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紫韻一直守在外麵,見到雲珞醒來,她邁著輕快的腳步走進來,雲珞敏銳地察覺紫韻的神色和前些日子相比,明顯高興很多,這種高興不是因為見到雲珞。事實上,除了開始雲珞迴來的時候她欣喜若狂了好幾天之後,她一直都是平淡的表情。


    “你有什麽好事?”雲珞暫時忘記軒轅瀾,很少見到紫韻有這種神情,她忽然很有興趣知道紫韻背後的事情。


    “能有什麽好事?”紫韻一邊為雲珞穿衣,一邊收拾好被褥,她的動作很快,言語之間已經把東西整理好,雲珞就算再遲鈍也感覺出了。紫韻拿出淡黃色的煙霞紗做下擺的百褶長裙,上身是深黃色蝴蝶戲花連襟短襖,外罩淺金色的薄紗長袍,衣裳穿在雲珞身上,飄逸仙氣。


    雲珞有時會想,要是紫韻能穿越到他們以前的時代,迴到華夏國,她一定是一個出色的服飾設計師,她的針線手藝出色,搭配出眾,再黯淡的衣服到了她的手裏也可以點石為金,但是今天忙著服飾設計師,看起來和以往不一樣。


    紫韻一邊不自覺地哼著小曲,一邊快速地把雲珞的長發挽起,她把雲珞的頭發梳成了一個最簡單的發式,雲珞向來不喜歡複雜,隻有用一段和衣服同色的緞帶綁住。


    “能有很多好事,不過能讓你有這種心情的隻有一個人,阿丘。”雲珞很快就想到了,隻有一個人可以讓紫韻有這種心情,雲珞知道她對自己忠心,但是她對阿丘的愛和自己的忠心毫無關聯,她甚至為了自己,願意暫時犧牲自己的愛情,讓阿丘留在汴梁山,


    “王妃就是厲害,居然猜到了,阿丘很快就要迴來了,王爺今天早上告訴我,我今晚就可以見到阿丘了。”紫韻高興地對雲珞說道,想到很快可以見到久別的情人,紫韻的眼神簡直要發光。


    和紫韻的眼神剛剛相反,雲珞的眼神帶著深深的凝重,阿丘負責鍛造隱藏在汴梁山的兵器,如果他迴來了,就代表汴梁山的兵器已經鍛造完成,這也是軒轅瀾今天早上沒有喚醒自己的原因之一嗎?


    “王妃,王爺說了,你要是醒了就在花廳,他已經在那裏等你了。”紫韻見到雲珞沉思,還以為雲珞是因為見不到軒轅瀾而生氣,她才記起軒轅瀾交代自己的話,她趕緊說了出來。


    雲珞對紫韻笑笑,轉頭在自己的梳妝台裏找出了一套名貴華美的首飾,送給紫韻,紫韻的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這套首飾價值過千兩,雲珞居然送給了自己。


    “打扮得好看點,這麽久沒有見過阿丘了,你們一定有很多話要說,要是決定什麽時候成親,立即告訴我,我已經把你風光出嫁,你是我的侍女,也是我的親人,我不會讓你受委屈。”


    雲珞用手蓋住紫韻的嘴,她不想聽那些所謂的感激說話,紫韻為自己所做的事,就算十套首飾也不為過。


    “你怎麽會讓我受委屈,隻要可以在王妃的身邊,就不是委屈,王妃,聽說還有客人。”紫韻知道首飾的貴重,她看在眼裏喜在心裏,這些首飾的價值驚人,她這輩子都不用發愁生計。


    雲珞知道是誰來了,阿丘從汴梁山迴來,三白也從汴梁山迴來了。


    來到花廳,雲珞見到了五白,好不容易重新聚在一起的五白,說起話來的聲量和集市差不多,就連雲珞站在門口多時都不曾發覺。


    “珞兒,你起來了,過來。”軒轅瀾首先發現了雲珞,他正想站起來,雲珞已經自己走到了他的身邊,在他的身邊坐下。軒轅瀾一身淺黃色的錦緞長袍,深黃色的腰帶,淡綠色的束發玉冠,漆黑的眸子顯得他更加儒雅清秀,此刻的軒轅瀾更加像是一個風度翩翩的文雅書生。


    “兵器都鍛造好了?”雲珞直接問三白,能讓三白同時撤離,隻有一個結果。


    “兵器已經全部鍛造好,隨時可以使用。”白恬安靜地說道,五白之中他的性情最為穩重,鎮守汴梁山最久,他的性情更加像山一樣,沉靜安穩。


    “珞兒,放心,不到最後關頭我們絕不開戰,我也不想生靈塗炭,所有的準備都是為不時之需。”軒轅瀾心知雲珞心係大秦的百姓,他好言安慰。


    “我不是軟心腸的人,當初的沈清如,要是心軟手就會軟,不知道要死多少迴。“雲珞淡淡地說道,相比其他的女子,她的心腸更為鐵血,以前的沈清如,見到太多的殺戮,盡管她避免殺人,但是不代表她會心軟。


    “如果月凝沒有中計,這就是最後的準備。”軒轅瀾頓了頓,不知道蓮花是否能成事,她看似不起眼,其實是整件事中最為重要的一環。


    “靜觀其變,就算月凝不中計,葉婉瑩也一定會讓月凝中計,比起我們,葉婉瑩更加不願意放過月凝,月凝已經代替軒轅承下旨,在大秦的國境內搜捕葉燼韜和葉婉瑩,不會放過她們任何一個。”雲珞對葉婉瑩的性情是了如指掌,她失去了這麽多,不會兩手空空地放棄。


    就算不能得迴自己的東西,她也要和對方同歸於盡。


    “我們還有蓮花,她要想得到我們的報酬,就要把我們的消息傳給荷花。”雲珞眯起眼睛,對於蓮花,她已經沒有任何感覺,這個蓮花是為了錢財才迴到雲家,既然如此,他們之間就存在純粹的金錢交易還好,蓮花隻要可以得到一大筆的銀子,她不會介意做任何事情。


    “既然如此,我們就好好享受此刻難得的寧靜時候,這是我從汴梁山帶迴的竹筍,你們看看是不是很好吃。”白恬夾起一筷子從汴梁山帶迴的竹筍,放在雲珞的碗裏,他總是在細微處關心雲珞,他更加像是雲珞的兄長,他極少會和其他四白一樣和雲珞開玩笑,這也是為何雲珞要他鎮守汴梁山的原因。


    “對,好好享受此刻的美好時光。”軒轅瀾也笑了,他握住雲珞的手,和五白談笑風生。、


    雲珞不想破壞此刻他們的心情,畢竟,在接下來的日子,這樣的時候不會有太多了。


    五白在吃完早飯之後,都識趣地彼此相約到天香樓再去吃久違的美味,把空間留給軒轅瀾和雲珞。雲珞站在窗戶前,目送五人離開,隻要五白在她的身邊,她就沒有什麽可以畏懼的了。


    “生氣了嗎?”軒轅瀾為雲珞係上披風,雖然初冬的天氣還沒有很冷,站在窗戶前還是會覺得寒風陣陣入骨。


    “我為何要生氣?你故意沒有喚醒我,是為了讓三白好好洗刷打扮,掩去他們的疲累,不讓我擔心,如果連這個我都要生氣,我豈不是真的囂張跋扈了?”


    雲珞笑了,她早就想通了其中的關節,軒轅瀾對自己是體貼入微,不想自己見到三白的滄桑,自己首先起來為三白準備,他一定還事先和三白說好了,不會有任何不好聽的話讓自己聽到,他不會讓自己擔心。


    “就算你囂張跋扈,我也還是喜歡你,在我的心裏,不管多囂張跋扈,你都是我唯一的王妃。”軒轅瀾把頭壓在雲珞的頭頂,彼此身上的氣息混合在一起,雲珞靠在軒轅瀾的懷裏,一起望向窗外的景色,梅花漸漸開放了,寒冷的天氣掩蓋不住梅花散發出來的清冷香氣。


    雲珞安靜地靠在軒轅瀾的懷裏,她完全信任軒轅瀾,就如軒轅瀾完全信任自己一樣。


    鬱府,下人都躲了起來,隻有管家和幾個不敢退後的下人站在大廳,趙玉華把可以砸的東西都砸碎,實在沒有東西可以砸之後,就把地上的碎片撿起來,砸在鬱暉的身上。


    “你這個沒有用的東西,自己的兒子都救不迴來,隻會躲在家裏,你這個廢物!”趙玉華砸完東西還不解恨,她一腳就踹在鬱暉的身上,鬱暉被踢倒在地,也不敢起來,一旦起來,隻會被打得更慘,他心中也是煩躁,多日沒有見到自己的兒子。


    這個還不是最難過的事情,月凝要利用自己,還不至於對自己的兒子下手,但是月凝的脾氣越來越暴躁,自己可以找到的男人也越來越少,京城裏的男人不是逃難一般用盡各種辦法離開,就是真的病倒在床,根本就滿足不了月凝的要求。


    趙玉華見到鬱暉躺在地上不起來,雖然在氣頭上,也擔心真的踢死鬱暉,又狠狠地罵了好一會,才罵罵咧咧地走開。


    荷花在一旁等到趙玉華走了之後,才走出來,在鬱暉自己起來之前,就搶著扶起鬱暉,鬱暉看到自己荷花,更加覺得羞愧,在兒子的小妾麵前丟臉。


    “老爺,其實當初皇後娘娘不是來找過你嗎?你如今怎麽不找皇後娘娘幫忙?”荷花故意在鬱暉的耳邊說道。


    鬱暉開始還覺得意外,後來才明白荷花所說的皇後娘娘不是月凝,而是葉婉瑩。


    “你說得對,這個時候是婉兒表現的時候。”


    鬱暉一下推開了荷花的手,他沒有絲毫的猶豫,大踏步走出了鬱府,緋紅早就告訴了他葉婉瑩在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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