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飛一愣,看著麵前這位,貌似粗豪,一臉憨厚,濃眉大眼的梁處長。


    居然是個老滑頭,特麽三言兩句就把鍋甩給他了。


    偏偏他還不能不接。


    而且這對杜飛來說,未嚐不是比較好的結果。


    從梁處長那裏出來,汪大成嘿嘿笑道:「兄弟,這次又輪到咱倆合作了,要怎麽幹,你就說吧!」


    杜飛也不客氣,當仁不讓道:「先去現場看看再說。」


    「得嘞~「汪大成應了一聲,叫上兩個隊裏的手下,跟杜飛一起騎著摩托車,一前一後來到印泥商貿團下榻的賓館。


    昨天,那位罐頭廠商就是從這裏是失蹤的。一到這邊,商貿團的領隊就迎了上來。


    態度還算不錯並沒有過激反應。


    畢他隻是領隊,跟那個失蹤的罐頭廠商沒啥私人交情。


    犯不上為了一個陌生人急頭白臉的。


    表明了關切之後,一聽杜飛是部裏的刑偵專家,不由得吃了一驚。


    杜飛也會打官腔,一本正經道:「來參加交易會的,都是我們的客人。現在出了這種事,我們肯定要查明真相,閣下請放心。」


    那名領隊連連點頭,算是跟他們上麵有個交代。


    畢竟連部裏的專家都來了,說明華夏方麵非常重視。


    算是給印泥麵子了。


    至於那名罐頭廠商,其實並沒那麽重要。隨後,杜飛和汪大成來到了那名罐頭商人的房間。


    這是位於三樓中間的客房。


    裏邊有衛生間,十分寬敞,正對南麵,陽光充足。


    不過,在房間裏並沒有任何線索。


    沒有打鬥痕跡,沒有陌生的腳印,煙灰缸裏的煙頭都檢查過。


    都是一種牌子,而且帶著同一種牙齒印的咬痕。


    說明,這裏並沒其他人來過。


    這名罐頭商人的行李都在,包括他的證件和錢·.·..·


    這也是斷定他失蹤的主要原因。


    如果是自己主動走的,這些東西肯定要帶著。


    杜飛麵無表情,查看現場之後,也沒什麽發現。


    而且,一樓的門衛說,那天晚上那名罐頭商人迴來之後並沒再出去。


    直至第二天要去交易會現場,跟他同行的人才發現他不見了。


    杜飛伸手拉開窗簾。


    之前這裏保持原樣,窗簾是拉上的。


    杜飛把窗簾拉開,立馬一片陽光照射進來。窗戶都是完好的,外麵也沒有攀爬拖拽的痕跡。


    杜飛掃了一眼,其實就是走個過場。


    在這之前,以市局偵查員的能力,不可能考慮不到這些。


    然而,就在杜飛打算再把窗簾拉上。


    卻在這個時候,驀的心中一凜,眼睛微眯,目光如炬,向窗外看去。


    外麵是招待所的院子,更遠則是幾棟筒子樓。


    杜飛向外麵看,卻沒什麽發現。


    倒是一旁的汪大成發現他的異狀,問道:「兄弟,有什麽情況?」


    杜飛搖頭,沒有吭聲。


    他剛才在一瞬間,隱隱感覺有一道蘊含敵意的目光。


    隨即心念一動,向附近的烏鴉下達命令,立即飛高,俯瞰下方,發現可疑的人立即報告。


    在來的時候,杜飛已經把烏鴉小隊調過來。本來打算盯著現場,或許會有什麽發現。沒想到對方竟然膽大包天,還在附近盯著這裏。


    杜飛估計,應該躲在筒子樓的一間屋裏,拿望遠鏡一直盯著這裏。


    而且,如果隻是觀察,


    杜飛也未必能察覺。但對方明顯對他懷有敵意,並且精神力相當強。


    才令杜飛有種如芒在背的感覺。


    想到這裏杜飛不由得思忖起來:「對我有敵意!會是什麽人?難道······綁架這名客商是假,其實是衝我來的?」


    要是平時,杜飛並不會往這邊想。


    但不久前,塔塔集團的溫格迪克發布了一百萬美元的暗花。


    令他不得不警惕起來。


    俗話說,有錢能使鬼推磨。


    一百萬美元,足以讓許多人為之瘋狂。


    從中新芳子嘴裏得知,夷州方麵有人想拿這筆錢,甚至不惜動用潛伏人員。


    想到這裏,杜飛立即警惕起來。


    性命攸關,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汪哥,我們走~」


    杜飛臉色陰鷙,說了一聲,轉身出去。


    到走廊上,汪大成問道:「有什麽線索?」杜飛搖頭:「暫時沒有,現在離交易會結束還有兩周,先不用著急。」


    汪大成也點點頭。


    反正有杜飛頂著,他就有主心骨。


    從印泥商貿團住的招待所出來,杜飛並沒跟汪大成他們一起迴去。


    而是先迴了一趟外經委。直接到齊紅辦公室。


    「處長~」杜飛一進屋,先打一聲招唿。齊紅問情況怎麽樣?


    杜飛道:「處長,我得跟您請兩天假,市局刑偵處的梁處長,已經把這個案子交給我了··....」


    齊紅一愣,眨巴眨巴眼睛,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交給你了?」


    杜飛點頭,理所當然道:「我原先給部裏的專案小組當過顧問。」


    齊紅並不知道杜飛光輝事跡。


    卻明白專案小組的顧問是什麽概念。


    必定是跟案件相關的,某個領域的專家。這可不是兒戲,不是憑關係就能進去的。令她對杜飛更高看了一眼。


    立即道:「這沒問題,這幾天你那邊,我親自盯著。」


    杜飛道:「那可太好了有您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齊紅又道:「如果需要我做什麽,隻管說,別客氣,到了外頭,你是咱家裏人,明白嗎!」


    杜飛點點頭,再次道謝。


    該說不說,齊紅很會當領導。


    甭管在家怎麽樣,出去能護短兒,能幫屬下抗事,才能攏住人心。


    從外經委出來。


    杜飛馬不停蹄,騎摩托車去朱婷單位。還沒下班,他就把朱婷叫出來。


    一有風吹草動,杜飛最擔心的就是懷孕的朱婷。


    「怎麽了?著急忙慌的。」朱婷不明就裏,跟著杜飛下樓,坐上摩托車。


    杜飛一邊插上車鑰匙,一邊道:「先迴去再說。」


    話音沒落「突突突」的,摩托車發動機響了起來。


    朱婷一看,沒法說話,隻得閉嘴。


    等到了機關大院,把摩托車熄火,倆人到屋裏,才得空再問。


    朱婷不是一般女人。


    杜飛沒藏著掖著,直接把暗花的事說了。


    末了,沉聲道:「我懷疑,可能有人盯上我了。」


    朱婷皺眉,沒有驚慌失措,沒有哭哭啼啼。隻沉默了片刻:「我明白了,等下我打電話跟單位請假。這段時間迴來跟咱媽一起住。」


    杜飛抱住她輕輕親了一下:「放心,這兒是咱們主場。」


    朱婷沒說什麽'多加小心'之類的,隻輕輕「嗯」了一聲,卻透出了對自己男人的強大信心。


    安排好朱婷,杜飛


    心裏的一塊大石頭落地。隨即又是心念一動,在秦淮柔和王玉芬身邊,各派了一隻烏鴉。


    如果萬一有人想那她們做文章,也好提前察覺,提前應對。


    最後,杜飛才開始思忖。


    如果印泥商人失蹤,是針對他的陰謀。下一步敵人會怎麽做?


    按道理,杜飛是外經委外事科的科長。出了這種事,他肯定要全程跟進······隻是杜飛有些搞不懂。


    就算沒這個事兒,他平時上下班,出去辦事,並不隱秘,何必多此一舉?


    直接刺殺不是更方便?


    想到這裏,杜飛更篤定,對方的目的肯定不單純。


    不單想弄死他拿那一百萬暗花。


    恐怕還想拿他這條小命兒搞出別的名


    ·票


    杜飛想來想去,也沒個頭緒。


    等到晚上,趁著朱爸迴來,把這件事匯報了一下。


    畢竟可能涉及道朱婷的安危。朱爸倒是沒太當迴事。


    用他的話說,幾隻躲在暗處,不敢露頭的蟲子罷了。


    掀不起什麽浪頭。


    但話說迴來,在戰略上藐視敵人,在戰術上一定要重視敵人。


    更何況,這次杜飛的敵人還不止一個。


    除了那些潛伏的敵人,還有一個神秘的瑜伽大師。


    弄不好會被兩麵夾擊。


    杜飛估計,名叫達爾西姆的瑜伽大師,實力至少跟原先的慈心在一個檔次。


    具體的戰鬥力不知道。


    既然敢孤身深入異國,想必非常自信。


    想到這裏,杜飛不由得想到了交易會的商貿團。


    雖然印杜沒來,但孟加拉和巴基斯都來了。


    同為南亞人,達爾西姆很可能混在其中來到華夏。


    可惜,杜飛並沒見過達爾西姆,香江那邊也沒有任何照片。


    想到這裏,杜飛忽然靈機一動。當即起身下樓。


    到樓下客廳拿起電話,給汪大成打了過去。汪大成還在局裏,出了這麽重要的案子。他可沒資格像杜飛一樣迴家睡大覺。


    杜飛道:「汪哥,明天你派人去孟加拉和巴基斯的商貿團去調查,有沒有臨出發前臨時安***來的人···...」


    汪大成心中一凜:「你是說可能是他們幹的?」


    杜飛道:「現在還不好說,不過你們小心點,對方可能是個高手。」


    汪大成應了一聲。


    杜飛也沒死乞白賴強調。


    如果達爾西姆真隱藏在商貿團裏,他的目的是要刺殺杜飛。


    沒達成目的前,不到萬不得已,不會輕易暴露。


    杜飛又道:「你們去了,就說有看見那名失蹤的印泥商人,曾跟一個南亞人見麵,並且發生爭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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