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芳大哭大喊著:我不活了,我跳這井裏淹死了算了,姑子要燒死嫂子咯,有沒有天理啊!


    活不下去了!嗚嗚嗚!


    村裏家家戶戶距離近,聽到這晚飯後傳來的哭喊,大家都圍過來看熱鬧。


    白天剛看了這夏家的熱鬧,晚上又來,真是有趣,吃完飯不會無聊了。


    聽著周文芳的大罵,他們眼裏都有幸災樂禍。


    畢竟夏家的羅翠蓮就是個老潑婦,十裏八鄉沒一個能罵得過她的,村裏人都不敢惹她。


    現在看到她家出了這種事,看熱鬧的自然多。


    這嫁不出去的破鞋啊,生不出兒子的破鞋啊,她用油燈潑我是想燒死我啊!


    有沒有天理啊!這日子沒法過了!


    她口中的謾罵惡毒,她腿上的傷和臉上的傷也驚心動魄。


    夏長貴正用貝殼油給她擦著:媳婦別哭了。


    羅翠蓮本打算睡覺,被吵醒以後臉上有怒火:吵什麽吵,你爹死了還是你媽沒了!


    她走出來,看到這二兒媳婦撒潑打滾,滿身是泥的樣子,心裏的氣不打一處來。


    村裏的人隔著籬笆看戲,有些恨不得磕瓜子。


    喲,這文芳被誰燒了啊?


    肯定是桃花吧,桃花可不好惹。


    哈哈哈桃花燒的啊?


    夏桃花穿著一件寬大的衣服下來,聽到村裏嬸嬸的話,她趕緊跑出來解釋道:不是我。


    她住的地方在樓上,所以下來花了點時間。


    那哭喊的人道:是夏桃枝那個破鞋啊!!


    我讓她洗洗她哥哥的鞋,我帶娃子睡覺,她就用油燈燒我,我不活了!


    桃枝在房間裏聽著她的謾罵,直接從籃子裏撿出一件破舊的衣服點燃走出去,把衣服直接扔在她身上:你再罵一句?!


    衣服滴下來的焦油燙的周文芳大叫起來。


    夏長貴把衣服拿開,但是周文芳的身上又燃起來了,他趕緊打水給她滅火。


    夏桃枝的舉動讓所有人都驚呆了,這還是那夏家的慫包嗎?


    桃枝給了周文芳兩腳:你再說我是破鞋?我告訴你,那些土匪根本沒敢動我,知道為什麽嗎?


    因為光腳的不怕穿鞋的,誰動我我就跟他拚命!


    反正我娘不疼我,我爹不管我,我哥哥嫂嫂都欺負我,我怕什麽?大不了就是死!我怕你們什麽!!


    村裏的人聽著她的話,紛紛噤聲。


    是啊,從小到大,這桃枝被他們夏家怎麽對待他們都是知道的。


    隻是別人家的事,他們也沒法說。


    隻能跟著眾人一起嘲笑,一起議論,這樣才能算隨大眾。


    誰又會去可憐一個女娃呢。


    桃枝看著周文芳:以後你們的鞋自己洗,衣服自己洗,我洗了十三年,已經夠了!


    她以前不知道羅翠蓮的心思,總覺得自己好好表現,母親一定會喜歡自己。


    可是後來她才知道,自己不過是她生下來伺候夏桃花的,好讓夏桃花進了豪門以後多給她點錢,她就可以養育她的兒子孫子們。


    她曾經說過,恨不得把自己掐死。


    嗬。


    所以,她又何必尊敬她。


    再說了,她會查清楚一切,上輩子羅翠蓮死了她才查到一點真相。


    在農村生活著,什麽都不懂,她沒懷疑過身世,後來去了城市為了活著,她哪有時間考慮其他。


    等她功成名就的時候,羅翠蓮早就死了,她卻查到,羅翠蓮之前在深市當過一段時間的傭人,她是被人拐賣過去的,後來才自己逃了迴來。


    總之,現在自己不會再尊重她了!


    周文芳聽著她的話,想著她身上發生的事,確實有些害怕了,她的臉上被燒傷火辣辣的疼。


    羅翠蓮看著夏桃枝,她眼裏帶著驚慌,不行,一定要趕緊把她嫁出去。


    六天的時間她都等不了了!


    桃枝看了一眼羅翠蓮,她身邊站著夏有德,夏有德不敢看她的眼神。


    三姑,你這個破鞋!不許你欺負我媽!幾個小孩撿起石頭扔她。


    破鞋!破鞋!他們才五六歲,不知道破鞋是什麽意思,但是媽媽今天念叨了一天,他們知道三姑叫破鞋。


    桃枝被石頭砸到,撿起扔了迴去,把幾個小屁孩的腦袋都砸了幾個包。


    誰跟他們客氣啊!他爹媽不教,她來教!


    夏桃枝,你這個小蹄子!!看到砸到了自己的寶貝孫子,羅翠蓮立馬跑過去護住他們,對桃枝謾罵起來:你還敢打我孫子,你趕緊給我滾!老娘明天就把你嫁出去!!


    桃枝揉了揉被砸到的手:你能耐你就這麽幹!


    三個小孩大哭著,頭破血流。


    地上的周文芳抱著他們哭了起來,夏長貴突然站起身,他衝過來要打桃枝,桃枝自然不會讓他打到,她拿起旁邊的鋤頭打算用鋤頭把還擊,還沒動就看到有人攔在自己麵前。


    謝閻已經捏著夏長貴的手腕了。


    桃枝看著他寬闊的背影,扭過頭去眼睛有些酸,怎麽又是他啊!


    她看到了躲在角落的劉舒明,他也來了,但是他根本不會管她。


    桃枝自然也沒對他抱什麽希望,這個世上能靠得住的隻有你自己。


    等她解決了狗男女,她就從夏家分離出去。


    現在還不讓做生意,被抓到就是投機倒把的重罪,她的東西很難賣出去,她會努力想辦法的。


    謝閻鬆開夏長貴的手,聲音冷厲:她是你妹妹,你不能打她。


    夏長貴是害怕謝閻的,畢竟謝閻連土匪都敢打,他十裏八鄉出了名的不要命。


    我教訓妹妹關你什麽事?他揉著自己被捏的通紅的手,這人勁真大啊!


    謝閻語氣冰冷:反正你就是不許動她。


    人群中傳來了一道聲音:謝閻你跟她什麽關係?不會土匪窩裏也有你一份吧?


    不知道是誰說的,人有點多。


    但是桃枝看到是劉舒明說的,他說完就趕緊蹲在草垛旁。


    村裏人看戲自然用異樣的眼光打量著兩人。


    謝閻臉色微冷,他快速的翻過籬笆牆衝出去,把劉舒明給拎了出來,扔在地上。


    手無縛雞之力的劉舒明哪裏是他的對手,像個小雞仔似的被丟在地上,摔了一身泥。


    劉舒明臉色通紅,看著村裏人的眼神,趕緊站起身:謝閻,你什麽意思?!


    謝閻可不管他是不是村長小兒子,他給了他肚子一腳,劉舒明痛苦的抱著肚子蹲下,臉色蒼白:你個癟三,再亂說話老子拔了你的狗舌頭!


    其他人可不敢幫忙,在村裏,支書都哄著謝閻,生怕他鬧事,誰又敢現在出頭啊。


    夏桃花趕緊去扶劉舒明,她心疼不已,想罵謝閻卻不敢,因為謝閻橫眉豎眼的時候真的太可怕了。


    桃枝看著劉舒明:你太讓我失望了。


    謝閻心裏暗自高興,卻聽她繼續道:以後我嫁給你,會好好教你怎麽說話的。


    謝閻臉色一黑,這個女人是不是豬啊?!


    她現在還想嫁給他?!


    他氣的胸口起伏不定,真想把她抓起來打一頓。


    桃枝看向村裏的眾人:明天還要上工,大家早點睡覺吧。


    她說完轉身進了房間,也懶得再說什麽了。


    羅翠蓮這隻老母雞一直沉默,平時咯咯叫的她,現在安靜的有些異常。


    李冬梅來的時候,聽說自己兒子被謝閻打了,罵都不敢大聲罵謝閻,隻能扶著兒子迴家,大罵桃枝是掃把星。


    村裏人散去以後,周文芳哭哭啼啼的給幾個孩子清理傷口,把他們哄睡著。


    她現在是真的知道了,這夏桃枝什麽也不怕。


    連她的親侄子都打!


    長貴,你說大旺和二旺能有多大力氣,能扔到她哪裏?她竟然真的撿起石頭往他們腦袋砸,這若是砸出個好歹來,我可怎麽辦啊。


    她哭著,抹著眼淚:以後我可是不敢惹她了。


    她這臉還疼著呢。


    夏長貴給她凃著藥:我也沒想到三妹現在這麽兇。


    他記憶裏就是母親說的,什麽活都讓夏桃枝做,她就是來夏家贖罪的。


    所以從小,他也很少把她當成妹妹。


    就覺得她話很少,還很笨,一點也沒有桃花聰明。


    夏長貴歎息了一聲:以後別管她了,反正她馬上要嫁人了。


    周文芳想起了什麽,小聲的問道:長貴,你說謝閻那地痞惡霸跟你三妹妹什麽關係?


    夏長貴想起謝閻看自己的眼神,他有些膽寒:可能也喜歡夏桃枝吧。


    周文芳幸災樂禍:那你那妹妹真倒黴,那謝閻是個克女的,之前好幾個姑娘靠近他,不是斷手就是斷腳,在城裏的醫院躺了好幾天呢。


    她現在巴不得夏桃枝嫁不了劉舒明,轉而嫁給謝閻那個地痞流氓。


    那有她好受的,指不定謝閻兩天就把她打死了。


    那就最好了!


    她現在真是恨死她了,這大腿上被燒的地方肯定留疤,這臉上可不能留啊。


    我也聽說了。夏長貴收起藥:隨便她吧,我以後不會把她當妹妹了!


    她的死活跟他沒關係!


    -


    桃枝坐在床上,她的房間在柴房的裏,用土牆隔了一道,土牆後麵就是堆放雜物的地方。


    這裏狹窄的隻能放下一張木床,她就躺在木床上。


    腳放置的地方,放著一個籃子,裏麵放著她的衣服,疊的整整齊齊。


    她坐在床上,拿出了小台燈,看著英語書。


    小台燈是超市裏的,她發現超市裏是可以充電的,也就是說這個空間,就像真實存在的一個大廈。


    她上輩子最差的就是英文,所以她的生意很難發展到國外,每次出國都帶著翻譯。


    她沒上過學,她上輩子認識的字,是在學校裏當宿管阿姨,一點點的學的,不認識的字會請教學校裏的老師。


    所以,從十八歲離開了村裏出去流浪,她經曆的太多了。


    撿破銅爛鐵、給很洗碗、給公司打掃衛生、在學校裏當宿管、當保潔


    她都幹過,在學校裏的日子,她把活幹完以後,可以到教室裏聽課。


    老師們都很好,她因此學到了不少。


    當然,也有冷眼。


    她上輩子就算做到了企業家,也被人嘲笑小學文化都沒有。


    如果可以,她想在78年恢複高考的時候,考個好點的學校。


    不是為了給別人看,隻是為了證明自己,她靠自己也可以!


    她點著台燈,寫著單詞,不懂的就用超市裏賣的點讀機試讀。


    她並不打算靠這個空間活一輩子,她有野心!


    她想變得更優秀!


    希望能給國家貢獻自己的力量。


    現在的國家在發展,隻有人多有誌青年團結起來,才不會重蹈覆轍,不會再被人欺負。


    所以她想學習很多東西,這大廈裏裝著的物資,隻能讓她有底氣,但是這底氣並不是說靠這個活著就驕傲。


    她要做的太多了。


    她能成為企業家,國家給了她很多幫助,要知道,那時候的國家還在還外債。


    但是國家從來沒有忘記他們,會給他們企業扶持。


    在那個黑暗的日子裏,她獲得了不少政府的幫助,現在有能力了,她也想迴饋迴去。


    還有很多像她一樣,渴望讀書卻沒有機會的孩子,如果她生活穩定了,有能力她也想幫國家緩解壓力。


    桃枝心裏有奮發圖強的心思,所以也很努力的學習。


    正想著,看到窗口閃過一道黑影,她的窗子上放著一個東西。


    她從空間裏掏出一瓶防狼噴霧:誰在外麵?


    沒有聲音,她看著外麵的東西,擔心這是個地雷。


    她拉開窗戶看了一下,疑惑的拿起來,是一瓶藥,上麵歪歪扭扭的寫著幾個字:跌打損傷藥。


    她看著周圍,沒看到人,她把窗戶拉下鎖好,聞了聞藥,確實是這個年代治療跌打損傷的。


    她放在一邊,剛才她已經擦過藥了,她辦公室裏有個藥箱,裏麵放著少許的藥。


    不過


    她看著這藥,突然想起謝閻,剛才的身影應該是他?


    畢竟也隻有那家夥這麽高大。


    桃枝一直不明白為什麽謝閻會喜歡自己,因為自己長得好看嗎?


    不可能吧,那家夥這麽膚淺?


    那村裏漂亮的姑娘也有不少啊。


    搞不明白


    反正現在她對他雖然感激,要說愛情,可能還沒有,畢竟那個家夥之前給她留下的印象太差了。


    唿,他救了自己,自己確實得對他改觀。


    這個得一點點的來,她總不能現在就衝上去說要嫁給他吧,這她太理智也做不來這種事。


    不過,她會很快整理好自己思緒的。


    她繼續低頭看書。


    而外麵的謝閻蹲在草垛後麵,看到她把藥拿進去,嘴角微揚。


    隨後又黑著臉,媽的!


    老子為什麽要對別人的女人這麽好啊!


    謝閻你就是犯賤!


    -


    次日。


    桃枝出門幹活,夏桃花在門口等她。


    媽生病了,二嫂在家裏養傷,其他人也都去上工了。


    嗯。


    她對別人不關心。


    夏桃花扯著她的袖子,小聲的道:我今天一定會拿到東西的,你說話算話!


    桃枝甩開她:盡快。


    她說完走出了院子。


    夏桃花在後麵氣的跺腳,夏桃枝哪來的底氣這麽狂的。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係的生滅,也不過是刹那的斑駁流光。仰望星空,總有種結局已注定的傷感,千百年後你我在哪裏?家國,文明火光,地球,都不過是深空中的一粒塵埃。星空一瞬,人間千年。蟲鳴一世不過秋,你我一樣在爭渡。深空盡頭到底有什麽?愛閱小說app


    列車遠去,在與鐵軌的震動聲中帶起大片枯黃的落葉,也帶起秋的蕭瑟。


    王煊注視,直至列車漸消失,他才收迴目光,又送走了幾位同學。


    自此一別,將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後才能再相見,甚至有些人再無重逢期。


    周圍,有人還在緩慢地揮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著,頗為傷感。


    大學四年,一起走過,積澱下的情誼總有些難以割舍。


    落日餘暉斜照飄落的黃葉,光影斑駁,交織出幾許歲月流逝之感。


    陣陣猶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動聲在他身邊響起,強烈的光芒開始迅速的升騰,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襯在他背後。唐三瞬間目光如電,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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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頓時,”轟”的一聲巨響從天堂花上爆發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衝天而起,直衝雲霄。


    不遠處的天狐大妖皇隻覺得一股驚天意誌爆發,整個地獄花園都劇烈的顫抖起來,花朵開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氣運,似乎都在朝著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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