徹底抹去那根圖騰柱的存在和其殘存影響力後,時桑帶著修斯開啟了傳送門迴到了莫薩爾魔王殿。


    這次發現的事情讓她清晰意識到了暗噬法陣的可怕之處,它並不僅僅隻是一個安放於莫薩爾魔王殿穹頂之上的一個定時炸彈,而是紮根於整片歐雅大陸的一個巨大毒瘤。


    這二者之間有著某個顯著的區別,即暗噬法陣不僅僅在從莫薩爾魔王殿的地底魔脈中汲取能量充能,而是悄然延伸出了無數的血管和脈絡,紮根於這個大陸的每個角落。


    不止是在坦桑瑞爾、菲尼爾科、黑海和亡靈之窟……甚至連瑞坦斯所轄的區域都有。


    時桑不難想象,那種詭異的血祭圖騰柱到底還有多少根,它們可以蠱惑普通人類,誘導惡魔為它提供血食和祭品,促使它們陷入瘋狂。就跟時桑在那本遊記中所看到的記載一樣。


    那些存在於歐雅大陸各處的隱秘的圖騰印記就像是無數密密麻麻數不清的副根,紮根於這片土地,持續蠱惑著人類和惡魔信徒,促使他們為暗噬法陣收集著祭品、血食、怨念……


    那些標記同樣在為這個毒瘤提供著增長壯大的能量。


    這樣一來,即使時桑想辦法封閉了莫薩爾魔王殿的地底魔脈,切斷了暗噬法陣的主要供能源頭,也根本無法阻止“它”從歐雅大陸其他地方汲取養分,開啟黑暗魔神降臨的通道。


    帶著修斯迴到莫薩爾魔王殿之後,時桑一路迴到屬於魔王美瑞蒂亞的辦公室。她徑直走到屬於魔王的座位上坐下。


    這一路上其實她一直在思考,這一趟阿薩幹戈壁之行讓她發現了太多東西。她思考片刻之後靠上椅背,望向對麵安靜站著的修斯,最終做出了決定。


    她用三根手指輕輕敲了敲黑曜石質地的辦公桌,露出認真嚴肅的表情,開口將自己的發現簡單告訴了修斯,然後詢問起他的意見。


    “修斯,你覺得這個問題該怎麽處理?”


    她已經意識到,無論如何,這事情都不是她自己一個人解決的了。哪怕美瑞蒂亞再強大,再能夠穿梭空間,她也不能隻靠一個人做好所有事。


    眼下她麵對的不是簡單的定時炸彈,而是即將決堤的大壩,這裏有太多的漏洞需要去填補。這遠不是她一個人能解決的問題,她不能隻想著隻靠自己。


    所以她必須借助別人的幫助,需要外在力量的介入。雖然這樣突兀的立場轉變和求助很容易引起懷疑,但時桑已經顧不上這點了。


    哥特式裝潢風格的辦公室內,一身黑色鎧甲的修斯安靜沉默,宛如裝飾的雕塑。


    修斯顯然也明白事態的嚴重性,盡管他一言不發,時桑還是感應到了對方心情裏的沉重。


    這個問題相當棘手,位於魔域內部的問題時桑還可以解決,就如派修斯蕩平這個叛亂的沙蜥部落一樣。


    可更大的問題在於,在人類的內部顯然也有著綁架人類為暗噬法陣提供能量的幫兇。筆蒾樓


    ——那些位於聯盟領地的圖騰和信仰魔神之眼的墮落人類,可就不是時桑所能處置的問題了。


    修斯沉默片刻,然後才低聲迴答:“光明聖堂的人依然在調查幕後之人,也許我們可以將他們的調查引導向這個方向,讓他們發現這些事,並著手處理。”


    其實時桑也是持著同樣的意見,隻是不太方便主動提出,聞言認可的輕輕點了點頭:“那麽,這件事就交給你了。可以嗎?”


    修斯默默點頭,沒有說可以也沒有說不行,默默以手按胸行了個禮,然後就匆匆退去,去進行針對性的安排。


    而時桑靠上辦公室的椅背,注視著他退出去的背影,眼神漸漸變得有些複雜和凝重。


    其實,時桑之所以改變態度和立場,不再戒備修斯,而是選擇了信任修斯並與他合作,是因為在之前的和修斯失去聯係的那段時間裏,時桑並不是進入了黑暗聖堂的遺址,而是陰差陽錯進入了另一個時空。


    一個處於歐雅大陸未來的時空。


    ——她到了未來。


    ……


    時桑借助追獵者之手開啟的傳送門最開始時和美瑞蒂亞進行空間傳送時的傳送門沒有任何區別。


    可是當她步入傳送門後,卻遭受了不明時空亂流的衝擊,那樣的衝擊讓她近乎迷失在時空河流之中,隻能勉強在那亂流中保護住自身,等待它過去。


    等她終於找到出口,離開那片失控亂流之時,她發現自己已然到了一個完全陌生的世界。


    在那裏,整個世界都被黑暗占據,墮落、混亂且扭曲。純粹漆黑的天空看不見月亮星辰,永遠暗無天日;荒蕪衰敗的城鎮隻剩下斷壁殘垣的廢墟;永恆的黑暗裏密布著怪物和危險……


    陌生的場景,陌生的環境,陌生的世界,時桑差點以為自己又一次穿越了。


    空氣中彌漫著濃鬱的黑霧,所有的城市都隻剩下了廢墟,被怪物們侵吞占據,整個世界幾乎找不到任何幸存的活人。


    黑暗中隱藏環繞的魔物們密度空前的高,和她之前離開的阿薩幹戈壁沙蜥部落廢墟中時一樣擁擠。


    在永恆的黑暗中,它們肆無忌憚的滋生繁衍著。


    可是這些魔物和魔域的魔物惡魔們不同的是,它們全都沒有理智,充斥著汙染和瘋狂氣息,它們彼此廝殺,互相吞噬。


    它們不害怕魔王的位格和力量,甚至不害怕受傷或死亡。


    在發現時桑後,它們瘋狂的追擊著她,前赴後繼源源不斷,如同跗骨之蛆。盡管它們根本不是時桑的對手,盡管有無數前車之鑒,可它們卻依然不知畏懼和避讓。


    無論實力差距如何懸殊,無論遭受怎樣的重創,這些魔物們都絲毫沒有退縮的傾向,哪怕是一次次被時桑的魔法擊潰,哪怕是隻剩下斷壁殘軀,依然前赴後繼。


    ——它們似乎完全失去了生物趨利避害的本能,隻留下了瘋狂貪婪的殺戮和進食欲望。


    這是一個黑暗且瘋狂的世界,暗無天日,絕望荒涼。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係的生滅,也不過是刹那的斑駁流光。仰望星空,總有種結局已注定的傷感,千百年後你我在哪裏?家國,文明火光,地球,都不過是深空中的一粒塵埃。星空一瞬,人間千年。蟲鳴一世不過秋,你我一樣在爭渡。深空盡頭到底有什麽?愛閱小說app


    列車遠去,在與鐵軌的震動聲中帶起大片枯黃的落葉,也帶起秋的蕭瑟。


    王煊注視,直至列車漸消失,他才收迴目光,又送走了幾位同學。


    自此一別,將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後才能再相見,甚至有些人再無重逢期。


    周圍,有人還在緩慢地揮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著,頗為傷感。


    大學四年,一起走過,積澱下的情誼總有些難以割舍。


    落日餘暉斜照飄落的黃葉,光影斑駁,交織出幾許歲月流逝之感。


    陣陣猶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動聲在他身邊響起,強烈的光芒開始迅速的升騰,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襯在他背後。唐三瞬間目光如電,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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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頓時,”轟”的一聲巨響從天堂花上爆發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衝天而起,直衝雲霄。


    不遠處的天狐大妖皇隻覺得一股驚天意誌爆發,整個地獄花園都劇烈的顫抖起來,花朵開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氣運,似乎都在朝著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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