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著你,是因為你點醒了我。”


    陳滅看著蘇霽塵,神情肅然,他不止是代表自己,還代表著這留下的五千人。


    一頓飽飯,讓他們願意跟著蘇霽塵。


    “所以為了吃飯?”


    “不錯。”


    不否認的點頭,陳滅想通了,什麽夢想之類的,太遠了。


    先將自己這五千人喂飽再說,自己沒有這個本事,而蘇霽塵有。


    “倒是俗了,不過跟著我可是要幹活才有飯。”


    響起自家宗門還在修著,蘇霽塵倒是不介意多帶些人。


    於是乎他十分熱情的給陳滅介紹了什麽叫做五險一金,還順帶有著包吃包住。


    說的陳滅一臉的迷茫,你不是陳國人麽,怎麽在慶國有資產。


    “這你就不懂了,這叫高築牆,廣積糧,緩稱王。


    這慶國又如何?你我五千人能夠做什麽?什麽都不行!


    但我們在慶國之中紮根下來,表麵看我們是個普通的打工人,實則在關鍵時刻可以發揮奠定戰爭的作用!”


    被說的有些成功的陳滅還是相信了,就是不知道以後在懸劍峰上看到了同樣搬磚的陳國人有什麽感想。


    收拾了一下東西,蘇霽塵看向京畿。


    意氣風發道:“出發!”


    ......


    天斷山,此地為慶國天險。


    居高臨下,更有毒瘴沼澤遍布。


    “此處雖險,但陳國攜軍隊百萬,天斷山勝負有未可知。”


    長穀子走在許青宣身邊,望著這地方,說道:“你讓陛下禦駕親征,是什麽計劃?”


    “嗬。”


    許青宣一笑啞然,看著長穀子,說道:“你知道了此處無歸,為何跟來?”


    “切,要不是我那徒兒要過來,我這當師尊的也不好離開。”


    他倒是灑脫,背上的麻將之王迎風飄舞。


    遺憾道:“可惜到了如今,也無法遇到那黃飛鴻再決勝負。”


    “哈哈,你這長穀子,揣著明白當糊塗。”


    失聲啞笑,許青宣少見的露出豪爽笑容。


    “是啊,揣著明白當糊塗,總是比較通透舒服一些。”


    長穀子是不知道麽?自然不是,就算是第一次被騙了,第二次見麵化名李世民,他又非傻子,怎麽看不出來。


    隻是揣著明白當糊塗,二者站在天斷山所在,一眼望下去,黑壓壓的軍隊進入。


    那八駕馬車平坦而來。


    “你呢,何必呢。”


    忽然歎氣,長穀子看著單薄身體的許青宣,說道:“屠龍術,如此消耗,你恐怕也離死不遠了,你知道清心小在陳皇心中的地位,卻故意將其帶迴慶國。


    算計劍仙,冒著會萬劫不複的可能也要將這朱雀留在慶國。


    你圖個什麽?”


    兩個人相識多年,這次才是二者第一次交心說話。


    許青宣單手後負,淡淡笑道:“你知道麽,宣喜歡吃甜的。”


    “你不是不吃甜的麽?”長穀子一愣。


    “是啊,甜的會讓人鬆懈下來,這些年,宣一點也不敢碰。”


    下方軍隊已經開始碰撞了,陳皇沒有第一時間出手。


    “人都需要偽裝,你如此,宣如此,陛下也是如此。”


    “你所做的......都是為了陛下?!”


    不可思議的看著許青宣,他做的一切已經超越了君臣範圍,朝堂上下哪怕是杜長明都在勸說李承平殺了許青宣。


    “宣故意為之,逼陛下殺了宣。”


    知道長穀子注定活不出去,許青宣也不繼續瞞著了。


    裝了太久,人也是會累的。


    抬頭看向天斷山的斷裂之處,說道:“傳說天斷山曾經比天還高。慶國創建便是由這天斷山而起,斷去的半截,便是那慶國象征的慶印。”


    不知為何許青宣提起這件事情,長穀子疑惑地看過去。


    “你說......這慶印若是沒了,陛下這江山能否穩固?”


    “你!?”


    腦袋翁的一聲,長穀子陌生的看著許青宣,驚悚道:“你要借住陳國將慶印毀去!?你可知那裏麵寄存我慶國萬年氣運!?”


    “宣便是要給陛下一個無法撼動的皇權!”


    眼中決然,許青宣此刻的目的野心已然全部昭然若見。


    就連長穀子都脫口而出瘋子。


    他竟然要用慶國萬年氣運,給李承平鍛造一個牢不可破的皇權,為此不惜葬送青衣軍跟性命。


    如此無疑是將慶國端在火上炙烤,稍有不慎,慶國就會浴火而亡。


    要麽浴火重生,要麽浴火而亡。


    這智妖瘋起來,根本沒有人攔得住。


    “你讓陛下禦駕親征,就是為了讓他承載這慶印上的氣運?”


    “不錯。”


    許青宣看向遠處,那裏的一個祭壇已然出現。


    祭壇之上,李承平心神有些不寧。


    迴憶起昨天發生的事情。


    ......


    “陛下。”


    李承平看著過來的許青宣,腦中迴憶著杜長明的話。


    “陛下。”


    此刻的許青宣讓人感到陌生,他走來眼中帶著疲倦與三分欣慰。


    “青宣你.......”


    你是否真的要這皇權。


    話語到了嘴邊,李承平往日輕佻的個性卻無法出口。


    “陛下,長大了。”


    欣慰的看著李承平,許青宣發出咳嗽聲,捂住嘴。


    似是要將肺給咳出來一樣,他劇烈咳嗽,李承平急忙給他倒水並想要找禦醫過來。


    “不用了陛下。”


    抓住了李承平的手,許青宣嘴角帶著鮮紅。


    李承平看到了這一幕腦袋翁的一聲不知如何是好。


    “陛下這些年受苦了。”


    “三首既除何來的苦都是值得的。”


    “不是三首。”


    許青宣目光灼灼,讓李承平都不自然的閃躲。


    他道:“你不能夠做成自己,委屈你了。”


    “你.....”


    話中意有所指,李承平愣住了,驚訝道:“你知道了?”


    含笑點頭,許青宣說道:‘知道。’


    沉默了一會兒,李承平說道:“這個世間容不下一個真的李承平。”


    “嗬,陛下明天做迴自己吧。”


    .....


    思緒迴到現在,李承平看著那祭壇,當年慶皇所用祭壇,也是在這裏造出了慶印。


    而他此刻也是變了模樣,不再是那副錦衣華貴的公子哥形象。


    朱紅點唇,皇袍加身,尊嚴肅穆之中,卻有著傾城絕豔之色。


    胸前鼓起,不再是平整。


    她是一位女兒身。


    如她所說,天下可以有一個荒唐的李承平,卻不可以有女子李承平。


    掩飾了多年做迴自己,她感到那壓在身上的巨石變得輕鬆了些。


    “開始了。”


    祭壇上慶印漂浮,突兀的天空再現縱橫之道。


    陳皇注視著縱橫棋局,真正的王者,從來不退縮。


    許青宣微笑的接受著天地反噬,道:“既然世人不允許,那就讓宣,為這世間造出一名女皇誕生。”


    “第六顆子,”


    慶印破碎,宏大的氣運全部澆灌進入李承平身軀。


    讓李承平發出痛苦的叫聲。


    那一刻.......


    天塌了。


    【作者題外話】:蘇霽塵:“我嗅到了下一章沒有我。”


    許青宣目的大家夥兒也知道了,關於捆綁凰靈兒不妨猜猜是什麽意思,其實對凰靈兒也不全是弊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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