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出東方,奉賢殿,眾臣站列,議罷朝事,眾人都靜待軒轅承的吩咐。特別是鬱暉,他一直都被告知要稱病不能上朝,但是昨晚,他冒著生命危險,強行進宮麵見軒轅承,軒轅承改變了主意,要他明日上朝。


    軒轅承聽到迴報,葉雲飛並沒有死,他好端端地從楚王府出來,還帶著他的未婚妻子。他一直在找適當的時候召見鬱暉,隻是他不會輕易讓鬱暉見到自己。


    鬱暉昨晚帶來的消息,讓他改變了主意,暫時記下鬱暉這次的錯漏。


    “有事啟奏,無事退朝。”一旁的管事太監揮動浮塵,尖聲說道。


    “啟奏皇上,臣有要事啟奏。”鬱暉站出行列,提著嗓子說道。


    葉燼韜瞪著鬱暉,自從葉雲飛迴來之後,他和鬱暉之間的關係就降到了冰點,他對鬱暉沒有半點的好感,昨日是葉雲飛的生辰,以往都會邀請鬱暉合家到府吃飯,如今,他就算是和鬱暉麵對麵,都不會打招唿。


    “何事?”軒轅承精神一振,身子坐直。


    “三天前的晚上犬子出去會友,本來是吟詩作對,風雅聚會,不料中途有人闖入,犬子被人打傷,如今尚抱傷臥床,請皇上為臣做主。”


    “不過是孩子受傷之事,何用上朝啟奏?”軒轅承假惺惺地說道,狹長的眼眸掃過下麵站著的眾人。


    “因為打傷犬子的不是一般人,是葉雲飛將軍,他眼見犬子和一個歌女坐在一起,想來是妒忌心作祟,不分青紅皂白就打傷犬子,因為葉將軍的身份不同旁人,臣唯有啟奏皇上,請皇上為臣做主。”


    鬱暉一邊說,一般偷眼盯著葉燼韜,葉燼韜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一臉的鐵青,還沒有等軒轅承說道,他就自己說話了。


    “皇上,那晚是雲飛的生辰,皇後娘娘也有迴府,皇上可讓皇後娘娘作證。“葉燼韜立即出列,拱手抬頭說道,同時沒有扔一記冷眼給鬱暉。


    鬱暉要是換做以前,他給葉燼韜一瞪就嚇到做縮頭烏龜,現在不同了,他挺胸抬頭,完全不把葉燼韜放在眼裏,如今他是軒轅承的人了,葉燼韜就算膽子再大,也不敢在軒轅承的眼皮下動他。


    “皇上還沒有說話,丞相大人就急著說話,莫非大人不把皇上放在眼裏?“鬱暉立即說道,他的眼色在軒轅承和葉燼韜之間來迴移動,軒轅承的臉色平穩,不見波動。


    “你……”葉燼韜也是一時心急,才急著站出來,鬱暉雖然無禮,他講的卻是無可反駁,當著朝廷眾臣,他也是忘記了朝廷規矩。


    “丞相大人心係國政,有時難免會忘了規矩,鬱大人不要妄言。”軒轅承過了好一會才說道,他抿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皇上都說了,你還在這裏得意什麽?”葉燼韜聽到軒轅承的話,以為軒轅承還是畏懼自己,他當即又挺直了腰。


    “丞相大人此言差矣,我沒有得意,而是不敢忘記了朝廷的規矩,皇上的恩典,誰不知道,我們能有今天,都是仰仗皇上,難道丞相大人你就不用仰仗皇上?你能大過皇上?”


    鬱暉看到軒轅承暗示的眼神,他說的更加大聲。


    葉燼韜的臉色變成了豬肝色,這個鬱暉,簡直就是無法無天了,居然趕在朝堂之上詆毀他,他們之間僅存的一點親戚情分怕是保不住了。


    “你們是想在朕的麵前吵架嗎?”軒轅承的麵色一轉,嚴厲冷肅。


    “不敢,皇上,我知道丞相位高權重,葉將軍也是功不可沒,但是我也是有了證據才敢請皇上為臣做主。臣已經搜集了證據,京城府尹高升謙大人也已經調查過了,臣所言句句屬實,不過高大人在去拿人之時,遇到丞相府的人處處阻擾,難以定案,犬子的病,恐會危及性命,臣隻有一個兒子,求皇上為臣做主。”


    鬱暉說完,就伏地大哭,眾人聽到看到,都把不同的目光投向葉燼韜,葉雲飛一直稱病在家修養,隻有葉燼韜上朝,葉燼韜眼見眾人議論紛紛,他恨不得上前把鬱暉狠狠地打落在地,隻是見到軒轅承眼中看不到含義的眼神落在自己身上,他鎮定下來,他久經世事,不會輕易被鬱暉幾句話就扳倒。


    高升謙確實有來過丞相府拿人,不過也是草草了事,葉燼韜以為不過是一些無聊之事,也沒有放在心上,沒有想到居然是這件事,還給鬱暉拿到朝廷來說。


    “高升謙!”軒轅承的眼睛一掃,高升謙立即出列。


    “臣在,鬱大人所言句句屬實,臣也曾親自到丞相府拿人,就是丞相拒不開門,臣難以履行職責。


    “鬱大人口口聲聲說是我兒所為,你的證據何來?”葉燼韜的眼神狠戾,他沒有想到一直沒有留意的京城府尹會在這個時候咬他一口。


    “證據確鑿,人證物證俱在,請丞相大人移步到衙門,自然就清楚,在這之前,還請丞相大人先把葉將軍交出來。”


    高升謙昂起下巴,有了軒轅承的撐腰,他對葉燼韜,也不會再畏懼。


    “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丞相不會不知道這個道理吧,要是審理過後,葉將軍是無辜的,自然就會放出來,丞相,稍安勿躁!”


    軒轅承聽完之後,嘴角扯出一點難以看清的陰笑,滿朝文武,皇帝開口,誰敢辯駁。


    葉燼韜知道要是把自己的兒子送進京城府尹,後果難以預料,好不容易看到兒子活著迴來,又要把他送進虎口,葉燼韜心裏是一萬個不願意,但是軒轅承已經開口了,他不能再拒絕,否則隻會讓眾人以為是不打自招。


    鬱暉卻掛著一臉得意的笑,他知道這一次,葉雲飛再難以逃脫自己的手心。


    葉燼韜的眼神如果利刃,刮過軒轅承的臉,軒轅承還是一臉的鎮定,按住龍椅的扶手,對葉燼韜微微一笑。


    他的笑,簡直就像炸藥,要炸開葉燼韜的胸膛,葉燼韜知道,這個皇帝已經開始想擺脫自己的掌控。


    葉雲飛對這個消息毫無意外,也毫不反抗,高升謙這一次,輕易就把葉將軍請進了大牢,他親手關上了牢門,連客氣的話也省了,拍拍手就走了。


    葉婉瑩得知葉雲飛被囚,立即前往禦書房,求見軒轅承。軒轅承一早就知道葉婉瑩的來意,他傳旨,不管是誰,都不見。


    葉婉瑩已經得到葉燼韜的命令,不管如何,一定要求得聖旨,釋放葉雲飛,不能讓葉雲飛在獄中受苦。


    葉婉瑩望著緊閉的殿門,她一咬牙,跪在了禦書房外麵。


    她脫去華貴的衣裳,隻有一身素白的衣裳,赤足跪在門外,脫簪待罪。


    軒轅承以為自己拒絕麵見葉婉瑩,就可以暫時拒絕葉婉瑩的要求,沒有想到葉婉瑩居然長跪在禦書房外,他想到葉婉瑩身懷龍胎,他顧不上自己原來的意思,立即親自開門,見到了臉上掛著淚珠,楚楚可憐的葉婉瑩。


    “婉兒,你怎麽跪在這裏?你身懷有孕,你這般舉止,會嚇到孩子的。”


    軒轅承親自扶起葉婉瑩,葉婉瑩見到軒轅承已經出來,她就順勢扶著軒轅承的手站起來,她沒有忘記,裝作眩暈,靠在了軒轅承的肩上。


    “婉兒,你這是做什麽?朕在處理政事,你這樣,不是讓朕擔心嗎?”軒轅承拉著葉婉瑩的手,冰涼透心,他心疼地把葉婉瑩的手緊緊地握住。


    “我……我隻是覺得有點頭暈罷了,阿承,你肯見我?”葉婉瑩的身軀嬌弱無力,整個人掛在軒轅承的身上,軒轅承感受到單薄的衣裳下傳來的體溫,不禁有點心猿意馬,隻是礙於葉婉瑩身懷有孕,不敢造次。


    “朕立刻宣召太醫!”軒轅承的另外一隻手已經舉起,葉婉瑩按住了。


    “不用,我就是頭暈而已,不要打擾太醫,看到阿承,我的頭暈也好了。”


    軒轅承看到葉婉瑩梨花帶雨,一張俏臉蒼白,還是心軟,俯身橫抱起葉婉瑩,走去自己的寢宮,親自把葉婉瑩放在自己的龍床上,見到葉婉瑩的赤足,他親手為葉婉瑩穿上襪子。


    葉婉瑩一動不動,她知道軒轅承的弱點,她知道什麽事情才能打動軒轅承的心。


    “阿承,是我不對,你對我這麽好,我心裏有愧。”葉婉瑩等到軒轅承直身的時候,她一把拉住了軒轅承的手。


    “就算有愧,也是葉雲飛應該有愧,你能有什麽?”葉婉瑩的手冰涼,軒轅承把她的手放在手爐邊,把她的手和手爐都放進被子,為她掖好被子。


    “要是那晚,我不是迴府,而是請哥哥來皇宮一聚,就不會讓皇上為難是否相信我的話了,那晚,我和哥哥還有爹娘親一起,飲酒共聚天倫。”


    軒轅承一聽,知道葉婉瑩在說反話,當日葉婉瑩確實在內務府留下記錄,她出宮是和往年一樣,迴府和家人團聚,至於理由,倒是沒有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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