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顯愣住,以為自己聽錯了。


    許糯吸了吸鼻子,伸手推他:“去把戒指拿來啊。”筆蒾樓


    厲顯定定望著她,雙目瞬間綻出璀璨煙火,亮的要將人灼傷。


    “好…我馬上。”


    他站起身就往房間跑,向來穩重的人,竟因為心急險些摔跤。


    許糯在後頭提醒他:“小心點啊。”


    厲顯很快迴來。


    夕陽餘暉,透過窗戶落進來。


    在一桌殘羹剩飯前,兩人穿著簡單。


    沒有鮮花,沒有氣球,沒有浪漫的儀式。


    更沒有動人的音樂。


    這和許糯從前想象的完全不同。


    她從前覺得婚姻是人生大事,求婚也是,所以應該有浪漫的儀式,有親友的見證,有昂貴的戒指。


    反正不管是什麽樣,都不會是現在這樣。


    但此刻,這個男人紅著眼,站在她麵前。


    認認真真的望著她。


    捧著戒指的手因為緊張,微微顫抖。


    許糯覺得這個世界上,再沒比這更爛漫的了。


    浪漫到她想哭。


    她忍不住伸手,立刻被他緊緊握住。


    興許是太突然,兩人沒由來的有些緊張,相握的手帶著輕顫。


    厲顯麵容嚴肅,雙眸帶著認真,對她說:“糯糯,我嘴笨,可能不會說很多好聽的話,但我會學,會一輩子愛你,一輩子給你做飯,洗衣服,哄你,疼你,對你好,聽你的話。”


    許糯的抽泣還沒完全停止,她伸手撫上他的臉頰:“厲顯,我有點懶,又不會做飯,有時候還對你發脾氣,但我不會做壞女人,我會一直做你的管家婆,管你的錢,也管你。”


    “好。”


    戒指帶上的那一刻,許糯破涕而笑,舉著自己的手和他的對比,嬌嗔道:“你,你怎麽給我買了這麽大,給自己買了那麽小的。”


    厲顯緊緊的握著她的手,目光濕濕的:“大的好看,適合你。”


    許糯勾了嘴角,突然出聲,聲音嬌的讓人心顫:“老公。”


    男人呆了一下。


    “再喊一聲。”


    “老公”


    “糯糯,再叫。”


    許糯伸手抱住他:“老公老公老公我也會一輩子愛你,給你生寶寶,然後我們一起把他養大,送他上學,如果是男的,我們就給他娶一個漂亮的老婆,如果是女的,就找一個帥帥的老公,好不好?”


    厲顯將人緊緊抱住:“好。”


    許糯說:“厲顯,我們是一家人啦。”


    窗外蟲鳴風簌,鳥兒展翅盤旋。


    有情人必定終成眷屬。


    …


    本來第二天許糯是要起來替厲顯收拾行李的,無奈昨夜嬌花被璀璨太狠,早上癱在床上哼哼唧唧。


    她眼眶紅腫著,襯得越發可憐。


    厲顯抱著人哄了一會,親親她的臉蛋,輕歎:“好想把你也帶走。”


    許糯昨個兒還想著厲顯走了自己可以盡情玩耍,這會兒人真要走了,心裏也不舍了,大眼睛紅紅的,往他懷裏鑽了鑽:“那你把我帶走吧,我舍不得你嚶嚶嚶。”


    厲顯低頭看他,墨黑眸子灼人:“真的?”


    許糯點頭,哭的慘兮兮的:“可是機票要提前申請吧,現在一定來不及了。”


    厲顯將人一抱,篤定道:“來得及。”


    “啊?”


    於是許糯就迷迷糊糊的被抱起來刷牙洗臉,邊吃早飯邊看厲顯給她收拾行李。


    原本厲顯隻有一個小小的行李袋,裏頭簡單裝了幾件換洗衣服。


    半個小時後,厲顯手上多了一個大箱子,裝的全是許糯的漂亮裙子。


    許糯又迷迷糊糊的被抱上車。


    當真是說走就走,十分刺激。


    不過。


    許糯坐在飛機上,十分不解的問身邊的男人:“你怎麽知道我一定會來,還提前給我買了機票。”


    厲顯輕咳了一下,臉色有點紅:“以,以防萬一。”


    許糯嘴上哼哼:“就這麽把我拐走了,害我曠了十幾天的課,萬一我被掛科怎麽辦,畢不了業怎麽辦。”


    厲顯認真搖頭:“不會。”


    許糯拍他:“怎麽不會,請假了也算缺課的。”


    厲顯將她的小手包到自己手裏:“校長我認識,到時候我幫你求情,還有你們老師。”


    他麵不改色的說:“我去賄賂她。”


    “要是人家不接受,你是不是還要威脅人家。”


    厲顯點頭:“必要的時候,可以這樣做。”


    許糯簡直好笑又好氣,亂動的時候扭了一下腰,被酸的咧了一下嘴。


    厲顯見了,很自覺的拿起小桌子上的保溫杯,擰開喂到她嘴邊,跟她認錯:“我錯了。”


    許糯“嚶”一聲,喝了兩大口,感覺全身都被一股舒適的溫熱包裹。


    厲顯心疼的望著她:“還疼不疼?”


    許糯瞪他,你說呢?


    她伸手把他拽過來,在他脖子上咬了一下。


    留下了一個小小的牙印。


    “原諒你了。”


    來送餐食的空姐麵不改色的遊蕩過去,一副什麽也沒看到的樣子。


    等過了頭等艙,才麵紅耳赤的跟其他人交頭接耳:“那個男的,好像是報上那個。”


    “就是他,她旁邊那個是他愛人吧,沒想到已經結婚了。”


    “你怎麽知道結婚了?”


    “你沒看那個女的手上嗎?好大一顆。”


    許糯在哪都能睡,在飛機上眼睛一閉就睡了個迴籠覺。


    威廉坐在後頭,探過腦袋問厲顯:“厲,直接去香山嗎?”


    厲顯比了個噓聲的手勢,小聲說:“先開會,明天去。”


    威廉了然,香山還要再坐半天的車,一來一去估計要半夜才能迴市區。


    許糯睜開眼睛,軟軟出聲:“到了嗎?”


    厲顯安撫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沒,睡吧。”


    “唔。”許糯閉上眼睛想睡,偏又沒了睡意,幹脆坐起來吃飛機餐裏的水果。


    她啃了一口哈密瓜:“好甜。”


    厲顯的那塊沒動,連著保鮮膜一起放到她麵前,許糯眉眼一彎,慢慢的把兩塊都啃了。


    她邊吃邊問:“今天有安排行程嗎?”


    厲顯見她吃得開心,嘴角也不自覺的上揚,衝她搖頭:“沒有。”


    她小倉鼠一樣嚼啊嚼,吞幹淨了才說:“那我要去吃好吃的。”


    厲顯拿紙巾幫她擦了一下嘴角,點頭:“好,到了你先睡一覺。”


    飛機半個小時後落地。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係的生滅,也不過是刹那的斑駁流光。仰望星空,總有種結局已注定的傷感,千百年後你我在哪裏?家國,文明火光,地球,都不過是深空中的一粒塵埃。星空一瞬,人間千年。蟲鳴一世不過秋,你我一樣在爭渡。深空盡頭到底有什麽?愛閱小說app


    列車遠去,在與鐵軌的震動聲中帶起大片枯黃的落葉,也帶起秋的蕭瑟。


    王煊注視,直至列車漸消失,他才收迴目光,又送走了幾位同學。


    自此一別,將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後才能再相見,甚至有些人再無重逢期。


    周圍,有人還在緩慢地揮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著,頗為傷感。


    大學四年,一起走過,積澱下的情誼總有些難以割舍。


    落日餘暉斜照飄落的黃葉,光影斑駁,交織出幾許歲月流逝之感。


    陣陣猶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動聲在他身邊響起,強烈的光芒開始迅速的升騰,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襯在他背後。唐三瞬間目光如電,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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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頓時,”轟”的一聲巨響從天堂花上爆發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衝天而起,直衝雲霄。


    不遠處的天狐大妖皇隻覺得一股驚天意誌爆發,整個地獄花園都劇烈的顫抖起來,花朵開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氣運,似乎都在朝著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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