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真人的屍體沉重的摔在地麵上,發出一聲沉悶的聲音,眾人的心中也隨之一顫,他們誰也沒想到,這個看起來強悍得近乎神靈的家夥,居然死在了這樣一個嘴巴還沒長毛的少年手中!


    這裏這麽多手持武器的士兵卻還比不上一個孩子?!


    所有人盡皆目瞪口呆,在場邊的鄒銘東和韓姬男更是百感交集。


    曾幾何時,他們一度還追得郝帥狼狽逃竄,但是現在……這個男生已經強得他們隻能仰望。


    韓姬男目光複雜的看著場中的郝帥,用極低的聲音對鄒銘東說道:“銘東,你有沒有覺得,他無論到哪裏,都永遠是視線焦點?”


    鄒銘東盯著郝帥,目不轉睛,他弱不可聞的輕輕嗯了一聲,他看著郝帥,心中如同翻江倒海。


    他一直對郝帥就不服氣,哪怕在吳江市自己最落魄倒黴的時候遇到了郝帥,尚且不肯服軟,不肯服輸,他覺得自己隻是運氣不好,並不比這個同學差。


    但是現在,鄒銘東徹底的明白了自己與郝帥的差距究竟在哪裏,他再也沒有了與這個少年一較高下的心思,因為他們根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鄒銘東知道,自己決不可能遇到了這樣恐怖的對手,還有反抗的勇氣,更不可能將其付之於行動,甚至不用說如何實現這樣驚人的超級***。


    隻有真正的勇者,才會在絕對弱勢的情況下,還想著勝利,還想著去逆轉。


    換做是他,或者其他人,腦海中隻怕就剩下一個念頭了:逃!


    可郝帥卻不是,他不僅沒有被對方壓倒,而是利用了一切可以利用的條件和手段,實現了不可能完成的逆轉。


    鄒銘東並不是場上唯一一個有這樣類似想法的人,這場邊許多的士兵,都呆呆的看著郝帥,一時間場上無比的安靜,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是誰無意中按下了扳機,忽然間手中的武器發出噠噠噠的槍響聲。


    眾人一下似乎被驚醒了似的,他們忽然齊刷刷的舉起了槍,瘋狂的對天開槍,發出野獸一般嗷嗷的叫喊聲。


    場上一時間槍聲、嚎叫聲鋪天蓋地,知道的便明白他們是在慶祝“劫後餘生”,是在向場中那個屹立著的少年表示敬意,不知道的,卻難免要胡思亂想了。


    阿伊索特嫫此時正在住處,焦急的在房間裏麵打著轉,她住的地方雖然離工廠附近有一段距離,但這寂靜的夜色之中,這麽長的槍聲實在是太刺耳了,而且火神鞭的轟鳴聲實在是太響亮了,這麽大的動靜,聾子都能聽得見。


    這個地方雖然經常能夠聽到槍響,但今夜這樣如同戰爭一樣的槍響實在是太反常了。


    阿伊索特嫫在房間中像熱鍋上的螞蟻似的,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該出門,還是該呆在房間裏麵。


    她不敢輕易出去,怕一出門就遇到了持槍暴徒,可她又擔心郝帥和姚夢枕兩人會好奇出門,萬一遇到了點什麽事情,不小心有一顆流彈飛了過來,那他們上哪兒說理去?


    阿伊索特嫫在房間中轉了好一陣,終於一咬牙,小心翼翼的推開房門向外看了一眼,見四周沒有什麽異樣後,這才大著膽子推門走了出去。


    阿伊索特嫫走到旁邊門口,輕輕敲了敲門,小聲喊道:“郝帥!郝帥?”


    阿伊索特嫫將耳朵貼在門上,門裏麵依舊毫無動靜。


    阿伊索特嫫眉頭一皺,低聲道:“不會吧,還在睡覺?”她正說著,忽然間又聽見外麵一陣劈裏啪啦的槍聲響起,她嚇了一跳,隨即小聲道:“這麽大動靜,還睡得著?”


    這位野性而俏麗的彝族女孩兒忍不住用力又敲了敲門,聲音大了一點兒:“郝帥,郝帥!”


    可門裏麵依舊沒有半點兒反應。


    阿伊索特嫫心中暗道:該不會出什麽事情了吧?她左右看了一眼,一咬牙,後退了一步,一抬腿,騰的便是一腳,硬生生將這門給踹開,自己衝了進去。


    剛衝進門,阿伊索特嫫卻見房間裏麵空蕩蕩的,連個鬼影子也沒有。


    阿伊索特嫫臉色一變:“人呢?”


    她正驚詫不已的時候,卻忽然間聽見身後傳來劈裏啪啦的一陣腳步聲,阿伊索特嫫扭頭一看,卻見一隊身穿綠色軍裝的士兵扛著槍從樓梯處衝了上來,直奔自己而來。


    阿伊索特嫫瞧見這些士兵很快有秩序的占領了走廊,幾名荷槍實彈的士兵站在門口,像是站崗放哨似的,牢牢把住了大門,很快從樓梯間又走來一名身穿軍裝的男子。


    這個男子個頭矮小,皮膚黝黑,但是一臉的威嚴,從軍銜上來看是一名連長,他每走過的地方,士兵便啪的一下抬手敬禮。


    阿伊索特嫫眼見他走到走廊上的時候,先往自己的房間看了一眼,然後又往郝帥和姚夢枕的房間看了一眼,然後直直的便朝著自己而來,她嚇得不由自主的後退了一步,擠出一絲笑容,弱弱的說道:“我,我,我能解釋我為什麽會在這個房間……”


    這名連長目光緊緊的盯著阿伊索特嫫,說道:“你是阿伊索特嫫嗎?”


    阿伊索特嫫雖然是一個彪悍潑辣的女孩子,但麵對這些殺人不眨眼的士兵,卻是怎麽也硬氣不起來,她身子幾乎都要縮成了一團,怯怯的下意識說道:“是……”但她很快又意識到了什麽,大聲喊了起來:“啊,不不,不是!你們找錯人了。”


    這名連長微微一笑,可他那彪悍猙獰的麵孔中擠出來的笑容當真比哭還要難看,他迴頭便朝外走去,走到門口的時候,他朝著門口的兩名士兵點了點頭。


    這兩名士兵立刻持槍便衝了進去,一左一右,像拎小雞一樣將她拎了起來。


    阿伊索特嫫拚命掙紮著,尖聲大叫道:“你們放開我,你們抓錯人啦!你們要幹什麽啊?我什麽也沒幹啊?”她眼睜睜的看著這兩名士兵將自己拎出房間,四周的士兵都目不轉睛的盯著自己,那眼光讓她有一種被扒光的感覺,讓她驚恐不安。


    “他們這是要把我帶到哪裏去?該不會是要殺了我吧?我沒做什麽事情啊!”阿伊索特嫫驚恐的胡思亂想起來,她也知道自己姿色頗佳,忍不住便想到了最壞的地方去“他們該不會是要把我……”


    想到這裏,阿伊索特嫫便瘋狂的尖叫掙紮了起來,大喊救命,可這旅館之中哪裏有人敢出來救她?


    一路上阿伊索特嫫隻看見一些門悄悄拉開了一條縫,縫隙裏麵藏著一雙雙好奇、冷漠的眼睛,無論這個野性而漂亮的女孩兒怎樣掙紮,怎樣嘶喊,他們都無動於衷。


    阿伊索特嫫絕望的掙紮著,一口想要朝著旁邊士兵的胳膊咬去,可剛要咬中的時候,嘴巴裏麵忽然間塞進來一個冷冰冰的槍管,嚇得阿伊索特嫫連忙閉住了嘴巴,向後繃直了身體,心中暗自叫苦。


    很快,阿伊索特嫫被從樓上拖下來,塞進了一輛汽車之中,旁邊坐著的正是之前的麵目彪悍的連長。


    阿伊索特嫫縮在角落裏麵,怯怯的問道:“你們要把我帶到哪裏去?”


    這名連長坐在後排座上,轉過頭來,目光盯著阿伊索特嫫,過了好一會兒才說道:“一會你就知道了。”


    阿伊索特嫫心中越發的恐慌,手緊緊的攢成一團,像一頭待宰的羔羊似的,瑟瑟發抖。


    阿伊索特嫫坐在車中,眼見這輛車開進了之前她視之為地獄的工廠之中,臉色不由得更加難看。


    此時的工廠之中燈火通明,探照燈仿佛掃地一樣在工廠之中來迴掃視著,四周滿是荷槍實彈的士兵,他們一個個興奮而狂熱,仿佛過節似的,到處都是朝天開槍的士兵,到處都是歡唿喝彩聲。


    這些士兵們瞧見這輛車開進來的時候,紛紛敬禮,如同波浪一樣讓開了一條路。


    阿伊索特嫫瞧見工廠操場之中有一些士兵們拿著水管在忙碌的衝洗著地麵,在強力的燈光照射下,她隱約可以看見地上有著一攤血漬,空氣中更是彌漫著濃烈的硝煙氣味,一切的一切都似乎在提醒著她:這裏剛剛爆發了一場大戰


    但是她想象力再豐富,也絕對想不到這裏爆發的一場大戰,僅僅隻是兩個少年和一個老人之間的戰鬥,盡管隻有三個人,但是他們三個人之間的戰事之震撼,遠超於幾百甚至是上千人的戰鬥。


    阿伊索特嫫看得又驚又奇,暗自膽戰心驚的心道:這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這些人為什麽把我押到這裏來?


    她正胡思亂想著,車一下停在了大樓下,一名士兵在車外將車門拉開,然後在一旁肅立敬禮。


    阿伊索特嫫怯怯的往外看了一眼,就像緊張而驚恐的小鹿,小心翼翼而又戰戰兢兢的下了車。


    她剛下車,便有左右兩名士兵將她夾在了中間,手朝著前麵比劃了一下,示意讓她往前走。


    阿伊索特嫫知道自己已經算是進了龍潭虎穴,逃是絕對逃不出去了,她深吸了一口氣,強自鎮定了一點兒,跟在士兵後麵進了大樓。


    她眼瞧著這兩名士兵帶著自己進了電梯,然後朝著一個房門走去。


    阿伊索特嫫越瞧越是覺得不妙,心道:該不會是哪個色鬼今天無意中瞧見我,看上我了吧?


    想到這裏,阿伊索特嫫心中一緊,拳頭更是捏得緊緊的,膽怯漸去,性格深處的野性漸起,暗自打定了主意,隻要有人敢碰自己,那不管這人是誰,一定要他好看。


    這個野性的女孩兒被兩名士兵帶到一間房之中,一名士兵敲了敲門,然後推開了門,對她做了個動作,示意讓她走進去。


    阿伊索特嫫深吸了一口氣,瞪了旁邊的士兵一眼,可這名士兵卻恍若未見,在看見阿伊索特嫫走進房間後,這才將門帶上,轉身離開。


    阿伊索特嫫聽見身後傳來一聲門響,頓時渾身一顫,扭頭朝著門口撲了過去,她伸手一拉,卻發現大門關得緊緊的,絲毫不動。


    阿伊索特嫫正拉扯著門,忽然間旁邊一隻手搭在的肩膀上,隻嚇得她一聲尖叫,轉過來便要一腳踢過去


    可她剛轉過來,剛要抬腿,便瞧見郝帥站在她跟前,一臉笑嘻嘻的。


    阿伊索特嫫登時眼珠子瞪得溜圓,失聲驚道:“郝帥,你,你怎麽會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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