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璐沒了話筒,隻能安靜的站在台上看著,也就是說現在她也沒法掌控場上的局勢了。


    陳紙想了一會兒,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這都是每個人自己的選擇,導演隻能說提出了想法,如果歌手不同意的話肯定也安排不下去,或者說,這些都是在歌手同意的情況下才做出了這些舞台上的設計。


    對於唱歌上的細節瑕疵等等,陳紙可以說卻不想說,你們唱得好不好陳紙真的懶得管,想說的話又有點兒出格,甚至是很得罪人,無緣無故的也不想說。


    在想了十幾秒後,在歌手和觀眾都盯著陳紙的時候,撇了下頭陳紙舉著麥說:''''大家唱得都不錯,沒什麽好說的。''''


    歌手們都鬆了一口氣,這個結果是最好的結果,既然陳紙沒點評出來,那麽三方都保全了麵子,然後後麵再互相吹捧兩句也就能交差了。


    不過陳紙話筒還沒放下,停頓了一下,又說道:''''來都來了,一首歌送給大家。''''


    似乎是不願意多說,陳紙連耳麥也沒有顯然是很隨便的就那麽站在台上,自然也是聽不到導演席上的任何提示,不過劉順中已經跑到了技術台。


    七個歌手連同三個導師在陳紙登場的時候紛紛都站了起來,在陳紙準備唱歌的時候也沒人第一個坐下,李世峰心有不甘,不過又不願意顯得格外的與眾不同,於是場上就出現了令人印象深刻的一幕,陳紙靜靜的站著,十個歌手靜靜的看著,站著看著。


    音樂響了,鋼琴前奏流水般的劃過,整個曲風顯得有些沉重,甚至是悲哀的感覺。


    然後曲調突然的上揚,在悲哀中悶著一股力量,不屈,憤怒,甚至是不甘。


    陳紙抬著頭,看了眼全場,眉宇間有著說不出的沉重,舉起話筒剛剛唱了兩句,歌手們的神色就突然的變了。


    ''''夜晚星空,你隻看見,最亮的那顆。''''


    ''''人海中你崇拜話題最多,最紅的那個。''''


    觀眾隨之一怔,歌手臉上神色複雜,攝像不嫌事多的一個個的將臉上的特寫掃進了攝像鏡頭裏。


    ''''誰不覬覦著要站在舞台中央,光環隻為我閃爍。''''


    ''''散場後落幕後誰關心你想什麽,誰在乎你做什麽。''''


    陳紙微微抬頭,用了幾分假音顯得聲調尖銳了一些,可依然沉重。''''


    ''''誇張不是罪過,能滿足空洞乏味的生活。''''


    ''''那窺探的眼,那議論的口,消遣了每一次茶餘飯後。''''


    觀眾席上,一些剛剛為歌手們誇張的表演拍掌叫號的觀眾紛紛沉默了下來,一言不發。''''


    陳紙放掉了假音的加成,用胸腔之氣高昂的歡唱,明明臉上毫無表情卻顯得似乎是在嘲笑。


    ''''難道非要浮誇嗎?無畏是非與真假。''''


    ''''拚排場包裝比身價,誰說真心話?誰說真心話!!!''''


    ''''隻要畫麵夠驚訝,隻要內容夠爆炸,一張嘴開出了天花。''''


    ''''嬉笑怒罵!''''


    ''''隻能在夜裏鏡子前,偷偷講實話。''''


    依然是麵無表情,可在台上的那幾個歌手的眼裏,似乎明明就看到陳紙在瘋狂嘲笑,麵具的遮掩保留了最後的一絲情麵,但是在麵具之後每一個歌手的臉都是綠的。


    在演唱前還把陳紙想的很好,這首歌隻是歌唱了一小段,傻子都明白陳紙是在借題發揮,可又隻能都悶著頭當傻子。


    明擺著,誰出頭這歌就是唱給誰的,不出頭就是唱給所有人的,那還不如躲在人堆裏也比站出去當靶子要強。


    ''''你喜歡我?不喜歡我?是你的自由。''''


    ''''我隻是希望在某些時候,抓到你耳朵。''''


    ''''為音樂夢想唱出第一個音符,從此就沒放棄過。''''


    ''''主觀的,可觀的,旁觀的攔阻太多,好壞要自己承受。''''


    都在聽著歌詞,相對於曲風來說這首歌的精華就在歌詞裏,說是一首歌,倒不如說是為了歌詞譜就的一首歌。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理解,有人理解成為專門針對這場歌唱綜藝的評判,有人理解成為某個人撕心裂肺的呐喊,從委屈到怨恨的形象,這種諷刺的歌在歌壇前無古人。


    再加上陳紙有些邪性的演唱,尤其是在高音上不僅不用一絲假音,還都是聲嘶力竭的呐喊,更是將人都震撼在了原地。


    ''''所以我要歌頌,讓情緒釋放在歌聲之中。''''


    ''''選擇雖然多,好歌有幾首,能夠去感動人給些什麽?''''


    ''''難道非要浮誇嗎?無謂是非與真假。''''


    ''''拚排場,包裝,比身價。''''


    ''''誰是大贏家?誰是大贏家?''''


    ''''隻要畫麵夠驚訝,隻要內容夠爆炸。''''


    ''''一張嘴開出了天花,嬉笑怒罵,隻能在夜裏,鏡子前,偷偷講實話。''''


    ''''啊!!!!''''


    ''''啊!!!!!''''


    ''''啊!!!!!!''''


    劉順中和所有導演席上的人已經忍不住的站了起來。


    全場的觀眾在最後爆發式的高音下已經不知不覺的站了起來。


    他們沒辦法想象,沒辦法相信,沒辦法猜出怎麽還會有人把歌唱成這樣。


    但,歌隻是暫停,並沒有結束。


    低聲的呻吟,呐呐的傾訴。


    ''''幸運兒不是我,因為我選擇的路很難走!''''


    ''''如果夠出色,卻不能出頭,至少也做到沒有第二個我!''''


    再一次從傾訴轉換為高音,從高音上升到呐喊,最後又一次,重新迴到了聲嘶力竭的爆發式的唱法中。


    ''''難道非要浮誇嗎?內心也曾很掙紮!''''


    ''''一個人努力的時候。''''


    ''''有誰看見嗎?有誰知道嗎?''''


    陳紙臉色有些潮紅,高音已經到了自己都快要破音的邊緣,如果不是這些年經過了無數的磨礪歌技不斷的提升,隻怕是現在不但破音,有可能都失音了。


    ''''唱到思緒都融化,唱到聲音也沙啞。''''


    ''''說是我著了魔也好,瘋了也罷!''''


    ''''若不能揮灑,算什麽歌唱的玩家!''''


    ''''啊~~~~!!!''''


    ''''看著我正在為你發光!!!''''


    全場觀眾已經全都震驚的站在原地,聽得身上雞皮疙瘩乍起,驚愕萬分的看著舞台上的陳紙口不能言。


    歌聲依然沒有結束,已經兩次都以為是結束的時候兩次都出乎意料的延續了下去,這一次又是再次上升到了一個新的高度,陳紙圈裏穩控著最後的幾句高音,他真的感覺再過幾秒自己肯定就要破音了。


    ''''合不合胃口都請欣然接受吧。''''


    ''''下一刻要為你擦出火花。''''


    最後的拖音很長,直到陳紙嗓音崩潰的最後一刻才猛然收音,但是每個人都耳邊都被最後的高音震得耳膜作響,似乎歌雖然已經唱完,聲音還盤旋在攝影棚沒有離開一樣。


    鞠躬,向著謝璐點點頭,陳紙順著過道一步一步的往外走去,他知道自己的嗓子已經暫時傷了,這首歌其實是超過了自己的掌控範圍,唱完後陳紙心裏一個咯噔,還有一個星期趙傾夏的告別演唱會就要開始了,這一個星期是別想說話了,得養嗓子。


    還沒走出通道,身後傳來的震耳欲聾的吼叫聲,反應過來的觀眾將攝影棚都差點掀翻了,所有人都好像瘋了一樣瘋狂的尖叫著。


    腳步沒有絲毫的停留,在出通道的時候伸手接過劉順中遞過來滿是不舍表情的u盤,也沒有和謝璐做告別就直接出了攝影棚。


    唱嗨了,難受的是自己。


    活該這兩個子從馮欣曉開始幾乎每個人都說了一遍,馮欣曉是說了一路,從汽車到上飛機下飛機,幾乎是念經一樣一邊說一邊喂著含片,而趙傾夏則是跟鍾表一樣準時每小時播報一次。


    準備演唱會的趙傾夏提前來到了燕京,所以陳紙又一次迴到了小四合院裏養傷,口不能言還算能忍受,不能抽煙不能喝酒不能吃辛辣的食物尤其讓人難受。


    還有趙傾夏喜歡的老鴨湯,那是萬萬咽不下去還得被逼著喝掉的,加了很多中藥那股子味道聞著就難受,何況還老大一碗。


    ''''你說你活不活該,你究竟是為了那幾個小歌手崇拜你還是為了出風頭?''''


    趙傾夏結束了排練後趁著時間還早,陪著陳紙在院子裏曬著太陽,脫掉鞋子後將小腳放在了陳紙的懷裏讓他捏著,一點兒也沒有照顧傷員的意思,隻有滿臉的恨鐵不成鋼。


    ''''多大的人了還逞能,那麽高的音連預熱都沒有就直接上去吼,你以為你是神仙啊?''''


    陳紙豔羨的看著趙傾夏一邊懶洋洋曬著太陽,一邊享受著捏腳的服務,在說話的間隙還時不時的扔一瓣橘子到嘴裏。


    ''''媒體上把你一頓誇又怎麽樣,難受的還不是你自己,說你兩句是什麽音樂才子,歌壇教父,這些名頭又有什麽用,能當飯吃啊?''''


    陳紙臉開始有點兒憋得通紅,有心反駁也知道該怎麽反駁,偏偏就是不能開口,要是在趙傾夏的告別演唱會上自己一首歌都不唱,那擺明了是給其他人猜想的空間,這是要出新聞和緋聞的,同樣趙傾夏估計心裏也會不舒服。


    都為你退居幕後當家庭主婦了,咋地,一點麵兒不給?


    ''''早些年都發誓不去綜藝了,現在你也看見媒體怎麽寫了,說你和謝璐肯定是有點兒什麽,要不然為什麽還要上綜藝?別人的綜藝都不上偏偏就盯著謝璐一個人的綜藝上,還每年都上,你這不是給媒體遞話柄嗎?''''


    陳紙怔了怔,這一點兒還真的沒想到,不過兩人畢竟是什麽事情都沒有,要不是七七的麵子連朋友都算不上,寫就寫吧還能把我怎麽的。


    趙傾夏吃了口橘子,繼續說:''''你是個男人沒什麽,你叫謝璐以後怎麽嫁人,這種緋聞炒作起來人家以後的公婆怎麽想?要是謝璐真的被別人誤會是你的女人,嫁不出去你是負責還是不負責?''''


    陳紙的臉都綠了,尼瑪真的沒往這個上麵想。


    院子側門被推開,馮欣曉也是拎著包來看看陳紙,坐在趙傾夏身邊捧著臉,聽著趙傾夏的訓導聽得津津有味,忍不住也是插話幫腔的說:''''就是,平常懟人的勁也不知道哪去了,以前那都是當麵懟的,結果這迴就唱了首歌也不知道到底說給誰聽的,就隻知道盯著人家的大長腿流哈喇子,丟死人了。''''


    陳紙手裏剛停下,趙傾夏就踢了一腳,手還沒拿出來又老老實實的繼續捏著,心裏那個火別提了,自己死活不上綜藝還不是馮欣曉最後拉了那一下起了決定性的作用,什麽盯著大長腿看的話全是火上添油,唯恐天下不亂的說法。


    也就是趙傾夏性子恬靜,要是七七指不定都拿著刀出來要給陳紙去勢了,憋不住話的陳紙剛要出聲辯解幾句,趙傾夏臉一抬,眼一睜,瞬間陳紙又縮了迴去。


    慫樣看的馮欣曉心裏想笑,又不想再過多的打擊到陳紙,這個分寸馮欣曉拿捏的是越來越精確了。


    唯一為難的是溝通。


    陳紙依然還是會往西郊的動畫公司跑,一些王小胖和陳紙接觸的人才都斷續的趕到了這裏,陳紙和小胖不但加薪還給他們一個個的畫了大餅,至少王小胖承認陳紙一點,在畫大餅忽悠人這一方麵陳紙絕對是扛把子的存在。


    從動畫的前景吹到動畫部門以後的影響力,從創業初期吹噓到功成名就的那一天,一個個麵目潮紅精神抖擻,看的王小胖咋舌不已。


    迴想起這些年一些列的挖人手段,總是都有那麽蛛絲馬跡可以追尋,雖然異曲但是同工,盡管殊途仍然同歸,都是把未來搬到眼前。


    不服不行。


    陳紙盡管口不能言還是能比比劃劃,畫畫不是陳紙的特長,甚至一點兒底子都沒有,可絲毫不妨礙一筆一筆扭扭曲曲的畫出來,然後讓畫工按照自己的意思一點一點的修正,人物,場景,劇情差不多但場景相似就好。


    然後又從數據處理中心調來了百十號人和十幾台設備,陳紙不想過早的將手裏的活給暴露出去,馬力雖然開得十足可一點兒風聲都沒有透露出去。


    隻是在有一天一名粉絲無意之間突然發現,原本是橙七娛樂藝術總監的陳紙,突然之間去掉了一切頭銜,變成了橙七娛樂動畫部總監的名頭。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係的生滅,也不過是刹那的斑駁流光。仰望星空,總有種結局已注定的傷感,千百年後你我在哪裏?家國,文明火光,地球,都不過是深空中的一粒塵埃。星空一瞬,人間千年。蟲鳴一世不過秋,你我一樣在爭渡。深空盡頭到底有什麽?愛閱小說app


    列車遠去,在與鐵軌的震動聲中帶起大片枯黃的落葉,也帶起秋的蕭瑟。


    王煊注視,直至列車漸消失,他才收迴目光,又送走了幾位同學。


    自此一別,將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後才能再相見,甚至有些人再無重逢期。


    周圍,有人還在緩慢地揮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著,頗為傷感。


    大學四年,一起走過,積澱下的情誼總有些難以割舍。


    落日餘暉斜照飄落的黃葉,光影斑駁,交織出幾許歲月流逝之感。


    陣陣猶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動聲在他身邊響起,強烈的光芒開始迅速的升騰,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襯在他背後。唐三瞬間目光如電,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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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頓時,”轟”的一聲巨響從天堂花上爆發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衝天而起,直衝雲霄。


    不遠處的天狐大妖皇隻覺得一股驚天意誌爆發,整個地獄花園都劇烈的顫抖起來,花朵開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氣運,似乎都在朝著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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