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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場驚天動地的浩劫消弭於無形,修行界更是因為以正一教全真教青城派茅山派為首的主要門派受到重創而引發了一場堪比仙女湖地震的衝擊波,一些平日裏忍氣吞聲的小門派忽然覺得未來的前途光明了起來,一個個紛紛蠢蠢欲動,欲取而代之。


    至於魔王現世什麽劫難,他們才不管,反正天塌下來有個高的頂著,隻要他們一天沒有成為修行界的中流砥柱,他們就一天不會去考慮“把大門派頂翻了,他們上位以後該怎麽辦”的這個問題。


    但相比於修行界,世俗凡人的世界就顯得平靜了許多,仙女湖的地震沒有造成多大的人員傷亡,自然也沒有引起多大的社會關注,偶爾有人在網上發帖聲稱仙女湖看見了各種奇異景象的帖或者視頻都第一時間石沉大海,消失無蹤。


    參與大戰的各派當家修行人紛紛被約談,他們各自都是宗教局的大佬,是國家重要參政人員,修行界發生這樣駭人聽聞的大事,他們自然也不可能平靜。


    很快,高層知道了這一事件,這其中更清楚了一名叫郝帥的應劫少年所發揮的作用,很快,郝帥八輩的家□底資料便送到了高層的手中,至於他犯下的“兇殺案”,自然也一覽無餘的直達天聽。


    高層平時是絕對不會去關注這些“小事件”的,隻有的時候,又或者是小事件釀成了大新聞,他們才會接觸得到,關注得到。


    在普通人眼中,“殺人潛逃”,這是能毀一生的大事,但是在高高在上的大人物眼中,隻要沒有引發廣大關注,那這也僅僅隻是不值一提的小事,一個口信,一句話就可以解決。


    “畢竟是個孩,衝動了一點。幹了錯事,好好認錯,幹什麽要跑嘛!”這就是上麵在看完郝帥所有資料以後發表的評論。(.無彈窗廣告)


    上麵人說了話,下麵人自然要好好琢磨。


    大人物說話,往往飽含深意,一句話能琢磨出好幾層的意思來。


    下麵的人各自琢磨的時候,有人從“畢竟是個孩”這前半句話琢磨出要息事寧人的味道,可也有人從“幹了錯事,好好認錯,幹什麽要跑”這句話琢磨出要追究後續責任的味道來。


    有人認為前半句話是個事情定性,也有人認為後半句話才是板上釘釘的決定結果,不能枉縱。


    對於當官的而言,究竟是維護法律的絕對公正,寧殺勿縱,把郝帥給處理了才是正義,還是為了公理,以及維護當前大局,可以適當妥協才是正義,這兩者完全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各自都在什麽樣的位置上,他們的屁股會決定他們的思維,他們的思維會決定他們的判斷。


    司法部門的官員自然堅持要嚴懲郝帥,可看上頭臉色琢磨出別樣味道的人則堅持要特事特辦,給郝帥特赦。


    兩邊吵吵了半天,臉都吵紅了,最終一旁宗教局的看不下去了,反問了一句,一錘定音:你們把應劫少年要是處理了,那接下來另外有大魔王出世,那怎麽辦?你們來扛?


    宗教局這部門很多的時候屬於統戰職能,是清閑衙門,基本沒啥大事兒找他們,可一旦有事兒,那一定是驚天動地的大事兒,眼下這就是驚天動地嚇死人的大事兒,傳出去必定天下大亂。


    這一番話說出來,大家都不說話了,有老成的又厚著臉皮將他們的決定遞交到了上層那兒,結果得到了一番話:十年樹木,年樹人。年輕人血氣方剛,出發點畢竟是好的,找迴來,好好談談,沒有什麽事情是不能談的嘛!


    雖然這番話還是滑不留手,沒有交代郝帥的事情最終要怎麽辦,但高高舉起,輕輕放下的態已經昭然若揭。


    下麵的人員得到了確切的意思後,心中大定,可很快,他們發現問題來了:他們上哪兒去找郝帥去?


    一個修行人打定主意要潛逃躲藏,你上哪兒找去?人家如果橫下一條心,專門往深山老林裏麵鑽,中國九六十萬平方公裏,上哪兒找人?


    開玩笑呢?


    可又不能明目張膽的取消對郝帥的通緝令,而且,就算取消了,那也隻能是內部取消,難道對外公開說:啊,對不起,之前的通緝令搞錯了,那個叫郝帥的通緝令取消……


    國家公安部門的威嚴和臉麵可想而知會蕩然無存。


    而且,公安部門也絕對不會發這樣的條啊!


    作為法律執行者,他們發通緝兇殺案逃亡者,這有法可依,有理可據,官司打上天都找不出他們的毛病來,現在讓他們再自己撤銷?這不是打臉麽?哪個肯幹?


    可如果內部撤銷,那又沒有效果,逃亡者誰能知道他們的通緝令被撤銷了?以為qq微信群發消息呢?


    內部撤銷沒用,外部撤銷不幹,那麻煩可就來了,怎麽通知這潛逃的應劫少年:你的事兒上麵說了,那都不叫事兒,你媽叫你趕緊迴家吃飯!


    就算不以公安部發,明麵上也不能直接就特赦一個在逃疑犯啊!特赦的真實原因又不能說,你讓老姓看了怎麽想?國家司法部門公信力何在?


    就算是網絡輿論炒作,為郝帥翻案,可……那也要郝帥他們看得到啊,就算看得到,那也得相信才是啊……


    這一下,各方麵頭頭腦腦都覺得頭疼了,上哪兒去找這土行孫去?


    就在遠的新疆阜康仙女湖鬧出天大動靜的時候,在中國遠的東部東吳市,世俗的人們依舊過著每天普通而重複的生活,沒有人知道他們都欠一個叫郝帥的少年一條命。


    在東吳市二中,放的鈴聲剛剛響起,原本安靜的校園立刻沸騰了起來,生們紛紛像出籠的鳥兒一樣衝出教室,有的背上了書包老實迴家,有的則在操場上撒開了歡兒的玩耍著。


    方奕佳推著自行車往外走著,她身旁傳來一聲唿喊:“方奕佳,來打球啊!”


    方奕佳扭頭一看,卻是自己的閨蜜正拿著羽毛球拍朝自己揮著手,旁邊還站著一個高大英俊的少年,額頭上帶著一點點細汗,背著光,柔和的夕陽光線照在他的身上像是給他籠罩了一層柔和的光暈,看起來格外的吸引眼球。


    但方奕佳隻是瞅了他一眼,便轉過了目光,她朝自己的閨蜜笑了笑,說道:“不了,我先迴家了,你們玩兒吧。”


    閨蜜看著方奕佳推著自行車離開,她扭頭朝著身旁的英俊少年歎了一口氣:“我能幫的都幫了,剩下的我也沒有辦法了。”


    英俊少年也神色黯然,他盯著方奕佳的身影,思不得其解:以自己的條件,還會有追不上的女孩?


    自己已經展露了自己最大的魅力,可換來的僅僅隻是對方淡然一瞥。


    作為一個五歲開始就有無數女生圍著他轉的男生,他很清楚哪些女生是故作清高,欲擒故縱;哪些女生是針對他沒興趣。


    這個雙腿修長的黑長直推著自行車漸行漸遠,逐漸消失在失落少年的視線之中,但失落少年總覺得這個身影看起來格外的寂寥,雖然年紀輕輕,可對方的眼眸中總是透露著黯然與孤寂,這是一種煢然孑立,孤獨於世,不與眾人為伍的身影。


    自從方奕佳知道郝帥犯案潛逃的消息後,她就變得消沉了下來,她從一開始的心急如焚,再到絕望低落,雖然知道郝帥犯下大案,但是方奕佳堅信郝帥一定是有自己理由的,他一定是出於正義的理由出的手,就像當年他殺死那些壞人那樣,他一定會洗清自己的嫌疑,會迴來的!


    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方奕佳逐漸覺得,自己可能這輩都再也見不到那個笑起來壞壞的英俊少年了。


    自己還曾想過,就算高二與他分開,自己努努力,高也轉到一中去,那樣他們就又能在一起了,退一萬步,就算高不能在一起,將來也一定要跟他考到一個大去。


    可現在……也僅僅隻是夢罷了。


    方奕佳騎著自行車,沒精打采的迴到了家中,卻忽然發現自己父母都在家中,同時,家中還有兩名男,其中一人身材不高,方臉大耳,目光犀利,有一種說不出的銳利和洞察力,另外一人是一個女,相貌溫和,看人一眼便讓人覺得如沐春風。


    方奕佳的父母坐在沙發上,有些緊張,看到自己女兒迴來以後,方奕佳的母親連忙站了起來,另外兩人也都站了起來,朝她微微笑著。


    方奕佳就算是塊木頭也發現房間中的氣氛不對了,她用目光示意了一下自己的母親,自己的母親勉強笑了笑:“沒事,這兩位叔叔阿姨來調查一點事情,你如實迴答就好了。”


    相貌溫和的女微笑著對方奕佳說道:“方奕佳?我叫倪茹萍,他叫李政。”


    方奕佳很是禮貌的打了招唿,幾人分別又坐好了以後,倪茹萍才道:“我們這次來呢,是想找你打聽一個人。”


    方奕佳頓時高警惕起來,雖然對方沒有說出人名,但是她隱約已經猜到對方想要問的是哪個人。


    倪茹萍瞧見方奕佳的緊張和警惕,她微微一笑,道:“你不用多想,我們隻是想問問他的一些情況,這對他而言,其實是好事。”


    方奕佳聽完後並沒有放鬆下來,反而越發的警醒起來,倪茹萍見狀笑了笑,道:“這件事情我們已經查得很清楚了,雖然他有過錯,但情有可原。之所以找你,是想集更多的資料,盡快找到他,也給大家一個交代,並不會為難他。當然,如果他和你有過聯係,你可以告訴他,讓他盡快迴家,沒有什麽事情是過不去的。”


    方奕佳聽罷大喜,恨不得下一秒鍾就飛到郝帥的跟前告訴他這番話。


    可是,這個念頭才剛剛冒起,她便不由自主的又輕輕歎息了一聲:“可是,他又會在哪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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