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鬆口氣,笑著說:“幸虧我是用風水修仙的,不然你這個修行速度還真追不上。”也正是因為他自己修行的速度就超乎尋常的快,才對席雲霆的說辭不加懷疑。“對了,雁行、劉浪,還有東煜派,這些年怎麽樣?”陳瀟問道。席雲霆頓了一下,露出歉然的表情,說:“我忙著修煉,已經很久沒有見過沈雁行和劉浪了,隻知道他們和杜榮迴了太椹發展。”“哦?”這讓陳瀟大感意外,他皺了皺眉,沒有說話。席雲霆抿了下唇,抬手撫了撫陳瀟的頭發,道:“此間事了,我就陪你迴太椹看看。”找到了陳瀟,席雲霆也有餘暇自責自己沒有照顧好愛人的徒弟和門派了。陳瀟卻沒有責怪席雲霆的意思,他搖了搖頭,說:“他們不傻,真有事會向重玄求助的。”席雲霆“嗯”了一聲,“東煜是姻親,有事自然不會不管。”席雲霆看著陳瀟喝了芋頭粥,蹙了蹙眉心,道:“這東西吃多了脹氣不好受,明日咱們就啟程,匯合了太晟師伯,給你弄一些細糧吃。”太晟要是知道席師侄這麽“有了媳婦忘了長輩”,鐵定得氣死!沒事的時候傳訊符都不理,有事的時候就想起他來了。第395章 營地第四天,席雲霆迴複了太晟的傳訊符,約定了匯合的地點。而陳瀟也召喚迴了徒弟和肖俊傑三人。感到尷尬和不好意思是難免的,陳瀟隻能佯裝著無事人一樣,對著黃可染吩咐:“準備下,咱們和你師丈的師門匯合,一塊前去崇山仙宮。”又對肖俊傑三人道,“我們之前急著趕迴羅辰,就是想盡快和親人團聚。如今的情況你們也看到了,我道侶隨師門也來了光霽。接下來,我們要改變路線。你們三個有什麽打算?”肖俊傑三人露出又驚又喜的表情,早在和黃可染的交談當中,他們就知道了陳前輩的道侶是羅辰重玄派的高層。雖然他們遠在須梧,卻也聽說過重玄派的大名。這是與他們須梧五大仙門並駕齊驅的大宗派,一路若是能與重玄派同行,可以說勝算更大。三人恭恭敬敬的向陳瀟行禮,肖俊傑道:“晚輩等願與前輩同往。”陳瀟早就預料到了他們的決定,他嚴肅的說:“帶你們一塊可以,隻不過不能保證能護的你們周全,此地是什麽情況,你們比我更清楚。”肖俊傑肅然道:“修仙之人早就已經把生死置之度外!來光霽之前晚輩們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前輩隻管放心!”營地沒有什麽要收拾的,那些不方便被外人看到的東西,都被席雲霆收了起來。黃可染隻是轉了轉,節儉的拎起沒有用完的柴,和用來做飯的鍋具。那並不是陳瀟最初帶在身邊的那一套,那套東西早就在漫長的歲月,日積月累的磨損當中毀壞了。這口鍋是陳瀟用路途中收集到的材料製作的。大概是因為這是再日常不過的用具,陳瀟並沒有用煉器的手法製作,隻是普普通通的敲打出一張鐵皮,製作成一口圓鍋。圓鍋顯的很舊,鍋底和鍋身有幾處磕碰進去的凹痕,充滿了時光的痕跡。黃可染看著這口鍋。他想,以後再用不上這口鍋的時候,他就向師父討了來,當做紀念品。黃可染看著這口鍋的時候,席雲霆也在看著這口鍋。這幾天,他就是用這口鍋給瀟弟做一些軟爛的東西吃。起初他沒有注意到,後來才意識到這口鍋是後來置辦的。通過它,席雲霆隱約的看到了陳瀟這幾十年是如何的困苦,不由的心中錐痛。就像是他刻意隱瞞著這些年他是如何煎熬,折磨般的苦修,陳瀟也避重就輕,從不願多說他這一路上遭受的辛苦和磨難。分別的幾十年,各自生活的時間太長,不可避免的造成了些許陌生感。這種陌生感掩蓋在重逢的喜悅之下,一時看不出。可總是在不經意間,展現在微小的細節當中。然而就像席雲霆痛惜陳瀟遭受的一切,陳瀟也會以強大的包容力接受著席雲霆的改變。苦難和分離,讓兩個人都對此寬容很多,再沒有什麽比他們迴到彼此身邊更重要了。這一次是席雲霆帶路,趕了一天時間,他們終於追上了前方的重玄派隊伍。太晟見到席雲霆沒好氣的說:“就算是找到了陳瀟,你也應當迴我一聲,害我好一陣擔心!”席雲霆麵無表情的垂頭,道:“是弟子的不是。”太晟簡直氣悶,他歎口氣,轉而看向站在一旁的陳瀟,他笑著說:“見你安好,老夫心中甚是欣慰。”席雲霆這些年宛如心死,進化出了又冷又硬的麵皮,一切尷尬都能用麵無表情應對過去,陳瀟可沒有他這本事。他不好意思的向太晟見禮,“讓師伯擔心了。”太晟嗬嗬一笑,說:“你能大難不死,將來必有後福。說起來,能以元嬰之軀遨遊虛空不死,還平安無事的歸來,也是成就了一段傳奇。”陳瀟謙虛道:“這其中有機緣巧合在內,並不是晚輩一人的緣故。”“哦?”太晟對他的經曆很感興趣,“願聞其詳。”陳瀟道:“首先,是因為弟子正好開啟著庇護法器,若是沒有庇護法器,落入虛空的一瞬間,就會因那裏極端寒冷的真空環境而死。其次,是弟子的魂獸,恰好具有在虛空當中移動的能力,若是沒有這魂獸,晚輩和晚輩的徒弟,隻能被困在原地,直到消耗光所有的補給。”這些內容陳瀟之前沒有說起過,席雲霆也因正沉浸在失而複得的喜悅當中,沒來得及問。席雲霆看著陳瀟,陳瀟轉頭看了他一眼,“第三,便是我們的運氣足夠好,及時找到了一處天境,並獲得了一項很重要的功法。”他又側頭,看了一眼身旁的小徒弟,“最後,因為此行晚輩並不是一人,有人同行,才不至於孤寂。”席雲霆和太晟的視線都落在黃可染的身上,讓他倍感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