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牧野似乎是覺得他的樣子有趣,就抱著胳膊看他打算裝樣到什麽時候。半晌,看不下去的唐汝打破了安靜,說:“那個邪修不是說了讓你們練習一下怎麽扮作道侶,諾諾,你就和厲仙師排演排演吧。”童諾諾就跟受了驚嚇的蚱蜢一樣,一蹦又高又遠。唐汝和厲牧野都無語的看他這一驚一乍的反應,唐汝忍無可忍的說:“諾諾,隻是讓你們假扮道侶,又不是讓你們真的成為道侶!”童諾諾悻悻的走迴來,實在無法言說,他總感覺厲牧野不懷好意。他十分消極的說:“我哪知道怎麽和別人扮成道侶。”唐汝歎口氣,說:“咱們身邊不是有現成的例子嗎?”童諾諾渾身一個激靈,道:“你說瀟瀟和席道兄嗎?那倆人是另類,極個別情況,一般道侶才不會像他們那樣!”唐汝也覺得舉錯了例子,她說:“好吧,忽略他們那些總是無視周圍人等就表現感情的舉止,你隻用學學他們日常相處的細節,不用再刻意做什麽,就會讓人相信你們是道侶了。”童諾諾還有些糾結,唐汝道:“你早點練會了,不就早點完事嗎?”一語驚醒夢中人,童諾諾狠狠心,豁出去了。厲牧野讓童諾諾百變的麵部表情逗的心裏直樂,可未免這個小家夥又炸毛似的惱羞成怒,麵上卻一點不帶出來。這會兒,他說:“我與那倆人不熟,隻能靠你指點了。”明明兩個人都熟悉陳瀟和席雲霆的日常模式,偏偏厲牧野隻對童諾諾一個人這麽說。唐汝注意到了,可看童諾諾一臉認真的模樣準備開始,就沒有多嘴。童諾諾細細思索了一下,說:“也沒有什麽複雜的,就是在行止之間多些視線交匯,無論何時何地,一旦發生事態,第一時間注意對方。還有就是,總是會為彼此著想,體貼周到。”童諾諾說的很籠統,厲牧野聽了,若有所思。他點了點頭,說:“我大概懂了。”童諾諾大鬆口氣,“那就這樣!”唐汝捂臉,“什麽就這樣,你也太糊弄了吧?”童諾諾無辜的看著她,“他們平常就這樣啊。”唐汝心累的說:“就不能指望你們這些男人細心到哪裏去!都聽我的!”童諾諾老老實實聽教:“你說說。”唐汝道:“道侶之間的坐臥行止,和普通關係區別很大。就比如行走的時候,從來不是保持著距離,必然是在一定的範圍之內。”童諾諾讓唐汝這麽一點,也想了起來,他看了看自己和厲牧野之間隔著一米多將近兩米的距離,很不情願的挪近了點,看了看不達標,又挪近了一點。就這麽在唐汝的訓練下,在行走、坐、談話,無論是行動還是神態,都進行了嚴格的訓練,直到唐汝說可以了,童諾諾也感覺自己要死了。那不隻是累,還有在這個過程當中,他和厲牧野兩個人不斷的靠近,不斷的視線交匯。被籠罩在對方觸手可及的範圍內,一種說不出的別扭的感覺,讓童諾諾心裏忽忽悠悠,七上八下,總是感覺那麽不自在。嚴重的時候,他心慌的恨不得扔下一切不管一走了之。總算在他要瘋之前,這折磨人的練習結束了。三天之後,邪修如約的迴來了。三個人各自拿到了屬於自己的身份,並在邪修的安排下順利的進入了光霽的要塞。深入邪修的巢穴,童諾諾忍不住緊張,厲牧野卻在這個時候突然牽住了他的手。童諾諾詫異的看了他一眼,這個動作可從來沒有排練過,他想要掙脫,卻顧忌著周圍都是邪修。掌心裏邊的手動了動,終究是沒有抽走,厲牧野目視前方,嘴角翹了翹。一開始唐汝是走在後邊的,看到倆人手牽在一塊了,她嘴角抽了抽,加快腳步走到了前邊去。很順利的,他們通過了要塞的哨卡,過了傳送門,來到了光霽的主城。童諾諾仔細的看著眼前的邪域,發現傳送門附近有很多鬥法的痕跡,來來迴迴的巡邏著不少的人,漩渦傳送門附近,更是有不少的邪修把守。“出示你們的證明!”一個把守麵無表情的攔住他們。唐汝走在前邊,看了證明之後,把守又仔細的看了看唐汝,感覺沒什麽疑問了,就放唐汝過關。後邊的童諾諾緊張的心“崩崩”直跳,等輪到他們了,那把守突然露出一個古怪的笑容。童諾諾心裏頓時就是一個咯噔,可能是他太緊張,麵上的表情不自然,把守眯了眯眼。“等等,讓我再仔細核對一遍!”童諾諾心中又驚又嚇,真是怕什麽來什麽!厲牧野卻是突然往他身前一攔,伸手就往那把守的臉上按,“看什麽看!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裏想什麽,再敢用這種眼神看我道侶,我把你眼珠子摳出來下酒!”他的手掌很大,一下就抓住了那把守的臉,讓那把守什麽話都說不出來,隻能嗚嗚直叫。他動作很突然,旁邊的把守反應過來,厲喝道:“幹什麽!趕緊把他放開!”他一隻手已經捏在了警哨上。厲牧野充耳不聞,按下那把守的腦袋,一拳砸在他臉上,“就因為總有你這樣的人,害的我道侶都不想出門!”童諾諾反應特別快,立刻就躲到厲牧野身後,拉著他的衣服,裝作一副厭惡眼前景象,不願意看的樣子。旁邊的把守似乎弄清了事情,以為是自己的同僚有什麽地方惹到了對方,他放下捏住警哨的手,警告道:“不許打了,快住手!”往來過往的通行者散成個圈,周圍檢查身份的把守都圍了過來,想要把厲牧野拉開。唐汝在前方焦急不已,腳下一轉趕緊去找在他們前邊過來的那個邪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