉蛋上是熱情洋溢的微笑。


    生哥眼中閃過***,嘿嘿道:「靚女,有咩事呀?」


    馬冬梅沒說話,她聽不懂粵語,卻知道微笑是通行全世界的語言。


    她衝車裏的兩個人展顏一笑。


    兩個古惑仔隻覺眼前有些恍惚,在馬冬梅的周圍浮現出五光十色的光芒。在下一刻,紅燈變綠燈,馬冬梅直接騎自行車過了路口。


    這兩個人卻還在原地恍惚,直至後邊傳來一陣陣按喇叭的動靜,才把二人驚


    醒過來


    生哥愣了一下,聽到後邊的「滴滴」聲,立即啟動汽車,向前開去。


    馬冬梅在前麵慢慢騎著自行車,等他們超過去,繼續跟著。


    火狐狸二青則跟二哈似的,坐在自行車後座上。


    雖然陰天,但對來自東北的二青來說,這裏還是太熱了。


    不顧形象的張著大嘴伸著舌頭,唿唿直喘。


    不一會兒,生哥二人開著車來到歌舞廳門前。


    生個在這裏有些排麵,門口幾個古惑仔看見他,立即點頭哈腰。


    生哥繃著臉,下車把鑰匙丟給一名小弟,興匆匆的往裏邊走。


    裏邊沒開燈,黑漆漆的。


    生哥一步兩個台階來到二樓,到走廊最裏麵的房門前,深吸了一口氣抬手敲


    門。「進來」


    門裏傳來沙啞的聲音。


    生哥扭動把手推門進去,叫了一聲「黎叔」。


    裏麵的辦公室麵積不算大,大概二十多平米,正對著房門是一扇臨街的窗戶。在窗戶前麵,放著一張紅木辦公桌,辦公桌的前麵,這是一套中式紅木沙發,使整個屋子看起來有些逼仄。


    「阿生啊,情況怎麽樣?」


    黎叔抹了一把頭頂上稀疏的頭發,笑嗬嗬的,正在泡茶,要是不說很難相信,這人專門幹逼良為娼的勾當。


    除了黎叔,那兩個南洋人也在。


    生哥往旁邊邁了一步,把跟他一起上來的古惑仔讓進來,隨即反手把門關上。黎叔見狀,不由得皺了皺眉。


    他叫生哥進來,可沒讓生哥小弟進來。


    隻不過眼下有外人在場,他也不好動怒,好像自己管不好手下一樣。


    那兩名南洋人也找看生哥二人。


    其中一個年齡較大的皺了皺眉,似乎察覺到什麽。


    卻不等他說話,生哥突然猛的往前撲去,飛快從懷中摸出一把蝴蝶刀,令人眼花繚亂的甩出一團刀花。


    隨即「噗嗤」一聲,刀子狠狠插入一名南洋人的胸口。


    屋裏的三個人誰也沒想到,會突然出現這種情況,黎叔瞪大眼睛,滿是難以置信。


    中刀那人則一臉驚恐,另一個人目瞪口呆。


    趁這個機會跟生哥一起進來的馬仔,也摸出刀子衝向另一名南洋人。


    這人迴過神兒來,百忙之中掀了麵前的茶幾。


    「咣當」一聲。


    茶幾上的茶杯茶盤摔了一地,還有一壺剛燒開的熱水,正好撞到那名馬仔身


    上。這壺開水沒有一百度也得有八九十度,潑到身上就算不劈開肉綻,也得被燙的呲哇亂叫。


    然而,這馬仔就跟沒血筋兒一樣!


    竟渾然不顧疼痛,仍揮刀向像那南洋人捅去。


    那人沒想這馬仔如此悍勇。


    還想趁機衝出去,豈料還沒跑出兩步,就被捅了腰子,慘叫一聲,撲倒在地。那馬仔卻不留手,一刀之後又是連捅數刀。


    生哥那邊,一刀命中後,連著又是兩刀,刀刀奪命。


    鮮血從傷口噴出來,弄得他滿身滿臉。


    偏偏生哥沒有任何表情,眼神異常平靜,並沒有一點瘋狂嗜殺的情緒。


    然而越是這樣,越叫人毛骨悚然。


    黎叔已經徹底嚇傻了。


    雖然說他年輕的時候也是一個人能殺穿一條街的猛人。


    但今時不同往日,十多年不提刀了,早就沒了當年那股血勇之氣。


    不由地顫聲道:「阿生~阿生~你想幹什麽?你瘋了嗎!」


    生哥像沒聽見一樣,手中沾著血的蝴蝶刀,翻了一個刀花,直奔黎叔衝去。黎叔雖然打不了了,但他反應不慢。


    立即躲到辦公桌後麵,拉開左手邊的抽屜,從裏麵摸出一把手槍。


    沒有「住手、別動」之類的廢話,抬手就是一槍。


    砰的一聲槍響,子彈打中生哥的腹部。


    然而生哥隻晃了一下,跟剛才被熱水潑中的馬仔一樣,渾然不覺得疼痛。反而眼中爆發出更狠厲的兇光,揮著刀子繼續往前撲殺。


    黎叔忙又扣動扳機「砰砰砰」,連著打出三槍,隻有一槍打空,另外兩槍一槍打中胸口,一槍打中左肩。


    生哥雖然不知道疼痛,但畢竟是血肉之軀。


    連中三槍,渾身是血,身體搖搖欲墜。


    卻仍不顧一切的倒向黎叔,借著倒下的力量,將手中的蝴蝶刀插向黎叔大腿。「啊」的一聲慘叫。


    黎叔沒想到生哥會給他來這一下,原想往後躲閃,卻被椅子絆住,一個趔超,人仰馬翻


    生哥這一刀雖沒插到他大腿,卻順著腳麵貫穿,狠狠紮進木地板。


    生哥趴在地上一動不動,身體下麵快速蔓延出一片血泊。


    而在此時,聽到槍響,樓下的馬仔已經衝了上來,砰砰砰的拚命砸門


    黎叔這才反應過來,剛才生哥進門時,把門給反鎖了。


    與此同時,那名馬仔向他撲過來。


    黎叔顧不得腳上的劇痛,立即再次開槍。


    「砰砰砰砰……哢哢」


    一口氣清空彈夾,發出「哢哢」的空槍聲,這才停下來。


    見那馬仔中槍倒地,黎叔鬆一口氣。


    坐在地上唿唿喘著粗氣,隨著腎上腺素消退下去,感覺到腳上劇痛無比。看了一眼被砸的砰砰響的房門。


    黎叔咬牙把蝴蝶刀從地板上拔出來,單腿跳著去開門。


    在他辦公室裏一下死了四個人,還動了槍。


    這可不是小事。


    接下來怎麽善後,還有的他頭疼。


    卻更想不明白,生哥是他很看重的後輩,他自問沒虧待過對方,完全想不通升哥為什麽要殺他。


    那種視死如歸的氣勢,仿佛跟他有殺父之仇奪妻之恨一樣。


    但現在卻不是考慮這些的時候,必須馬上處理現場。


    等警察來了就遮掩不過去了。


    然而,令他沒有想到,等他忍著劇痛,單腿跳過去把門打開,還沒反應過來,竟被一腳踹飛!


    砰的一聲~


    後腰墊到沙發的木扶手上,插著蝴蝶刀那隻腳,也踩在地上,頓時血流如注黎叔慘叫一聲,一臉錯愕。


    眼看著門外衝進來幾名馬仔,居然如狼似虎的把他摁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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