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遇黑尾蝠猴佯敗,對陳瀟他們而言是很不好的兆頭,而對黑尾蝠猴來說卻極強的增了信心。此後再找時機試探的時候,果然被黑尾蝠猴防備,導致他們根本就沒有辦法靠近巢穴。


    幾人很是無奈,不得不撤退的遠一點,脫離跟黑尾蝠猴的接觸,才算是讓對方消停下來。至於以為打退了敵人得意興奮的蝠猴王,幾個修行者實在是懶得跟它計較。


    沈永清說:“要不要假戲真做,先把這群蝠猴王肅清?”


    席雲霆說:“隻怕貓獸會覺得威脅太大,帶著唐道友轉移巢穴。到時候再想要找到就比較難了。”


    童諾諾垂頭喪氣的說:“當初跟那群蝠猴大戰的時候,可沒想到如今這一節。”


    陳瀟按了下他的肩膀,說:“別氣餒,我們再想辦法。”


    然而在目前這樣的情況下,沒有轉機出現,確實是無法可想了。


    沒有真元護體,穿得並不厚實的唐汝站在巢穴的洞口發愁。


    貓獸再一次出去捕獵,它捕到的獵物都是小型的野兔、野狐、雪貂。體型小吃不飽,貓獸就多次外出。總之是不會遠離巢穴,這讓唐汝不敢冒險往外跑,深怕半路被貓獸帶迴去,看管得更嚴。


    唐汝仰天長歎。難道要等到春暖花開的季節,貓獸肯放她離開巢穴,才能有機會逃跑?隻擔心到時候貓獸更是會狂性大發,到處去找。


    這時一顆小石子啪的一聲打在唐汝旁邊的岩壁上,唐汝驚訝的抬頭望,遠處的樹下站著一個人。那人是趙焦的手下,在地洞當中她阻攔過對方安撫毒虺。唐汝立刻警覺起來,她現在一點反擊能力也沒有。


    “道友不用緊張。”那人說,“你想要脫困,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唐汝不信的說:“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更何況你是邪修,更不能不防。”


    對方笑了一下說:“道友誤會了。我名為厲牧野,是籬菽人,以馭獸為主職。跟趙焦有交集不過是為他雇傭,幫他溝通毒虺。”


    對方報上姓名,是初步示好的意思。唐汝仍舊沒有放鬆警惕,卻還是告知了對方她的姓名。當然,隻是名牒上的。唐汝說:“你既然不是邪修,怎可以助紂為虐,眼看著趙焦殘害無辜孩童,卻不阻止?”


    厲牧野極其冷漠的說:“中境人的事自然有中境人來管。那些名門正派自詡中正,我這個蠻族多管閑事未必能得到他們的感謝。”


    唐汝豎起眉眼,聲音嚴肅的說:“趙焦所害並不隻是中境人,還有我矮身人的孩童。你怎麽知道將來你籬菽族的孩子不會遭遇到此種悲慘境遇?你雖然不是邪修,可是你所說所做,跟邪修有什麽分別?”


    厲牧野眼睛微眯,他冷聲說:“真有那一天我自會出手。你可不要被中境人迷惑,他們內心看不起我們這些異族人,口稱蠻族就是明證。這些中境人心口不一,口蜜腹劍,從來都不懷好意,隻是要利用我們罷了。”


    唐汝搖頭說:“並不是所有中境人都是壞人。其中還有很好的朋友,隻是你沒有遇到罷了。”


    厲牧野哼笑一聲:“你是說那些在巢穴外圍想要進來救你,卻被黑尾蝠猴給糾纏上的笨蛋們?”


    唐汝這兩天總是能聽到外邊有動靜,她並不敢肯定是不是陳瀟他們。這會兒聽厲牧野說,眼睛頓時就是一亮。同時她不悅的說:“他們才不是笨蛋!”


    厲牧野對同為異族人的唐汝可以友好對待,可是對上中境的修行者內心卻難掩反感。他直接略過這個會引起爭執的話題,轉問道:“以我的馭獸之法可溝通貓獸,讓你脫困。你可願意一試?”他再一次的提到要救唐汝出去。實際聽到他懂得馭獸,唐汝沒有立刻求他,已經讓厲牧野很驚訝她的冷靜了。


    對唐汝來說這人做事不分善惡,極其功利。她不喜歡這樣的人,換了平日寧願自己想辦法脫困,也不要求他幫忙。


    想想在外邊想方設法營救她出去的同伴,她不能以自己的喜好意氣用事。唐汝忍下心中憋氣,問:“我身無長物,沒有辦法付給你報酬。你若是肯救我出去,我可以供你驅使兩年。”然後她想了想,加了一個但書:“在不做違背良知事的前提下。”


    厲牧野哈哈笑了一聲:“你這小手小腳,我可使喚不起。還是找你那些所謂朋友支付酬勞吧!你在此等待,救你脫困的速度,就取決你那些朋友肯不肯答應了。”


    厲牧野說完轉身快速的離去,唐汝很想知道他到底要提什麽條件,冒險追了一段沒有追上,反倒被貓獸迴巢遇上,二話不說叼起來帶迴巢穴。


    陳瀟他們為了避開黑尾蝠猴,紮營的地方不得不又後撤了幾十裏。當厲牧野出現在營地周圍的時候,天色都有些暗了。


    第一個認出他來的是童諾諾。在地洞當中他救出孩童就離開了,並沒有看到對方安撫毒虺,所以這次猛然見到,他感到意外和吃驚。


    童諾諾臉上露出憎惡,聲音難得帶著厲色:“你這個惡人,竟還敢出現!遲早知世堂的護法要把你拿去,祭奠那些被你無辜害死的曆練者。”隻可恨他實力不濟,要不然這會兒就親自動手報仇。


    童諾諾的激動讓其他人不解,等他說明這人正是之前逃脫了的那個厲仙師,陳瀟跟席雲霆都不由露出凝重的神色。


    場上氣氛劍拔弩張並不讓厲牧野緊張,他隻淡淡的說:“因利赴死,優勝劣汰。被錢財蒙蔽了心智,連基本判斷能力都失去,因貪欲而丟掉性命不過是早晚。酒色財氣皆是誘惑,修仙途中盡是劫難。修仙界年年死於此劫的人不知凡幾,你又何必為那些人顧惜。”


    作為因為貪錢而加入曆練隊伍的人之一,童諾諾被厲牧野說得無言以對。雖然對方很有道理,可是他總是覺得哪裏不對。


    厲牧野說得太直白坦蕩,讓童諾諾一時都想不出要如何譴責。席雲霆說:“趙焦一行人非死即傷,活著的盡數被俘,你本已經脫身,為何故意出現?”


    厲牧野說:“我這次來不過是想要跟你們做一個交換。”


    童諾諾還很生氣,憤憤的說:“我們沒有什麽可以交換的!”


    厲牧野無視繃著圓臉的少年說:“我有方法可以救出你們被困貓獸巢穴的同伴,以此為交換,撤銷對我的緝拿。”


    陳瀟眉毛一皺,說:“唐汝是我們很重要的同伴,我們願意付出任何代價救她脫困。隻不過你的要求太大,我們難以做到。知世堂的通緝是麵向整個庚生天境,我們沒有那麽大的情麵。”


    這涉及到了知世堂的公信度,就算是陳瀟對韓元之有恩,想要取消對厲牧野的通緝也並不容易。


    漫天要價,落地還錢。厲牧野本就沒有指望能輕易達成目的,拋出前邊他們做不到的條件,不過是為了後邊這一個做鋪墊。他說:“這一條既然做不到,那麽在沈朝所轄範圍內取消對我的緝拿總是可以辦到吧?”


    沈永清是王叔,對此他可以做主,立刻就點頭答應:“隻要是在國境內,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是。”


    厲牧野達成目的,見好就收。他點了點頭說:“希望你說到做到。”然後他又轉頭對焦急看著他的陳瀟說:“明日此時,必定使你們同伴重逢。”


    他說的這樣有自信,讓陳瀟很是好奇他有什麽本事能誇下海口。


    厲牧野身為馭獸師,自然有一套跟兇□□流的辦法。他的做法說出來很簡單,唐汝既然是充作失散的孩童,那麽出現一個大人把她帶走,就顯得很理所應當。可是這辦法,除了他卻沒有別人能夠辦到。不等跟兇獸講道理,就要把貓獸給激怒了。


    但凡是撿迴來抱養,養育一方對親生一方都有心結,很是忌憚親生的一方找來把娃帶走。生氣鬱悶是應當的,怒了還要吵架打架,對薄公堂。更別提貓獸這樣極其護崽的兇獸,親爹媽都沒辦法從它懷抱裏把自家孩子要迴來。


    厲牧野利用馭獸師的本領,向貓獸傳遞他是唐汝父親的訊息。剛開始當然是把貓獸給惹火了,撲上來就要弄死他。厲牧野並不跟貓獸硬抗,一邊繞圈子一邊用特殊方法安撫。連毒虺這樣暴躁的都吃他這一套,貓獸這比毒虺脾性好得多的自然不在話下。


    終於讓貓獸認清了它不能繼續包養唐汝的事實,貓獸很是傷心。大大的獸眼濕漉漉的,哀傷不舍的看著唐汝。唐汝隻跟它相處了兩三天,雖然是迫於無奈的計策,卻也被貓獸的愛護之心給打動。


    唐汝踮起腳尖,使勁伸展手臂抱著貓獸的腦袋。她揉著貓獸的毛說:“等到春天早早找個雌獸,生個自己的幼崽,就沒有人能把你們分開了。”


    目送唐汝不情願的把手塞進厲牧野的手當中,倆人牽著手慢慢的步行離開貓獸的巢穴。目送他們的貓獸哼哼了一聲,沮喪的垂下大腦袋。它們這樣的雄獸怎麽可能從雌獸的爪子裏把幼崽搶到手?


    貓獸獸眼轉了轉,把主意打到了門口那一群黑尾蝠猴身上。之後那群蝠猴再沒安生日子,個個都得了神經衰弱,天天風聲鶴唳,就怕自家的崽子被貓獸叼迴去喂生肉。天知道人家幼崽是喝母乳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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