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長莫慌,區區獨孤信而已!”


    聽到了獨孤信殺死了王平鬆,王金鬆冷笑道:“我所修煉的天元劍訣威力無窮,雖然是殘次品,但是同境之中,沒有人是我的對手。”


    他十分的自傲,而且他也有這個資本。


    《天元劍訣》是他從江河郡的黑市購得。


    黑市裏麵專門販賣一些見不得人的東西,還有無法光明正大出售的功法武器。


    這《天元劍訣》雖然殘缺,卻是傳自北境宗門天元劍宗的功法,修成之後他的實力突飛猛進。


    別說是獨孤信了,就算是獨孤家那個殘廢的太上長老恢複,他也無懼一戰。


    “好!太好了!有你這話我就安心了。”王青鬆聞言也是驚喜。


    獨孤信喊話讓他們把拿走的還迴去,但是這到手的東西怎麽可能就這樣還迴去。


    加上北坊獨孤家十五座商鋪他王家就占了九座,要是換迴去了,這半年的收益豈不是都做了他人嫁衣。


    同樣的,張家那邊也是如此,張飛揚心裏一百個不願意將產業歸還。


    加上了他們張家也新出了一個真脈,雖然沒有到達真脈間境,但是三位真脈還是給了他底氣。


    兩個家族的意願都是統一,想要產業?可以!


    你自己過來拿!


    隻要有膽過來,那就不要怪你自己撕破了這來之不易的和平。


    要不是懼於鐵劍門的壓力,他們半年前就將獨孤家分食殆盡了。


    如今獨孤信重新跳出來搞事情,他們一個個都是摩拳擦掌。


    跟王、張兩家表現不同,獨孤家裏一片寂然。


    “家主這次會不會太衝動了,雖然進入間境固然是好,但是我們隻有一位真脈。”


    獨孤陽十分的擔憂,他一直都是家族智囊一般的人物。


    平日裏就算是有什麽事情也會找他商議,然而這次獨孤信一迴來就宣布閉關,根本誰也不見。


    他也不知道獨孤信是如何想的,王、張兩家加起來六位真脈在那,哪怕是獨孤家三位真脈都在的情況下也隻是威懾並不能夠滅除。


    現在隻剩下了一位了,結果反倒是行事更加的跋扈了。


    憂心忡忡的獨孤陽歎了口氣,看向一邊的弟子們,那些年輕的弟子一個個也都意識到了嚴重性。


    隨著獨孤信閉關,日子一天天的過去。


    仿佛獨孤家就像是一個笑話,王、張兩家表示如果不給個說法,那就不要怪他們先動手了。


    獨孤信還是沒有動靜。


    而獨孤家中,獨孤天薇再一次的前往小樓。


    “你們獨孤家可是出盡了風頭啊。”


    似是嘲諷,黃鶴不著急的說出這話。


    看向眼神麻木的女人,他並不滿意對方的狀態,出聲道:“免費告訴你一個消息,王家的二爺進入了間境。”


    聽到這個消息,獨孤天薇的眼睛動了動。


    看到她有反應,黃鶴想到了新的玩法,壞笑的靠近。


    尖銳的指甲在白皙的肩頭上劃過,一道紅痕隨著他的劃過慢慢出現。


    皮膚上的刺痛讓獨孤天薇發出一道聲音,黃鶴靠近她的耳邊說道:“獨孤家這次危險了,不過我可以救你們,但是有一個條件。”


    他起身穿上了衣服,將一枚金錠扔下到獨孤天薇腳下,他玩味的笑道:“這是聘金,三天之後,你就嫁給我當小妾。”


    還是那枚金錠,曾經的黃鶴用一枚金錠迎娶獨孤綠夏逼得獨孤綠夏逃婚到懸劍峰下,而這次,他又是故技重施。m.Ъimilou


    他想要看看,這個已經被折磨的失去棱角的女人會怎麽做。


    眼睛直勾勾的看著金錠,黃鶴已經離去,獨孤天薇緩緩蹲下伸出手。


    “我不想撿,可是......”


    一枚金錠有多重?很重,重到一個普通百姓幾十年的收入,重到能夠讓一個堅強的女子崩潰。


    麻木的眼神中多了委屈、不甘、屈辱、羞憤。


    撿起來就意味著自己自賤身份,連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然而對方的話卻是讓其不得不撿起來,縱使獨孤家變了,那裏卻是唯一承載了三人迴憶的地方。


    在撿起來的瞬間,這個被命運逼迫的女人終於忍不住了。


    眼淚落在地上,她壓抑不住的哭聲在房間響起。


    她不是輕浮的女人,每夜迴去,她都要用力的搓著自己皮膚,想要洗去這一身的屈辱。


    她也想逃,逃離這個地方,就跟綠夏說的一樣。


    “我做不到......”


    壓抑了許久的情緒終於在此刻爆發,她的哭聲在這個房間響徹,像是要將這段時間的委屈全部宣泄出來。


    可是宣泄出來了又能如何?


    擦拭眼淚,她起身,看著鏡子裏麵自身身體上的傷痕,她麻木的穿上衣服。


    雙手捧著那枚金錠,她好似變得像是一具提線木偶,嘴裏呢喃道:“獨孤家.....”


    這一切的一切都被門外的身影聽進去,在獨孤天薇開門之前,那道身影離開了這裏。


    .....


    鐵劍門,聽起來是在鐵劍城之中。


    事實卻是在鐵劍城外。


    據說原本鐵劍門祖師是看上了那倒懸似劍的懸劍峰想要作為山門。


    卻困於萬丈之險峻隻能放棄。


    現在的山門是在距離鐵劍城之外二十裏地的鐵劍山。


    黃鶴迴到了山門,得知自己的師尊讓其過去。


    到達了宗門大殿之後,他見到了自己的師尊,鐵劍門門主鐵橫江。


    “你最近經常往鐵劍城去。”目視著這個自己最喜愛的弟子,鐵橫江道:“修煉也被你荒廢了!”


    鐵橫江已經七十四歲,然而卻是發絲如墨,一點看不出老態,仿佛四十多歲的中年一般。


    見到弟子不務正業,他冷哼道:“林虛已經進入真脈間境,你淩辱其姐,他一直盼著能夠殺了你!”


    “知道了知道了。”不耐煩地掏著耳朵,黃鶴對眼前的師尊嬉皮笑臉道:“這不是還有師尊您麽。”


    “哼,你還指望為師替你解決了林虛不成,還不滾去修煉!”不耐煩地揮手,鐵橫江將黃鶴趕了出去。


    黃鶴之所以可以如此囂張,全因為他的身上流著的是鐵橫江的血。


    鐵橫江修煉《鐵劍訣》為了繼承門主之位娶了上任鐵劍門之主的女兒,結果多年來二者都未有一出。


    直到了二十多年前風流一晚,他多了一個私生子。


    而這個私生子就是黃鶴。


    這個黃鶴也繼承了鐵橫江的風流,能事之時便已經風流成性。


    鐵劍門內還有一位真傳名為林虛,這林虛乃是鐵劍門第一天才。


    但黃鶴在一次醉酒時趁其外出,將林虛的姐姐侮辱,倘若這樣也就罷了,鐵橫江會讓黃鶴娶了林虛姐姐當做補償。


    然而林虛姐姐貞潔,卻是直接自盡。


    雖然說不是黃鶴動的手,但卻跟黃鶴有著莫大關係。


    從此之後林虛對黃鶴恨之入骨。


    為了保住這唯一的血脈,鐵橫江將林虛調到了別的地方讓二者不相見。


    可是現在躲不了了,鐵劍門每三年就會有一次比試。


    屆時所有的弟子都要迴到鐵劍門進行比試,黃鶴也不可避免的跟林虛見麵。


    為此發愁的鐵橫江得知黃鶴又到了鐵劍城去,自然是生氣。


    “嘖,小題大做。”對於鐵橫江擔憂嗤之以鼻,黃鶴知道林虛一定殺不了自己,因為自己是鐵橫江唯一的血脈。


    哪怕是將這個前途無量的真傳弟子鏟除,鐵橫江也絕對不會讓自己的兒子死掉。


    迴走的路上,黃鶴突然停下了腳步。


    朝著後麵望去,他自言自語道:“錯覺麽。”


    蟄伏在樹後的身影聽到了自己的心髒跳動,綠衣的手上緊緊握住那一劍,眼睛死死的盯著黃鶴的背影。


    “現在還不夠。”


    發現對方有所警覺,獨孤綠夏不甘的轉過視線。


    緊閉著雙眼讓自己冷靜下來。


    許久不曾見到獨孤天薇的獨孤綠夏冒險進入鐵劍城,也許是她高估了鐵劍城的三大家族,亦或者是所有人都以為她不敢出現。


    她順利的潛入了鐵劍城,在想要去見獨孤天薇一麵當麵道歉時,她見到了姐姐身上觸目驚心的傷。


    為了查出真相,她偷偷的跟蹤獨孤天薇。


    在門外聽到了那撕心的痛哭,她想要殺了黃鶴!


    但,現在還不是時候。


    她握緊手中的劍,此刻的自己還不是黃鶴的對手,哪怕是偷襲,勝算也不足一成。


    唯一能夠作為底牌的劍意一定要用在一擊斃命之上,那個時候的黃鶴必須是沒有警覺的情況。


    “三天麽....”


    指節分明的手指因為用力而發白,她下定決心,一定要在其得逞之前殺了黃鶴,解救獨孤天薇。


    “姐姐,就讓我再任性一次吧,我一定要把你救出苦海!”


    眼神裏透露出堅決,她離開了鐵劍門。


    現在的她實力已經上升到氣感間境,而黃鶴則是真脈初境。


    刺殺就在三日後!


    ....


    兩大家族聯袂而至獨孤家。


    “既然獨孤信不給一個交代,那就不要怪我們自己來找了。”


    王金鬆一腳就將獨孤家的大門踢碎,惡客臨門。


    獨孤陽率先出來,見到對方此來的陣容,臉色也忍不住變得難看。


    王金鬆,王家二爺,真脈間境。


    王白柏,王家長老,真脈初境。


    張妙海,張家長老,真脈初境。


    田也,張家供奉,真脈初境。


    四位真脈齊齊到來,這個陣容已經足以匹敵當初的獨孤家。


    如今更是可以直接將獨孤家滅門!


    而此刻獨孤家的唯一真脈,還在閉關。


    .....


    鐵劍門內,一個背負鐵劍的男人走入大殿,抬頭望著那個背對著自己的身影。


    “師尊,我迴來了。”


    ....


    懸劍峰下,獨孤綠夏手上持劍。


    對著那把大劍,她跪下道:“師尊,弟子去了!”


    .....


    不起眼的房子裏內,沒有言說。


    胭脂花片被嘴唇輕抿,唇上染上了喜慶的紅色。


    褪去了最愛的白色,紅色的嫁衣穿上。


    女子宛若提線木偶,任由侍女裝扮。


    一枚金錠在手心捧著,這是她的嫁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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