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徽在一旁看著嗬嗬直笑,她喝了一口酒,沉默的看著小灰灰和蘇秀兒之間的互動。


    小灰灰和在牢裏的那些日子變了許多,總覺得更有人氣了一些。


    這很好!


    “他從前就是這樣子的!”


    喝了一口酒,徐子清微笑的看著和蘇秀兒已經吵到一起的小灰灰,眼中帶著少有的溫柔。


    “從前祖母還在的時候,他也總是這一副模樣,像猴子一樣上下亂竄,可煩人了!”


    徐子清從前大多時候雖然也是笑著的,卻大多流於表麵,不像今天這樣,讓人能夠輕而易舉的感覺到愉悅的心情,眉目間都帶著兩分屬於少年的張揚。


    顧徽忽然覺得,她好像已經看到了舅舅口中那個肆意輕狂,驕傲無雙的少年郎!


    “大表哥……對了,你應該和小灰灰也是認識的!”


    可為何……小灰灰對徐子清卻宛如旁人,並無任何不同之處?


    看著顧徽,徐子清輕輕地歎了一口氣,“他跟在你的身邊很好,如此,我也能夠放心了!”


    瞧著已經鬧到一邊的兩人,徐子清的眼睛閃了閃,斂下了一股名為思念的情緒。


    從前的那些事情,那些三個人在一起快樂的日子,如今也隻有他一個人記得了!


    小灰灰生來就是這樣,他的腦子小小的,思考問題運轉的都比旁人慢一些。


    就像一隻貓兒,狗兒,他的記憶周期是那麽的長,費盡了心思也隻能記住心裏最執念,最重要的東西。


    從前是江采兒,如今又加上一個顧徽。


    徐子清從小跟在祖母的身邊長大,他少年時的性格甚至跳脫的,也曾目中無人,也曾像蘇秀兒這樣和小灰灰鬧作一團。


    那時的他是一個再文弱不過的書生,驕傲的認為有學問在手便可行走天下,算計人心。


    驕傲的徐公子對天下人都趨之若鶩的科舉考試完全不感興趣,也認為無須花費時間去學那些粗鄙的武功。


    他無心入世,一腦子想著如何超凡脫俗。


    更驕傲的不屑和一切沒腦子的人交談,江采兒疼他也就由著他。


    直至遇到了那場宮變,祖母進宮赴死,徐家被流言所擾,勢力大打折扣。


    姑姑更是心如死灰,主動進宮為妃,為求得皇上對徐家的信任。


    那時候的驕傲少年這才發覺,他引以為傲的那些學問於他而言並無幫助,護不住祖母和姑姑,更護不住徐家。


    從那之後,徐子清這才開始對武功上了心,又順便去考了個狀元,得到了一個六品的小小官職,成為了轟動一時的少年天才!


    可做了官的徐子清這發現,按部就班的做官實在有太多的限製了,即便位極人臣,卻還是要時刻提防著上位者突然降下來的屠刀。


    他這才另辟捷徑,表麵上在全國各地之內遊學,暗地裏卻還是和皇上保持著聯係。


    以手上的三尺青書揚我國威,子清先生的名聲越來越大,在文人中的地位也越來越重,徐子清慢慢的成為了徐家這一輩的鎮海神針。


    有子清先生在,徐家便不會倒!


    從前的那個驕傲又不切實際的少年,慢慢的成長成了徐家的參天大樹,可從前護著他的那些人,卻已經不在了!


    如今知道那年曆史的人越來越少,那個鮮衣怒馬的少年郎,已經沒什麽人知道了!


    在世人眼中的,永遠都是那個知識淵博,胸襟似海的子清先生。


    “你知道我看到江灰出來的時候有多麽生氣嗎?”


    也多虧那時候是在外頭,否則徐子清真的會忍不住衝到顧墨的麵前,將他給死死的揍一頓!


    捏緊了手上的茶杯,徐子清的眼中閃過了一抹晦暗,“祖母那麽費盡心思想要保護的人,他竟然將他給騙了出來!”


    外麵的世界太複雜了,小灰灰的武功獨步天下,在世人的眼裏就是一塊誰都能垂涎的肥肉,那老頭子也敢!


    顧徽有些擔憂的叫了一聲。


    “大表哥……”


    她還記得剛剛遇見徐子清的時候,第一反應就是這人最適合白衣,溫文爾雅,陌上君子……


    “我沒事!”


    徐子清笑了笑,又恢複了那一副溫文爾雅的模樣,“我總是礙於從前不敢可他相認,或許,他跟在你的身邊才是最好的!”


    江灰本就是宛若兒童的性子,如今也有人樂意將他寵成孩子,真好!


    “你要不要和他說說話,他或許是能夠想起來的!”


    “不必了!”


    他微笑的看著已經和蘇秀兒爬到樹上的小灰灰,沉默了許久,這才淡然的道。


    “已經忘記的事情,便讓它沉沒在曆史的長河之中吧。”


    就讓他一輩子做個開開心心的孩子,有喜無憂!


    從前的那些事情,他一人記得便好了!


    顧徽張了張唇,一個人帶著記憶走下去,總是孤獨的吧?


    “小主子?”


    察覺到小主子有些低落的情緒,小灰灰從樹上跳了下來,他歪了歪腦袋,遲鈍地從自己的懷裏掏出了一個沒有吃完的冰糖葫蘆。


    “小主子吃冰糖葫蘆,甜的!”


    顧徽微笑著搖了搖頭,她摸了摸小灰灰的腦袋,“我不吃,小灰灰留著明天吃!”


    小灰灰點了點頭,正要將冰糖葫蘆給收到口袋裏,卻無意間看到了坐在旁邊的男人以一種極其複雜的眼神看著自己。


    他並不懂那男人眼神中的情緒,也看不懂他表情的傷感和懷念,卻下意識的覺得心中一酸。


    好像曾經也是在一個飄滿了花瓣的梨花樹下,有這麽一個穿著白衣的討厭少年說。


    “外祖母!小灰灰一天吃太多的糖了,他的牙會壞的!子清幫他吃吧!”


    “不要不要,你這個討厭鬼!”


    看著麵前的徐子清,小灰灰眨了眨眼睛,下意識的,他將手上的冰糖葫蘆遞了過去。


    “討厭鬼,給你吃糖!”


    徐子清表情一頓,偽裝的那一層不在意的外殼轟然崩塌,他眨了眨眼睛,看著他麵前紅紅的裹滿了糖漿的冰糖葫蘆。


    莫名其妙的,他抱著小灰灰嚎啕大哭了起來!


    無關遲暮,不問翻覆!


    【作者題外話】:徐先生年少的時候,也是個目中無人討打的少年呢!


    (??w?)?嘿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係的生滅,也不過是刹那的斑駁流光。仰望星空,總有種結局已注定的傷感,千百年後你我在哪裏?家國,文明火光,地球,都不過是深空中的一粒塵埃。星空一瞬,人間千年。蟲鳴一世不過秋,你我一樣在爭渡。深空盡頭到底有什麽?愛閱小說app


    列車遠去,在與鐵軌的震動聲中帶起大片枯黃的落葉,也帶起秋的蕭瑟。


    王煊注視,直至列車漸消失,他才收迴目光,又送走了幾位同學。


    自此一別,將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後才能再相見,甚至有些人再無重逢期。


    周圍,有人還在緩慢地揮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著,頗為傷感。


    大學四年,一起走過,積澱下的情誼總有些難以割舍。


    落日餘暉斜照飄落的黃葉,光影斑駁,交織出幾許歲月流逝之感。


    陣陣猶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動聲在他身邊響起,強烈的光芒開始迅速的升騰,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襯在他背後。唐三瞬間目光如電,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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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頓時,”轟”的一聲巨響從天堂花上爆發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衝天而起,直衝雲霄。


    不遠處的天狐大妖皇隻覺得一股驚天意誌爆發,整個地獄花園都劇烈的顫抖起來,花朵開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氣運,似乎都在朝著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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