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希看出葉燼韜的不耐和從頭上流下的汗水,他就是要有意拖延時間,葉燼韜身為文人,平時隻怕連太陽都很少會曬到,此刻讓他暴曬在烈日下,他不穿盔甲還有一個原因就是他很怕熱,即使如此,他還是汗流浹背,背脊的官府全部濕透,心情煩躁。


    “丞相大人不會以為我一個人在這裏吧?隻要我一聲號令,就有一萬大軍出現在丞相大人的身後,丞相大人以為一介文人的才能,就能指揮十萬大軍?”


    魏希冷笑著望著葉燼韜,他和葉雲飛相處的時日不少,他在葉燼韜的身上看不到任何葉雲飛的影子,他不覺為葉雲飛覺得可惜,如此英雄氣概的人,居然有一個如此混賬的父親。


    “不管如何,如今這十萬大軍就在我的手上,我要他們往前走就往前走,往後退就往後退,甚至命令他們隨意殺了街上的百姓也是一念之間,你們以為區區一萬人就可以對抗我了嗎?”


    葉燼韜舉起手中的長劍,對準魏希,心情更加煩躁和急躁,他似乎看出了魏希的用意,他不能再讓魏希拖延時間,不會對任何人手下留情,任何人阻擋他,隻有一個下場。


    死。


    “是嗎?不如,你先把你的兵符亮出來給我看看,身為將軍,對兵符最是熟悉,雖然丞相大人說自己手握兵符可以統領十萬大軍,可也是說說而已,首先請把兵符亮出來。”


    魏希目光迥然,注視著葉燼韜。


    葉燼韜從官府裏摸出兵符,高高舉起,他就是憑借這個兵符,調動十萬大軍為自己所用,魏希眯起眼睛,迎著陽光,仔細地看著葉燼韜手上的兵符,看了半晌,魏希放聲大笑,笑聲帶著內勁,嚇到葉燼韜胯下的坐騎不斷地往後退,差點把葉燼韜真落馬下。


    “你笑……笑什麽……”葉燼韜被魏希笑的有點心虛,他舉著兵符的手也有點顫抖了。


    “丞相果然是文人出身,就連兵符都分不出,這不是兵符,這是很像兵符的東西而已,真正的兵符不是用白銀鍛造,而是用白金鍛造,丞相大人手中的兵符顯然是白銀所做,看上去重量不足白金的一半,而且兵符上並沒有虎兕的圖案,這是很像兵符的所為兵符,丞相大人,私鑄兵符,你可知罪?”


    魏希的臉色一變,說完話的瞬間也停止了笑聲,換上一副深沉嚴肅的麵容,葉燼韜為了指揮大軍,居然敢私造兵符,簡直就是罪大惡極。


    “這……”葉燼韜放下手裏的兵符,他隻是見過幾次兵符,知道兵符確實是白金所造,他分不清白金和白銀的區別,而手中的兵符,他之前已經命葉影拿去給人鑒定過,確實是白金所做他才放心,怎麽到了此刻就變成白銀的了?


    他當然不會知道,他手中的兵符早就被杏花更換了,真正的兵符迴到了牧奇的手裏,牧奇把兵符交給了雲珞,此刻葉燼韜手中的兵符是用白銀所做的兵符。


    魏希從馬上躍起,身影一閃,從葉燼韜的手上奪過兵符,不到一刻的時候,再坐迴自己的坐騎,眾人隻是覺得眼前一花,什麽都沒有看清楚,隻有葉燼韜知道,如果魏希不是強奪自己的兵符,而是刺殺自己,也是須臾之間的事情。


    “丞相,你也知道,如果這道兵符是白金做成,整塊兵符都是白金所製,如今,你瞧瞧。”魏希當著葉燼韜的麵,把兵符掰開,露出裏麵用黑鐵所做的內心,原來白銀比白金要輕,為了不讓葉燼韜發覺重量的改變,軒轅瀾用黑鐵外麵包裹白銀,使葉燼韜不會察覺兵符被換。


    葉燼韜的手緊緊握住韁繩,簡直要把韁繩攥出水,他的目光帶著絕望,他已經做好最後的打算,他身後的十萬大軍是大秦最精英的兵士,就算沈向敏在世,沈家軍也未必可以對抗十萬大軍,如果自己手中沒有兵符,這些人根本就不會聽命於自己。


    軒轅承已經克扣軍糧多年,他雖然利用這一點煽動兵士對抗軒轅承,更重要的是,兵士服從的天性使他們聽命於一個文人宰相,如果知道宰相手裏的兵符竟然是假的,他們不會再聽從葉燼韜任何命令。


    “眾將士聽令!葉燼韜手裏的兵符是假的!你們沒有必要再為他賣命!”


    魏希氣沉丹田,舉起手中的假令牌,對著十萬兵士大聲說道,他的內力驚人,聲音遠遠傳來,眾人都聽的一清二楚,雖然事出突然,但是很多兵士都看到了魏希手中的令牌是偽造,眾人紛紛放下手中的武器,蔚然肅立。


    “葉丞相,此刻,你還何話可說?”魏希轉頭盯緊葉燼韜,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不要浪費一兵一卒,就達到摧毀葉燼韜的目的。


    葉燼韜的臉色陰沉,保持沉默,他從眼眶的上方斜睨著魏希,手背因為緊緊勒住韁繩而出現道道的青筋,他的額頭也開始爆出條條蚯蚓一般的青筋。


    “魏希,為了這麽一個混賬的皇帝,你值得嗎?隻要你從了我,我保證以後的大秦,你就是第一大將軍,把你從邊關調迴來,讓你享受天倫之樂,你在邊關受苦多年,什麽都沒有得到,我會讓你得到你想要的一切!”葉燼韜從牙齒縫一句一句地逼出,此刻隻有這個辦法,他想起魏希鎮守邊關多年,是沈向敏手下的得力幹將。


    魏希不為所動,還是和葉燼韜對視,他黝黑的臉龐帶著堅毅的神色,隻有魏希知道,這種堅毅的神色不是為了軒轅承。


    “你是沈向敏的手下,你對沈向敏忠心耿耿,你可知道沈向敏為何要流放三千裏,為何一個堂堂的賢貴皇太後會忽然暴斃,如果你知道,你就不會再保護皇宮裏的皇帝,你如果還是一個漢字,就應該為沈向敏報仇!”


    魏希還是不為所動,他當然不會告訴葉燼韜,他已經見到沈向敏,沈向敏就在他的身後,他不是為了保護軒轅承,而是為了保護京城的百姓,不要使京城血流成河。


    “如果我說我都知道,你會不會嚇到從馬上摔下來?”魏希嘴角帶著淡淡的笑意,他當初如果不是接到沈向敏的血書,早就從邊關殺迴京城了,他當然不會被葉燼韜區區幾句話就撼動,最後的時刻還沒有到來,軒轅承最後的時刻還沒有到來。


    早就有人進去告訴軒轅承,魏希已經達到宮門對抗葉燼韜,葉燼韜的兵符是假的。


    軒轅承得知消息,立即整裝出宮,率領幾百人的禦林軍來到宮門,打開宮門,就見到魏希已經率領五千手下,擋在葉燼韜和宮門之間,軒轅承頓時覺得自己有了底氣,隻要有魏希在,就不會擔心葉燼韜可以打進來。


    在眾人沒有注意的時候,軒轅承一馬當先,出現在眾人麵前,魏希見到軒轅承,並沒有下馬行禮,隻是點頭為禮,軒轅承雖然心中不快,但是眼下還要依靠魏希,他暫時沒有發作。


    他出來的時候正好聽到葉燼韜和魏希的對話,他趕緊接著喝問葉燼韜:“葉燼韜,你居然敢拿假的兵符調動軍隊?你可知罪!”


    “軒轅承,你終於敢出來了,我還以為你要一直躲在皇宮裏做縮頭烏龜!”


    葉燼韜見到軒轅承,分外眼紅,所有的一切,都是軒轅承造成,如今他就要拿了軒轅承的性命為碧水報仇,如果不是軒轅承在花架山偷運黃金,碧水也不會死在花架山。見到軒轅承,葉燼韜忘記了自己已經沒有兵符的事實。


    在葉燼韜的想法裏,碧水是為了給他尋找黃金而死,他把碧水的死算在了軒轅承的頭上,碧水是他對念柔的替身,碧水的死激化了他做出徹底把軒轅承拉下皇位的決定。


    “葉燼韜,真是太可惜了,此刻沒有了真正的兵符,你拿什麽和朕對抗?你會武功嗎?隻怕你連一挺長矛都拿不起吧?哈哈哈哈哈哈……”


    軒轅承此刻有恃無恐,仰天大笑,魏希對葉燼韜的利誘和坦白都不為所動,他心中大快,對著葉燼韜也沒有了絲毫的客氣和情麵,他要把對葉燼韜的恨盡情地發泄出來。


    葉燼韜的手微微往上一抬,身後已經放下武器的兵士中忽然有五個兵士拔地而起,手中拿著小巧的弓箭,伸手搭弓,箭在弦上,蓄勢就發,上升到最高點的時候,五支利箭對著軒轅承的方向射出。


    動作太迅速,就連魏希都隻能幹看著,來不及施救,軒轅承大驚失色,一時之間竟然忘記了閃避,眼看利劍就要全部射在他的身上。


    叮叮叮幾聲,利劍被打落箭頭落在軒轅承的腳邊,有一支利劍的箭頭沒有被徹底擊斷,堪堪掠過軒轅承的手臂。劃開衣裳,劃破皮膚。


    一滴一滴的鮮血,滴在地上,展開一朵朵小小的血色的花朵,淒豔迷人,驚動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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