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橋大學的團隊曾經有做過一項研究,物質上的提升給人帶來的幸福感至多隻能維持一個月,而崔海娜都還沒享受完一個晚上的幸福,就已經覺得有點空虛了。主要是某人迴來後一直把貓捧在手心裏,都沒怎麽看她這個方向,叫人很是氣惱。


    “oppa你明天什麽安排,還要陪伯父伯母出去玩嗎?”她忍不住找點話題,想吸引這傻子的注意力。


    高似道並沒有意識到女朋友吃醋了,他隻是覺得自己的貓有點不對勁,才抓在手裏左看右看,但是仔細想了想它既能變成水又能變成人,不對勁是應該的,“沒時間,陪他們玩一天足夠了,明天我還要去上班呢。”


    “誒,oppa現在不是有錢了嗎,索性把工作辭了不是也行?”今天下午她可是親眼看到的,某人的母親把一張金卡的附屬卡交到了他的手裏,雖然不知道是什麽銀行的什麽卡,但額度應該不低。


    “才剛找的工作,立刻就辭怎麽行,做人不能這樣的。”高似道接受洪青鬆的邀請又不是單純為了錢,今天晚上的行動充分證明了一點,多了層身份之後他不管想做點什麽都會方便許多,“你沒事做可以去陪陪他們啊,我就算了。”


    “oppa該不會是因為他們騙了你,所以生氣了吧?”崔海娜確實聽不懂中文,不過她讀得懂空氣,這一家人並沒有明著告訴她發生了什麽事情,但是通過自己看到的東西還是能推測出前因後果,老實說,換做是她的話也一定會生氣。


    “不至於,父母和孩子之間哪會因為這種事情升起,隻是他們有他們的生活,我們也有我們的生活。”高似道早就看開了,而且他現在最關心的問題是“如何活下去”,而不是“活得怎麽樣”。


    如果說達摩克裏斯之劍是懸在頭頂,高又帥的那柄劍就已經戳到他的腦門了,生與死都在別人一念之間。說是獻祭一個邪惡的靈魂就給四十九天的壽命,可什麽樣的靈魂算邪惡又怎麽獻祭,都是對方說了算的,這種不確定性最讓人抓狂。


    “我是挺想陪他們的,可就怕他們又要給我買東西。”崔海娜把新買的衣櫃門拉開,裏麵塞滿了晚上剛入手的奢侈女裝,全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牌子。她不想要的,但男朋友的母親說不要就是拿自己當外人,是對這段感情沒有信心,最後隻能勉為其難地收下了,“這些衣服穿到十年後都夠了。”


    高似道對此倒是沒有任何意見,別人談戀愛都是血拚、吃飯、看電影一條龍,自己卻沒錢給女朋友買衣服,這兩年著實有點委屈她了,母親願意掏錢也算是幫忙補償了,“給你買就收著唄,反正他們錢多。”


    “話可不是這麽說的,咱們之後肯定要買房的,我爹媽估計指望不上了,所以還得他們幫忙讚助一點,現在收了太多東西將來不好開口。”崔海娜是獨生女沒錯,但她父母也就中產的水平,在大邱生活還好,供首爾的房子是絕對供不起的。


    兩人聊了一會兒雞毛蒜皮的瑣事,便在新買的大床上睡著了,不得不說這一米八的大床躺著就是寬敞,下床放水的時候也不用擔心會弄醒對方。大概淩晨三點左右高似道忽然睜開了眼,輕手輕腳地走到了衣架旁,取出了他帶迴來的詛咒娃娃。


    坐在寫字台前將這娃娃放在桌麵上,鼓搗了一會兒他用手按了按,可以感覺到這娃娃裏麵夾了個什麽東西,伸了兩根手指頭進去感受了一下,摸出一個綢緞小包出來。看著手裏的玩意兒,高似道就知道薑朱莉是怎麽被騙的了,黃色的小包上麵繡著一個漢字的“禦”字,是典型的禦守也就是護身符的樣式,難怪全賢文說是擋災用的她會信。


    裏麵果然放著一張疊好的符咒,鬼畫符高似道看不懂,但是他覺得這張符的構成透著一股兇險的意味,符頭畫的是一個長著長角的生物,怎麽看也不像是護身符該有的樣子。借著微光將符咒疊好塞了迴去,又將綢緞小包放迴衣服的口袋,他準備明天單獨把詛咒娃娃拿去南山的地下要塞給雙生院的技術人員分析。


    情勢不明之下還是留一手保險些。


    噬元裏美趴在貓爬架的最頂端,露出半張臉盯著高似道,全程觀看了他出演的“默劇”,等到他睡著之後疑惑地看了看衣架又看了看他,不過她並沒有去一探究竟,張嘴打了個無聲的嗬欠,又趴下了。


    為了配合白狼小隊其他人的作息時間,高似道又是淩晨五點就起床了,換上運動服裝作晨跑的樣子溜了出去。裴敏靜等人正在東廟吃早飯,提前幫他叫了一份雞湯刀削麵,他坐下後正好一起吃飯。


    “高博士的偽裝真是絕了,比咱們要強得多。”看著一身晨跑打扮出現在店裏的高似道,李相龍不禁豎起了大拇指,他們這些正式隊員無論去哪裏都是一身長風衣,夜裏還沒什麽,可是早上走在路邊很顯眼。


    “我這不是偽裝,是真的在晨跑。”高似道沒有交通工具,直接從安岩洞跑來了東廟,一路上看到不少脖子上塞著毛巾擋風,手上戴著勞保手套的晨練大爺,“裴隊長,上次問你要的資料有眉目了嗎?”


    “有是有,不過你要去總部的資料室才能察閱,都是不允許帶出來的機密。”上次這個人讓她去查有關思念體的具體資料,而她自己原先隻是了解個大概,經過大舞衣島一戰之後也產生了一定的興趣就去找了找,都是不允許外帶的東西。


    “今天我跟你們一起迴去吧,雖然隻是顧問,但是不提高業務水平總覺得對不起這份薪水。”沒有什麽東西能比知識更寶貴,雙生院的雙生術在他看來不值一提,但百年間積累下來資料卻很有價值。


    這家店老奶奶雞湯刀削麵相當有名氣,麵放在麥飯石大碗裏,下麵是加熱過後的石頭基座,用木頭托盤托著上桌,這樣可以保持長時間不降溫,在冬天吃著暢快淋漓,就是有點燙嘴。因為店很小,灶頭隻有三個,所以麵是分批次端上來,地位最高的裴敏靜、高似道、李相龍三個人先吃,金基德、樸正宇他們後吃。


    “石板燙,客人小心點……”盡管現任的老板娘是第二代,但她的年紀也很大了,已經八十歲出頭,一大碗麵連湯帶水本就分量不輕,下麵的麥飯石碗和石板更重,端起來手都有些顫顫巍巍的,“哎呀!”


    高似道正吃著麵,忽然就看到一大碗麵兜頭朝他倒了過來,幸好他的反應堪比貓科動物,一下子從自己的座位上彈了起來,完全避讓了過去,還好整以暇地扶了老太太一把,沒讓她磕在桌子上,“老人家,沒事吧。”


    “實在不好意思,人老了不中用了,居然被椅子腿絆了一下。”老太太驚魂未定,又覺得特別抱歉,因為她這一灑把桌上的三碗麵都潑了點湯汁進去,“今天客人的這一單不用給錢了……”


    “這怎麽行,您也不是故意的。”高似道不是愛在這種地方占小便宜的人,大把年紀還在做生意本就不容易,在說幾碗麵的錢對他們來說不算什麽。裴敏靜和李相龍點點頭,他們也是一樣的想法。


    重新換了一張桌子,又再點了三碗麵,吃完之後高似道爽快地掏出他媽給的金卡付了錢,上次他說了“下次我請”,這迴可不就得他請客了麽,“你們是直接迴基地去睡覺麽,在外麵沒有住處?”


    “當然有,老李的老婆孩子也不可能一直在山體內生活啊,不過家庭情況都是機密,即便我們這些過命的隊員都不會相互打聽這些事情。”裴敏靜自己倒是住在南山要塞內部,因為她一個人無牽無掛。


    “隊長,車子發動不起來。”李相龍打了好幾次鑰匙,就是沒把車子發動起來,再用力一擰鑰匙直接斷在了鎖孔裏,“早跟院裏說過,給我們配點像樣的車子,這破sub都是十年前的型號了。”


    “副隊,這跟車子型號沒關係吧,都是你剛才執行任務的時候撞了車才會出故障的。”一般的外勤單位都會盡量選擇機械裝置多電子裝置少的載具,因為這樣即便出現故障也可以在現場快速排除,白狼小隊的雪弗蘭suburban就是如此。


    “誒,之前你們撞過車?”高似道一點都看不出來這車撞過。


    “追擊一夥小毛賊時追尾了,本來沒什麽毛病來著。”車子是李相龍一路從貞陵開迴東大門的,幾十公裏都沒毛病,在路邊停了一會兒卻打不著火了,還害得他把鑰匙給掰斷了,真是晦氣。


    “等總部的拖車來吧。”裴敏靜打開了車門,跳了下去。


    高似道揉了揉鼻子,用手指輕輕觸碰鑰匙孔,裏麵迅速出現冰柱將斷在裏麵的一截鑰匙頂了出來,拿到鑰匙後他搓了搓指腹,冰柱又消失不見了。時不時地露一小手,有助於加強這些人對自己的認同感,“我去便利店買包煙,走的時候叫我一聲。”


    “高博士,我跟你一起去。”剛才光顧著吃麵沒怎麽喝水,金基德的嘴裏有些幹,準備一起去便利店買杯咖啡潤潤喉嚨。


    “好。”高似道對此並不拒絕,在前麵走向了路邊你的便利店。


    一陣大風忽然吹過,便利店上麵那一層的巨大廣告牌被刮得抖了一下,然後邊沿的一塊空心水泥磚掉了下來,直直往高似道的頭上落去,然後啪的一聲……被他抓住了,“不對勁,非常不對勁。”


    如果說雞湯麵店老太太摔跤是意外,車子打不著火也是意外,磚頭砸自己腦袋也是意外,那這意外未免也太多了一點。然而高似道其實隻在還在吃麵的時候就已經很在意了,卻沒有在周圍感知到任何的靈力波動。


    這下不止他本人覺得有問題,白狼小隊的人也覺得不妥了,裴敏靜站在了他的身邊,小心地戒備了起來,“這可能是敵人遠程發動的攻擊,我曾經遇到過一個難纏的對手,就是通過連鎖反應來利用環境,從而達到隱藏靈力幹涉的痕跡,又發起遠程攻擊的效果。”


    “不就是畢達哥拉斯裝置嗎?”高似道一聽就明白了怎麽迴事兒,隻要最初推動小球落下,接下來的一切都將被設定好的裝置完成,很多推理作品裏講的“完美犯罪”,利用的其實也是畢達哥拉斯裝置。


    “確實很像,不過那人已經被抓進總部的k區了,難道是出現了相似的人?”上一次天利教入侵南山地下要塞,k2區發生過大亂,但被放出來的人又一個不少地被抓了迴去,這一點裴敏靜是相當確定的。


    白狼小隊的人等到了總部的拖車過來,也沒有再遇上詭異的攻擊,以至於高似道自己都覺得可能真是巧合也說不定。另一邊的崔海娜也起得很早,看到某人不在,桌上放了一張“我去上班了”的字條,她就梳洗打扮了一番打車到了光化門廣場,見了郭悅怡和高向前。這幾年高似道一直沒跟父母見麵,現在又疑似在鬧別扭,她覺得自己有責任幫忙居中緩和一下親子關係。


    “這裏就是清潭洞啊,久聞其名,也就那樣嘛。”郭悅怡和高向前說了要在首爾投資房地產,那江南行政區無疑是首選,所以就讓崔海娜帶他們來了這裏考察樓盤和地塊。


    崔海娜心說這裏跟紐約當然沒法比,不過在首爾已經是一等一的黃金地段了,正當她開口準備說點什麽的時候,斜次裏衝出來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這位小姐,我看您的條件很出色,有興趣在娛樂圈發展嗎,我是s.m娛樂的藝人室長,覺得您很有演員的潛質呢。”


    “誒,我?”崔海娜來過江南很多迴,卻還是第一次被星探遞名片。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係的生滅,也不過是刹那的斑駁流光。仰望星空,總有種結局已注定的傷感,千百年後你我在哪裏?家國,文明火光,地球,都不過是深空中的一粒塵埃。星空一瞬,人間千年。蟲鳴一世不過秋,你我一樣在爭渡。深空盡頭到底有什麽?愛閱小說app


    列車遠去,在與鐵軌的震動聲中帶起大片枯黃的落葉,也帶起秋的蕭瑟。


    王煊注視,直至列車漸消失,他才收迴目光,又送走了幾位同學。


    自此一別,將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後才能再相見,甚至有些人再無重逢期。


    周圍,有人還在緩慢地揮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著,頗為傷感。


    大學四年,一起走過,積澱下的情誼總有些難以割舍。


    落日餘暉斜照飄落的黃葉,光影斑駁,交織出幾許歲月流逝之感。


    陣陣猶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動聲在他身邊響起,強烈的光芒開始迅速的升騰,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襯在他背後。唐三瞬間目光如電,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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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頓時,”轟”的一聲巨響從天堂花上爆發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衝天而起,直衝雲霄。


    不遠處的天狐大妖皇隻覺得一股驚天意誌爆發,整個地獄花園都劇烈的顫抖起來,花朵開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氣運,似乎都在朝著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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