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條街盡管是再長也是要走完的,少女們熱情的呐喊著,看著狀元遊街的隊伍遠去,直至看不見隊伍的末端,這才收迴了眼神。


    隻不過她們依然是興奮的,湊在一起竊竊私語,討論著大盛史上唯一的女狀元。


    “公主可真好看,我平常雖覺得她好看,卻沒有今日這樣,讓人……心神搖曳~”


    “可惜……公主不是個男子。”


    娘親還說過要讓這一次的狀元郎做他的夫婿呢!


    “她若真是男子,怕還是沒有這樣的讓人歡喜,狀元三年就有一個,又有什麽大不了的。”


    這樣想著,眾人又不由得想到了三年前,那個同樣年輕的狀元。


    一位少女看了過去,二樓已經沒有了陸言良的身影,好像他就是跟著隊伍來的遊魂,隊伍一走便也不見了。


    “公主可真厲害,皇上這一次能夠讓公主做狀元,說不定下迴我們也可以……”


    這一句話還沒有說完,便聽到了一陣嗤笑聲。


    “科舉考試曆來是男子的專場,無論文試還是武試,從來沒有看見過女子的身影,莫不是今天有了一個長寧公主,爾等便可以異想天開了?”


    眾人隨著聲音看去,是一個穿著白色衣裳,手執折扇的男子。


    他旁邊的人疑惑的皺了皺眉頭,認出他便是在長寧公主遊街時,大讚其美麗的男子。


    若是顧曉在的話,大概也能認得出這位便是柳貴嬪嘴裏,出生高貴,風度翩翩的玉氏公子。


    玉興拿出一把扇子扇了扇,覺得自己頗有些風流倜儻,瞧著諸位少女憤恨的目光,他挑了挑眉頭。


    “見過各位小姐,依在下看,各位如花似玉的嬌嬌美人,哪裏能夠忍受的了十年寒窗的寂寞。


    還是安安份份的嫁人為好,發生了什麽事情,自有男子為你們遮風擋雨,也免了各位小姐的辛苦。”


    他的話引起了一陣公子的支持和附和。


    “是呀是呀,長寧公主雖美,可這樣的女子太過強勢,隻能遠觀不可褻玩。”


    他們說的話確實是真心實意的,長寧公主怎麽看都不會像是能夠安安分分在後宅中打理家事的女子。


    偏偏她還身份尊貴……即便做了駙馬對家族有許多的好處,這些公子也是不願意的。.Ъimiξou


    一時之間,附和的人十分多。


    “人家長寧公主騎馬遊街便罷了,各位小姐都是讀了《女德》和《女戒》的。”


    “這些話說說便罷了,我等隻當做沒聽見就是。”


    看著姑娘們敢怒不敢言的模樣,玉興眼中閃過了一抹得意。


    大盛朝文風開明並不是適於任何人的,那些在朝堂上一言不合相互指著鼻子罵的文人,在家裏卻再重規矩不過。


    這些姑娘們今日若在外麵大放狂言,迴家說不定就會有一頓家法等著。


    因此在麵對如此氣人的話時,一時之間竟然想不出什麽合理的話反駁,也隻能憋了迴去。


    現場一片寂靜,一邊是得意洋洋的男子,一邊是怒氣騰騰的女子,還有許多事不關己看熱鬧的人群。


    可玉興自以為十分體貼溫柔的話,卻不是什麽人都能夠買賬的。


    啪的一聲——


    當即一個臭雞蛋砸在了玉興的腦袋上,他那塗了厚厚一層脂粉的臉上瞬間布滿黃色的粘液。


    “我呸!”


    蘇秀兒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了玉興的麵前,甩了甩手上的鞭子。


    “爾等不敢說長寧公主,便要來找我們的錯處,你們這麽厲害,為何卻贏不過一個長寧公主,還讓她做了狀元?”


    她蘇秀兒平生最看不慣這些男人的高高在上,自己屁的本事都沒有一個,整天的想著在女人麵前作威作福!


    玉興抹了一把臉上的雞蛋液,已經是滿臉的狼狽。


    “小生隻不過是好生勸導,姑娘為何如此咄咄逼人?”


    “我咄咄逼人?我哪裏說錯了,你們不過是擔心女子超過了你們,日後更加抬不起頭來。”


    蘇秀兒抬起了頭。


    “敢問這位仁兄何等功名?”


    “噗嗤!”


    眾人低著頭笑了起來。


    玉家的玉興誰不知道,自認為自己是魏晉名士,不屑功名,如今也才隻是個秀才呢。


    玉興當即臉蛋漲紅,“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蘇秀兒高傲的抬起了頭,還好她聽了靈兒的話沒有提起鞭子就打。


    【懟的他人無話可說,可真爽快。】


    (?v?v?)


    “我難道說錯了嗎?女子有才華者不在少數。”


    有一位女子小聲的附和著。


    “就是!前兩天咱們女子學院還勝過了你們學院,同一套試卷,前三名都是咱們學院。”


    若是可以考科舉,前三甲還不一定是誰的呢……


    此言一出,算是激起了在場一些男子的怒火,平常文雅的茶道一條街好像菜市場一樣熱鬧了起來。


    若是有人特意去清點,也能夠看得出跳的最歡,也是最生氣的那些人,恰巧是在功名上沒什麽建樹的人。


    今天並非沐休,真正的有才之士都有事做,能夠參加狀元遊街的,除了陸言良這種居心不軌的,便是這些無所事事的貴族子弟了。


    最後也不知道是誰先起的頭,一個拳頭打在了玉興的臉上,諸位少女像是被打開了潘多拉魔盒,但凡有一點武功底子的,已經開始動起了手來。


    玉興在人群中抱頭鼠竄。


    “莫要打臉,莫要打臉!”


    “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不知被誰絆了一腳,他啪的一聲倒在了地上。


    一旁的文弱少女四周看了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他的腦袋上踹了兩下……


    ……


    顧徽此時尚且不知因為她的原因,她的小迷妹們已經開啟了一場街道混戰。


    在遊了一個多時辰的街之後,她收到一麻袋的鮮花,來到了最後的目的地:瓊林宴。


    瓊林宴的諸人顯然已經都聽到了消息,個個自以為隱蔽的觀察著顧徽,卻又礙於身份不敢開口。


    顧徽無視了這些打量,十分利索的翻身下馬,吩咐人將鮮花給看好,在眾人複雜的目光下,她直直地挺著腰走在了前三甲的最前麵,目不斜視。


    第一次不是作為公主的身份,而是作為狀元,坐在了丞相的對麵。


    坐直端正,眉目如畫。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係的生滅,也不過是刹那的斑駁流光。仰望星空,總有種結局已注定的傷感,千百年後你我在哪裏?家國,文明火光,地球,都不過是深空中的一粒塵埃。星空一瞬,人間千年。蟲鳴一世不過秋,你我一樣在爭渡。深空盡頭到底有什麽?愛閱小說app


    列車遠去,在與鐵軌的震動聲中帶起大片枯黃的落葉,也帶起秋的蕭瑟。


    王煊注視,直至列車漸消失,他才收迴目光,又送走了幾位同學。


    自此一別,將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後才能再相見,甚至有些人再無重逢期。


    周圍,有人還在緩慢地揮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著,頗為傷感。


    大學四年,一起走過,積澱下的情誼總有些難以割舍。


    落日餘暉斜照飄落的黃葉,光影斑駁,交織出幾許歲月流逝之感。


    陣陣猶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動聲在他身邊響起,強烈的光芒開始迅速的升騰,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襯在他背後。唐三瞬間目光如電,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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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頓時,”轟”的一聲巨響從天堂花上爆發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衝天而起,直衝雲霄。


    不遠處的天狐大妖皇隻覺得一股驚天意誌爆發,整個地獄花園都劇烈的顫抖起來,花朵開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氣運,似乎都在朝著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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