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天靈魂歸位,第二日早早逮住應龍詢問緣故。


    應龍支支吾吾說:“興許是牛頭馬麵弄錯了……”


    “弄錯了?”昊天半信半疑。


    他細細迴想,最近自己並沒有犯什麽事,怎麽會驚動地府呢?


    “喂,會不會因為咱們移山的事?山神氣不過,所以告到了地府?”


    應龍連連擺手,“天有天綱,地有地法,這地上之事歸後土娘娘管,生老病死才是那冥界管。”


    昊天細細思忖,總覺得不對勁:昨晚牛頭馬麵明顯是衝著自己來的。


    他總覺得怪異,卻又說不上來。


    “是後土娘娘大,還是地府閻王大?”


    “哈哈,”應龍大笑,“在地府,閻王就是屁!大哥有所不知,地府有十殿閻王,分管地獄。閻王上麵還有羅酆六天、五方鬼帝、酆都大帝等。其中酆都大帝便是那最高掌權的人,而地藏菩薩、後土娘娘和東嶽大帝都可以監督地府,太乙救苦天尊也可以隨時巡查地府。”


    “哦,”昊天摸著下巴,漸漸明白幾分,“那牛頭馬麵呢?是個什麽屁官?”


    應龍不屑一顧,“無名之輩,無恥之徒!閻王下麵是四大判官、十大陰帥,這牛頭馬麵便是陰帥,下麵還有七十二司官。”


    昊天突然全明白了,既然後土娘娘可以監督地府,想必是她給地府打了招唿。


    “看來這次虧大了,咱們把後土娘娘得罪了,這可咋辦?”


    應龍忙寬慰說:“大哥莫慌,咱不如先去找九尾天狐救玄姬仙子,至於餘翁的事還有轉圜餘地,畢竟是山神輸理在前,否則後土娘娘早直接派人拿你了。”


    昊天一拍掌,頓時有了信心。


    “有道理,有道理,有道理。這件事咱們雖然做得不對,可那山神胡作非為,早觸犯了《天綱地法》,是咎由自取。如果較起真來,後土娘娘也有監督不力的失察之罪!哈哈……”


    昊天得意大笑,一天雲彩頓時散了。


    他騎上應龍,往東騰飛而去。


    兩人正在空中飛著,突然一陣疾風吹來,吹翻了應龍,打落了昊天。


    接著東麵傳來一聲疾唿:“快閃開!”


    兩人早跌落地上,栽個狗啃泥。


    “他娘的,什麽情況?”昊天怒罵一聲,“撞人之後才喊閃開?明擺著踩脖子敲腦殼——太欺負人了!”


    “大哥,咋辦?”應龍撲打雙翼問。


    “揍他!”昊天怒喝一聲,不料話音剛落應龍已經騰空而去。


    昊天頓時傻眼,“我還沒坐上呢!”


    他邊追邊喊,應龍這才反應過來,急忙迴來馱著他直奔西方而去。


    兩人追了一個時辰,已經累得氣喘籲籲。


    應龍現出原形,跪在地上直吐酸水,“不行了,不行了,要吐了!”


    昊天扶著應龍,捂著屁股,“哎喲,疼死我了,疼死我了!”


    “大哥,是我在跑,你疼啥?”應龍迴頭問。


    昊天趴在沙漠裏,吹著狂沙。


    “我感覺我屁股被什麽捅了一下,草,疼死我了!哎喲,我的小蠻腰……”


    “哈哈,”應龍不禁大笑,險些笑岔氣。


    兩人剛站起來,突然西麵又一陣疾風吹來,嚇了兩人一大跳。


    兩人還沒有反應過來,又被撞飛,跌入沙堆中。


    接著傳來一聲疾唿:“快閃開!”


    “他妹的!”應龍大怒,飛身而去。


    “等等我!”昊天急忙抓住他尾巴,劃著沙堆而去。


    兩人終於在一方死水附近看見一個人撅著腚在喝水,旁邊插著一根木杖。


    那人光著上身,腰間係著虎皮襖,露出兩條雪白大長腿,長發垂肩,屁股渾圓。


    “咦?仙子?”兩人齊齊望去,目瞪口呆。


    “大哥,”應龍附耳說,“這荒郊野嶺,哪來的仙子?依我看,此人必定是妖精,待我弄了她!”


    “不可!”昊天忙攔住,“萬一是仙子呢?你這麽魯莽,豈不是嚇壞了人家?出門在外,以和為貴。你先等著,我去交涉交涉,嗯哼!”


    他慢慢靠近,一陣清風吹來,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桃香。


    “仙子,你好!”


    那人起身迴頭,竟是個男子,還滿臉都是絡腮胡,宛如虯髯客般。


    他抄起木杖指著昊天怒問:“你是誰?你要幹什麽?”


    昊天頓時驚呆了,仿佛遭到當頭棒喝。


    他尷尬而不失禮貌地微微一笑,連連擺手:“誤會,誤會!”


    他趕緊迴頭便跑,應龍已經笑得前仰後合。


    “笑屁啊!我已經驗明正身,就是這廝撞得咱們!去揍他!”


    應龍瞅著虯髯客下身圍著虎皮襖,手裏拿著桃木杖,頓時有了底氣。


    “好!待我弄死他!”


    應龍跨步上前,指著虯髯客說:“你叫什麽名字?你知不知道你撞了誰?”


    “我叫誇父,我剛才好像撞了你們,不過我已經提前打招唿了,是你們躲不過,可不能怪我!”


    “誇父?”昊天湊上前來與應龍並肩站立,指著誇父說,“你休要強詞奪理,你明明是撞人之後才喊得閃開,我們聽得真真切切!你什麽時候提前打招唿了?朗朗乾坤,你當我們是二傻嗎?”


    誇父撓撓腦袋,繼續堅持說自己提前打招唿了。


    昊天和應龍則一口咬定他是撞人之後才打得招唿,雙方僵持不下,局麵膠著。


    應龍大怒,展開雙翼便要揍他。誇父木杖在前,毫不畏懼。


    昊天忙製止二人,揚聲說:“行了行了,你既然堅持說自己打了招唿,那咱們還原一下當時情景,看看你說得是真是假,怎麽樣?”


    “好!”誇父斬釘截鐵說。


    應龍也嘿嘿一笑,“好!”


    昊天瞅了瞅誇父,“喂,你剛才說自己提前打了招唿,那你說說看,你是距離我們多遠打得招唿?”


    誇父想了許久,脫口而出:“大概是一裏左右吧!”


    “哈哈,”昊天忍不住大笑,“兄弟,你這玩笑開大了!一裏外你就喊了,那你為什麽不自己閃開?你分明是找茬,故意撞上咱們,應龍,你說對不對?”


    “對,他就是故意的!大哥,揍他!”


    誇父怒容滿麵,木杖駐地,“我跑得太快了,根本閃不開啊!不信,你們站著這裏別動,咱們試一試!”


    昊天倔脾氣上頭,立刻同意一試。


    他讓應龍站著西麵湖邊,自己帶著誇父跑到東麵約一裏處。


    “你等下,我喊開始,你就開始大喊閃開,然後你就跑過去,聽懂了沒?他要是能閃開,就說明你在說謊。他要是閃不開,我們姑且信你!”


    “明白!”誇父擺好架勢,甩開木杖,蓄勢待發。


    “開始!”隨著昊天一聲令下,誇父的聲音也接著響起:“快閃開!”


    昊天趕緊抄起木杖追去,不多時隻見應龍栽個仰八叉,誇父兩手一攤,十分無辜的模樣。


    “喂喂,你死了沒?”昊天一把提起應龍。


    “大哥,咳咳,”應龍半死不活說,“他說得是真的,太……太快了,根本閃不開啊!”ъimiioμ


    昊天大驚,迴頭審視著誇父,暗暗好奇。


    “好了,雖然證明你說的是真的,但是還有一個疑點。你既然撞了我們一次,為什麽又撞我們第二次,這個你怎麽解釋?”


    誇父撓撓頭,指著西麵烈日說:“其實我是在追太陽,所以不小心撞了你們。後來到了沙漠,我渴了,隻好迴頭來尋水喝!”


    “追太陽?”昊天二人齊齊驚唿,“真的假的?”


    “真的!”誇父怒目望著太陽,恨恨說,“太陽欺人太甚,騎在百姓頭上作福作威,我就是要替百姓討個公道!”


    昊天與應龍齊齊傻眼,半信半疑。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係的生滅,也不過是刹那的斑駁流光。仰望星空,總有種結局已注定的傷感,千百年後你我在哪裏?家國,文明火光,地球,都不過是深空中的一粒塵埃。星空一瞬,人間千年。蟲鳴一世不過秋,你我一樣在爭渡。深空盡頭到底有什麽?愛閱小說app


    列車遠去,在與鐵軌的震動聲中帶起大片枯黃的落葉,也帶起秋的蕭瑟。


    王煊注視,直至列車漸消失,他才收迴目光,又送走了幾位同學。


    自此一別,將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後才能再相見,甚至有些人再無重逢期。


    周圍,有人還在緩慢地揮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著,頗為傷感。


    大學四年,一起走過,積澱下的情誼總有些難以割舍。


    落日餘暉斜照飄落的黃葉,光影斑駁,交織出幾許歲月流逝之感。


    陣陣猶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動聲在他身邊響起,強烈的光芒開始迅速的升騰,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襯在他背後。唐三瞬間目光如電,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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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頓時,”轟”的一聲巨響從天堂花上爆發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衝天而起,直衝雲霄。


    不遠處的天狐大妖皇隻覺得一股驚天意誌爆發,整個地獄花園都劇烈的顫抖起來,花朵開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氣運,似乎都在朝著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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