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牧野也是這麽說,他們這才打道迴府,不然童諾諾還不死心,隻怕真會陷入險境。童諾諾道:“瀟瀟,反正也知道密語是法器類,我們也去大門那裏試試吧。”陳瀟卻搖頭道:“我總覺得不應該是法器類,這裏邊是不是有什麽誤解。”童諾諾疑惑道:“不應當吧?”唐汝插嘴說道:“我覺得,如果真是法器類的密語,就沒有必要非要進去這座仙宮。因為投入太大啊,你知道要花費掉多少的材料,打造多少的法器,才能進去。有這些造法器的靈石,我覺得我都可以修行到合體甚至渡劫了,根本就沒有必要再去裏邊求什麽機緣。”童諾諾怔怔的,琢磨了一下說:“好像是很不劃算。”唐汝見有人讚同他,越發來精神,“是吧?反正我們距離飛升還很遠,裏邊就算有崇山飛升時留下的靈丹什麽的,我們也用不到,何必花費那個精力呢?”景慧說:“你說的這兩者,沒有可比性。”唐汝轉頭看他:“為何?”景慧道:“隻要不是特別稀缺的資源,這些大仙門們哪個弄不到,就算是稀缺類,也可以通過交換弄來。而靈石耗費,就更不值得一提。這些在外能夠輕易辦到的事,跟已經成功升仙了的仙人留下的仙宮,兩相比較,根本就不在同一地位上。為什麽得到消息的大宗門這次都以最快的速度趕來了?正是因為仙宮裏邊的東西值得,不管是從中吸取飛升的經驗,還是幸運從中獲得靈丹或者法寶,都可以撐得上是無價。”唐汝想了想,一歎道:“到底我是個散修,看不透這些。”可隨後唐汝又有困惑,她說:“既然這仙宮的價值這麽高,那些渡劫大能豈不是最為迫切,可為何我看這一次前來的道修裏邊,竟然沒有幾個分神,更別提合體了。”景慧哈哈一笑道:“渡劫大能個數稀少,堪稱鳳毛麟角。也許是還沒有聽到消息,也許隻是還不想露麵。至於說合體和分神,在仙門中可以說得上至中流砥柱,真要大舉出動,邪道反而不會這麽輕易的讓我們走到這裏。”“唔。”唐汝想了想,漸漸有些明白了,“邪道當真是狡猾,來得修為低些,好搶嗎?”景慧傲然說道:“可你當我們這些大宗門,真就這麽好相與?我金禪宗來的是宗門當中防禦法術運用的最為出眾的人手,不是我自誇,就算對上分神合體,我們組成的防禦陣勢,也可抵擋一二。更何況,還有席兄弟這個強力劍修在,誰敢伸手,就要有挨剁的準備。”他們這組合,就是最強的矛和盾。他可是明白,席雲霆之前鬱結心傷之下,自虐般的磨煉劍意心法,苦修數十年,領域大成下,幾近無人能敵,來幾個邪修分神、合體,夠不夠擋得了他一劍,還真不好說。童諾諾的心思都放在那個不知道在那裏的清單上,每次鴻福閣或者煉器師盟會前去投擲法器,他都是第一個趕到。隨著雙方嚐試的次數漸漸增多,也有其他門派猜出內情。就有私下裏進行串聯,聯合起來向煉器師盟會施壓。這份力量頗大,煉器師盟會並不像在這會兒節外生枝,本推半就的分了一部分排比法器給他們。童諾諾隻用了不到半天,就把這份詳單給弄到了手。隻可惜,對陳瀟來說,參考的意義一點也不大。去台階那裏嚐試破解的不再隻是鴻福閣和煉器師盟會,有幾個門派聯合,也有散修的煉器師組合起來。除了煉器師盟會,這次前來的其他勢力和散修並不知道會砸進去這麽多法器。手頭上備著的法器用光,又不甘心放棄,隻得就地湊材料煉器。煉器師盟會早有準備,攜帶了大量材料,竟在一角擺出了一個交易的小小集市,天天人聲鼎沸,好不熱鬧。陳瀟和席雲霆也低調的去看過一次,各種常用主流材料一應俱全,冷門的花費些功夫,也能夠換到。陳瀟出手收了一些常用的,頂級、罕見的他這裏最多,反倒這種常用的最少。他已經放棄了自己鑽研出結果,線索太少,希望太渺茫,他也不浪費那個時間跟精力。現在幹脆趁著材料這般充沛,煉製起了頂級繪料,嚐試畫更厲害的紙符。他已經把那個骨牌裏邊的所有符咒都學了,淘汰了一些功能重複和效能微弱的,親手編撰了一本新書,用來傳給東煜派的弟子。時間過得很快,臨仙宮登島期結束還有半個月的時候,連童諾諾也對打探鴻福閣機密清單失去了興趣時,一個讓所有人感到意外的人,趁著夜色無人注意,悄悄的造訪了他們的木屋。“你說誰來了?”陳瀟詫異的看著常壽。每天,兩派的弟子都結伴駐守在外,以防止人衝撞或者是窺探。這天晚上正好就輪到了常壽,他衝著陳瀟恭恭敬敬的說:“啟稟師叔,是煉器師盟會的柏濟光求見。”其實陳瀟不是沒有聽清楚,隻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麵色古怪的看著席雲霆:“竟然是他來了?他來幹什麽?”柏濟光應當是恨他們恨的要死,怎麽會主動過來見他們。席雲霆道:“見見不就知道了。”他問常壽是否隻有柏濟光自己,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席雲霆安排常壽盡量避開外人的視線,把柏濟光帶到最靠後的一座木屋去。過了一會兒,陳瀟和席雲霆兩個人也過去了,果然隻有柏濟光自己一人。“你深夜求見,有什麽事嗎?”連句寒暄也沒有,陳瀟冷淡而直接的問。顯然柏濟光也沒有指望他的態度有多好,表情生硬的說:“我發現了真正破開大門的密語種類,那並不是法器。”這識破驚天的話,卻並沒有讓陳瀟和席雲霆動容。柏濟光見沒能震得了陳瀟二人,不由的麵露失望,“你們並不吃驚,難道是已經猜到?”陳瀟沒什麽表情的說:“以崇山的出身,他並不是如此鋪張浪費的人,損毀法器隻為開門,並不像他會做的事。”柏濟光冷笑一聲,嘲諷的說道:“連一個半路出家的煉器師都知道,煉器師盟會那些蠢貨,卻並不相信。”陳瀟冷道:“你來這裏就隻想說著一件事嗎?我已經知道了。”柏濟光低聲道:“不止,我還猜出了真正使得大門產生波動的其實是法器裏邊的材料,材料類才是正確的!”陳瀟心裏一驚,麵上還是不漏聲色:“你大晚上避人耳目的過來告訴我這個,到底有什麽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