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思琪慌得不行,“我,我,我……”


    “行,你先洗。”沈離朝浴室努努嘴:“去吧。”


    去你妹!蘇思琪突然冷靜下來,這個話題他們曾經也提及過。


    那時侯,沈孟青還住在她家裏,有一次跟她開這種低級玩笑,她四兩拔千金,輕而易舉擋了迴去,貴人灰溜溜的敗下陣來,沈孟青比她聰明,但是跟她比臉皮厚,他還差點!


    蘇思琪嗬嗬笑了兩聲,站起來說:“去就去。”


    走得不快不慢,不急不緩,到了浴室門口,沈孟青居然沒有叫住她。


    蘇思琪慌了,迴頭看了男人一眼,“我,我真的進去了。”


    男人表情淡淡的,“去吧,別洗太久,我不耐等人。”


    蘇思琪摸不透他的心思,可是騎虎難下,一咬牙推開門走了進去。


    她坐在馬桶蓋上,抱膝沉思:沈貴人倒底什麽意思?真的看上她這副皮囊了?吃嫩草吃膩了,所以打算換換口味?哎……她煩燥的在頭發上抓了一把,怎麽辦?真的洗嗎?


    男人在外邊敲門:“洗了沒有?怎麽沒聽到水響啊?”


    變態!蘇思琪趕緊把花灑打開,衝門口喊了一聲:“急什麽,正洗著呢!”


    她隻想著應付男人,沒留神自己站在花灑下,籠頭一開,水噴出來,把自已澆了個全身透。


    蘇思琪很沮喪,這下不洗也得洗了……


    磨磨蹭蹭的洗著澡,盤算著呆會要怎麽出去?沒有換洗衣服,浴室裏隻有浴巾,真的裹著那個出去嗎?想像男人看她那色眯眯的眼神,蘇思琪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洗完澡,她擦幹身子,呆呆的看著鏡子裏的自已。二十五六的姑娘,其實還不算老,大好年華,卻連男朋友也沒一個,實在是有負這曲線玲瓏的身體。


    外邊的男人皮相不錯,閱人無數,想必技巧也不錯,貴人難得青睞她一迴,還是別辜負了這良辰美景。


    再說了,這在當今社會算什麽呀,最多是one night stand罷了。


    隻是……和沈孟青……太熟了吧,想起來都覺得好笑。蘇思琪躊躇了半天,最後決定:還是出去裝失憶算了。


    沈孟青又來敲門:“你不是在裏頭睡著了吧?”


    “沒,沒有。”男人一催,她就慌,一抬眼,看到自已漲紅了臉,連脖子都是紅的。


    慢吞吞用浴巾把自己包起來,照了照鏡子,覺得有些不妥,又往肩上加了條大毛巾,下麵兩條雪白的大長腿晃著有些刺眼,但是沒辦法,裹上毛巾就走不了路了。


    推門出去,沈孟青居然坐在吧台那裏等著,他已經洗過澡了,半濕的頭發,零亂的搭在額前,顯出懶散的樣子。


    怎麽連頭發都洗了呢?蘇思琪記得她看的電視裏,男女主角要滾床單都是非常激情膨湃,進門就抱在一起,完事才洗澡。


    當然,出於衛生的角度,事前洗澡要好一點,但沒見哪個男人連頭發都洗了啊,還要弄幹,不是費時間麽?


    其實她很緊張,可偏偏腦子裏都是這些旁枝末節不相幹的事情。


    貴人一眼看穿,笑得有些意味深長,“過來喝杯酒。”


    兩個裹著浴巾的人一起喝酒,蘇思琪覺得怪怪的,尤其男人還祼著精壯的上身,小麥的膚色,厚實的胸肌,紋理清晰,都象火一樣燙她的眼睛,蘇思琪覺得自己象個賊,目光躲閃,不知道該往哪裏看?


    一直覺得沈孟青偏瘦,沒想到也是穿衣顯瘦,脫衣有肉。這身材肯定花了不少銀子才練出來的吧?


    男人突然問:“你很緊張?”


    “沒,沒有。”


    “那怎麽不敢抬頭看我?”


    蘇思琪咬牙,硬著頭皮與他對視,沒話找話:“這酒不錯。”


    “你懂紅酒?”


    “懂一點。”蘇思琪想了想,說:“首先,它的色澤不錯,”她順手拿了一塊雪白的餐巾鋪在台麵上,把酒杯橫放在餐巾上,“看,紅得很漂亮,而且顏色濃深,晶瑩剔透,一看就是年份遠久。”


    “香味也不錯,芳香濃鬱,”她端著酒杯在鼻子底下輕輕晃動,“這樣搖晃,可以讓氧氣進到酒裏,發生反應,讓酒味的香氣更濃。還有,”她輕抿一口,緩緩咽下,“讓酒在舌尖上打兩個滾,使感官充分體驗紅酒後再咽下去,會有一股幽香縈繞其中,也能證明這是好酒。”


    搜腸刮肚想了這麽多,她無非是在拖延時間,其實真要說這酒為什麽好?她隻有一句話:沈孟青喝的酒必是好酒!


    貴人有些吃驚的樣子,呆呆的看著她,過了一會才說:“每次看你喝紅酒都是牛飲,沒想到還真懂。”


    蘇思琪也不知道自己怎麽知道品鑒紅酒?依稀仿佛是有人教過她,很久遠的事情了,她記得這些話,卻忘了那個人是誰?


    這一路跌跌撞撞走來,她經曆了太多的人和事,誰與誰都是過客,哪怕短暫停留,最終還是擦肩而過,多年後再憶起,已淡成模糊的印象。那個教她品酒的人,大概也是如此。


    蘇思琪有些唏噓,哪怕是這樣裹著浴巾坐著看似親昵的兩個人,三五年後也會成為彼此生活裏的過客,到那個時侯,沈孟青一定早把她忘了,而她記憶裏的這個男人也會淡成模糊的影子。


    正愣神,男人突然在她臉上捏了一下,似笑非笑:“你不太專心。”


    呃?蘇思琪愣了一下才明白他的意思,一下窘紅了臉,端著酒喝了一大口。


    “看看,又牛飲了,”男人輕笑了一下,“教也白教。”


    “你教我的?”蘇思琪挑了眉,一臉的不可思議,沈孟青一定是吃錯了藥才會耐著性子教她這麽蠢笨的人,要知道在沈孟青眼裏,她一直就是蠢笨的代名詞。


    男人沒有迴答,嘴角微歪,象輕微中風似的,這表示他心情還不錯,晃了晃酒杯,“你是第一次?”


    蘇思琪頭皮發麻,可以不繼續這個話題嗎?今晚他們真的要那什麽嗎?她可以裝失憶嗎?


    “不,不是。”她把話題扯迴來:“真是你教我品鑒紅酒的嗎?我都不記得了呢!”


    “還有一種最好的品酒方法我沒教你。”


    “什麽?”


    男人喝了一口酒,俯身過來,捏著她的下巴就吻上去,一口紅酒全渡給了她。


    蘇思琪平常臉皮厚,這種時侯麵薄如紙,又羞又憤,一把推開男人,因為緊張,嗆了一下,拍著胸脯使勁咳了幾聲。


    她動作太大,肩膀上的毛巾滑落下去,露出雪白的肩,還有迷人的鎖骨。


    男人沉默的看著她,過了半響,有點意興闌珊的樣子:“你不願意就算了。”說著站起來,往樓上去。


    貴人不高興,蘇思琪就慌了,給自己倒了滿杯酒,一口氣喝下去,大喊一聲:“沈孟青!”


    男人已經到了樓梯上,聽到喊聲,微微一震,轉過身來。


    蘇思琪站起來,朝他走了幾步,大概是那大杯酒給了她勇氣,一咬牙,她緩緩抬起手,扯掉了浴袍。


    目光沒有躲閃,就那樣直直的看著他。


    男人果然有些震動,蘇思琪第一次在他臉上看到了一點慌亂。可是片刻他就鎮定下來,說:“杵在那裏幹嘛,上來!”


    蘇思琪本來僵在那裏,一聽這話,就象得到了什麽指令,趕緊撿起浴巾擋在前麵,慢吞吞上了樓。


    剛走到男人身邊,他大手一抄,將她打橫抱起來,似笑非笑,“看都看了,再遮著有意思嗎?”


    蘇思琪不管那些,死死抱著浴巾,就象抓著一根救命稻草般。又象是一個奔赴刑場慷慨就義的勇士,熱血沸騰。不同的情緒在心裏交織,腦子裏仿佛一片空白,什麽都想不明白。


    男人進了房間,抱著她一起倒在床上。


    蘇思琪完全不知道要怎麽麵對這種事,她太久沒滾過床單了,幾乎已經忘了那種讓人燃燒,讓人灰灰湮滅的感覺。她隻是笑,一個勁的傻笑,因為男人啃她的脖子,很癢,就象有螞蟻在上麵爬,偏偏她又不能將那隻螞蟻趕走,或是幹脆捏死!


    把沈孟青想像成螞蟻,本身就很搞笑,蘇思琪越想越好笑,簡直停不下來。


    男人生了氣,動作粗魯起來,把她弄疼了,蘇思琪尖叫著跟他撕扯,終於讓男人倒了胃口,背對著她,側身一躺,用冷漠將她擋在自己的世界之外。


    蘇思琪太熟悉他的情緒變化,一時間僵在那裏,也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其實弄成這樣是最難堪的,要麽幹脆沒這迴事,要麽痛痛快快大幹一場,現在這樣半途而廢的算什麽呢?還把貴人得罪了。


    正心神不寧,男人在被子底下踢了她一腳:“下樓去睡。”


    蘇思琪不敢有半點反抗,悄悄下了床,撿起那條浴巾把自己重新裹上,“那個,”她怯生生的說:“衣服……”


    男人頭都沒迴,“自己去衣帽間找。”


    蘇思琪如獲大赦,趕緊到他衣帽間裏去,找了半天才找到她穿過的那身衣服,白襯衣配短褲。麻溜的穿的在身上。又照了照鏡子,蘇思琪這才悄悄下了樓。


    坐在沙發上,她盤著腿托腮沉思:是留在這裏還是迴去?今天這事糗大發了,難得貴人肯青睞她,結果她不爭氣,倒了貴人的胃口,從今往後,以色事人這條路在沈公子麵前怕是行不通了吧?


    蘇思琪重重的歎了一口氣,多少女人哭著喊著想往沈孟青的床上爬,她今天有幸爬上去了,可結果不如人意,大好的機會就此錯過。


    洗澡的時侯她還真想過,如果今晚真跟沈孟青滾床單了,她就死纏著他,非得纏出一套百萬豪宅來才肯罷休,也不枉白犧牲一場。


    可她倒底不是三觀不正的人,這種事她做不來。


    蘇思琪坐在沙發上胡思亂想了半天,什麽都沒想明白,倒歪著身子睡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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