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守義咽了一口唾沫,不由得深深看了杜飛一眼。


    他沒想到,杜飛這樣痛快。


    雖然沒有表明身份,但杜飛剛才展現出來的,已經讓他斷定杜飛是華夏這邊的同行。


    這讓他有些疑慮,但現在似乎也沒有更好的選擇。


    他隻能賭杜飛會遵守諾言。


    想到這裏,傅守義點點頭。


    杜飛則跟周常力道:「準備一萬美刀,現在就給傅先生拿來。」


    周常力立即點點頭,同時給文才和黑叔打個眼色。


    這個時候不撤,等待何時。


    接下來杜飛跟傅守義的談話肯定不希望有人旁聽。


    片刻後,屋裏隻剩下兩個人。


    沒用杜飛再問,傅守義主動道:「我們在京城有人,從那邊傳出消息,這個女人有個叔叔,叫冉誌存......」


    杜飛聽到'冉誌存'的名字,不由得心頭動。


    終於對上了!


    果然,冉老師跟冉老師有關係。


    同時還有一個以前沒聽過的代號——峨眉刺!


    這是一種非常有名的奇門兵器,以狠毒靈活著稱。


    在或者演義裏,使用這種兵器的,不是飛賊就是刺客。


    另外,根據傅守義的交代,冉老師是個很關鍵的人物。


    在北方一所學校工作。


    冉誌存本人並沒有問題。


    但他妻子王美芙卻問題很大,早早中了糖衣炮彈。


    據說,一直在為'峨眉刺'工作。


    尤其從三年前開始,從冉誌存的書房裏獲得不少有用信息。


    然而,令所有人都沒想到。


    僅僅時隔三年,華夏竟然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又研製出了更強大的輕彈!


    對於這個,杜飛腦子裏有印象。


    畢竟他原先也算是個軍迷。


    如果沒記錯,第一顆輕彈大概再過兩個星期就要爆炸了。


    這個對杜飛來說沒什麽。


    但在現在對於其他人,卻是個天大的秘密......


    但是聽到最後,杜飛也沒太明白。


    雖然冉秋葉是冉誌存的侄女,但傅守義要抓冉秋葉幹什麽,他仍沒說清楚?


    發現杜飛臉色陰沉下來。


    傅守義舔舔嘴唇,知道再敷衍下去肯定不行。


    咬咬牙道:「有一個膠卷!當初我們交給冉誌存一個照相機。」


    提到照相機,杜飛腦子裏立即反應出來,當初在火車上發現的那個微縮膠卷。


    傅守義則繼續道:「當初說好的,他把膠卷交給我們,但他卻食言了,偷偷給了他侄女......」


    杜飛暗暗點頭,這個冉誌存倒是不蠢。


    如果這些資料直接交給傅守義或者別的什麽人,他的下場很可能是直接被滅口。


    或者被抓住把柄,以後永無寧日。


    隻是杜飛仍想不通。


    當初他坐火車時,那個被盜的人明顯是個男的,根本不可能是冉秋葉。


    很明顯,冉老師的計劃出現了意外。


    冉秋葉弄丟了那個微縮膠卷,落到火車上丟東西那人的手中。


    那個人跟傅守義並不是一路的,所以傅守義並不知道這些情況。


    還認為微縮膠卷在冉秋葉手裏。


    杜飛根據現有的情報,大致整理出事情的輪廓。


    其中還有許多細節非常模糊,但對杜飛來說並不重要。


    這不是公安破案,必須邏輯清晰,有完整證據鏈。


    杜飛隻需要解開自己心裏的疑問就足夠了。


    而且,這些關於輕彈的情報,令杜飛的興致大減。


    最多再過兩個禮拜。


    等一切都塵埃落地,這也就是一個新聞罷了。


    反而傅守義剛才提到的,那個名叫'峨眉刺'的人,更令杜飛感興趣。


    在此之前,杜飛沒少跟敵人打交道。


    從最早的王文明,再到駱先生......


    其中最神秘的還是'x'先生。


    直至現在,杜飛也沒法確定x先生究竟是誰。


    之前他曾經一度以為,張華兵日記裏提到的'x'先生就是李江。


    但在李江死後,他再仔細迴想,卻又覺著不對。


    似乎x'先生另有其人。


    恰在這個時候,被派到香江來。


    杜飛隻好把這件事放到一邊。


    沒想到,在香江竟然有了新線索。


    傅守義嘴裏的'峨眉刺'會不會是真正的'x'先生?


    或者峨眉刺知道x'先生的具體身份?


    可惜,杜飛問起'峨眉刺'的時候,傅守義能提供的信息寥寥無幾。


    看得出來,他並沒有撒謊。


    根據傅守義說,他跟'峨眉刺'並不是一個係統。


    傅守義尤其強調,峨眉刺是jf前的老人......


    杜飛一聽,就明白是怎麽迴事了。


    對麵那邊從來不缺能坑的豬隊友。


    像峨眉刺這種老奸巨猾的,能從十幾年前直活到現在,肯定要留著一手。


    否則,不知道要當多少次炮灰了。


    想通這些,杜飛對傅守義的興趣大減。


    過了一會兒,就讓周常力帶他走了。


    至於怎麽處置,周常力沒問,杜飛也沒說,都是心照不宣。


    冉老師那邊,杜飛也沒再去打擾。


    既然她已經出來了,以後是福是禍便各安天命。


    另外一個原因,則是杜飛當天晚上接到了朱爸的電話。


    電話裏,雖然沒明確說讓他什麽時候迴去。


    但杜飛也能感覺到,他在香江這邊不會待很久了。


    從側麵不難看出,文森特的京城之行非常順利。


    感覺到時間緊迫,杜飛仍有不少事情沒善後,自然無暇在冉老師身上浪費時間。


    次日一早。


    杜飛穿戴整齊,再次來到船王的家。


    事先打過電話,約定了時間,直接見到船王。


    杜飛也沒拐彎抹角,一上來就表明了要借錢,同時擺出了自己的抵押物。


    這些東西事先都被他放在車裏,由船王家裏的人一件一件搬出來。


    看見這些,哪怕是船王,都不由得大吃一驚。


    尤其那條攝政王珍珠項鏈,還有藏在棋盒裏的金葉佛經,還有那方大清玉璽,都讓船王瞪大眼睛。


    「咕嚕」一聲,咽下一口吐沫,船王扭頭看向杜飛:「這......這些東西,你打算賣了?」


    杜飛毫不客氣道:「您想什麽美事兒呢?要是喜歡就拿去玩一陣子,賣給您就別想了。」


    船王點點頭,也覺著這些寶貝換任何人都不會輕易出手。


    轉而問道:「那你這是......」


    杜飛道:「跟您借點錢,拿這些東西抵押,您看能給拿多少?」


    船王眨巴眨巴眼睛。


    又看了看擺在書房裏的,各式各樣的古董文玩,頗有些眼花繚亂的感覺。


    卻不答反問:「這些都是你的?」


    杜飛當然不能承認,笑嗬嗬道:「您說呢?可別說您不知道我是什麽情況。我上哪兒弄這麽老些好東西去?」


    船王默認,之前他早把杜飛的情況調查清楚。


    知道杜飛本身沒什麽背景,是後來跟朱婷好上了,等於靠上了朱家,這才開始發跡。


    所以,他想當然的覺著這些東西並不是杜飛的。


    杜飛則樂得讓他誤會。


    事情明擺著,這些東西不是杜飛的,那是從哪兒來的?


    無非是跟杜飛朱婷同輩的親戚同伴的,托杜飛把東西一起帶過來。


    這種情況,在全世界任何地方都不希罕。


    這在某種程度上,更代表了杜飛的人脈和信譽。


    畢竟,不管是什麽關係,能把這樣貴重的東西拿出來,本身就是對杜飛人品的一種信任。


    甚至令船王對杜飛進一步刮目相看。


    船王想了想,伸手拿起那套藏著金葉佛經的象棋:「估值嘛......我看不必了,我給你三千萬港元借款,年利三個點,怎麽樣?抵押什麽的也不需要,把這套象棋和金葉佛經留下,給我鑒賞鑒賞便可。」


    杜飛一聽,立即道謝。


    年利三個點,在這時候真不算高利息。


    至於抵押,杜飛過來,必須帶著東西,表明自個不是空手套白狼。


    船王要不要,同樣是一種態度。


    如果留下抵押物,那就是在商言商。


    如果像現在,隻意思意思,就是要在杜飛這裏討個人情。


    兩種結果,對於杜飛來說都可以接受。


    辦完正事,杜飛沒有多待,直接拿著支票驅車來到了一間香江著名的大排檔。


    因為局勢還沒明朗,街麵上生意十分蕭條。


    杜飛停好車,剛走進去就看見靠邊一張桌上坐著一個人。


    不由得露出笑容,緊走幾步過去,叫了聲:「老陳!」


    那人正在看報紙,一抬頭正是陳方石!


    此時陳方石比在京城更顯年輕,原本地中海發型直接剃了一個光頭。


    身上穿著對襟的中式綢布褂子,腳上一雙涼快的塑料拖鞋,相當懶散休閑。


    陳方石看見杜飛也很高興,哈哈笑道:「你小子,居然也跑到香江來了!」


    說著順手拍了杜飛兩下。


    杜飛抱怨道:「你個老家夥,不招唿一聲,不聲不響就走了。」


    陳方石也不覺著檻尬,反而理直氣壯道:「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況且我已不是孤家寡人,總要為桂英她們娘兒倆考慮一二。」


    提起王桂英和於欣欣,杜飛不由問起她們倆。


    因為杜飛的緣故,已經徹底改變了這對母女的命運。


    現在看來,陳方石這老家夥對王桂英倒是真心實意。


    隻不過,當杜飛提到她們的時候,陳方石這張老臉卻有一瞬間的不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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