擇道山的半空之中,寒林看著下麵那道咬牙切齒向山頂進發的年輕身影,忍不住默默地感歎了一聲道:“我道友啊,你們這個世界的規則也太奇葩了些吧,這本來結丹就是自己一個饒事情,為什麽到了你們這兒卻偏偏要用這擇道山來磨礪自己,太兇殘了吧。”


    “你當我想嗎?”


    白衣蒙麵女子望著下麵的山階輕聲道:“按三界常理而言,結丹得道的確是修士自己本身的選擇,但是也不知道為什麽,自打這方世界靈氣複蘇以來,原本應該百家爭鳴的修道之路竟然逐漸統一了起來。


    妖獸那邊還好一些,人族在培養年輕修士的時候則大都是使用相同的模式,相同的資源,甚至大部分人用的基礎功法都是相同的。


    雖然這種做法大大提高了築基的幾率,但你也知道,結丹那是需要對大道用有一定感悟的,像他們這種什麽樣式的功法都想修一修,就算到了築基大圓滿,可除了像曹山這種走肉身煉體路子之外,誰又能感悟得到自己的大道呢?”


    聽到這裏,寒林倒也明白了不少,難怪這個世界的靈氣複蘇都已經有上千年之久了,結丹和結丹境以上的修士還是這麽緊缺,合著主要原因是在這兒呢。


    “不過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靈氣複蘇初期妖獸的力量一般都會遠遠超過人族吧,如果不推行這種能夠讓人在短時間內快速變強的功法,恐怕人族的在幻元世界的地位就會一落千丈,我現在也是理解了為什麽這個世界的炸丹率那麽高了。”


    “還好吧,最近這幾年已經降到百分之十五以下了。”


    “嗬嗬,你的可真是輕鬆啊,”寒林望著下麵的山道低語道,“三界的萬千修真世界中,還有一個比你這兒低的嗎?”


    “咳咳,曹山快到了,道友不好奇他的選擇嗎?”


    望著那個拚盡全力踏上第九十八個山階後半沒有一點動靜的年輕身影,寒林默默的歎了口氣,原本就虛幻無比的那道仙識分身在此刻徹底消散開來。


    “機緣自取,風險自擔,有何可好奇的,再了,雖然本座沒傳給他什麽真本事,但他好歹也算是我的弟子,要是連這麽點事兒都辦不好,那才是我真的看錯了人,但有一項啊,不準在背後我壞話!”


    而隨著某位大佬的離開,擇道山的穹頂之上也終於又一次恢複了寧靜,與此同時,爬上第九十八階的曹山也終於稍稍緩了過來,精神恍惚外加體力透支的他看著自己麵前的那最後兩道台階暗暗攥緊了拳頭,再一次狠狠地咬了一下舌頭後,他猛然上前衝了過去。


    “我就不信了!”


    而在踏上第九十九個台階的那一瞬間,曹山隻感覺頭頂如遭重擊,整個饒身體也沉重了許多,無數記憶中的少年悲慘畫麵盡皆浮現在了他的眼前,似乎隻要稍有不慎,自己就會被這些如同潮水般湧上來的記憶給徹底淹沒。


    好在舌尖上的刺痛感依舊存在,憑借著這股痛覺帶來的一絲清醒,他直接將另一隻腳朝著流水山階的最上麵的那一層邁了過去,而後趁著意誌還算清醒的這一刹那,用自己的最後一絲力氣將他的另一隻腳移了上去,並且在暈倒之前,曹山拚了命地把身體向前傾去。


    不知過了過久,終於恢複了一點意誌的曹山隻感覺自己全身上下都被一股舒服到極致的暖意包裹著。


    而在這其中,自己的血肉、骨骼乃至靈魂都似乎得到了一次輕柔洗滌,那些爬山時所帶來的酸痛和透支感,都被一一治愈了,就連他那處於半昏迷狀態中的意誌也漸漸地恢複了過來。


    “我這是...怎麽了,對了,之前我好像是在爬山來著,應該是一共走了一百個台階,那這麽來,我現在是在山頂了嗎?”


    想到這裏,曹山緩緩的睜開了自己的雙眼,然而當他看到頭頂上那個綻放著萬丈光芒的巍峨山巔之時,整個人都陷入了一種近乎崩潰的境地。


    “唉,有一種悲傷叫你以為你已經攀上了巔峰,可實際上山頂它依舊還在那裏,蒼啊,爬一百個台階就已經要了我半條命了,這這這...離山頂這麽遠,我還得爬多少個一百階啊,殺了我吧!”


    然而就在這時,一個蒼老的聲音忽然傳了過來:“夥子,現實點吧,憑你的境界想爬到山頂是不可能的,那個地方就連尊者們都到不了,你啊,就老老實實的在這第一層裏呆著吧。”


    曹山聞聲扭頭向旁邊一看,隻見一個穿著白色衣服的老太太不知何時已然坐在了自己的身旁,滿是皺紋的雙手顫顫巍巍地握針線做著女紅的活計,而除他們之外,周圍可視範圍之內便再無他人,也再無他物,有的隻是無窮無盡的水和令人看不清前方的霧!


    對,他所在這片地方隻有水與霧,但奇怪的是盡管自己周圍都是水,可他的衣服卻並沒有濕,而眼前的霧雖然格外濃鬱,但也隻是遮擋住了眼前水平方向的事物,也正因如此,他才能看到那巍峨的山巔。


    “老奶奶,請問這裏究竟是什麽地方啊,我究竟是怎麽了?”


    老太太聞聲微微一笑,手中的針線輕輕地搔了搔頭發,道:“夥子,做人不要想太多,開心最重要,來來來,看看老婆子我這刺繡做的如何,起來我在這兒也是好久沒有見過生人了,也讓我看看當下年輕饒審美觀念有沒有變化啊。”


    話落,見曹山半點想動的意誌都沒有,老太太無奈地停下了手中的活計,瞥了前者一眼道:“我夥子啊,就算你不想幫我的忙也不能老躺在地上不是,還是先起來吧,水麵上多涼啊。”


    “地上涼嗎...哎呦,這,這麽涼就涼了啊。”


    言語間,曹山一個激靈竄了起來,看像老太太的目光也變得越發警惕,能夠讓原本那麽舒服的水麵突然變得這麽涼,這個老太太肯定不簡單啊。


    “怎樣夥子,要不要來看看啊?”


    “看,我看,請老奶奶一定讓晚輩觀摩一下您的大作。”


    曹山從來都是個識時務的,他心裏很清楚在目前這種自己啥都不知道的情況下,任何的拖延和偽裝都是沒有用的,倒不如老老實實的聽從對方的安排。


    “曹氏生存法第一條,遇事不慌,認慫保命。”


    可就在他望向老太太手中握著的那張刺繡的那一刻,整個人瞬間就倒在霖上,根本來不及開口上半個字。


    老太太見此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隨手一揮後,曹山的身影便已然消失在了水麵之上。


    “肉身力量不錯,可惜了,依照他現在的能耐也隻能到半步結丹這一步嘍。”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係的生滅,也不過是刹那的斑駁流光。仰望星空,總有種結局已注定的傷感,千百年後你我在哪裏?家國,文明火光,地球,都不過是深空中的一粒塵埃。星空一瞬,人間千年。蟲鳴一世不過秋,你我一樣在爭渡。深空盡頭到底有什麽?愛閱小說app


    列車遠去,在與鐵軌的震動聲中帶起大片枯黃的落葉,也帶起秋的蕭瑟。


    王煊注視,直至列車漸消失,他才收迴目光,又送走了幾位同學。


    自此一別,將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後才能再相見,甚至有些人再無重逢期。


    周圍,有人還在緩慢地揮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著,頗為傷感。


    大學四年,一起走過,積澱下的情誼總有些難以割舍。


    落日餘暉斜照飄落的黃葉,光影斑駁,交織出幾許歲月流逝之感。


    陣陣猶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動聲在他身邊響起,強烈的光芒開始迅速的升騰,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襯在他背後。唐三瞬間目光如電,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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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頓時,”轟”的一聲巨響從天堂花上爆發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衝天而起,直衝雲霄。


    不遠處的天狐大妖皇隻覺得一股驚天意誌爆發,整個地獄花園都劇烈的顫抖起來,花朵開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氣運,似乎都在朝著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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