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傅禹衡繼任傅家當家人之後,整個傅氏莊園的內的權力劃分已經是涇渭分明。


    傅禹修常年不在莊園,因此整個傅家聽從傅禹衡話的人要多一些。


    尤其當家之位的更替,已經相當於告訴了所有人,傅家的新主人是誰,這莊園的新主人又是誰。


    現在伊莉雅好歹有傅禹衡未婚妻的身份,自然她的號令也是所有人都必須聽從的。


    很快整個莊園能調度的人都被調過來將整個湖泊圍了起來。


    泡在水裏已經過了一個小時的傅芷寧有些神誌不清的閉上眼睛昏了過去,被人拖出來趴在湖邊。


    但溫黎半點沒有將人從裏麵拎出來的意思,依舊沒鬆口。


    鹿閔蹲在她麵前探了探鼻息。


    人還活著。


    他不屑冷笑,這個女人也是夠沒用的,還以為多厲害,才這麽點,就這麽暈過去了。


    從前讓傅芷清大冬天的守在湖邊釣魚,讓人泡冰水的時候,隻怕也從來沒想過自己會有這麽一天。


    傅家人將她慣的無法無天,也沒讓她試過這樣的滋味。


    迅速聚集起來的人站在伊莉雅身後,也給了她極大的底氣。


    “溫黎,你今天放還是不放人?”伊莉雅指著對麵的人開口。


    溫黎沒有動作,自然就表明了她的態度。


    事到如今伊莉雅不能什麽都不做,這件事情已經不光是救不救傅芷寧的問題了。


    最重要的是溫黎在傅家如此猖狂,她如果什麽都不做的話,以後在下人麵前怎麽抬得起頭來。


    她可是傅家主母啊!


    溫黎這是赤裸裸的挑釁,絕對不能這麽容忍。


    “老太爺!”


    羅弗急匆匆的扶著已經要倒下去的傅鼎風,從他上衣口袋裏取出了一直帶著的藥。


    傅鼎風大口大口的喘息著,用力的平靜了下來。


    “你們把老太爺給帶下去。”伊莉雅吩咐道,緊跟著對傅鼎風開口,“爺爺,您放心我肯定會把芷寧帶迴去的。”


    傅鼎風抓著心口,險些一口氣上不來。


    這麽明晃晃的動作,是要在莊園內動槍了。


    傅家孩子自相殘殺,這畫麵想到傅鼎風都無法接受。


    眼睜睜看著伊莉雅身後的人都端起了槍,羅弗急忙出手製止。


    “都停下!老太爺還在此呢,誰敢這麽放肆!!”


    伊莉雅被這句話吼的一愣,她身後的人也都停了動作。


    的確,傅鼎風是卸任了當家的位置,可在傅氏莊園,他的地位依舊在傅禹衡之上。


    老太爺還在這兒呢,誰敢這麽不要命的在莊園內持械鬥毆。


    “你們幹什麽?馬上給我動手啊!”伊莉雅吼了句。


    她旁邊一直跟著的人都十分默契的放下手,半點沒有聽她話的意思。


    “你似乎已經忘記了,你現在還不是傅家主母。”溫黎提醒了一句。


    她和傅禹衡隻是定了婚,還沒舉辦婚禮也還沒入傅家族譜,算不上傅家主母。


    這些人也分辨的清楚她的地位輕重。


    “你別得意溫黎!”伊莉雅指著她說了句。


    這邊鬧得不可開交,那邊傅禹衡也終於姍姍來遲趕了迴來。


    伊莉雅老早就安排了rose去門口等著,傅禹衡一進門就將來龍去脈說給他聽。


    類似的事情從前也發生過。


    當時他息事寧人沒有追究,這次可不會這麽簡單了。


    傅禹衡急匆匆的帶著人趕到湖邊,看到了奄奄一息趴在岸邊,半個身子還泡在湖裏的傅芷寧。


    氣的差點沒動槍。


    “愣著幹什麽,還不把大小姐給我帶迴來!”


    傅禹衡的命令一下,周邊人前仆後繼的往湖邊過去,兩撥人呈對峙的狀態。


    也沒說要動手還是不動手,誰也不敢在傅家莊園放出這第一槍。


    “禹衡,你終於迴來了!”伊莉雅撲在他身邊,儼然一副受了氣的小媳婦模樣。


    “你快救救芷寧啊!”


    顧書蘭看到傅禹衡趕了過來,為了防止事情鬧大。


    趕緊在溫黎身邊開口相勸,要是禹修一會兒也出來了,可不是更加不好收場了。


    “溫黎,馬上就是禹修母親的忌日了,這麽鬧一出擾了這裏的清淨,怕是也不太好。”


    她懂得勸人的規矩,這溫黎吃軟不吃硬,最重要得是,要抓住她心裏在意的點。


    果不其然,提起傅禹修,倒是讓溫黎的態度有了軟下來的意思。


    顧書蘭心裏緊繃的一根弦鬆了些,這孩子雖然做事下手太狠,卻真的是在乎禹修。


    “是你自己撞上來的,你以為這裏是什麽地方,不是什麽人都能在我傅家如此撒野,說到底也不過是骨子裏下賤的東西,能翻起什麽琅。”傅禹衡左手緩緩抬起。


    他看向溫黎的眼神充滿了冰冷,與從前所有的眼神都不同。


    “你跟他一樣,都不應該出現在傅家!”


    無論是那個叫南錦繡的女人,還是傅禹修,亦或者是現在的溫黎,都妄圖進入自己不該到的地方。


    “開槍!”


    伊莉雅一把拉住傅禹衡的手,“不行!芷寧還在那邊!”


    這要是真的動了手,人指定是活不了了。


    所有人應聲欲扣下扳機,兩方人對峙,這節骨眼上,如果真的都要開槍的話,隻怕也是兩敗俱傷。


    “我不會懦弱到去挾持一個失去意識的人來威脅你,你想開槍隨時可以,不過後果是你必須要承受的。”溫黎看著他挑眉。


    側邊的橋麵上忽然出現大批湧入的黑衣人將溫黎團團圍住,保護的嚴絲合縫。


    形成的巨大人牆將溫黎護的很好,半點碰不到摸不著的樣子。


    傅禹衡唇角抖動,氣的雙目充血看著橋麵上過來的傅禹修。


    “玩了這麽久了,該迴去了。”


    男人一步步下橋到了溫黎麵前,低頭將她頭頂不知道什麽時候吹過來的葉子取掉。


    “你忙完了?”溫黎看了他一眼。


    涉及到d洲戰爭的事情,這段時間傅禹修的確是很忙碌。


    和他不同,溫黎這邊倒是權力交出去了,整個人一身輕鬆,每天倒是樂得自在。


    “傅禹修,這就是你找的女人?惡毒殘忍,陰狠狡詐,你們可真是天生一對!”傅禹衡冷聲質問。


    “惡毒?”傅禹修漫不經心的掃了眼那邊湖裏的傅芷寧,“她要是真的死了,隻怕也是件好事。”


    “你說什麽!!”傅禹衡冷聲便要衝上前。


    終於恢複了本來意識的傅鼎風睜開眼睛叫停了傅禹衡。


    “都給我停下來!!”


    伊莉雅也不敢靠近傅鼎風,她知道老太爺現在對她有很多不滿。


    “好好的一家子非要鬧成這樣是嗎?你們真的要折騰,等到我死了之後再鬧!”


    傅禹衡半點沒有後退的意思,反倒是盯著那邊的人開口。


    “我今天如果連妹妹都救不了,我坐這當家之位,也沒有任何意義!”


    傅鼎風雖然也很不願意承認,卻也隻能開口勸了句。


    “這件事情,是芷寧做錯了,她不該對芷清起了殺心!”


    人現在還在昏迷不醒,剛剛趕過來的醫生說了,那孩子可能會有後遺症。:筆瞇樓


    事已至此,芷寧必須付出代價。


    “傅芷清還活著,不過和從前一樣都是孩子的小打小鬧!您不是也知道她心裏的不滿,這麽多年才一直任由她發展的嗎?”


    傅鼎風被這句話問的一愣,抬頭還有些不可置信。


    “你這是在質問我?”


    傅禹衡收斂了神色,也還是畢恭畢敬的開口,“我沒有。”


    “小孩子的打打鬧鬧?”傅禹修點頭,似乎在讚同這一點,轉頭看向身邊的人,“我們家小朋友正好也玩夠了。”


    溫黎看向對麵的人,忽然開口,“你想將人帶走的話現在就可以,不過我要提醒你,剛剛我已經說了她的病不在這湖水裏泡著是不會好的,如果這次出去了,以後再想治好,也就難了。”


    她這就是鬆口了,傅禹衡卻沒聽出來溫黎的弦外之音。


    人被從冰冷的湖水裏撈起來,傅禹衡脫了身上的外套裹著妹妹,腳步急促的抱著人往主樓過去。


    “哥……”傅芷寧意識不清的叫了聲,“幫我殺了她…..殺了傅芷清……殺了溫黎……”


    傅禹衡抱著人眼睛泛紅,肯定的在她耳邊安撫了一句。


    “我會的,他們一定會死在你手裏……”


    傅鼎風頭痛的厲害,這樣的畫麵,是他想過的,卻沒想到導火索會是芷清。


    轉身離開的時候他看了眼顧書蘭。


    明白傅鼎風意思的顧書蘭默默地低頭,她也是逼不得已才求了溫黎的。


    “對不起,我當時沒想這麽多,最後居然鬧成了這樣。”顧書蘭對著溫黎抱歉。


    “傅芷清呢?”


    顧書蘭帶著溫黎到了莊園最後的醫用樓,為了照顧傅鼎風的身體、


    傅家除了請了白廣荊之外,也養了一批西醫在莊園內,該有的醫療設備應有盡有。


    隔著玻璃看著裏麵正在不輸液的傅芷清,顧書蘭眼眶泛紅。


    這孩子,看上去那麽軟弱,可卻比任何人都有韌性。


    “芷清也曾經反抗過,她去求過老太爺,想離開傅家。”顧書蘭看著玻璃內的孩子忽然開口。


    可最終傅芷清被拒絕了,傅家的孩子,不可能流落在外,這是傅鼎風的原話。


    傅芷清跪在雨裏整整兩天也沒能打動傅老爺子,最終還是被困死在這裏。


    她曾經不止一次的想要逃離傅家,可是卻始終沒辦法。


    不過七歲的孩子,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母親所有的東西都被傅芷寧毀掉,甚至連一張照片都沒能剩下。


    一個曾經被關起來三天沒吃過一頓飯孩子,哪怕住在這座光鮮亮麗的城堡裏,也是充滿絕望的。


    “腦內情況如何?”溫黎看向旁邊的醫生。


    “顱內損傷,不過傷到智力的可能性不算大,人的命是撿迴來了,這段時間需要好好的靜養,而且我們在她的血液裏檢測出了不同的成分,像是某種麻痹神經的毒素。”


    醫生說著將檢測報告遞給了溫黎,“這毒素在她體內起碼有半年的時間了。”


    她迅速翻過之後確認了毒素成分。


    “毒素的量很少,還不至以致命,隻不過毒素積累到一定的程度會損傷腦組織。”醫生說到這裏停頓了一下。


    “也就是會變成白癡。”


    顧書蘭驚訝的捂著嘴,眸中滿是驚恐。


    “這毒還能解嗎?”


    芷清才二十歲,還那麽年輕,不能就這麽被毀了。


    溫黎從口袋裏取出一小瓶藥遞給了顧書蘭,“這幾天鹿閔會守在這裏,傅芷寧也會安靜一段時間,不會有人過來打擾她,這瓶藥一天用兩次,每次一粒。”


    顧書蘭點頭道謝,“謝謝你,等芷清醒了之後我會帶她親自去跟你道謝的。”


    如果今晚上溫黎不去的話,傅芷清必死無疑。


    溫黎看了眼床上躺著的女孩子,臉色蒼白已經毫無血色,明明是如花一樣的年齡,卻如同身在地獄。


    溫黎忽然想到了她那時候在冰麵上用力想要抱迴來的貓。


    “謝謝……”


    房間門關上,顧書蘭輕輕碰過床上孩子的臉。


    “芷清啊,肯定很痛對不對……”


    想到推門而入看到的整個畫麵,顧書蘭整個人眸中一刺,“是二嬸沒用,沒能好好的保護你。”


    傅禹修一直等在門口,看到走出來的人主動迎上去。


    溫黎忽然想到了顧書蘭說過的話,南錦繡瘋魔的那段時間,傅禹修在傅家過的並不好。


    起初她想過這個不好,應該是個什麽樣的尺度。


    現在她明白了。


    傅芷寧如此排斥傅芷清,傅禹修隻怕也吃了不少的苦頭。


    “陪我去看看月亮吧。”


    溫黎牽著他的手,兩人並肩從橋上慢悠悠的迴去。


    傅禹修身上的外套脫下來裹著她,將人擁在懷裏一步步的往前去。


    “下次再出來,起碼得穿厚點,我沒顧得上你,你自己就亂來了。”


    溫黎閉著眼睛,依靠著跟著他的腳步往前走。


    “你對她做了什麽?”傅禹修忽然開口。


    溫黎輕笑,“既然都說了是病了,我是藥神,肯定不會說錯的。”


    什麽人做了什麽事情,總是要付出代價的,傅芷寧這樣的人,也要嚐嚐被折磨的滋味。


    像是明白了她的意思,傅禹修摟著人往前走……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係的生滅,也不過是刹那的斑駁流光。仰望星空,總有種結局已注定的傷感,千百年後你我在哪裏?家國,文明火光,地球,都不過是深空中的一粒塵埃。星空一瞬,人間千年。蟲鳴一世不過秋,你我一樣在爭渡。深空盡頭到底有什麽?愛閱小說app


    列車遠去,在與鐵軌的震動聲中帶起大片枯黃的落葉,也帶起秋的蕭瑟。


    王煊注視,直至列車漸消失,他才收迴目光,又送走了幾位同學。


    自此一別,將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後才能再相見,甚至有些人再無重逢期。


    周圍,有人還在緩慢地揮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著,頗為傷感。


    大學四年,一起走過,積澱下的情誼總有些難以割舍。


    落日餘暉斜照飄落的黃葉,光影斑駁,交織出幾許歲月流逝之感。


    陣陣猶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動聲在他身邊響起,強烈的光芒開始迅速的升騰,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襯在他背後。唐三瞬間目光如電,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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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頓時,”轟”的一聲巨響從天堂花上爆發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衝天而起,直衝雲霄。


    不遠處的天狐大妖皇隻覺得一股驚天意誌爆發,整個地獄花園都劇烈的顫抖起來,花朵開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氣運,似乎都在朝著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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