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言良此時剛好也拖著兩個人走了出來。


    一見天日,他隨意地將顧辭給扔在了地上,啪的一聲響亮極了。


    看著另一隻手奄奄一息的呂茶,他的眼中閃過了一抹嫌棄之色,動作卻輕柔了很多,小心的將呂茶放在了……顧辭的身上。


    顧辭:“……”


    感覺到一股重量襲來,顧辭忍不住又咳出了一口鮮血。


    “顧徽,你殺了我吧!”


    顧徽微微偏頭,眼神冷淡的看著他。


    “想死?沒那麽容易。”


    “哈!”


    顧辭廢了大勁才把呂茶從自己的身上給推了過去,隨意找了一個牆靠著,做完了這一切已經氣喘籲籲了。


    他努力地變換著姿勢,方才找到一個相對對他來說舒服的位置。


    這才抬起頭來,眼神有些傷感的看著手牽著手的兩兄弟,直到看著他們沒了人影……


    他的語氣也不知是喜是悲。


    “我果然沒有猜錯,你最在意的還是這兩人……在你這個位置上是不能有弱點的……罷了!”


    若真的誰都不在乎的活一輩子,又有什麽意思呢?


    他好像突然之間想開了似的,再也不複大寶二寶麵前猙獰的態度。


    看著顧徽,他的語氣和藹,如果不忽略如今蒼白的臉色和滿身的鮮血的話,倒真有些像和藹知心的王叔了。


    “我抓的那個小家夥倒是幸運,有個聰明又允許你蠢的哥哥,還有個包容他的姐姐,比……”


    想到了顧穆,顧辭低下頭來笑了笑。


    莫名其妙的又想到了那一個金黃的午後,他換上了另外一身黑色的衣裳,騙取了本該屬於另一個人的人生。


    “你說,顧穆是不是倒了八輩子的黴?”


    【有他這麽一個弟弟,在黃泉之下恐怕也會不安吧?】


    身在皇室,他本來以為人生就應該是這樣的,你算計我,我算計你,一輩子也應該就這麽過去了。


    他從不相信兄弟姐妹之間會有什麽狗屁親情,那些人表麵笑嘻嘻的,內地裏不定想著怎麽把你搞死了呢。


    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因此,在聽到父皇想要補償那個從沒見麵的哥哥時,他的第一反應……竟然不是歡喜!


    他總以為皇室之間不應該有真心實意的歡喜。


    【原來……是他不配。】


    用一隻手擋著眼睛,顧辭突然覺得今天的太陽有些刺眼,他癱倒在地上,目光迷離又茫然。


    “小侄女……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兒?”


    “你殺了我之後,不要告訴顧穆我怎麽了,就讓他以為我又出去雲遊四海了吧。”


    “……我這一輩子都贏了他,死了之後,也不想在他麵前沒了麵子。”


    顧徽沉默的看著他,突然笑了笑。


    “皇叔,你想死嗎?”


    在做了那些事情之後,說兩句似而非的話,就想用死亡來洗脫罪過。


    “皇叔可知道,有時候,死亡才是天底下最簡單的事情。”


    顧辭的身子一僵。


    顧徽笑著看著跪在地上的一群黑衣人,語氣平緩,甚至還帶著些笑意。


    “若論規矩,今日你們做的事情,合該全部刑殺抵罪。”


    黑衣人的身子一僵,整齊的將頭又低了一些。


    他們足足幾十人,卻在這個單薄的小姑娘麵前低下了高貴的頭顱,任人宰割。


    陸言良的眼神有些複雜了起來,看著離自己不遠的那個,笑容清淺的小姑娘。m.Ъimilou


    顧徽隨意地擺弄著手上的長劍,姿態隨和。


    “若是按照規矩的話,在場諸位一個都逃脫不了……可誰讓我這個人一向不愛造殺孽呢,我可以給你們一個將功抵罪的機會。”


    黑衣人恭敬地低下了頭,其中像是有一個首領的人往前移了兩步,語氣漠然。


    “請您示下。”


    看著手上的滴血長劍,顧徽的眼中閃過了一抹嫌棄,一把將長劍扔了出去,直直的嵌入在了地上。


    她的聲音慵懶。


    “地牢都空了,找些人把它給填上,要武功高強些的,然後請我這位皇叔進去做客吧。”


    顧辭的瞳孔一縮,不可置信地看著麵前喜笑嫣然的小姑娘。


    就連黑衣人都在她的輕言細語中心口一顫。


    他忍不住看了看那個黑漆漆的門。


    【地牢……都空了?】


    那可是暗影閣積聚了百年的地牢,裏麵無一不是窮兇極惡之輩,或是背叛了暗影閣,需要將功折罪的人。


    沒有誰比黑衣人更了解裏麵那些人的兇悍程度,可現在卻有人告訴他。


    地牢空了?


    顧徽眯了眯眼睛。


    “很難辦嗎?”


    “屬下知錯……屬下遵命!”


    看到黑衣人應了下來,小姑娘這才歡喜地笑了笑,她迴頭看向靠在牆上奄奄一息的人,歪了歪腦袋。


    “皇叔,你不是一向心疼顧師傅的遭遇,想要為他主持公道嗎,侄女想了想,這萬事萬物都沒有一個感同身受來的重要。


    隻有痛他所痛,喜他所喜,方才能真切地感受到那人的真情實感,方便你以後更加心疼顧師傅呀!”


    顧徽滿意的笑了笑,露出了兩個淺淺的梨渦。


    她由衷地覺得,自己簡直是這世上最貼心的侄女了。


    顧辭的眼中光影閃爍,一隻手抬了又放下。


    “你……你要折辱於我?”


    瞥了眼他的右手,顧徽嘲諷似的笑了笑。


    “這怎麽能算得上是折辱呢……皇叔,我可以給你自殺的機會。”


    【隻要你敢!】


    可是顧徽覺得,他並不敢。


    ……


    顧徽和陸言良坐上了馬車,同時被搬進去的,還有奄奄一息的呂茶同學。


    他這一次受的傷著實有些嚴重,後背處在護著二寶的時候被人狠狠地捅了一刀,多了一個乒乓球那麽寬的口子,之前還在咕嚕咕嚕的冒著血。


    再加上在打鬥的時候受到了各種內傷,如今還能留一口氣,也是顧徽在吊著了。


    陸言良在顧徽的指揮下扶起了呂茶,一隻手抵著他的肩膀,按照自家小姑娘的吩咐點了他周身的大穴。


    呂茶隻覺得原本冰涼的身子慢慢的暖了起來,他費力地張開了眼皮,看著坐在自己麵前忙碌的主子。


    他抬起了頭,淚眼汪汪的看著顧徽。


    “主子……茶茶今天沒有給主子拖後腿,在主子身邊這麽久,茶茶總算做了一件正事,應當不算給師傅丟臉吧……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係的生滅,也不過是刹那的斑駁流光。仰望星空,總有種結局已注定的傷感,千百年後你我在哪裏?家國,文明火光,地球,都不過是深空中的一粒塵埃。星空一瞬,人間千年。蟲鳴一世不過秋,你我一樣在爭渡。深空盡頭到底有什麽?愛閱小說app


    列車遠去,在與鐵軌的震動聲中帶起大片枯黃的落葉,也帶起秋的蕭瑟。


    王煊注視,直至列車漸消失,他才收迴目光,又送走了幾位同學。


    自此一別,將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後才能再相見,甚至有些人再無重逢期。


    周圍,有人還在緩慢地揮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著,頗為傷感。


    大學四年,一起走過,積澱下的情誼總有些難以割舍。


    落日餘暉斜照飄落的黃葉,光影斑駁,交織出幾許歲月流逝之感。


    陣陣猶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動聲在他身邊響起,強烈的光芒開始迅速的升騰,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襯在他背後。唐三瞬間目光如電,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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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頓時,”轟”的一聲巨響從天堂花上爆發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衝天而起,直衝雲霄。


    不遠處的天狐大妖皇隻覺得一股驚天意誌爆發,整個地獄花園都劇烈的顫抖起來,花朵開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氣運,似乎都在朝著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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