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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巴爾軍團的覆滅
亞瑟來到永恆神殿的那一刻，繆斯山穀的戰鬥也接近尾聲。
領域生物的誕生、消亡、誕生、消亡，大量消耗著人類與惡魔頂尖強者的法力。在這種高強度的戰鬥中，即使是強如半神都感到深深的疲憊，何況那些實力更差一些的聖階強者？
遊戲中給裝備增加凹槽的鐵匠拉蘇克耗盡法力將一名蛇魔擊退，尚未來得及退到安全地帶，一隻鐮刀魔就突兀地出現在他背後，透著邪惡氣息的黑色鐮刀悄無聲息的劃過他的頸脖。
下一刻，一股血浪噴出，拉蘇克的頭顱就衝天而起！
沒有絕對領域的保護，哪怕是強如半神麵對鐮刀魔無堅不摧的鐮刀，也不會比一個普通人來的堅強！
“不！”
在數百米外戰鬥的卡拉雙目盡赤，藍芒一閃出現在鐮刀魔背後。緊跟著幾十隻銀色飛龍憑空出現，幾十道火焰狀的銀色龍息立刻噴湧而下！
麵對封死所有躲閃空間的龍息，同樣油盡燈枯的鐮刀魔無力發動瞬間移動，眨眼間就被銀色龍息淹沒！
……
赫拉鐵力巨大的戰錘剛剛敲碎狂暴者眼魔的腦袋，卻猛然覺得胸口一痛。他低下頭顱，看到的是一截染血的劍尖。
赫拉鐵力雙眸中閃過一絲不舍，然後帶著一絲笑意逝去。
為自己的同族報了仇的粉碎者還沒有來得及尋找下一個對手，就被悲憤的威爾瑪揮舞著利爪切成漫天碎肉！
……
一名身材曼妙的人類女子站在一個視野開闊的山頂上，纖纖玉指每指向一隻惡魔，一顆巨大的流星就陡然出現在惡魔上空，裹挾著熊熊烈焰砸向渺小的惡魔！
流星領域！以攻擊力而言在各種領域中足以排進前十的強大領域！麵對如山般的流星，相信即使是身體強橫的惡魔，也隻有被壓成肉醬的下場！
人類女子的強大引起了惡魔強者的注意。兩隻有著劍刃狀尾巴的劍尾魔一左一右撲過來，鋒利的尾巴倏然彈出，徑直刺向人類女子的胸膛！
流星領域的特點之一，就是投入的法力越大，流星的威力也就越大。已經把所有法力都用來召喚流星的人類女子身形一晃躲過左側襲來的劍尾，卻被右側刺來的劍尾洞穿胸膛！
……
背靠著山壁，兩位有著相同麵孔的人類聖階拄著血跡斑斑的大劍，大口大口的噴著白氣。他們的腳下，躺著兩個身首分家的惡魔。
眼見這對雙胞胎兄弟已經力竭，僅存的兩個惡魔聖階桀桀怪笑著，發出各種各樣的攻擊，連同那段山壁一起，把兩位人類聖階徹底轟成粉末！
……
人類、惡魔，先是聖階，接著是半神，雙方的頂尖強者一個接著一個隕落。
粉碎者、狂暴者眼魔、骨鋸破壞者、暴躁外皮、矯正者怪異、達克法恩、剝皮凹槽、冰凍怪魔、爬行的容貌，督軍山克、破壞者卡蘭索、詛咒者阿克姆、血腥巴塔克、不潔的凡塔，惡魔一方包括九位一族之長級別的將軍在內的十三位聖階強者隕落，五位半神也在人類的圍攻中身隕。
人類一方也不好受。從各大戰線抽調的二十一位聖階強者有八人永遠的埋骨這方冰冷的高原之上。這其中包括兩位末日戰爭中活下來的聖階強者，阿蘇克與赫拉鐵力。
七位半神倒是無一折損。隻是惡魔半神的垂死反撲也讓他們付出了沉重的代價。卡戎左肘以下的部位被巴塔克一劍斬下，卡迪墨斯引以為豪的紅胡子被卡蘭索一把火燒的幹幹淨淨。
其他五位半神看上去並沒有丟掉什麽零件。隻是看他們麵色慘白的模樣就曉得他們並不好受。
幾個還有戰鬥力的人類聖階飛入烈火中的繆斯山穀，一把卷起陣亡夥伴的屍體，朝著哈洛加斯的方向飛去。
剩下的戰鬥，已經不需要他們。
這一刻，十萬冰元素與人類軍隊中的法師、元素師、鐵狼傭兵開始施展冰係技能，給如同巍巍高山一般壓在每一個人心頭的科莫多巨蜥騎士清理出衝鋒的道路。
這一刻，人類一方的空軍再次升空，飛過煙塵滾滾的繆斯山穀，在廣袤的高原上追殺潰散的魔物。
這一刻，已經在繆斯山穀以東潛伏一月之久的彎刀部隊離開隱秘的藏身之所，用獵鷹教官傳授給他們的技巧遲滯惡魔逃命的腳步。
這一刻，強大的巴爾軍團灰飛煙滅！
阿瑞特山，永恆神殿。
“亞瑟?霍克？”
看到傳聞中的黑發黑瞳出現在眼前，苦難記錄者甕聲甕氣的問道。
“正是在下。”
帶著迷人的微笑，亞瑟爽快的承認了。
“巴爾陛下要見你。”
苦難記錄者挪開壯碩的身軀，讓出進入神殿更深層的通道。
“隻有你一人。”
看到亞瑟的仆從仍然亦步亦趨的跟著亞瑟，苦難記錄者補充道。
“如果我不同意呢？”
亞瑟腳步一滯，漆黑的眸子眯起，問道。
“我帶著你的屍體拜見巴爾陛下，”
苦難記錄者淡漠的說道，“或者，你踩著我的屍體進去。”
“你們留下吧。”
亞瑟笑了，傲然，自信，雲淡風輕。
“請。”
苦難記錄者伸出泛著寒芒的利爪，做出一個請的手勢。
“有勞了。”
亞瑟極有風度的說了一句，雙手負於身後，再次邁開步子走向陰暗的永恆大殿。
他的表情，淡然而寧靜。
他的步子，緩慢而優雅。
他就仿佛在自家的後花園裏散步，而不是在敵人的老巢裏即將獨自一人麵對強大的毀滅之神巴爾。
亞瑟的身影漸漸消失在漆黑的永恆大殿裏。
目送著亞瑟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後，苦難記錄者迴過頭，獰笑著對亞瑟的眾仆從說道，“如果殺掉你們，是不是等於砍掉奇跡戰神的一條臂膀？”
幾分鍾後。
“你來了。”
昏暗的燈光搖曳著，讓亞瑟的影子顯得分外悠長。亞瑟慢慢的走著，耳邊陡然響起一個有若雷鳴的嗓音。
這個嗓音有些嘶啞，透著一種讓人喘不過氣來的威嚴感。
顯然，這個嗓音屬於永恆神殿的主人巴爾。
“我來了。”
亞瑟停下腳步，淡淡的說道。
“為何而來？”
巴爾雷鳴般的聲音再次響起。
“世界之石。”
亞瑟心中有些好笑。他和巴爾的對話就仿佛古龍小說裏即將決戰的絕世劍客，平淡卻意味深長。
但是緊接著亞瑟心中一凜。雖然隻是簡簡單單的兩句話，亞瑟卻發現自己已經被巴爾牽著鼻子走。
“目的。”
巴爾第三次開口。
“強大的巴爾陛下，您猜呢？”
嘴角不經意的翹了翹，亞瑟語氣輕佻的說道。
“大膽！”
巴爾的聲音又高了幾分，“年輕的聖階，不要挑戰我的耐心！”
“巴爾陛下，您不需要威脅我。”
亞瑟對那團隱藏在搖曳燭火中的巨大影子說道，“在晶嵐這個低等世界裏，哪怕是魔主撒旦親臨，也不過是一個擁有極高境界的……聖階強者。”
不能使用神力，即使力量等級再高，也仍然是凡物。是凡物就會被凡間的方法打敗。所以，亞瑟敢於獨自一人麵對墨菲斯托，也同樣敢於一個人承受巴爾的怒火。
因為他知道，就算永恆大殿也有一個元素隔絕法陣，也無法阻止他逃跑。
沉默，良久的沉默。巴爾沒有再次出聲。
亞瑟自然也不會開口說話。這種時候，誰先開口也就意味著誰在氣勢上弱了一籌。
“年輕的聖階，我應該感謝你。”
時間不知過去了多久，巴爾找到了一種打破沉默同時又不會弱了氣勢的話題，“沒有你，我的兄長還會在天使族的牢籠裏繼續煎熬。”
“舉手之勞而已。”
亞瑟的表情依舊淡然，“我也隻是受人之托。”
“誰？”
巴爾的聲音帶著一絲好奇。
“您的敵人，普羅米修斯。”
亞瑟淡淡的說道。
“他？”
巴爾的聲音中透著濃濃的意外，“為什麽？”
“我不知道。”
亞瑟一臉真誠的說道。
又是一陣沉默。亞瑟覺察到有兩道犀利如劍的目光落在自己臉上，仿佛要看透他的內心。
“說說你的目的吧。”
巴爾的語氣已經有了一些軟化，“不要用幫助野蠻人奪迴生物這種幼稚的借口。”
“封神。”
亞瑟淡淡的吐出這兩個字。
“哈哈哈！”
整個大殿的空氣陡然一滯，緊接著巴爾爆出一陣大笑，“年輕的聖階，你的想法很好。隻是，我都沒辦法調用世界之石裏的能量，你又如何做到！”
“崔凡克地下的天使法陣同樣不會被凡物所破壞。”
亞瑟的語氣依然平淡，卻有如利劍一般直指巴爾的要害，“但墨菲斯托陛下還是脫困了。”
“呃！”
巴爾啞然了。亞瑟說得是事實。依照巴爾對天使族的理解，墨菲斯托脫困的可能性為零……但墨菲斯托還是在亞瑟的幫助下脫離了牢籠。
“如果我拒絕呢？”
良久，巴爾說道。
“也沒什麽。”
亞瑟的語氣不帶一絲煙火氣，但是巴爾卻能聽出深深的威脅，“巴爾陛下，即使您很強大，但是您能抵擋蜂擁而至的人類強者們？”
亞瑟適時泄露出一點機密，“三年前，天使族送來三枚新的靈魂之石。”
“吼！”
這時候，大殿外陡然傳來一聲撕心裂肺的痛唿。
“強大的巴爾陛下，”
嘴角浮起一抹勝券在握的微笑，亞瑟道，“看來，如今的您，是真正的孤家寡人了。”
“年輕的聖階，你贏了。”
巴爾的聲音已經有如雷鳴，卻掩飾不了其中濃濃的挫敗感。一個活了千萬年的強大神靈被一個不到三十歲的凡人擊敗，那種沮喪足以擊毀最堅強的心靈。
“接著。”
一團璀璨的七彩光芒從那團巨大影子裏飛出，緩緩飛向亞瑟。
亞瑟右手倏然彈出，一把接過這枚與永恆之井、世界樹並稱晶嵐三大至寶的世界之石，眼中透出無限的欣喜。
他能感受到，這枚手掌大小的多棱晶體裏蘊藏著澎湃的能量，足以摧毀整個世界的巨大能量。
亞瑟隱隱有種預感，如果能吸收世界之石裏的能量，他不僅能成為神靈，甚至可以更進一步，成為弱等神力、中等神力，甚至是與暗黑泰坦薩格拉斯一樣強橫的強大神力！
“嘭！”
正當亞瑟整個身心都沉浸在獲得世界之石的巨大喜悅中，那團影子猛然爆出恐怖的氣勢，把亞瑟掀了一個跟頭。
那股氣勢掠過亞瑟的心頭，以他的淡然，都不由得生出一種恨不得摧毀一切的**。
紫芒暴起，心中駭然的亞瑟急忙激活自己的領域，脫離巴爾氣勢的影響。
“年輕的聖階，”
巴爾雷鳴般的聲音越去越遠，“一切，還沒有結束……”
良久之後。
“主人，”
黛安娜走到盯著那張骷髏王座默然無語的亞瑟說道，“我們應該走了。繆斯山穀的戰鬥，大約已經結束。”
“嗯，我知道了。”
亞瑟再一次看了一眼巴爾的王座，倏然轉身，低沉的聲音在空曠的大殿裏迴蕩，“真正的戰爭，要開始了……”
第十三章巴爾軍團的覆滅
亞瑟來到永恆神殿的那一刻，繆斯山穀的戰鬥也接近尾聲。
領域生物的誕生、消亡、誕生、消亡，大量消耗著人類與惡魔頂尖強者的法力。在這種高強度的戰鬥中，即使是強如半神都感到深深的疲憊，何況那些實力更差一些的聖階強者？
遊戲中給裝備增加凹槽的鐵匠拉蘇克耗盡法力將一名蛇魔擊退，尚未來得及退到安全地帶，一隻鐮刀魔就突兀地出現在他背後，透著邪惡氣息的黑色鐮刀悄無聲息的劃過他的頸脖。
下一刻，一股血浪噴出，拉蘇克的頭顱就衝天而起！
沒有絕對領域的保護，哪怕是強如半神麵對鐮刀魔無堅不摧的鐮刀，也不會比一個普通人來的堅強！
“不！”
在數百米外戰鬥的卡拉雙目盡赤，藍芒一閃出現在鐮刀魔背後。緊跟著幾十隻銀色飛龍憑空出現，幾十道火焰狀的銀色龍息立刻噴湧而下！
麵對封死所有躲閃空間的龍息，同樣油盡燈枯的鐮刀魔無力發動瞬間移動，眨眼間就被銀色龍息淹沒！
……
赫拉鐵力巨大的戰錘剛剛敲碎狂暴者眼魔的腦袋，卻猛然覺得胸口一痛。他低下頭顱，看到的是一截染血的劍尖。
赫拉鐵力雙眸中閃過一絲不舍，然後帶著一絲笑意逝去。
為自己的同族報了仇的粉碎者還沒有來得及尋找下一個對手，就被悲憤的威爾瑪揮舞著利爪切成漫天碎肉！
……
一名身材曼妙的人類女子站在一個視野開闊的山頂上，纖纖玉指每指向一隻惡魔，一顆巨大的流星就陡然出現在惡魔上空，裹挾著熊熊烈焰砸向渺小的惡魔！
流星領域！以攻擊力而言在各種領域中足以排進前十的強大領域！麵對如山般的流星，相信即使是身體強橫的惡魔，也隻有被壓成肉醬的下場！
人類女子的強大引起了惡魔強者的注意。兩隻有著劍刃狀尾巴的劍尾魔一左一右撲過來，鋒利的尾巴倏然彈出，徑直刺向人類女子的胸膛！
流星領域的特點之一，就是投入的法力越大，流星的威力也就越大。已經把所有法力都用來召喚流星的人類女子身形一晃躲過左側襲來的劍尾，卻被右側刺來的劍尾洞穿胸膛！
……
背靠著山壁，兩位有著相同麵孔的人類聖階拄著血跡斑斑的大劍，大口大口的噴著白氣。他們的腳下，躺著兩個身首分家的惡魔。
眼見這對雙胞胎兄弟已經力竭，僅存的兩個惡魔聖階桀桀怪笑著，發出各種各樣的攻擊，連同那段山壁一起，把兩位人類聖階徹底轟成粉末！
……
人類、惡魔，先是聖階，接著是半神，雙方的頂尖強者一個接著一個隕落。
粉碎者、狂暴者眼魔、骨鋸破壞者、暴躁外皮、矯正者怪異、達克法恩、剝皮凹槽、冰凍怪魔、爬行的容貌，督軍山克、破壞者卡蘭索、詛咒者阿克姆、血腥巴塔克、不潔的凡塔，惡魔一方包括九位一族之長級別的將軍在內的十三位聖階強者隕落，五位半神也在人類的圍攻中身隕。
人類一方也不好受。從各大戰線抽調的二十一位聖階強者有八人永遠的埋骨這方冰冷的高原之上。這其中包括兩位末日戰爭中活下來的聖階強者，阿蘇克與赫拉鐵力。
七位半神倒是無一折損。隻是惡魔半神的垂死反撲也讓他們付出了沉重的代價。卡戎左肘以下的部位被巴塔克一劍斬下，卡迪墨斯引以為豪的紅胡子被卡蘭索一把火燒的幹幹淨淨。
其他五位半神看上去並沒有丟掉什麽零件。隻是看他們麵色慘白的模樣就曉得他們並不好受。
幾個還有戰鬥力的人類聖階飛入烈火中的繆斯山穀，一把卷起陣亡夥伴的屍體，朝著哈洛加斯的方向飛去。
剩下的戰鬥，已經不需要他們。
這一刻，十萬冰元素與人類軍隊中的法師、元素師、鐵狼傭兵開始施展冰係技能，給如同巍巍高山一般壓在每一個人心頭的科莫多巨蜥騎士清理出衝鋒的道路。
這一刻，人類一方的空軍再次升空，飛過煙塵滾滾的繆斯山穀，在廣袤的高原上追殺潰散的魔物。
這一刻，已經在繆斯山穀以東潛伏一月之久的彎刀部隊離開隱秘的藏身之所，用獵鷹教官傳授給他們的技巧遲滯惡魔逃命的腳步。
這一刻，強大的巴爾軍團灰飛煙滅！
阿瑞特山，永恆神殿。
“亞瑟?霍克？”
看到傳聞中的黑發黑瞳出現在眼前，苦難記錄者甕聲甕氣的問道。
“正是在下。”
帶著迷人的微笑，亞瑟爽快的承認了。
“巴爾陛下要見你。”
苦難記錄者挪開壯碩的身軀，讓出進入神殿更深層的通道。
“隻有你一人。”
看到亞瑟的仆從仍然亦步亦趨的跟著亞瑟，苦難記錄者補充道。
“如果我不同意呢？”
亞瑟腳步一滯，漆黑的眸子眯起，問道。
“我帶著你的屍體拜見巴爾陛下，”
苦難記錄者淡漠的說道，“或者，你踩著我的屍體進去。”
“你們留下吧。”
亞瑟笑了，傲然，自信，雲淡風輕。
“請。”
苦難記錄者伸出泛著寒芒的利爪，做出一個請的手勢。
“有勞了。”
亞瑟極有風度的說了一句，雙手負於身後，再次邁開步子走向陰暗的永恆大殿。
他的表情，淡然而寧靜。
他的步子，緩慢而優雅。
他就仿佛在自家的後花園裏散步，而不是在敵人的老巢裏即將獨自一人麵對強大的毀滅之神巴爾。
亞瑟的身影漸漸消失在漆黑的永恆大殿裏。
目送著亞瑟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後，苦難記錄者迴過頭，獰笑著對亞瑟的眾仆從說道，“如果殺掉你們，是不是等於砍掉奇跡戰神的一條臂膀？”
幾分鍾後。
“你來了。”
昏暗的燈光搖曳著，讓亞瑟的影子顯得分外悠長。亞瑟慢慢的走著，耳邊陡然響起一個有若雷鳴的嗓音。
這個嗓音有些嘶啞，透著一種讓人喘不過氣來的威嚴感。
顯然，這個嗓音屬於永恆神殿的主人巴爾。
“我來了。”
亞瑟停下腳步，淡淡的說道。
“為何而來？”
巴爾雷鳴般的聲音再次響起。
“世界之石。”
亞瑟心中有些好笑。他和巴爾的對話就仿佛古龍小說裏即將決戰的絕世劍客，平淡卻意味深長。
但是緊接著亞瑟心中一凜。雖然隻是簡簡單單的兩句話，亞瑟卻發現自己已經被巴爾牽著鼻子走。
“目的。”
巴爾第三次開口。
“強大的巴爾陛下，您猜呢？”
嘴角不經意的翹了翹，亞瑟語氣輕佻的說道。
“大膽！”
巴爾的聲音又高了幾分，“年輕的聖階，不要挑戰我的耐心！”
“巴爾陛下，您不需要威脅我。”
亞瑟對那團隱藏在搖曳燭火中的巨大影子說道，“在晶嵐這個低等世界裏，哪怕是魔主撒旦親臨，也不過是一個擁有極高境界的……聖階強者。”
不能使用神力，即使力量等級再高，也仍然是凡物。是凡物就會被凡間的方法打敗。所以，亞瑟敢於獨自一人麵對墨菲斯托，也同樣敢於一個人承受巴爾的怒火。
因為他知道，就算永恆大殿也有一個元素隔絕法陣，也無法阻止他逃跑。
沉默，良久的沉默。巴爾沒有再次出聲。
亞瑟自然也不會開口說話。這種時候，誰先開口也就意味著誰在氣勢上弱了一籌。
“年輕的聖階，我應該感謝你。”
時間不知過去了多久，巴爾找到了一種打破沉默同時又不會弱了氣勢的話題，“沒有你，我的兄長還會在天使族的牢籠裏繼續煎熬。”
“舉手之勞而已。”
亞瑟的表情依舊淡然，“我也隻是受人之托。”
“誰？”
巴爾的聲音帶著一絲好奇。
“您的敵人，普羅米修斯。”
亞瑟淡淡的說道。
“他？”
巴爾的聲音中透著濃濃的意外，“為什麽？”
“我不知道。”
亞瑟一臉真誠的說道。
又是一陣沉默。亞瑟覺察到有兩道犀利如劍的目光落在自己臉上，仿佛要看透他的內心。
“說說你的目的吧。”
巴爾的語氣已經有了一些軟化，“不要用幫助野蠻人奪迴生物這種幼稚的借口。”
“封神。”
亞瑟淡淡的吐出這兩個字。
“哈哈哈！”
整個大殿的空氣陡然一滯，緊接著巴爾爆出一陣大笑，“年輕的聖階，你的想法很好。隻是，我都沒辦法調用世界之石裏的能量，你又如何做到！”
“崔凡克地下的天使法陣同樣不會被凡物所破壞。”
亞瑟的語氣依然平淡，卻有如利劍一般直指巴爾的要害，“但墨菲斯托陛下還是脫困了。”
“呃！”
巴爾啞然了。亞瑟說得是事實。依照巴爾對天使族的理解，墨菲斯托脫困的可能性為零……但墨菲斯托還是在亞瑟的幫助下脫離了牢籠。
“如果我拒絕呢？”
良久，巴爾說道。
“也沒什麽。”
亞瑟的語氣不帶一絲煙火氣，但是巴爾卻能聽出深深的威脅，“巴爾陛下，即使您很強大，但是您能抵擋蜂擁而至的人類強者們？”
亞瑟適時泄露出一點機密，“三年前，天使族送來三枚新的靈魂之石。”
“吼！”
這時候，大殿外陡然傳來一聲撕心裂肺的痛唿。
“強大的巴爾陛下，”
嘴角浮起一抹勝券在握的微笑，亞瑟道，“看來，如今的您，是真正的孤家寡人了。”
“年輕的聖階，你贏了。”
巴爾的聲音已經有如雷鳴，卻掩飾不了其中濃濃的挫敗感。一個活了千萬年的強大神靈被一個不到三十歲的凡人擊敗，那種沮喪足以擊毀最堅強的心靈。
“接著。”
一團璀璨的七彩光芒從那團巨大影子裏飛出，緩緩飛向亞瑟。
亞瑟右手倏然彈出，一把接過這枚與永恆之井、世界樹並稱晶嵐三大至寶的世界之石，眼中透出無限的欣喜。
他能感受到，這枚手掌大小的多棱晶體裏蘊藏著澎湃的能量，足以摧毀整個世界的巨大能量。
亞瑟隱隱有種預感，如果能吸收世界之石裏的能量，他不僅能成為神靈，甚至可以更進一步，成為弱等神力、中等神力，甚至是與暗黑泰坦薩格拉斯一樣強橫的強大神力！
“嘭！”
正當亞瑟整個身心都沉浸在獲得世界之石的巨大喜悅中，那團影子猛然爆出恐怖的氣勢，把亞瑟掀了一個跟頭。
那股氣勢掠過亞瑟的心頭，以他的淡然，都不由得生出一種恨不得摧毀一切的**。
紫芒暴起，心中駭然的亞瑟急忙激活自己的領域，脫離巴爾氣勢的影響。
“年輕的聖階，”
巴爾雷鳴般的聲音越去越遠，“一切，還沒有結束……”
良久之後。
“主人，”
黛安娜走到盯著那張骷髏王座默然無語的亞瑟說道，“我們應該走了。繆斯山穀的戰鬥，大約已經結束。”
“嗯，我知道了。”
亞瑟再一次看了一眼巴爾的王座，倏然轉身，低沉的聲音在空曠的大殿裏迴蕩，“真正的戰爭，要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