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虛宮,薑子牙隨白鶴童子來到混沌牢。


    元始天尊端坐碧遊床上,拈指靜修。


    白鶴童子先行稟報,薑子牙隨後入內跪拜。


    元始天尊白眉白發,麵色也是十分蒼白。


    他氣若懸絲問:“子牙,你三十二歲來玉虛宮,在宮中待了四十年,為師對你如何?”


    “師父對徒兒恩重如山,徒兒終生不敢忘。”


    “好,為師有件事要拜托你,望你不要推辭。”


    “師父請說,徒兒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元始天尊輕輕起身,大手一抬,掌心現出一塊玉符。


    “你拿著為師的玉符,去兜率宮請掌教大老爺前來。如果他不肯,你就告訴他,就說是本尊所說:我和你一體同人,總掌一教,師兄何忍袖手旁觀,徒做城門池魚?”


    薑子牙汗珠淋漓,隻得遵命。


    來到兜率宮,早有兩個道童出來迎接。


    太上老君在道德殿見了薑子牙,笑著問:“今日泰皇已經下旨,升申公豹為闡教代教主。如今媧皇重掌三界大權,泰皇代為發號施令,子牙,你切莫心存怨恨,這都是暫時的,正所謂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


    “弟子明白,弟子不敢心生怨恨,隻怪弟子當日迷了心智,做了許多錯事。泰皇沒有加罪,弟子已經感激不盡!師伯放心,弟子不敢恨任何人!”


    “好好!”太上老君拍掌大笑,“凡間曆劫還是有用的,你比以前更厚道了。這次來是為了你師父吧?他閉宮思過,有什麽心得沒?”


    “啟稟師伯,我師父痛定思痛,已經決心痛改前非。這次派弟子前來,正是想請師伯過去一敘,當麵向師伯懺悔。”


    “不必了!”太上老君浮塵一甩,“數百顆九轉還魂金丹就快煉好了,現在是關鍵時刻,不能大意。待金丹煉好,獻給陛下,闡教還有轉圜餘地。最近為了煉丹,法力耗損嚴重,總是精神不濟,待我歇息片刻,再繼續煉。你們都下去吧!”


    薑子牙猶豫不決,沒敢輕易離去。


    太上老君斜躺塌上,手撐著腦袋,顯得十分疲倦。


    薑子牙壯壯膽,作揖叩首:“啟稟師伯,我師父讓弟子傳一句話:我和你一體同人,總掌一教,師兄何忍袖手旁觀,徒做城門池魚?”


    太上老君眉頭微皺,突然起身,掐指一算,不禁歎氣。


    “原來如此,看來不得不做個了斷了。子牙,前麵引路!”


    太上老君駕著青牛,換上偏拐,來到玉虛宮。


    元始天尊早在盤古殿端坐靜候。


    見薑子牙和太上老君前來,他起身下了金階,欠身點頭。


    “師兄,別來無恙?”


    薑子牙跪倒在地,既不敢離去,也不敢抬頭。


    太上老君偏拐駐地,仔細觀望,發現元始天尊氣色不錯。


    “師弟修養身心果然有進步,隻不過權欲太盛,終究害人害己,我勸你打開心結,再修道德。如果你不肯聽我的,隻怕將來會葬送了闡教,更會毀了三界。”


    元始天尊冷笑一聲,“三界是我一手創立,毀了又何妨?再造山河就是!”


    “師弟,”太上老君語重心長說,“三界是你我師兄弟三人共同創立,不是你一人的功勞,你無權這麽做。何況創立三界還有媧皇、泰皇等人的功勞,你這麽做就是要自絕於三界,自絕於師父。”


    “哼,師兄休提伏羲和女媧,我遲早找他們夫婦算賬!”


    “算什麽賬?”太上老君驚問。


    “哈哈,師兄不必擔心,我隨口一說。”


    太上老君偏拐搗地,急得滿麵通紅。


    “師弟啊,師父臨走前早就有明示,讓咱們三人各安本分,不得惹是生非,更不準內訌。這次玉皇大帝和玄天上帝的事,你也知道,師父更有明旨,天道輪迴,三教歸位。師父已經說得很明白,三教各安本分,不得自相殘殺。”


    “師兄!”元始天尊陡然迴身怒目直視,“師父說的是三教歸位,不是闡教低微!師父臨走時,咱們闡教在天界獨大,截教和人教在地界稱雄。如今一場大劫,我闡教在天界勢力蕩然無存,截教與人教兩分天界,這是三教歸位嗎?”


    太上老君無言以對,長歎一聲。


    元始天尊收了戾氣,好言相勸:“師兄,你我本一體,為何不能同心?眼下隻有這個辦法,咱們才能收複截教,抗衡人教,不是嗎?”


    太上老君想起當初曾答應伏羲的誓言:保全人間,保全地界。


    他猶豫許久,終究下不了決心。


    元始天尊再三催促,他始終不應聲。


    兩人一個在大殿踱步,低頭沉思;一個跟在後麵,寸步不離。ъimiioμ


    元始天尊麵帶怒色,暗暗抬掌,正準備出手,太上老君突然唉聲歎氣:“罷了,老朽這把老骨頭遲早葬送在你們手裏。既然你想扭轉乾坤,我成全你。不過我有個請求,你必須對天立誓:保全人間,保全地界。”


    元始天尊大喜,忙抬手大笑:“我元始天尊對天立誓,必定保全人間,保全地界。”


    “如果違背了誓言,怎麽辦?”太上老君迴身追問。


    元始天尊麵色一沉,“師兄想怎麽辦?”


    “元神盡毀,仙識盡碎,向萬靈謝罪!”


    元始天尊暗暗心驚,雖然不願意,終究照做了。


    太上老君緩緩歎了口氣,“你拿去吧!”


    薑子牙大驚,陡然抬頭,隻見元始天尊掌心金光道道,金光裹住了太上老君。


    薑子牙雙目難睜,急忙抬手遮眼。


    待金光散去,殿中隻剩自己,不僅太上老君消失了,連元始天尊也不見了蹤跡。


    “師父?師伯?”


    薑子牙急忙起身,環顧四周,竟空無一人。


    他奔出大殿,隻見金光無垠,齊齊灑下。


    抬眼望去,半空中元始天尊端坐金蓮上,兩手拈指,輕輕抬起。


    薑子牙仔細觀望,不禁大吃一驚。


    元始天尊周身金蓮不斷增多,金蓮金光逐漸變強,宛如金烏般。


    薑子牙站立不穩,噗通一聲跪倒地上,已經滿頭是汗。


    元始天尊收了金光,飄然落地。


    背著手突然大笑,響聲震天,傳遍九霄。


    薑子牙昏頭轉向,趕緊捂住耳朵,依舊被震得七竅流血,昏死過去。


    元始天尊低頭一瞅,兩眼射出金光。待收了金光,不禁暗驚。


    “原來如此,還好沒有取你狗命,否則就誤了大事。哼,好算計,伏羲,有你的!待本尊三體歸一,看本尊如何找你算賬。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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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列車遠去,在與鐵軌的震動聲中帶起大片枯黃的落葉,也帶起秋的蕭瑟。


    王煊注視,直至列車漸消失,他才收迴目光,又送走了幾位同學。


    自此一別,將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後才能再相見,甚至有些人再無重逢期。


    周圍,有人還在緩慢地揮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著,頗為傷感。


    大學四年,一起走過,積澱下的情誼總有些難以割舍。


    落日餘暉斜照飄落的黃葉,光影斑駁,交織出幾許歲月流逝之感。


    陣陣猶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動聲在他身邊響起,強烈的光芒開始迅速的升騰,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襯在他背後。唐三瞬間目光如電,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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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頓時,”轟”的一聲巨響從天堂花上爆發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衝天而起,直衝雲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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