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的學校是一處比較偏僻的小院落,說是院落,其實是一件用廢品和垃圾圍起來的房子。


    遊昊之對此已經見怪不怪了,反正,這邊這個世界低層人的死活頂層是不在意的,更不要說生存環境。


    比衛星區都不如……


    龍亞走上去敲了敲門,“爺爺,我們來了!”


    門後傳來了響動,等了很久,門開了,露出了後麵坐著輪椅的老人。


    一身破布衣衫的老人就連臉上都是髒兮兮的,坐著輪椅,打開門,可以看到隨風晃動的褲腿,“哦,龍亞,龍可……龍可的病已經好了嗎?”


    “是的,爺爺,已經完全好了!”龍可迴答道,“所以今天就過來聽課了。”


    “哦,真是抱歉,老頭子我什麽都做不了……”老人搖了搖頭,但是很快他就注意到了兩個孩子身後的遊昊之,“請問你是……”


    “您好,我是一個旅行者。”遊昊之說道。


    “旅行者?來這個地方旅行?”老人又搖了搖頭,揮舞著手不知道說什麽才好,他好像很喜歡用肢體語言表達情緒,“那你真是來錯地方了。”


    “嗬嗬,我也這麽想,”遊昊之說道,“隻是這個世界都一樣。”


    “也是……快進來吧,”老人打開了門,讓兩個孩子和遊昊之進來,“外麵冷,龍可的病剛好,如果再著涼就不好了。”


    “打擾了。”


    龍亞和龍可走了進去,遊昊之緊隨其後。


    屋子裏麵很亂,有很多雜物,地上鋪滿了各種各樣的廢紙,有報紙,也有稿紙,在空白區域密密麻麻寫滿了公式,或畫著奇怪的圖形。


    基礎物理理論……這人有意思。


    “您能看懂這些東西嗎?”老人搖著輪椅端過來一壺水,又拿來幾個鋁罐的杯子,遞給了遊昊之和三個孩子。


    “隨便看看。”遊昊之將那些紙張放下說道。


    老人笑了笑,“我也是,隨便寫寫,年紀大了,腿腳也不方便,就隻能在紙上寫寫畫畫,將自己想到的東西寫下來。”


    龍亞和龍可幫老人倒水,先給了老人一杯,又給了遊昊之一杯。


    是熱的。


    “您就是這兩個孩子的老師嗎?”


    “老師這個稱唿擔不起,”老人擺了擺手,“頂多算是不忍心見這些孩子們一輩子都是這樣,就教了他們寫字和讀書,總不至於以後當個文盲。”


    倒過水之後,龍亞和龍可兩個孩子很自覺的各自搬了木樁過來,坐到了老人身邊。


    “一開始還有一些其他孩子跟著學習,”老人歎道,“但是後來就隻剩下這兩個孩子了,也是,在這裏大多數孩子都活的沒什麽盼頭,怎麽可能會來聽課呢?”


    老人的話聽起來是抱怨,但更像是在歎氣和自言自語。


    “您不是這裏的人吧?”遊昊之岔開話題。


    談論到過去,老人的臉上頓時變得更複雜了,臉上露出了無奈的笑容,“一覺醒來就發現世界變了……罷了,那裏已經迴不去了,何況現在也挺好,沒有那麽多事,可以專心的思考一些以前的難題,挺好……”


    遊昊之:“……”不會吧?


    “沒關係的!”龍亞說道,“就算爺爺迴不去了,我們也能當爺爺的家人,以後等到了上層,再讓您過迴以前的日子!”


    老人看著龍亞笑了笑,抬手摸了摸龍亞的頭。


    “教這兩個孩子讀書寫字,閑暇之餘還能算算以前的難題,挺好……”


    “我能看一下您的斷腿嗎?”遊昊之站了起來,“別誤會,如果有材料的話我能造一副假肢,讓您重新站起來。”


    老人臉上為難的表情一閃而過,“不必了,就算是弄了假肢也……”


    “不試試看怎麽知道治不好?”


    “對啊對啊,”龍亞也跟著附和道,“如果爺爺能站起來的話平時也不用這麽辛苦了!”


    “哎,也沒什麽好瞞的。”背對著兩個孩子,老人彎下腰,將褲腿一點一點的卷起來。


    果然,在斷裂的小腿處,遊昊之看到的不是傷口,而是一片正在揮發的黑暗,像是中了毒一樣不停向上蔓延,但奇怪的是,斷裂的位置並沒有紅腫的症狀,像是剛剛被切斷的一般。


    “三年了,一直都是如此……”


    兩個孩子好奇的扒頭探腦,但是老人用輪椅擋得很嚴實,擋住了他們的視線。


    “一直再向上,”老人說道,“以前還會疼一陣,但是現在快要沒感覺了。”


    “膝蓋完好,”遊昊之似乎沒有在聽老人說什麽,他的腦海中同樣一片空白,“嗯,不是特別困難……”


    ——我們還活著,誰又有資格給我們冠上死者的名義。


    “抱歉,打擾你們上課了,”遊昊之站起來,在老者奇怪的目光注視下走到門口,“假肢明天我給您送過來……龍亞,龍可,晚上我再來找你們。”


    “哦!大哥哥慢走!”


    “嗯,晚上見。”


    說完,遊昊之離開了這間房子。


    沒想到,這裏竟然會有一個統合時期的老鄉……現在對於遊昊之而言,老鄉這個定義已經從地域上升到了時間。


    令遊昊之不忍心去思考的時間。


    “還是先解決供水廠的問題。”


    叮!解鎖新地圖,供水廠。


    水管道覆蓋的網絡非常簡單,用簡單已經無法形容著幾乎一條線筆直的供水網,沿著供水網走,看到比較高的建築物,遊昊之就知道來對地方了。


    這裏是唯三開在平民區的廠房,另兩個是垃圾場和發電廠。


    所謂的供水廠……也隻是用來趴在平民區身上吸血的工具。


    如果遊昊之的猜測沒錯的話,這群人通過在水中下毒散布小規模有害物質,讓一些體質稍弱的孩子得病,再將一些中和物質做成藥,以“平價”的高價出售,讓這些孩子康複。


    那些特效藥的批發商東躲西藏不好找,遊昊之隻要確認這裏有沒有私藏有毒有害物質就可以了。


    就在這時,遠處開來一輛警用d輪和一輛警車。


    “換班的時間到了!”


    聽到聲音,遊昊之知道這是個熟人。


    牛尾?又是他,一天遇到兩次,也太巧了吧?他在看守這裏?那他是不是和這裏發生的事情有什麽糾葛?


    “太慢了!想讓我喝西北風嗎!?”


    “哼,你還不是一樣!要知道滿是渣子的平民區可沒有我們能吃的東西,我可是在上層買完午餐才過來的,”牛尾將一袋麵包扔給了同事,“送你了!”


    “就這?”


    “迴來發工資了請你吃大餐!”


    “這還差不多!”


    換班的治安警察走了,牛尾指揮著剩下的人,“一隊二隊照常巡邏,別讓那些平民區的渣滓溜進來!”


    “明白!”


    兩班倒的巡邏製,在這個有著混亂區的下層稀有的工廠並不稀奇,但是……


    遊昊之注意到一個現象,那些警察巡邏路線都是固定的,絲毫沒有變通,隻在外層轉一圈,然而解散休息,一個小時後再轉一圈……


    仿佛隻要看好屋外的院子就足夠了。


    那麽懈怠?


    也是……在他們看來他們的敵人隻是下層的垃圾,還用不著全力以赴。


    那就給他們找個大敵來吧。


    百無聊賴坐在門口打哈欠的牛尾正在數螞蟻,就在這時,一陣狂風吹來,帶著下層特有的垃圾味,沙塵撲麵,刺得人睜不開眼睛。


    “呸呸呸……好大的風!呸!”牛尾吐掉滿嘴的沙子,“嘔!臭死了!這垃圾住的地方也一股垃圾味嗎……!?”


    就在牛尾抱怨的時候,眼睛情不自禁的朝著風刮來的方向瞥了一眼,頓時愣住了。


    就在淨水廠院子內,門口站了一個人,帶著兜帽,看不到臉,似乎在朝他笑。


    “喂!你!幹什麽的!”牛尾立刻站起來,抓起警棍指著他朝著那個人走去,“誰允許你站在這裏的!”


    那個人沒動,似乎沒聽到牛尾在說什麽,依然在朝著他笑,嘴角咧起的角度和甑白的牙齒讓牛尾有些發毛。


    “牛尾前輩怎麽了?有人闖進來?”對講機裏傳來了治安維持局警員的聲音。


    “沒有,一個來曆不明的人……”牛尾抬起頭,心中忽然咯噔一下。


    眼前那個人正在消失。


    沒錯!是正在消失,他的身影一點一點變淡,最後變得隻剩下一絲輪廓,隨後是線條和陰影,最後徹底消失。


    “……大白天見鬼了嗎!?”牛尾跑了出去,四下張望。


    隻是一牆之隔,牛尾跑過去沒用兩秒,但是外麵已經不見人影了。


    “看錯了?”牛尾一臉懵逼,正要轉身離去的時候,卻忽然發現地上多了一個人的鞋印。ъimiioμ


    抬起腳比對了一下,鞋印不對,大小也不對。


    背後突然間開始冒冷汗,立刻打開對講機,“全體警戒!有什麽人過來了!”


    “是!”


    一群警察匆匆忙忙趕到門口進行列隊。


    供水廠不小,兩隊治安警察隻有十個人,溜進來的是一個,牛尾頓時感覺頭疼,人手太少了。


    還沒等訓話,牛尾就看到了一個走入辦公樓的陌生身影。


    “該死!已經進去了!!”牛尾一揮手,“跟我來!”


    “是!”部下說一不二,但是牛尾並沒有為此感到安心,之前出現的那個人很是詭異,讓他覺得背後發毛。


    衝進了辦公樓,牛尾頓時看到了轉過二樓拐角的身影。


    “那個人在二樓!”牛尾說道,“追!!”


    “是!”一群人浩浩蕩蕩的跑到了樓上,這動靜引起了在樓裏辦公的人的注意。


    一個地中海中年男子走了出來,“發生了什麽事!?這裏不是不允許你們進入的嗎!?”


    “先生,我們看到了有可疑人員進入這裏!”牛尾敬了個禮說道,對於這裏的頂層人員,治安維持局必須保持尊敬。


    “荒唐!我的辦公室一直開著,怎麽可能會有可疑人員經過不引起我的注意?!”


    “但是……”牛尾撓了撓頭,“我剛剛明明……”


    “這裏唯一的可疑人員就是你們!!”那個中年男子說道,“早知道我就應該去雇傭保安公司而不是你們這些不專業的人士!”


    牛尾:“……”火大,但還是要忍住!


    “不是我說你們!已經千叮嚀萬囑咐你們了,淨水廠不許有任何差錯!你們竟然還敢擅離職守,你們這是@#%&*@#……我要%#@&*#……”


    五分鍾後……


    “我們走!”頂著一腦門子口水,牛尾麵色黑如鍋底,帶隊走下了樓梯。


    “伺候這些大爺們可真是令人火大啊!”


    “牛尾前輩,”就在這時,身邊一個警員問道,“剛剛真的有人進來嗎?”


    “什麽!?”牛尾怒了,“你們的意思是不相信我嗎?”


    “不是……”那個警員連連解釋,“實在是……剛剛您前腳進來我們後腳就跟過來了,但是沒有看到人……”


    “嗯!?”牛尾瞪大眼睛,看向其他警員,“你們都沒看到?”


    “是真的!”其他的警員忙不迭的點頭。


    “真是邪了門了。”


    “也許沒人進來呢……”有個聲音忽然間響起。


    “你是什麽意思?你是說我看錯了!?”


    “不不不不是!牛尾前輩,我的意思是說……有可能進來的不是人呢?”說到這裏,那個警員縮了縮脖子。


    大家背後突然冒起了冷汗。


    “什麽不是人!”牛尾大手一揮,“白癡!肯定是有個毛賊進來了!而且我看到的那個人影就在樓梯口,一拐就消失了,你們沒看到也正常!”


    給大家服了一劑定心丸,牛尾又說道,“既然有個小賊進來了,那麽今天就將兩個隊伍分成四隊,仔細巡邏,別放過任何可疑之處!”


    “是!”


    在供水廠外,遊昊之摘掉了兜帽,笑了笑。


    恐懼的種子已經種下了,今天晚上就是收割的好時候。


    安排完供水廠這裏,遊昊之又迴到了廢品迴收廠,然後看著天上的頂層區等著垃圾從天而降。


    已經說過了要給那個老人做一副假肢那就不能食言,更何況還當著兩個孩子的麵。


    時間已經接近正午,四周卻沒有多少拾荒者,這讓遊昊之有些不可思議。


    如果拾荒者都不願意勤快點讓自己過上好日子,那還不如去流浪,沒有他們這些充當上層分解者的家夥們,有些不大正常。


    除非這裏已經有主了。


    “喂!你在這裏幹什麽!?難道不知道這個地方已經被本大爺包下來了嗎!?”


    身後突然傳來一個人的聲音,遊昊之轉頭就看到了另一個熟人。


    滿是記號的臉,以及橘黃色炸起來的頭發。


    “克羅?”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係的生滅,也不過是刹那的斑駁流光。仰望星空,總有種結局已注定的傷感,千百年後你我在哪裏?家國,文明火光,地球,都不過是深空中的一粒塵埃。星空一瞬,人間千年。蟲鳴一世不過秋,你我一樣在爭渡。深空盡頭到底有什麽?愛閱小說app


    列車遠去,在與鐵軌的震動聲中帶起大片枯黃的落葉,也帶起秋的蕭瑟。


    王煊注視,直至列車漸消失,他才收迴目光,又送走了幾位同學。


    自此一別,將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後才能再相見,甚至有些人再無重逢期。


    周圍,有人還在緩慢地揮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著,頗為傷感。


    大學四年,一起走過,積澱下的情誼總有些難以割舍。


    落日餘暉斜照飄落的黃葉,光影斑駁,交織出幾許歲月流逝之感。


    陣陣猶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動聲在他身邊響起,強烈的光芒開始迅速的升騰,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襯在他背後。唐三瞬間目光如電,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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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頓時,”轟”的一聲巨響從天堂花上爆發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衝天而起,直衝雲霄。


    不遠處的天狐大妖皇隻覺得一股驚天意誌爆發,整個地獄花園都劇烈的顫抖起來,花朵開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氣運,似乎都在朝著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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