築山居當中的眾人驚奇的發現,席雲霆跟陳瀟二人竟然以兄弟相稱。倒不是說倆人之前沒有那樣熟稔。席雲霆待陳瀟有些特別,大家都是看在眼中。可是突然親近成這樣,就讓諸人覺得奇怪。隻不過,不管怎麽旁敲側擊,也沒有辦法從陳瀟的嘴中問出什麽。而席雲霆平日裏威勢也很盛,讓人不敢往前湊,問這麽私人的問題。真要壯膽去問,那都不是找沒趣,而是找死的節奏。


    武青才不管倆人之間這讓人百爪撓心般好奇的改變,他直接找上席雲霆,想要請他幫忙去寒山城看看情況。放眼築山居當中,杜榮修為太低,童諾諾迷路成性,陳瀟一介凡人,阿壽通緝在身。也隻有席雲霆能夠勝任這件事。如果不是他經脈沒有痊愈,實力大受限製。他也不用去求席雲霆幫忙,自己潛伏迴去就是。


    席雲霆沒有推辭,應下了此事。原本他就比較關心這件事的後續,並且他身上還有一個關於兇獸異動調查任務。為此去一趟知世堂,順帶打聽相關的消息,順理成章。


    席雲霆一走就是一天。等到他迴來,不光是武青關心,連陳瀟跟杜榮也領著童諾諾去了東院聽消息。


    席雲霆已經梳洗過了,換了一身衣服,頭發還有沒有幹透。見了他們一塊過來,就趕忙讓他們進到客廳。


    “席仙師,有沒有他們的消息?”武青略帶激動的問道。


    當初那些人,有一個人跟他很熟,師門之間有些淵源,以前也見過幾次。武青就是把自己的名牒托付給了對方。在常家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杜榮就把從死者身上拿到的名牒交給了他。他看了,雖然是其中之一,卻並不是他的熟人。另外根據那具隻剩下一條腿的殘屍上衣服的顏色推測,也並不是他。生要見人,死要見屍。武青心裏就一直覺得對方活著。他都能在絕境當中活下來,對方應該也能活著迴到寒山城。


    席雲霆搖了一下頭:“寒山城內一切如常,也沒有打聽到他們的消息。”


    武青露出了一個失望的表情,隨後他很快又振作起來。說:“他們要是真去了寒山城,也肯定想我現在這樣,覺得情況不明,不便露麵。”


    陳瀟不忍戳破,他覺得那些人很可能已經兇多吉少。他問道:“大哥,從山穀前往寒山城的道路怎麽樣?有什麽不妥沒?”


    席雲霆迴道:“沒有不妥。全程都很順利,無一埋伏。”


    連埋伏都扯了,說明對方覺得沒有必要再防備跟截殺。也變相說明,能威脅到他們的人都死了。


    武青的臉色一下變得灰暗了下來。杜榮不忍心的對他說:“武仙師,別難過。我們一定能夠為他們報仇!讓真相大白天下。隻要把這件事報告給知世堂,他們定不會放過這夥人!”


    武青臉色陰沉的點頭:“不錯,一定要把這些人殺光!”隨後他目光堅定的看向席雲霆:“武某這就告辭了!多謝席仙師的幫助!等這件事了解,再前來報答您的恩情。”


    席雲霆淡淡的說:“同為修行者,危難之際互助是應有之舉,不用提什麽報答恩情。”


    隨著武青站起來,其他人也起身。陳瀟向席雲霆說:“大哥,小弟在這裏也向你告個別。”


    席雲霆有些意外,他問:“在這裏住的不好?”


    陳瀟笑著說:“並不是。這次出來曆練,對我來說收獲斐然。當然最大的還要說跟大哥你的結識。隻是,我在寒山城當中還有事情要做。不能老是留在築山居做客。當然,今後有時間,還是要來打攪大哥的。”


    席雲霆看他去意已決,點點頭:“也罷,既如此就一起上路。其實予對此事也很關注,既然已經介入,索性就管到底。”


    武青聞言大喜:“能有席仙師襄助,定能事半功倍!”杜榮也感到很高興:“太好了!”童諾諾不可無不可,沒有發表意見。


    隻有陳瀟麵上微笑,內心古怪。話轉得太生硬了!明明武青說的時候,席雲霆還沒有這個意思。他一說要迴寒山城,席雲霆就對此表示關注,要介入管到底。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陳瀟都覺得奇怪。怎麽這位大哥,總是想要跟他一起行動。他當然不會自戀到是因為對方對他有什麽不軌之念,隻不過不弄明白對方的目的,總是讓他不自在。


    大概是察覺到陳瀟的態度微妙,席雲霆看著他問:“陳瀟,你覺得如何?”


    陳瀟怎麽可能在眾人都表示了歡迎的時候反對,隻好說:“能跟大哥同行,小弟自然是很開心。”


    席雲霆聽了,嘴角彎了彎,眼神都顯出了些微光亮。看的陳瀟內心頓時一動,有了一個想法。


    席雲霆很少笑意這麽鮮明,他看得出來對方是真的因為能一起同行而感到開心。這讓陳瀟不由自主的迴想起了在鯰城外港碼頭時,偶然看到對方獨孤一人矗立,目送船離港出海。


    陳瀟心口微微的一疼,有點能夠明白對方的意思了。大概是因為一個人太久了,難得能夠遇到一個能結交的人,不舍得太快分別,重歸寂寞。席雲霆這明顯太缺乏友情了!


    至於席雲霆為何如此,還是當初那個原因,想要就近觀察陳瀟為何能不受他帶來的厄運影響。當然,想要跟新認識的朋友多相處一段時間的心思也有,不過卻並不是很重。在修仙界大家交朋友,對分別並不是很在意,並不會有不舍。因為修行之後生命悠長,以後再見的機會很多,相處的時間總會有。


    對於他們一下全都要走,阿壽起初有點慌。席雲霆卻對他說:“你們靜心修煉,不要輕易離穀。每隔幾日,我會迴來一趟,帶迴食材。你首要把他們管好,不要有事。另外有什麽需要,也可向我稟告。”


    阿壽原本就是預定管理這些人的,被席雲霆委以重任,頓時責任感大起。他鄭重其事的點頭:“仙師,您放心。阿壽必定不負所托,管好弟子,等您迴來。”


    交代完了阿壽,席雲霆跟陳瀟幾人就立即上路。這段路程,因為之前陳瀟隨時換方向,在山中到處亂繞,走了有一個多月。現在一心趕往寒山城,不過隻用了十來天的功夫。


    陳瀟和杜榮離開的時候,租的那個院子並沒有退,所以幾人隨著他一起迴來。因為格局並不大,房間也不太多。幸好他們不過就五個人,還是能夠每人分上一間。


    剛剛安頓下來,武青連休息都顧不上,就想要去知世堂告發厲仙師一夥。卻被杜榮給攔住:“就這樣貿然前往恐怕不妥。不如喬裝打扮一番?”杜榮是怕萬一那些人還沒有死心,專門有人等在知世堂。發現武青還活著,連童諾諾跟他們兩個都有危險。席仙師隻一個人,對方卻是金丹九層外加好幾個金丹期,並不是對手。


    武青雖然看似根個莽撞的大漢一樣,實際上卻是粗中有細。剛才不過是因為激動一時沒有想到,這會兒得了提醒,就依言做了一些偽裝。說是偽裝,不過是換了一身長袍,戴上一頂帶沿的帽子,使勁往下壓,擋住上半張臉。


    陳瀟有些無力。這跟明星出門帶個墨鏡就以為別人認不出來一樣,熟悉他的人還是能夠看出來。不過陳瀟也沒有更好的偽裝辦法,又勸不住武青不去,一行人隻好這樣出了門。


    到了知世堂,照舊這裏人頭湧湧。雖然每天都有人接了任務離開,可是每日也有人剛剛返迴,這出入的人似乎總是減少不了。


    五個人在入口分成兩隊人馬,武青跟童諾諾還有席雲霆一塊,前去麵見知世堂的高層。武青跟童諾諾兩個是當事人,席雲霆之前領過相關任務,又是證人,就一同前去。陳瀟跟杜榮的身份還差一些,雖然跟這事有點關聯,但是不如席雲霆說話有力。再說又用不到五個人一塊去,所以就留在大廳。


    正好他們出來曆練是接了任務的,杜榮就提出跟雇主兩個去交任務,結算懸賞。


    陳瀟目送他們消失在人群中,隨後跟著杜榮前去交任務的區域。


    陳瀟說:“咱們接了任務出去都三個多月了,不會任務已經被人交了吧?”


    杜榮笑著說:“不會。任務是冬天掛出來的,應該是一位剛剛出師的符紋師掛在知世堂的長期任務。想來他並不知道石線草在冬季難尋,懸賞給得也並不豐厚。其他季節則不然,春夏秋三個季節,很有些低階修士樂意賺這筆小錢,算是正常任務。”


    倆人到了交任務的地點,見那石線草的任務果真還在。杜榮交上了石線草,領了不多不少的二十個靈幣。


    隨後,杜榮又帶陳瀟來到了另外一個人比較少,也比較安靜的大廳。杜榮低聲對陳瀟說:“這裏就是知世堂兌換處。可以用物資兌換成靈幣靈珠,也可以用靈幣靈珠來兌換物資。不過直接兌換物資很有些不劃算,如果不是很緊急,人們寧願掛個懸賞,也不樂意來這裏被宰一筆。”頓了頓,杜榮又說,“雖然他們加了一道的價格是有些貴,不過比起接上店鋪裏賣的那些,確實齊全又是最新的。”


    他們兩個這裏過來是來把蔗熒草賣掉。蔗熒草是上品靈草,煉器和煉丹都用得著。擺攤或者賣到專門的藥草店當然價格給得更高,可是他們這次帶迴來的數量不小,也隻有知世堂能一下吃掉。


    果然,見了一大盒子的蔗熒草,知世堂的員工麵不改色的給估了一個價。順帶一說,這個大盒子是童諾諾提供,之前也一直放在他的機關盒當中。所以說,這一路上沒有童諾諾在,還真是不方便。


    足足幾十斤的蔗熒草,知世堂給了二十個靈珠收購,杜榮對這個價格非常滿意。按照分配的比例,陳瀟能拿到八個。頓時讓他覺得一次曆練就能收獲這麽多的靈珠,也難怪這些修行者們孜孜不倦的往那些危險的地方跑。真正是收獲與危險並存。


    他們這邊進行的十分順利,武青那邊就沒有那麽好運。在入口等了半晌,才等到三人出來。打頭的是垂頭喪氣的武青,身後跟著有些無措的童諾諾和麵無表情的席雲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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