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雲衡一聲長歎,麵容中難掩落寞。


    雲珞看在眼裏,突然明白了過來,閣樓裏的東西既然都是娘親留下來的,那麽爹爹去閣樓想必也是為了睹物思人了吧?


    難道是娘親留下的物品有毒?


    “爹……”雲珞臉色微變。


    雲衡似乎明白她的意思,搖了搖頭說道:“我是每月都會去閣樓不錯,不過我並不動裏麵的東西,沒有道理是在閣樓裏中的毒。”


    雲珞明顯鬆了一口氣。


    牧奇卻皺了皺眉,不解地問道:“閣樓?我怎麽沒有看到雲府有閣樓!”


    雲珞麵色有些為難,雖說閣樓是她燒的,可這隻有她們父女還有五白知曉,她並不想讓牧奇知道閣樓的事情,否則傳到軒轅瀾的耳朵裏,隻怕會有所疑心。


    雲衡看在眼裏,衝著雲繁使了一記眼神。


    雲繁連忙上前解釋道:“神醫有所不知,這閣樓前幾日被一場意外的大火給燒了個精光。”


    “哦?”牧奇的疑惑卻是更甚。


    這一切也未免太過於巧合了吧?


    “不知這閣樓是否有什麽特別的意義?”牧奇目光如炬。


    “這……”雲繁麵露難色。


    “實不相瞞,那閣樓原是我夫人的書房,她去世以後我便命人鎖上了,平日裏並沒有人去。隻有我每個月初一會前往閣樓呆上半日,緬懷夫人……”雲衡的聲音隱約透露著些許的悲痛。


    牧奇微微眯起雙眼,嘴角揚起一絲笑意。


    雲珞心中一頓,看牧奇的表情,想必已經猜出了幾分。


    “怎麽了?是不是有什麽不對勁?”為了避險,雲珞佯裝著急地搶先問道。


    牧奇沒有迴答,隻是看著雲衡,徑自問道:“雲大人,請恕牧某無禮。不過為了你的身體,牧某還是要問一句,既然這閣樓是尊夫人的舊所,想來裏麵定然有尊夫人的畫像之類吧?”


    雲衡皺了皺眉,卻是老實地點頭道:“沒錯!確實是有副畫像,我每個月去閣樓也就是對著畫像一解相思之苦。”


    “嗬嗬,雲大人果然是癡心一片……”牧奇突然笑道。


    雲珞正覺得奇怪,順著牧奇的視線卻看到蓮花正怯怯地站在門外,麵色頓時冷了下來。雖說她也知道這次的事情跟蓮花沒有關係,再加上當日父親的一番話,她本身對蓮花並沒有太多的不滿。


    可奇怪的是,這具身體在其他的時候並不會太過於敏感,唯獨是對蓮花的排斥,總是讓她有些控製不住。


    雲衡顯然也看到了蓮花,臉上的表情頓時變得有些尷尬。


    “老爺,您沒事吧?”蓮花捏著絲絹,滿臉的擔憂。


    那臉頰上來不及擦拭的淚痕,看在雲珞的眼中卻多了幾分惺惺作態的意味。她不悅地掃了一眼雲繁,不出所料,雲繁果然心虛地撇過臉去。


    “珞兒,蓮花她也是擔心為父!”雲衡似乎緩解尷尬的氣氛。


    雲珞隻覺得心頭一悶,幹脆轉過身子走到窗戶前,佯裝看起窗外的風景。


    蓮花見此,一陣碎步迫不及待地走到雲衡的跟前,一個勁地噓寒問暖:“老爺,您還好嗎?看您的臉色,怎麽這麽難看?您知不知道,您可把蓮花嚇壞了……”


    “哼……”雲珞到底是沒忍住一聲冷哼。


    白銀一向以自家老大的喜惡馬首是瞻,自是看不慣蓮花這般的矯情。


    在牧奇看來,倒是清官難斷家務事,他訕訕地摸了摸鼻子,尷尬地輕咳一聲:“咳咳……”


    雲珞這才收起一臉的不快,正色問道:“難道是這畫像有什麽問題?”


    牧奇眉頭微皺,搖了搖頭謹慎地說道:“這也隻是我的推測而已,要是想要確定是否有問題,還得看看畫像再說。”


    “這……”雲珞不免遲疑。


    雲衡已經搖了搖頭說道:“既然這閣樓都已經燒了,畫像又怎麽會留下?自是隨著那閣樓而去了!”


    “是不是沒有畫像就不能解我爹身上的毒?”雲珞著急地問道。


    牧奇擺了擺手,解釋道:“這是否與畫像有關還不能肯定,王妃這話倒是嚴重了。隻不過依目前的情形和雲大人身上的毒性來看,隻怕這毒是跟那閣樓脫不了關係的……”


    “可是……”雲珞有些著急。


    牧奇本想賣賣關子,看到雲珞這一臉的擔心,還是忍不住如實說道:“王妃也不用太過於擔心。如果我的推斷沒有錯的話,閣樓既然被燒了,那麽雲大人身上的毒至少不會加重。至於解毒的法子,我多試幾次,也許就試出來了。”


    縱然牧奇這麽說,雲珞的眉頭依然未見舒展。


    “珞兒,神醫都說了沒事的!你也不用太擔心了!”雲衡知道她心中的想法,隻是當著眾人的麵卻也隻能這般安慰。


    雲珞牽強地笑了笑,心裏卻始終悶悶的。


    “可如果老爺身上的毒不是來自閣樓的話,又當如何?”雲繁突然插話問道。


    眾人的視線再次落到牧奇的身上。


    牧奇聳了聳肩,倒不是很擔心地說道:“要是與閣樓無關,那毒物還在身邊的話,等下個月毒性應該會有所增長,到時候再仔細排查身邊的物件也是來得及的。”


    雲繁若有所思地點頭。


    牧奇想了想,又叮囑道:“不過你提醒的也對,現在不能確定雲大人身上的毒到底來自哪裏,平日裏接觸的東西都要小心謹慎些,有什麽特別的一定記下,迴頭我再仔細看看。”


    他一向心高氣傲,不過這雲大人到底是容懷的嶽父,牧奇還是看重不少。


    “牧神醫的話你可都記下了?”雲珞不放心地問道


    雲繁連忙點了點頭,應道:“大小姐盡管放心,老爺的事小的絕不敢大意。”


    “我會好好照顧老爺的……”蓮花急急地保證。


    換來的卻是雲珞的冷眼。


    蓮花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淚再次在眼眶中打轉。


    “珞兒……”雲衡試圖緩解氣氛。


    雲珞卻揮了揮手,打斷道:“爹,你好好休息。牧奇研究毒藥的這段時間,你一定要多注意些。我先迴去了……”


    說完,衝著牧奇使了一記眼色。


    牧奇立即挑了挑眉,順勢說道:“雲大人先好好休養,至於大人的毒,牧某定當全力以赴。”


    當著這麽多人的麵,雲衡也不好再說什麽,他掙紮著起身,感激道:“有勞神醫費心了。”


    “大人客氣了。”牧奇連連點頭。


    另一邊,蓮花的眼神裏滿是怨恨地落在雲珞的身上。


    雲珞並不在意,隻是淡淡掃過白銀一眼,白銀立即心領神會朝門外走去。


    “一定要照顧好我爹。”雲珞一邊走,不忘叮囑雲繁。


    雲繁眼眶微微泛紅,一個勁地點頭。


    “老爺,你看大小姐她……”身後傳來的是蓮花的不滿。


    “好好,你就別多心了,珞兒她就是這脾氣而已……”雲衡的聲音壓的很低。


    可對於雲珞她們而言,還是輕而易舉地飄進了耳朵。


    “這娘們……”白銀忍不住嘀咕。


    雲珞卻是一記眼神製止。


    雖說她不喜歡蓮花,可到底那日父親所說的她還記在心上。這蓮花是一枚棋子,暫時還有用的著的地方。


    牧奇忍不住調笑道:“雲大人倒是好福氣……”


    白銀連忙衝著他擠眉弄眼,牧奇正一頭的霧水,卻看到雲珞的一張臉湊了過來,似笑非笑地問道:“怎麽,你是不是很羨慕啊?”


    “啊?”牧奇一時沒反應過來。


    “哼,你要是羨慕的話,我可以幫你……”雲珞嘴角含笑,說出來的話卻猶如一道冷風過境。


    牧奇頓時麵色慘白,冷汗瑟瑟,忙不迭地搖頭:“有勞王妃費心了,牧奇暫時並不需要。”


    “是嗎?”雲珞腳步未停,眉角微挑。


    牧奇一個勁地幹笑,卻是不敢再出言挑釁。


    “對了……”雲珞似乎想到了什麽,猛然停下腳步。


    牧奇和白銀立即駐足,一臉的嚴肅,卻看到雲府的小人急匆匆地趕了過來。


    “難道爹身上的毒又發了?”雲珞不免擔憂。


    牧奇卻堅定地搖頭道:“不會的,雲大人身上的毒發作並不頻繁……”


    正說著,那人已經一路小跑到她們麵前,急匆匆地說道:“大小姐,鬱府剛剛派人來請盧神醫……”


    雲珞皺了皺眉,這兩天一連發生了這麽多事,她差點忘了這茬了。


    她看向牧奇,牧奇已經心領神會,他也不避諱,當著幾人的麵很快變了個樣,然後對下人說了一句:“走吧!”


    下人麵露疑色,卻是不敢多問,連忙領到了牧奇過去。


    待二人的身影漸漸消失在眼前,白銀終於還是忍不住問道:“老大,剛才你為什麽不提畫像的事?”


    那日他和白恬二人跟著老大進了閣樓,分明看到老大單獨將那副畫卷收了起來。可剛才牧奇和雲大人提到畫像的事,老大卻絕口不提。


    他也隻好裝傻充愣。


    可四下無人的時候,白銀還是熬不住道出心中的疑惑:“難道老大對雲大人並不信任?”


    雲珞搖了搖頭,答非所問道:“白銀,你可記得我以前是怎麽死的?”


    白銀頓時一陣沉默。


    雲珞緩緩地閉上雙眼。


    白銀說的沒錯,她手中確實有那副畫像。其實剛才她甚至有一瞬間的衝動是想要拿出畫像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麽,她總覺得哪裏不太對勁。


    不管怎麽說,防人之心不可無。


    就算,她相信雲衡對她的父女之情,她也絕不容許自己再犯前兩世的錯誤。


    謹慎一些總是好的!


    “走吧!”雲珞驀然睜開雙眼,眼神分外的晶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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