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秋……”


    傅清秋慌亂地握住他的手,眼淚“啪嗒啪嗒”地往下落,“我在,我在,沈白墨,我在!”


    “我……”


    “別說了,你流血了,好多血,好多血……”


    傅清秋哭得歇斯底裏,手想幫他捂住汩汩湧出的血,卻又怕弄疼了他。


    “你不能死,你別離開我,沈白墨……不能讓我再一個人了沈白墨……”


    “我……不會離開你……”


    沈白墨強忍著咽喉中濃重的鐵鏽味,伸手想撫上她的鬢角,卻發現胳膊軟綿綿的,已經很難抬起來了。


    他忍著鈍痛,轉而握住傅清秋的手:“不管你是什麽身份,什麽來曆,不管我還能活多久,我……都想長長久久和你在一起……想看你每天都歡喜……”筆蒾樓


    “隻要你好好的,我每天都歡喜,不說了,我們去找大夫,對,找大夫,你還沒到二十五歲大限,你不能死,我不讓你死。”


    傅清秋握上劍尖,長劍露在外麵的部分便盡數消弭。


    沈白墨終於控製不住,嗆出一口血來:“秋秋,迴去……記得讀信,在我書架上,所有的盒子都是……”


    說罷,他頭一歪,手無力滑落到身側,手腕上係著的血球“哢嚓”一聲,裂得徹底。


    傅清秋看著自己空落落的手心,手指止不住顫抖。


    “沒事,沒事的,沈白墨,你不會有事。”


    傅清秋抹了一把臉上的淚,哽咽著盤腿坐下,將所有靈力盡數輸進他體內。


    “我們說好的,要一起看遍名山大川,要在秋日閑庭烹茶,在鶯飛草長的時節踏青,在冬日圍爐煮酒,看著幾個孩子長大,看他們各自成家。


    我不想一個人了沈白墨,真的不想一個人。”


    雍子晉趕到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他看著幾乎換了個人的傅清秋,眼中盡是悲憫。


    慢熱的人往往對感情加倍執著,越緩慢的開始一段感情,投入得便愈深。


    最深沉的愛常以冷淡的麵目出現,之所以不敢輕易開始,是害怕有一天離開,會承受不起那種痛楚。


    他沒想到,傅清秋居然真的動了心,偏偏是在動心之後……


    罷了,一切都是命中注定,隻望此二人造化未盡。


    他拂袖而去,不忍再看。


    傅清秋從昏迷中醒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她起身想找沈白墨,可身旁哪還有他的蹤跡。


    “沈白墨……”


    三個字剛喃喃念出口,傅清秋這才發現自己的嗓子已經哭啞了。


    此處還是高級秘境不錯,可四周靜悄悄的,連靈獸的蹤跡都沒有。


    顧不上旁的,她離開秘境,直奔寢院而去。


    沒有。


    沒有。


    沒有。


    ……


    她找遍所有地方,仍舊找不到他。


    所有人都說沒看見他。


    可傅清秋不信,日複一日地找了下去。


    她不信他死了,更不信他會一聲不響地離開他。


    體內靈力枯竭,她漸漸白了頭。


    他留下的所有信她都看完了,六年間一封沒斷。


    她也開始給他寫信,一封接一封不知道該往哪裏寄的信。


    一年,兩年,十年,十五年。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係的生滅,也不過是刹那的斑駁流光。仰望星空,總有種結局已注定的傷感,千百年後你我在哪裏?家國,文明火光,地球,都不過是深空中的一粒塵埃。星空一瞬,人間千年。蟲鳴一世不過秋,你我一樣在爭渡。深空盡頭到底有什麽?愛閱小說app


    列車遠去,在與鐵軌的震動聲中帶起大片枯黃的落葉,也帶起秋的蕭瑟。


    王煊注視,直至列車漸消失,他才收迴目光,又送走了幾位同學。


    自此一別,將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後才能再相見,甚至有些人再無重逢期。


    周圍,有人還在緩慢地揮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著,頗為傷感。


    大學四年,一起走過,積澱下的情誼總有些難以割舍。


    落日餘暉斜照飄落的黃葉,光影斑駁,交織出幾許歲月流逝之感。


    陣陣猶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動聲在他身邊響起,強烈的光芒開始迅速的升騰,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襯在他背後。唐三瞬間目光如電,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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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頓時,”轟”的一聲巨響從天堂花上爆發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衝天而起,直衝雲霄。


    不遠處的天狐大妖皇隻覺得一股驚天意誌爆發,整個地獄花園都劇烈的顫抖起來,花朵開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氣運,似乎都在朝著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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