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的日頭高高掛起，兩旁的槐樹奮力遮擋著秋日最後的燥熱，不過幾息之間，那十幾名官兵就坐了下來，本就不寬敞的茶舍顯得多少有些擁擠。</p>
“老頭，趕緊來點茶”說話的是一個麵容黝黑的漢子.</p>
老人依舊是一言不發，自顧自地端了一壺茶走到那漢子桌子旁，伸手指了指門口牆上寫的字。</p>
“一壺兩文”。</p>
“這老頭是不是啞巴了大哥”那黝黑漢子對身邊一個留著絡腮胡子的高大男子說道，後者看了一眼老人沒好氣道：“管他呢，趕緊喝茶，喝完繼續趕路吧”。</p>
那黝黑漢子趕忙倒了一碗茶遞給那大漢，卻不料那大漢一口飲下卻是眉頭一皺，撇嘴道：“什麽破茶，什麽味也沒有，奶奶的，這兩天為了追那幾個北魏探子，整天都在這窮地方轉悠，人沒找到就算了連個喝酒的地方都沒有”，說完氣唿唿地將手中茶碗猛地放在了桌上。</p>
“嗬嗬，大哥你也別急，這次各大營都出來了，要苦都一起苦，而且將軍可說了隻要找到那四個人，就可以做校尉呢，這迴西大營那邊出了老彪那事，現在將軍恨不得把他們個個都喂了狗，要我說，現下就咱們東營這邊勢力大，如今咱們分頭尋找，這校尉非大哥莫屬嘿嘿”那黝黑男子趕忙說著，眼神中都是諂媚之情。</p>
“嗯~那倒是，以前被西營搶了多少好處不知道，這風水輪流轉，活該他們倒黴，等以後我成了校尉，少不了兄弟們的好處啊哈哈”那絡腮大漢聽完喜笑顏開道。</p>
他一說完，剩下幾個官兵連忙跟著附和道喜起來，仿佛這校尉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了。</p>
另一邊的陳慶之等人聽他們的對話互相對視了一眼，想來這些官兵找的北魏探子必然就是他們四人了。</p>
“少爺，你說他們咋知道咱們有四個人的，那天救人隻有少爺一個人去了啊”耿壯盡力壓低聲音問道。</p>
陳慶之與江雨禾對視一眼，從對方眼中看出他們心中答案都是一樣的便說道：“在郢州與咱們四個有結交的，也就是那個白羽了，果然是個牙呲必報的人”。</p>
“不過，這白羽勾結官府也就罷了，還能讓大軍出動，就為了報自己的私仇？未免本事太大了吧”江雨禾說著，眼神偷偷瞄了一眼一直盯著外麵緊張兮兮的王天虎。</p>
陳慶之見狀心中也是升起一陣疑惑，正想著卻又聽到外麵議論聲傳了進來。</p>
“沒事大哥，咱們這麽多人快馬加鞭，他們跑不遠的，咱們可以好好歇一歇的”那黝黑男子繼續倒茶說著。</p>
“不可大意，我聽說，那幾個探子裏有前幾日擊敗了太阿劍白羽的人，劍法高超不可小覷”那絡腮胡子倒有些謹慎地繼續說著：“哎，想來這江湖上也是新人輩出啊，這白羽不過風光才幾年，又出來新的年輕高手了”。</p>
“大哥，要我說，這什麽白羽還有那什麽探子，都是細枝末尾，要說江湖上的絕世高手啊，還是以前的人啊”那黝黑男子突然說道。</p>
“哦？你說的誰啊？”那絡腮胡子疑惑道。</p>
“這人以前是如雷貫耳，要不是這次聽到這個傳聞隻怕大家都快忘了他了”那黝黑男子賣關子緩緩起身說道：“大哥你也</p>
知道我認識了許多三教九流的朋友，那天出發前啊，我聽到了一個從北邊剛剛傳出的驚天消息啊”。</p>
“那你快說啊，急死我了”絡腮胡子趕緊問道，一臉的不耐煩。</p>
“嗬嗬，大哥別急，據說啊現在北魏那邊是口口相傳呐，說的是北魏有人從河裏撈出來一塊玉石，那上麵竟然刻著一句話”那黝黑漢子頓了頓繼續說道：“那上麵說「龍淵現世、天下一統，金玉傳國，隻在流雲」”。</p>
“這話什麽意思”絡腮胡子緊了緊眉問道。</p>
“嗬嗬，大哥這龍淵就是相傳天下第一名劍的龍淵劍，前兩句就是說隻要這龍淵劍出現，天下就要一統，而金玉傳國那自不用多說，肯定就是失傳已久的傳國玉璽了，不管咱們皇帝還是北魏那邊，要有了傳國玉璽，那就可以一唿百應，順理成章的一統天下了，所以這龍淵劍肯定藏著傳國玉璽的秘密”。</p>
“可是聽說那傳國玉璽晉室滅亡時就失傳了，還能找到嗎”聽得入神的絡腮胡子又問道。</p>
“這就是最後那句「隻在流雲」的意思了大哥，我一開始也不明白，還是大哥說起這江湖高手我立刻明白了，大哥可還記得那月華流雲說的是何人”黝黑漢子笑著問道，頓時讓眾人議論紛紛，連陳慶之這邊也都是一怔。</p>
“月華流雲？那自然記得，當年大名鼎鼎的天下第一劍的流雲劍嘛，難不成？這傳國玉璽在他那嘛”那絡腮胡子恍然大悟道。</p>
“大哥果然聰明，這四句話連起來，就是說得到龍淵劍就可以找到能一統天下的傳國玉璽，而它們就在流雲劍的手裏，現在想想，這流雲劍無故失蹤十餘年，想來是身懷這寶物藏起來了”黝黑漢子趕忙拍著馬屁又繼續道：“不過據說那龍淵劍一直藏在北魏皇宮，沒想到竟然被流雲劍拿到了，敢獨闖皇宮，這才是絕世高手啊大哥”。</p>
“嗯，若說是流雲劍，那確實是舉世無雙的高手了，想當年雖然沒人明說，但咱們都把他認為是天下第一，隻是可惜此人雖然武功蓋世，但卻是個不忠不義的小人”那絡腮胡子喝下一碗茶嘖嘖說道。</p>
他的話音剛落，江雨禾不知怎麽眼神瞬間變得狠戾，伸手摸在腰間那把銀蛇就要作勢起來，陳慶之見狀趕忙攔下輕聲道：“你幹什麽”？</p>
“我挑了他們這背後說人的舌頭”江雨禾氣憤道，突然她凝眉看向外麵掙紮起來的身體緩緩停了下來，陳慶之一臉疑惑，順著她的目光也向外看去。</p>
隻見那一直沉默不語的老人突然走到那隊官兵身旁，一改之前神情一臉嚴肅，手裏還拿著一把似乎已經生鏽的剪刀。</p>
“幹啥老頭，拿把破剪刀嚇唬爺爺我呢”說完那絡腮胡子的大漢看著老人大聲嘲笑道。</p>
“你為何造謠流雲劍是不忠不義的小人”老人突然開口說話，聲音沙啞。</p>
“哎喲，你不是啞巴啊，他奶奶個腿的，這流雲劍當年欺師滅祖加入魔教，還屠殺正派弟子世人皆知，我說他算輕的，我還罵他是不要臉的鱉孫呢，怎麽的老頭，還想殺我不成哈哈”那大漢站起身來，體態魁梧足足比老者高出一頭有餘，眼神輕蔑笑著說道。</p>
“憑你這樣的小人，也配提流雲劍”那老人一字一句說道，一張臉依舊是巋然不動，隻有一雙眼珠向上看</p>
去，空洞的眼中閃出一陣精光，仿佛隻有眼睛是活的一樣，讓人看了不免心生寒意。</p>
“他奶奶個腿的，老頭你找死”大漢被老人一個眼色看著心底發慌，隻覺得臉上無光，愈發氣氛地喝道，刷地一聲拔出佩刀就要砍下去。</p>
這邊的陳慶之見狀暗道一聲不好，正要想出手相救，可卻愣愣地定在了那裏，不單單是他，所有人都屏息以待看著老人手中的的剪刀。</p>
一息之間，生鏽發黃的剪刀已經滑坡了那絡腮漢子的脖頸，鮮血頓時間彭湧而出，在黃土地上染成一道道血紅色的河流，身後那些官兵都還沒反應過來，瞪大眼睛看著老人說不出話，他們實在沒看清，那把剪刀到底怎麽殺的人。</p>
“爺爺，咱們是不是又得換地方擺攤了”那小女孩脆嫩的聲音傳來，眨著眼睛坐在一把矮小的椅子上嘟著嘴說著，似乎對眼前場景已經司空見慣了。</p>
“你...，你膽敢殺害軍侯，給我上，殺了他給大人報仇”那黝黑漢子率先反應過來厲聲喝道。</p>
頓時間，十幾把長刀出鞘殺向了那老人，但那老人卻是不慌不忙，手中剪刀繞指轉動，轉出一道道刀花一般的虛影，輕巧飄逸、綿密無間，所過之處都是變化莫測的刀花，令人眼花繚亂。</p>
“好漂亮的刀法，似乎在哪裏見過”江雨禾輕聲說著，他們四人眼睛緊緊盯著簾子的縫隙，不知不覺陳慶之和江雨禾的臉也湊的越來越近了。</p>
再看那邊的老者，不過眨眼之間，那十幾名官兵盡數倒在了地上，喉嚨全部被劃開，隻剩下那個黝黑漢子已經嚇得坐倒在地，臉色煞白張開嘴巴發不出一點聲音。</p>
老人抬起那布滿補丁的寬大袖子，上麵沾了幾滴鮮紅的血液，隻聽老人無奈歎了口氣，眼神再次恢複最開始的那種空洞。</p>
“真是越來越老了，以前都沾不到的”老人輕輕說著，走到了那黝黑漢子麵前，低頭看了一眼。</p>
“老…不不，高人，高人你饒我一命，讓我做牛做馬都可以，我也隻是聽命行事的高人，求你了放過我”黝黑漢子急忙跪下道。</p>
“龍淵現世、天下一統，金玉傳國、隻在流雲，是你編的？”老人聲音很輕很沙啞，卻容不得他人半點忽視。</p>
“不是不是，高人，這話當真是從北魏那邊傳來的，隻怕不久就傳到咱們這邊來了”黝黑漢子趕忙解釋道。</p>
那老人將信將疑地看了他一眼，其實事實卻是如這黝黑漢子所說，幾日後，這句傳言就要傳遍天下了，不過也是後話了。</p>
“我答應過恩公，這輩子不再殺人，若要再殺人定會不得好死”那老人抬頭自顧自說著，似乎迴憶起了什麽。</p>
</p>
“啊，謝謝高人，謝謝高人”黝黑漢子一聽趕忙磕頭謝道。</p>
“我也曾立誓今生將為恩公鞍前馬後，可卻無法追隨他，但我斷然容不得他人毀他名譽，所以我必須殺了你們”老人繼續說道。</p>
“可...可你發誓了啊，殺人會不得好死的”黝黑漢子發狂道。</p>
“恩公之恩畢生難報，何患生死”？</p>
說完，老人手一揮，結束了黝黑漢子的性命，茶舍重歸了平靜。</p>
“老頭，趕緊來點茶”說話的是一個麵容黝黑的漢子.</p>
老人依舊是一言不發，自顧自地端了一壺茶走到那漢子桌子旁，伸手指了指門口牆上寫的字。</p>
“一壺兩文”。</p>
“這老頭是不是啞巴了大哥”那黝黑漢子對身邊一個留著絡腮胡子的高大男子說道，後者看了一眼老人沒好氣道：“管他呢，趕緊喝茶，喝完繼續趕路吧”。</p>
那黝黑漢子趕忙倒了一碗茶遞給那大漢，卻不料那大漢一口飲下卻是眉頭一皺，撇嘴道：“什麽破茶，什麽味也沒有，奶奶的，這兩天為了追那幾個北魏探子，整天都在這窮地方轉悠，人沒找到就算了連個喝酒的地方都沒有”，說完氣唿唿地將手中茶碗猛地放在了桌上。</p>
“嗬嗬，大哥你也別急，這次各大營都出來了，要苦都一起苦，而且將軍可說了隻要找到那四個人，就可以做校尉呢，這迴西大營那邊出了老彪那事，現在將軍恨不得把他們個個都喂了狗，要我說，現下就咱們東營這邊勢力大，如今咱們分頭尋找，這校尉非大哥莫屬嘿嘿”那黝黑男子趕忙說著，眼神中都是諂媚之情。</p>
“嗯~那倒是，以前被西營搶了多少好處不知道，這風水輪流轉，活該他們倒黴，等以後我成了校尉，少不了兄弟們的好處啊哈哈”那絡腮大漢聽完喜笑顏開道。</p>
他一說完，剩下幾個官兵連忙跟著附和道喜起來，仿佛這校尉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了。</p>
另一邊的陳慶之等人聽他們的對話互相對視了一眼，想來這些官兵找的北魏探子必然就是他們四人了。</p>
“少爺，你說他們咋知道咱們有四個人的，那天救人隻有少爺一個人去了啊”耿壯盡力壓低聲音問道。</p>
陳慶之與江雨禾對視一眼，從對方眼中看出他們心中答案都是一樣的便說道：“在郢州與咱們四個有結交的，也就是那個白羽了，果然是個牙呲必報的人”。</p>
“不過，這白羽勾結官府也就罷了，還能讓大軍出動，就為了報自己的私仇？未免本事太大了吧”江雨禾說著，眼神偷偷瞄了一眼一直盯著外麵緊張兮兮的王天虎。</p>
陳慶之見狀心中也是升起一陣疑惑，正想著卻又聽到外麵議論聲傳了進來。</p>
“沒事大哥，咱們這麽多人快馬加鞭，他們跑不遠的，咱們可以好好歇一歇的”那黝黑男子繼續倒茶說著。</p>
“不可大意，我聽說，那幾個探子裏有前幾日擊敗了太阿劍白羽的人，劍法高超不可小覷”那絡腮胡子倒有些謹慎地繼續說著：“哎，想來這江湖上也是新人輩出啊，這白羽不過風光才幾年，又出來新的年輕高手了”。</p>
“大哥，要我說，這什麽白羽還有那什麽探子，都是細枝末尾，要說江湖上的絕世高手啊，還是以前的人啊”那黝黑男子突然說道。</p>
“哦？你說的誰啊？”那絡腮胡子疑惑道。</p>
“這人以前是如雷貫耳，要不是這次聽到這個傳聞隻怕大家都快忘了他了”那黝黑男子賣關子緩緩起身說道：“大哥你也</p>
知道我認識了許多三教九流的朋友，那天出發前啊，我聽到了一個從北邊剛剛傳出的驚天消息啊”。</p>
“那你快說啊，急死我了”絡腮胡子趕緊問道，一臉的不耐煩。</p>
“嗬嗬，大哥別急，據說啊現在北魏那邊是口口相傳呐，說的是北魏有人從河裏撈出來一塊玉石，那上麵竟然刻著一句話”那黝黑漢子頓了頓繼續說道：“那上麵說「龍淵現世、天下一統，金玉傳國，隻在流雲」”。</p>
“這話什麽意思”絡腮胡子緊了緊眉問道。</p>
“嗬嗬，大哥這龍淵就是相傳天下第一名劍的龍淵劍，前兩句就是說隻要這龍淵劍出現，天下就要一統，而金玉傳國那自不用多說，肯定就是失傳已久的傳國玉璽了，不管咱們皇帝還是北魏那邊，要有了傳國玉璽，那就可以一唿百應，順理成章的一統天下了，所以這龍淵劍肯定藏著傳國玉璽的秘密”。</p>
“可是聽說那傳國玉璽晉室滅亡時就失傳了，還能找到嗎”聽得入神的絡腮胡子又問道。</p>
“這就是最後那句「隻在流雲」的意思了大哥，我一開始也不明白，還是大哥說起這江湖高手我立刻明白了，大哥可還記得那月華流雲說的是何人”黝黑漢子笑著問道，頓時讓眾人議論紛紛，連陳慶之這邊也都是一怔。</p>
“月華流雲？那自然記得，當年大名鼎鼎的天下第一劍的流雲劍嘛，難不成？這傳國玉璽在他那嘛”那絡腮胡子恍然大悟道。</p>
“大哥果然聰明，這四句話連起來，就是說得到龍淵劍就可以找到能一統天下的傳國玉璽，而它們就在流雲劍的手裏，現在想想，這流雲劍無故失蹤十餘年，想來是身懷這寶物藏起來了”黝黑漢子趕忙拍著馬屁又繼續道：“不過據說那龍淵劍一直藏在北魏皇宮，沒想到竟然被流雲劍拿到了，敢獨闖皇宮，這才是絕世高手啊大哥”。</p>
“嗯，若說是流雲劍，那確實是舉世無雙的高手了，想當年雖然沒人明說，但咱們都把他認為是天下第一，隻是可惜此人雖然武功蓋世，但卻是個不忠不義的小人”那絡腮胡子喝下一碗茶嘖嘖說道。</p>
他的話音剛落，江雨禾不知怎麽眼神瞬間變得狠戾，伸手摸在腰間那把銀蛇就要作勢起來，陳慶之見狀趕忙攔下輕聲道：“你幹什麽”？</p>
“我挑了他們這背後說人的舌頭”江雨禾氣憤道，突然她凝眉看向外麵掙紮起來的身體緩緩停了下來，陳慶之一臉疑惑，順著她的目光也向外看去。</p>
隻見那一直沉默不語的老人突然走到那隊官兵身旁，一改之前神情一臉嚴肅，手裏還拿著一把似乎已經生鏽的剪刀。</p>
“幹啥老頭，拿把破剪刀嚇唬爺爺我呢”說完那絡腮胡子的大漢看著老人大聲嘲笑道。</p>
“你為何造謠流雲劍是不忠不義的小人”老人突然開口說話，聲音沙啞。</p>
“哎喲，你不是啞巴啊，他奶奶個腿的，這流雲劍當年欺師滅祖加入魔教，還屠殺正派弟子世人皆知，我說他算輕的，我還罵他是不要臉的鱉孫呢，怎麽的老頭，還想殺我不成哈哈”那大漢站起身來，體態魁梧足足比老者高出一頭有餘，眼神輕蔑笑著說道。</p>
“憑你這樣的小人，也配提流雲劍”那老人一字一句說道，一張臉依舊是巋然不動，隻有一雙眼珠向上看</p>
去，空洞的眼中閃出一陣精光，仿佛隻有眼睛是活的一樣，讓人看了不免心生寒意。</p>
“他奶奶個腿的，老頭你找死”大漢被老人一個眼色看著心底發慌，隻覺得臉上無光，愈發氣氛地喝道，刷地一聲拔出佩刀就要砍下去。</p>
這邊的陳慶之見狀暗道一聲不好，正要想出手相救，可卻愣愣地定在了那裏，不單單是他，所有人都屏息以待看著老人手中的的剪刀。</p>
一息之間，生鏽發黃的剪刀已經滑坡了那絡腮漢子的脖頸，鮮血頓時間彭湧而出，在黃土地上染成一道道血紅色的河流，身後那些官兵都還沒反應過來，瞪大眼睛看著老人說不出話，他們實在沒看清，那把剪刀到底怎麽殺的人。</p>
“爺爺，咱們是不是又得換地方擺攤了”那小女孩脆嫩的聲音傳來，眨著眼睛坐在一把矮小的椅子上嘟著嘴說著，似乎對眼前場景已經司空見慣了。</p>
“你...，你膽敢殺害軍侯，給我上，殺了他給大人報仇”那黝黑漢子率先反應過來厲聲喝道。</p>
頓時間，十幾把長刀出鞘殺向了那老人，但那老人卻是不慌不忙，手中剪刀繞指轉動，轉出一道道刀花一般的虛影，輕巧飄逸、綿密無間，所過之處都是變化莫測的刀花，令人眼花繚亂。</p>
“好漂亮的刀法，似乎在哪裏見過”江雨禾輕聲說著，他們四人眼睛緊緊盯著簾子的縫隙，不知不覺陳慶之和江雨禾的臉也湊的越來越近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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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越來越老了，以前都沾不到的”老人輕輕說著，走到了那黝黑漢子麵前，低頭看了一眼。</p>
“老…不不，高人，高人你饒我一命，讓我做牛做馬都可以，我也隻是聽命行事的高人，求你了放過我”黝黑漢子急忙跪下道。</p>
“龍淵現世、天下一統，金玉傳國、隻在流雲，是你編的？”老人聲音很輕很沙啞，卻容不得他人半點忽視。</p>
“不是不是，高人，這話當真是從北魏那邊傳來的，隻怕不久就傳到咱們這邊來了”黝黑漢子趕忙解釋道。</p>
那老人將信將疑地看了他一眼，其實事實卻是如這黝黑漢子所說，幾日後，這句傳言就要傳遍天下了，不過也是後話了。</p>
“我答應過恩公，這輩子不再殺人，若要再殺人定會不得好死”那老人抬頭自顧自說著，似乎迴憶起了什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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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謝謝高人，謝謝高人”黝黑漢子一聽趕忙磕頭謝道。</p>
“我也曾立誓今生將為恩公鞍前馬後，可卻無法追隨他，但我斷然容不得他人毀他名譽，所以我必須殺了你們”老人繼續說道。</p>
“可...可你發誓了啊，殺人會不得好死的”黝黑漢子發狂道。</p>
“恩公之恩畢生難報，何患生死”？</p>
說完，老人手一揮，結束了黝黑漢子的性命，茶舍重歸了平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