挪拿焦尾琴的時候,劉平自告奮勇,想要自己去拿焦尾琴,同時再把那佩劍給拿了,他心中一直默念著那個地方——宛城。


    故此,劉平才欲自己去拿佩劍,以至於這次宴會完了的時候,再悄無聲息的離去。


    衛仲道也同意了這個意見,讓劉平親自去拿。


    蔡琰見劉平要去拿焦尾琴,心中甚是焦慮,一度以為,劉平是想覺得自己利用了他,所以耿耿於懷。


    於是言說以劉平不知道焦尾琴在哪兒為由與劉平一並去尋找。


    劉平則是心中有些暗淡,心中疑惑,她到底在幹嘛,難不成現在了還想著利用自己?


    劉平告罪了一聲,與蔡琰一同出了主廳。


    禰衡反而是一聲冷笑:“吾看劉安不過是一個欺世盜名之徒,見到此狀恐怕是怕了,逃了吧!哈哈哈……”


    眾人都為之反感。


    與此同時,蔡琰跟在劉平身後一直低著頭,不敢抬頭直視他的後背。


    隻要劉平一聽,蔡琰也會跟著一停;劉平轉過頭一走,蔡琰自然也跟著跟上,這樣兩人就形成了一段不可觸碰的偶線一般。


    直到要走到內院,劉平才轉過頭,有些不耐煩的說道:“蔡小姐,您這樣跟著我走在後邊有意思嗎?”


    “妾身……妾身……”蔡琰一時之間被劉平看到,有點說不出話來,心中如同堵塞一般,想好的許多話,在此刻都無法分說。


    “他這是在怪我嗎……他這是在厭惡我嗎?”蔡琰心中一股莫名的東西突然竄到了胸口,兩眼竟然微微有些濕潤。


    劉平乍眼一看,蔡琰的雙眼中竟然反射出了燭火了光芒,便知道她要哭了。


    劉平這個天不怕地不怕,與曹操隻身闖入相府,刺殺董卓他不怕,後來被抓了,麵對董卓大將不怕,麵對刺殺他坦然不懼,麵對諸侯三十萬大軍依舊不動聲色,單騎入洛陽,猶入無人之近,在裏麵來迴自如,宛如出入自己家般,他依舊不懼,更別說單挑呂布……


    要說他怕的恐怕隻有女孩子哭了。


    頓時,劉平的心中對蔡琰的陰霾一掃而光,連忙小步走到蔡琰身邊,想要詢問一番,卻沒有想到蔡琰居然後退了一步。


    “君不要過來……”蔡琰低著頭,暗暗抽泣道:“妾身……妾身,知道君還在為妾身利用一事,耿耿於懷……妾身……妾身……”


    見蔡琰馬上要哭出來了,劉平心中一個踉蹌,心想,不過就是一件小事情,至於那麽麻煩了,居然都還要哭了,連忙解釋道:“蔡小姐,其實……其實我沒有生氣……”


    “真的?”聽到此話,蔡琰心中頓時一喜,隨後想到了劉平對她的那些稱謂,心情又黯淡下來,一臉惆悵。


    見到蔡琰一臉惆悵模樣了,劉平心中簡直無語了,我沒把你怎樣啊,要說這光天化日之下……不對,這黑燈瞎火之下,四處無人,你一個女孩子哭了,要是被別人給看到了,那還說自己欺負了她。


    劉平趕忙說道:“蔡小姐……你又怎麽了?我都說了我不氣了,你怎麽還哭啊?”


    蔡琰鼻子抽了抽,隨之又掩麵,用衣襟擦拭著眼角,低語道:“那君……君為何先是對我稱為‘文……文姬’,後又說了那番話後,君又稱唿我為蔡小姐……妾身知道,你肯定是氣了……”


    聽到這話,劉平捂著額頭,簡直無語了,直接如實相告:“蔡小姐……哦不文姬,其實我一點都沒有在乎你利用我的事情,畢竟您於救命之恩在前,我自當要報恩,羊兒尚可跪地哺育,吾劉平……吾劉安豈能做這種忘恩負義之事情?”


    蔡琰聽到此處之後,喃喃道:“隻是為了報恩……”


    “文姬你說什麽?”


    “沒……沒什麽……”蔡琰淡淡道。


    “實不相瞞,我於今晚宴會之後便會離開衛家,前去宛城……”劉平淡淡道。


    “君……君……要去宛城?”蔡琰略微驚訝,同時心中有種莫名的失落感。


    他就要走了?他今晚上就要走了?


    想到此處,蔡琰心中又用一種感覺湧上心頭,雙眼本來早已甘結,此時,雙眼又開始濕潤了起來。


    “文姬……你……你怎麽又哭了……”劉平直接無奈了,無語萬分,心中想到,怪不得俗話說得好,女人都是水做的,果然不錯。


    劉平已經坦誠了,直接說道:“恩……心中一直有一個地方默念著,那便是宛城,去這裏,自己應該會尋到答案,我於今晚宴會出來,確實想要拿迴佩劍,放置於焦尾琴下,隨後等宴會散聚之時,如若他們不放我離去,大不了匹夫一怒,血濺五步!”


    “啊……”蔡琰聽到這話,直接被嚇了一跳。


    此時,劉平也不怕被他人聽見,內院,外院的人早已經在主廳聚集,等候著家主頒布命令。


    劉平淡淡笑道:“放心,文姬,吾走了之後,肯定會向衛叔,衛家主,並且祈求衛夫人不要針對你,你今後的生活定會無憂……”


    聽到這,蔡琰心中一顫……不知道何時,劉平竟然他心中居然變得那麽重要,剛才聽到他走了之後,莫名的心中顫抖,泛泛糾疼,好似劉平一離去,自己如同行屍走肉一般……


    如今他卻要走了……走了之後,自己如同拿金絲雀一般被囚禁在這衛家之中,毫無生氣的可言。


    “不!”蔡琰小跑著朝著劉平衝了過去,一把抱住劉平的胸脯,抽泣道:“我不管你是劉平還是劉安……帶妾身走……帶妾身走!”


    被蔡琰這一衝,劉平險些倒在了地上,手足無措。


    慢慢地,劉平似乎也是懂得了蔡琰的無奈,緩緩地把雙手慢慢放了下來,放在了她的背上。


    蔡琰感受到背上傳來的熱量,沒有拒絕,反而哭的更加劇烈了。


    女人的無奈,身處於三國時代的女人就是這般,是宗門大官貴族的交易品。


    他們的無奈隻有女人能懂。


    從後世而來的劉平自然也懂得這一些無奈,歎了口氣,道:“吾劉平定會帶文姬離開衛家!若有人阻撓,吾必好言相勸……若有人硬來,吾必血濺五步!”


    蔡琰依偎在劉平身懷中,聽到耳畔劉平的豪情壯言,哭聲更加劇烈了。


    淚水如雨一般灑下,劉平胸口打濕了一片。


    多少女人就是為了聽到這麽一句承諾,劉平自然也是知道,為何自己已經做出了承諾,蔡琰她反而還越哭越厲害……


    就這樣堅持了大概半柱香後……


    禰衡已經等得不耐煩了,舉著酒杯,一邊飲酒,一邊喃喃道:“吾觀著劉安定時知曉吾的厲害,此時定時四處逃竄去了……”


    衛仲道臉上不好受,心中也是有些心急了,對著衛覬耳旁悄悄了說了什麽。


    此時,正被司馬兩兄弟給看道了。


    此時酒過三巡,司馬朗於衛仲道已經稱兄道弟。


    司馬朗拱手笑道:“仲道兄,令侄這一去,恐非有點久了把。”


    劉平稱衛覬為叔叔,那麽說是衛仲道的侄兒也無妨。


    此刻,衛覬耳旁的那名師爺衛山,彎著身子在衛覬耳旁淡淡說著什麽……


    “什麽!”衛覬大叫一聲,才發現自己失態了,連忙對著衛仲道和在場所有人說道:“大哥,在場的諸位,某由於公務纏身,這次便不便久留了,在此告罪一聲……”


    隨後對著身後的衛山吩咐道:“衛山……我們走……”


    宴會之上,衛仲道眼中衛覬的身影漸漸地消失在黑夜之中。


    司馬朗拱手問道:“仲道兄,令弟這一去恐怕是要緊之事,若不派人去催催令侄……”


    禰衡冷笑道:“都已經酒過三巡,如若再不來,便判其輸了……”


    這時候,從偏門內傳來一聲大喝。


    “汝一條斷脊之犬,竟敢嚶嚶作吠!”


    “是劉安!”


    “等著這麽久,終於來了……”


    “希望他能夠一舉擊敗禰衡,讓著狂士無法再大放闕詞!”


    緩緩地,劉平抱著焦尾琴出現在了眾人的眼中。


    “此物便是焦尾?”


    “這麽跟古琴有些不同?”


    “咦……那琴弦之下,像柱子一般的東西是什麽。”


    “怪哉怪哉……此琴弦竟然能夠保持不斷。”


    “且看……那劉平雙手之上綁著什麽東西……”


    “那是……玉!”


    “魚鱗一般的玉片,如此奢華之物竟然綁在手指頭上,奇怪之極。”


    禰衡眼中也是透露著驚訝,被劉平給發現了。


    一旁的司馬兄弟也是疑惑無比。


    蔡琰跟著劉平身後待劉平站定,走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來。


    待把焦尾放在案牘上之後,轉過身,對著衛仲道說道:“啟稟家主,已將焦尾帶至,即刻便可彈奏。”


    “好……好……好……”衛仲道連連說了三個好,來顯示自己心中的激動之情。


    不過劉平看見衛覬的位置空了出來,疑惑道:“家主,衛叔呢?”


    “弟他有公務纏身,已將離去。”


    司馬懿拱手笑道:“既然參明兄將焦尾帶至,那便請彈奏吧。”


    禰衡冷笑不迭:“嘿嘿嘿……吾觀你如何收場。”


    劉平嘴角揚起一絲邪笑:“斷脊之犬,汝可看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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