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順的及腰長發在身後散開,小女孩攏著裙擺坐在白色鋼琴前,蔥玉般十指輕輕搭在琴鍵上,隨著手指靈動跳躍,悅耳動聽的鋼琴曲在餐廳飄揚。


    小女孩微微垂首時,鬢邊碎發拂過麵頰,烏黑的墨發襯得那張巴掌大小的臉龐越發白皙柔美。


    十幾年不間斷的訓練外加與生俱來的音樂天賦,十八歲的唐梔因為年初在英國的一場比賽擁有了知名度。被界內冠上天才鋼琴少女的稱號。


    人人都羨慕唐梔,卻無人知曉這個小女孩究竟付出多少努力。


    曲泊陽見過她半夜兩點練琴的樣子,十根手指都彈腫了還不肯停下來。也見過她因為錯彈音符,而抹淚的可憐模樣。更見過她被母親批評,下一秒還要哭著彈琴的場麵。


    唐梔,幹淨柔軟的小糖紙,骨子裏卻是不服輸的堅強。


    在英國比賽前一天晚上,唐母有不得已的事情必須迴國,將小女孩一個人留在異國他鄉的公寓裏,獨自麵對第二天的重要比賽。


    曲泊陽那陣在美國培訓,聽說唐梔一個人在英國,請不下假來的他從隊伍裏偷跑出來,坐了最快一班飛機,淩晨時刻抵達她那裏。


    怕半夜敲門嚇到唐梔,也怕發短信的聲音影響到她休息,曲泊陽在門外愣是等到了早晨。


    明明可以不用淩晨趕迴來的,可他寧願在外麵等著也想守著她。


    在聽到門鎖打開聲音那一刻,疲憊不堪的少年在小女孩出來那瞬間遞上提前準備好的鮮花,露出最幹淨純澈的笑意,眼裏都是亮晶晶的:“唐梔,比賽加油。”


    小女孩仰著頭,盛滿驚詫的眼眸對上少年專注認真的眼神。


    六個字,穩準狠地擊中心髒。


    長達三分鍾的沉默後,唐梔反手關上門,腳步慢慢,慢慢往前挪動。


    最後,抱住了少年的腰。


    額頭抵住他的胸膛,聽到裏麵瘋狂跳動的聲音,小女孩睫毛輕輕顫動了下:“曲泊陽,謝謝你。”


    六個字,開始了兩人的關係。


    於唐梔而言,曲泊陽是陪伴,是心安。


    於曲泊陽而言,唐梔是他想守護一輩子的小天使。


    ........


    眼見曲泊陽眼睛都瞅直了,韓理隔桌子碰了碰南意的手臂,眼神示意她快走。


    南意會意,兩人起身穿了外套。都動身離開了,曲泊陽那個傻子視線還隻黏在彈鋼琴的小女孩身上。


    唐梔不勝酒力,一杯紅酒下肚,鋼琴曲彈完,人也醉的有些神誌不清。


    見她跌跌撞撞起身,曲泊陽大步過去,將她穩住,攬在了自己懷中。


    小女孩在他身前仰頭,望著他笑出聲,問他:“我彈得好聽嗎?”


    姑娘眼神朦朧,染酒的唇瓣嬌豔欲滴,語氣溫軟的不像話。


    少年下意識吞咽了下口水,呆呆地點頭:“好聽,特別好聽。”


    單手護住她,另一隻手伸進褲兜,摸出那個早早準備好的絲絨盒子,曲泊陽垂眸,緊張地張口就是結巴:“唐梔,我.....我.....”


    “嗯?”小女孩歪著頭,幼鹿般的眸子裏閃亮亮的。


    真的是喝醉了,她盯著他看,目不轉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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