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珞此刻隱約想起,前世的沈清如對軒轅承的話也是不無懷疑,她甚至想暗中試探軒轅瀾,因為她見到的軒轅瀾都是溫文有禮,和藹可親的模樣,從來不曾見過他失態的樣子,要是真的如軒轅承所言,軒轅瀾隱藏得如此之深,簡直就是做戲的天才了。


    但是軒轅承一再阻止自己,說是為自己的安全,不想自己去冒險,軒轅承和軒轅瀾是親兄弟,軒轅承自稱自己最了解軒轅瀾,最後甚至上升到沈清如再說起的時候,軒轅承反而發脾氣,說沈清如不相信自己,讓自己難堪了。


    前世的自己,不想看到軒轅承難過,立即表示自己完全相信軒轅承的話,不會再去試探軒轅瀾,也是那個時候,她和軒轅瀾完全斷開了聯係,她見到軒轅瀾也是能避則避。


    自己當時避開的不僅是軒轅瀾,還有三生三世都難以尋覓的情深。


    軒轅瀾見到雲珞的神情怔怔的,沒有迴答自己的話,以為雲珞還在生氣,他伸手把雲珞抱進自己的懷裏,雲珞沒有反抗,他的身上有自己喜歡的氣息。


    “珞兒,對不起,我不是一個好丈夫,我所有的感情都給了青如,我隻能給你其他的東西,但是,我一定會幫助你完成你想做的事、”


    軒轅瀾聞到雲珞的發間散發著的幽香,他的神思有點恍惚,以前的沈清如也有著這樣的幽香,百合花的幽香,清雅秀麗的感覺。


    軒轅瀾一陣恍惚,自己抱著的到底是雲珞還是沈清如,他自己都分不清了,他隻是不想放開懷中的人,他甚至沒有再說話,他覺得此刻還是沉默比較好,他的手在雲珞的身後收緊,把雲珞更緊地擁在自己的懷中。


    雲珞沒有說話,她伏在軒轅瀾的懷中,在心裏對自己說,就一晚,讓自己忘記自己是楚王妃,是雲珞的身份,做一刻的沈清如,來到最深愛自己的人的懷中,用自己的擁抱迴報這個人,這個前世自己辜負最深的人。


    雲珞沒有開口提醒軒轅瀾,自己不是沈清如,她決定今晚,就在這個時候,讓自己暫時做迴沈清如。


    兩人都無言地抱著對方,兩個人第一次不約而同地想著,這條路能不能再長一點,車夫可以讓馬車走得更慢一點,雲府和王府的距離可以遠一點。


    他們能聽到的,隻有彼此的心跳聲,他們都閉著眼睛享受著難得的平靜。


    中午的天空掛著厚厚的烏雲,街上已經沒有幾個人,大家都趕著迴家避雨,這種天色,一場大雨是少不了。


    比天空的天色更加陰暗的是站在鬱府門口鬱暉的臉色,蓮花前兩天就親自過來告訴了荷花,已經討到人情,今天牧奇就會過來給鬱都看病。


    鬱暉和趙玉華開始都以為鬱都的下身不過是一時腫脹,有些大夫看完之後開了一些消腫的藥膏和湯藥,但是吃完之後還是疼痛難忍,有些大夫更加直接斷言,鬱都已經沒有傳宗接代的本事,請另請高明,不要說趙玉華,就連鬱暉也是大為光火,自己年歲已高,沒有精力也沒有能力再去討小妾生兒子,就算他願意,趙玉華也不可能同意。


    趙玉華寧願鬱家斷子絕孫,也不會讓鬱暉再找老婆。


    鬱暉在大殿之上看到牧奇出手醫治宋萍,對他的醫術是佩服得五體投地,他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牧奇的身上,他聽到牧奇今天午時會來,他早早就站在門口等了,他在心裏就是希望等到神醫來了之後再下雨,要是神醫等會說因為下雨不來,他真受不了。


    其實牧奇按照軒轅瀾的吩咐,準時到達鬱府,鬱暉覺得自己已經等了一輩子一樣,還沒有等到牧奇下馬車,就抓住牧奇的手,“神醫,你可來了,趕緊給我兒子看看,我就指望你了,我這輩子隻有這麽一個兒子,要是他廢了,我也不想活了。”


    鬱暉就差淚如雨下了,他緊緊抓住牧奇的手,簡直要抓出水來,牧奇費了好大的功夫才白自己的手抽出來,他拍拍鬱暉的手:“鬱大人稍安勿躁,我不是來了嗎?王爺讓我來我就來了,就是不知道,貴公子,是不是還是和上次一樣?隻是,心上不舒服?”


    牧奇看著鬱暉,笑起來意味深長,上次鬱都不過是為了外出而裝病,他在笑,鬱暉幾乎要哭出來,他又改為抓住了牧奇的衣袖。


    “不是,不是,這次是真的,我親眼看到,他的下身都腫了,什麽都做不了……神醫,神醫,隻要你能治好我的兒子,就算,要了我的全部身家性命都可以,我就隻有這麽一個兒子,要是他有個什麽不測……我……”


    鬱暉居然說著說著就抹起了眼淚,他頭上的白發因為鬱都的事多了一半,半頭都是花白的頭發,一夜之間看著也老了不少。


    牧奇在心裏冷笑一聲,臉上卻不露聲色,:“鬱大人還請稍安,我這就進去給鬱公子看病,不過醜話說在前頭,我不過是大家賞臉,叫我一聲神醫,其實我的醫術也不是那麽厲害,要是等會鬱公子的病,我實在看不好,也請鬱大人原諒才是。”


    牧奇先把話說在前頭,嚇到鬱暉的臉都白了,要是這個神醫都不行,還有什麽人是行的,他的腿一軟差點就跪在鬱暉的麵前了。


    “神醫,你……你不要這麽說……我隻能指望……指望你了……”


    “進去吧,多說無益,還是看過再說。”牧奇一手扶住鬱暉,他的手順手搭在鬱暉的手腕,脈象浮躁混亂,顯然是為了兒子的事情已經心火旺盛了,這樣更好,牧奇放開了手。


    帶著牧奇進去鬱都的房間,趙玉華大大咧咧地坐在兒子的身邊,沒有絲毫迴避的意思,牧奇也不以為意,反正也見識過這位鬱夫人的厲害,鬱都見到這位神醫,他正好醒來,因為腹中饑餓,下身更加疼痛。


    牧奇見到,莞爾一笑,他從藥箱裏拿出一顆藥丸,清香撲鼻,放在鬱都的嘴裏,鬱都一口吞下,過了半晌,他覺得腹中一片清涼,最神奇的是,他的下身沒有那麽疼了,甚至可以自己站起來了。


    “孩子,你好了……神醫,果然是神醫!”鬱暉見到鬱府的精神立即好了很多,他也笑了,滿臉的皺紋笑開了。


    “趕緊給我兒子看看,還行不行!”趙玉華扶著鬱都,她關心的事情還沒有弄清楚,她不會輕易放過牧奇。


    牧奇把手放在鬱都的手腕,和想象中的一樣,鬱都的脈象和自己預料的一樣,他已經帶來了需要的藥物,不過在表麵上,牧奇還需要裝出一副樣子。


    “哎呀,公子這個病症,給那些人耽誤了,要是當初就用起藥,公子不僅不會有事,也不會受那麽多的折磨了。”


    牧奇的話讓趙玉華聽到火冒三丈,鬆開兒子,一個巴掌就打在鬱暉的臉上。


    “我說什麽了?一早就說去請神醫,你就不肯,耽誤到現在,你看看,你看看,都是你錯!”趙玉華一邊拎住鬱暉的耳朵,一邊在他的耳邊吼叫。


    鬱暉覺得極其失禮,特別是在牧奇麵前,雖然牧奇已經可以轉頭過去裝作什麽都沒有看到,隻是聽到說兒子有救,他也顧不上了,對鬱都眨眨眼,鬱都也知意,這個關係到自己下半生的人生,他趕緊叫道:“娘,先放開爹,你這麽一鬧,神醫還這麽為我診治?我不想再塗藥膏和吃那些沒有用的苦藥了。”


    想到臥床這些日子,鬱都覺得真是生不如死,要不是看在自己下半生不能風流的份上,他才不想受這份罪,讓他覺得心涼的是,即使受苦和吃苦藥,最後他還是要廢了。


    鬱都的一句話比鬱暉一百句話都要管用,趙玉華立即鬆開了手,迴頭讓牧奇繼續為兒子診治。牧奇暗中一笑,他裝作耗費心力的樣子,看了很久,才鬆開鬱都的手。


    “怎麽樣?神醫?”鬱暉急著問道,他的耳朵已經紅腫了,也顧不上了,耳朵哪裏有兒子重要。


    牧奇在下人端來的水盆裏洗手,動作很慢很慢,好像給鬱都看病,手就髒到不得了,鬱暉一家三口看到恨不得自己衝上去幫牧奇把他的手洗掉一層皮。趙玉華算是能忍了,她的小眼睛幾乎要在牧奇的身上看出洞來了。


    好不容易等到牧奇洗好手,再喝過茶,牧奇本來還想用些點心,見到鬱暉一家三口可憐巴巴的樣子,他才把拿在手中的點心又放下。


    “公子的病是耽誤了,廢話我也不說了,如今其他的藥倒也容易找,就是有藥引少見,難找,我行醫多年,隻在一個地方見過。”牧奇悠悠說道,他一說完,鬱暉和趙玉華立即就截斷了他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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