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珞看著牧奇房間的門緊閉,她轉頭看著慕容卿,臉上是隱忍的怒色。


    “為何你要讓阿歡染上瘟疫?”雲珞的話一出,軒轅瀾感到意外,阿歡的瘟疫是慕容卿所為?他為何要使阿歡身染瘟疫?


    “這是她咎由自取,她愛上了外麵的人。”慕容卿神情淡漠,那張清秀白淨的臉看不出有任何感情,說起阿歡,好像在說一個沒有感情和生命的東西,比說起剛才的小鳥還不如,在他的眼裏,大概阿歡還比不上一隻小鳥。


    “你憑什麽說她愛上了外人?”雲珞說到這裏,底氣有點不足,她昂起頭,看著慕容卿。


    “是她自己說的,她來和我說條件,她把你帶迴來,她要解除蝶族人的身份,要我為她解除身上的蝴蝶印記。”慕容卿還是極端淡漠的神態,說話之間,眼光掃過雲珞和軒轅瀾。


    阿歡答應過雲珞,不會把自己和軒轅瀾的關係告訴任何人,阿歡也知道,一旦慕容卿知道雲珞和軒轅瀾的關係,他們三個都要死在蝴蝶穀。


    “按照蝶族的規矩,如果想離開蝴蝶穀,就要承受我們的考驗,隻要她熬過了,就可以出穀,不能對外人泄露我們的所在和秘密,如果她熬不過,就隻能做蝶族的人,一輩子做蝶族的人,或者做蝶族的鬼。”


    慕容卿的臉上還是沒有任何表情,如同阿歡即使立即死在他的眼前,他也是毫不動容。


    軒轅瀾知道再和慕容卿爭執也不會有結果,慕容卿是軒轅瀾見過的最為固執的人,他對於自己認定的事情堅定不移,沒有人可以改變他的決定。


    雲珞等得久了,她的頭垂落,軒轅瀾手疾眼快,一手接住雲珞的下巴,把她的頭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從白天等到晚上,藍天換成黑幕,牧奇還是沒有出來,他事先已經聲明,絕對不允許任何人打攪他,否則後果自負,他們隻能在外麵等候,慕容卿並沒有在這裏守候,他去為其他人診治,如果阿歡因此失去性命,他也不會在意。


    雲珞還是醒來了,她睜開眼睛,見到已經是一片漆黑,隻有牧奇的房間發出明亮的燭光。


    “是不是很難受?迴去歇息吧,我在這裏守著,要是有任何消息,立即告訴你。”軒轅瀾柔聲說道,他握住雲珞的手,


    “阿歡沒有出來,我還是等到有消息再說。”雲珞抬起頭,抬眼見到軒轅瀾的眼眶下顯出墨綠的眼圈,她心中暗自心驚,軒轅瀾身上的毒性比牧奇預算的時間要更早地發作了。


    “珞兒,你能告訴我,你和葉雲飛之間,到底……”軒轅瀾的聲音變得有點幹澀,他還是問出了心底的疑問、


    “他的父親是陷害沈清如的元兇,我對他是恨之入骨,我能對他有什麽感情,除非沈清如重新活著,阿歡是無辜的人,她深愛葉雲飛,這份愛沒有錯,她罪不至死,起碼不應該死在這場瘟疫,我和她……畢竟是表姐妹,這個世上,她算是我唯一的有血緣關係的親人。”


    雲珞神情黯然,她一向不喜多愁善感,不知道為何到了蝴蝶穀之後,總是想起那些傷感的事情,對於阿歡,行刺她兩次了,都是為了葉雲飛,看在彼此的關係份上,她願意原諒她,也不想她就此死去,但是等她醒過來,她們的交易成功,她們之間的關係就止步於此。


    “我也是你的親人,不管發生何事,我都在你的身邊,如有背棄,人神共憤。”


    軒轅瀾握緊雲珞的手,他的語氣如果晚風一般清涼,落在雲珞的心裏卻是一種溫暖,軒轅瀾的話雖然平淡,卻是一種承諾,以前的軒轅承從來不會如此平靜地和沈清如說話,雲珞也是此刻才發覺,其實軒轅承的狐狸尾巴一早就露了出來,他在對自己甜言蜜語不過片刻之後,就會把話題轉向他想要知道的情報,或者告訴沈清如要如何去做。


    軒轅瀾說話不若軒轅承的甜言蜜語,卻是說到做到,淡淡的一句,就是全部。


    “珞兒,在出征之前,我已經交代了王府的人,還有寫好了一封信,交代了管家,如果……如果我不能迴去,要如何處置王府的事情,我都寫清楚了。”


    軒轅瀾顯然也是意識到雲珞此刻心中所想,他的臉上依然掛著淡淡的笑,好像在對雲珞說著最平常不過的事情。


    “如果你死了,我一定不會放過你,我會把你的屍體割成十八塊去喂狗,我不會讓你的王府的人善終,男的我都要送進宮裏做太監,女的我都要賣去妓院做妓女,最後,我還要告訴他們全部都是你交代我去做的,要恨要怨,就去地下找你。”


    雲珞的眼角瞥著軒轅瀾,她的神態告訴軒轅瀾,她並不是說說而已。


    軒轅瀾被雲珞的話氣到哭笑不得,他也知道,雲珞真的不是隻是說說而已,她是說真的。


    “容懷,你要是覺得你就此死去可以有臉去見地下的沈清如,我不會再阻止你,沈清如這個蠢女人,她敗在軒轅承的手裏,你也跟著輸在軒轅承的手裏,你們在地下可以做一對同命鴛鴦,等著軒轅承笑話你們,你們真是天生一對。”


    雲珞的話尖酸刻薄,軒轅瀾雖然聽了心中不快,卻又是無從辯駁。


    想到沈清如,軒轅瀾的俊眉又是緊緊蹙起,雲珞擊中他的心坎,他的心裏還是不能放下沈清如,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沈清如。


    “雲姑娘,我需要你的血。”牧奇不知道什麽時候出來,他惦著兩隻手,語氣風涼,倚在門框上。雖然沈清如已經去世,但是在牧奇的心中,沈清如完全就是一個禍水,如果不是這個女人,軒轅瀾也不至於今天這個樣子。


    “阿歡沒事了?”雲珞問道,她並不想知道牧奇滿臉的不悅是因為他們在這裏說起了沈清如。


    “我已經找到發生瘟疫的原因,要解開這次瘟疫的話,需要你的血。”牧奇的手亮出一把鋒利的很小的匕首,在黑夜裏閃著寒光。


    “牧奇,說清楚,什麽意思?”軒轅瀾攔在雲珞的身前,他不允許雲珞在他麵前受到絲毫的傷害。


    “瘟疫的原因,在於瘴氣。”牧奇看著軒轅瀾,悠悠說道。


    “說清楚。”軒轅瀾說道。


    牧奇看了軒轅瀾一眼,沒有好氣地說起原因。


    慕容卿為了防止雲珞逃走,設下各種機關,其中包括在機關裏沾染上蝴蝶穀特有的毒液,而這些毒液在早上霧化的時候和瘴氣融化在一起,那些飛進來覓食的小鳥,羽毛沾染了這些露水,在啄食桃子的時候,身上的露水落在桃子上,蝴蝶穀裏的人吃了沾染露水的桃子才會發生此次的瘟疫。


    “都是那個慕容卿做的好事,他就算拚盡全力,也難以彌補。”牧奇冷哼一聲,對著站立在不遠處的慕容卿說道。


    他麵對著軒轅瀾說話,實際是告訴慕容卿,一切事情都是因為他而起。


    “如此說來,可有解法?”軒轅瀾接著問道,其實也是代替慕容卿所問,慕容卿一定不會自己開口詢問牧奇,但是他也一定想要知道解除瘟疫的辦法,他近來日夜鑽研,都無法知道解法。


    “我寫好了藥方,但是藥引需要王……雲姑娘的血,她是蝴蝶穀的人,和這裏的人都有或多或少的血緣關係,這裏的人,在這裏生活的日子久了,身上已經沾染上了瘴氣的毒性,隻是毒性的深淺而已,隻有雲姑娘的血不曾被這裏的瘴氣所汙染,隻要雲姑娘喝下我熬製的藥,在割脈滴血,把血融入到解除瘟疫的藥之中,喝下之後,瘟疫就可以解除。”


    牧奇也知道軒轅瀾的用意,故意大聲地說道。他說完,從房子裏端出一碗湯藥,藥汁黝黑,發出苦辣的味道。


    軒轅瀾聽完卻是倒吸一口冷氣,牧奇所說的辦法不是很難的事情,但是身染瘟疫的人,已經超過五十人,如果這個時候讓雲珞割脈救人,雲珞很可能會因為失血過多而死。


    雲珞不知道軒轅瀾的擔心,她立即說道:“既然如此,趕緊開始救人,第一個先救了阿歡。”雲珞說著,已經伸手準備接過牧奇熬製的藥湯。


    牧奇還沒有把藥湯送過去,湯碗就被打翻了,軒轅瀾的臉色陰沉。


    “牧奇,你去找其他的藥引,不能用雲姑娘的血為藥引,她一個弱質女流,身上能有多少的血給你折騰?你趕緊進去找其他的辦法。”


    軒轅瀾壓製自己心頭的怒氣,隻要聽到傷害雲珞的事情,他總是難以控製自己心頭的火氣,他幾乎是怒目等著牧奇,牧奇覺得自己真是要冤死了,是軒轅瀾對慕容卿打包票要自己找出解除瘟疫的辦法,如今找出來,軒轅瀾又覺得傷害到雲珞,拒絕了他的發現。


    “珞兒,這個辦法太危險了,你不能答應牧奇的要求。”軒轅瀾迴頭看著雲珞,他不會同意這個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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